第33章 第三十三章
这是什么情况？
萧年下意识要过去把他们叫醒，再看眼时间，自己是要迟到的节奏。
“哥哥！蒋岸！”
萧年连喊带推的终于叫醒了他们。
何恙迷迷糊糊的起身，终于看清楚自己所处的环境，记忆一点点归位。
刚刚做的梦实在太过惊悚，梦里从四面八方跑来许多男人，纷纷叫他哥，一问缘故，合着自己傻乎乎的妹妹和他们相处，一点界限都不在意，弄得这些人争论着到底谁是自己的妹夫。
梦里何恙被追的到处跑，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藏身地，正好这个时候被叫醒了。
醒来也是一身冷汗，看着自己妹妹天真无邪的脸，何恙深深觉得，昨晚上蒋岸说的那些非常有道理。
确实早该跟她讲讲这些两性关系。
萧年皱眉看着蒋岸沙发上的两人，好嘛，合着不让哥哥跟自己睡，他自己把哥哥占着。
蒋岸看着女孩瞪着他的模样，根本想象不到对方想的是这些事。
搬了家，从这里到学校的路程大大缩短了，更值得开心的事，头一回，哥哥送自己上学，之前是没有这样的条件，现在不敢想的事情实现了，还来得这样快。
何恙站在校门口，冲进去的小身影招招手，原本他应该也是开心的，可莫名心里却多了些酸楚，这么多年，真的是对不起她。
无论从哪些方面，对她都有亏欠。
来回的路上，何恙一直在想蒋岸的话，但是这些话该怎么说出口，他即便作为哥哥，但同样也是个男人，这样的话，着实难以开口。
回到房内，蒋岸早已经收拾好，他走过去询问道：“我想了很久，觉得你说的有道理。只是即便我是哥哥，我也开不了口，要不你来？”
蒋岸听到这番话，口中的水还没有咽下去就喷了出来。
“你在开什么玩笑。”
迟归旅馆那一夜，自己都尴尬的不像话，面对对于两性关系白纸一样的女孩子，他曾提出让当时的女警察帮忙，只是后来事情接连不断的发生，这些话最终还是没能开口。
“我没开玩笑。”何恙一脸诚恳。
“你好歹是她名义上的哥哥，我算什么？”
想想也是，聊起这个话题，并排而坐的两个男人犯了难。
突然，蒋岸想起来这么一个人，虽说不是太过合适，但是比起他们俩人，再适合不过了。想到这，蒋岸从抽屉中取出电话本，开始翻找起来。
萧年今日份的状态前所未有的好。
一旁的俞心放下笔看着同桌时不时地笑出声，似是想到了什么好事。于是胳膊肘轻轻撞了过去。
“想到什么事了，这么开心。”
萧年回过神，看着俞心一脸的期待：“秘密。”
俞心：“哎呦喂，说说嘛，说说。”
萧年继续卖着关子：“以后告诉你。”
俞心悻悻转回去，笑骂：“小气鬼。不跟你好了。”
说完又开始在课本上涂涂画画。
自从萧年认识俞心的那天开始，一旦有了空闲机会，这个恬静的女孩子总会埋头画画，后来胆子渐渐大了，干脆在老师眼皮下画着。
萧年凑过去：“你又在画什么？”
俞心立马挡住，学着萧年刚刚的话：“秘密。”
两人相视而笑。
放学后，萧年跑的飞快，希望能在校门口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正是放学的时候，门口人头攒动，萧年伸着脖子不断地四处张望。
或许是来迟了，萧年这么想着。
她仗着自己瘦小的优势从校门口被人墙阻拦的缝隙中挤了出去，左看右看，迟迟不见何恙出现。
不会是又不打招呼就离开了吧，这个想法一出来，萧年赶忙否认。
不可能，不可能。
前一日明明拉过钩保证过的，但是如若是对方真的罔顾承诺，萧年叹气，自己又有什么办法，哪怕这一次的信任被磨灭掉，下一次见到哥哥，信任又重新复苏。
真没出息，她暗骂自己。
“小姑娘，你手里的瓶子还要吗？”
萧年闻声抬头，面前站着一位上了年纪的老人，头发花白，松垮垮地绾了个髻在脑后，脊背佝偻着，手上拖着一个破烂的蛇皮袋，眼睛却希冀的看着萧年。
“给您。”
萧年将手中空了的饮料瓶递了出去。
“谢谢你。”
“不用谢。”
萧年一直望着老人离开的背影。
这个世界上，穷困的人不在少数，面对生活带来的拮据，总有人摸着黑走路，路的尽头是否有光亮已经不重要了，踩踏过的路上会裂开丝丝缝隙，那里尽是光。
说实话，蒋岸的新家离学校很近，两条街的路程并不远，萧年看着校门口，都是等着接孩子放学的家长，他们的视线几乎都落在学校里，等待着他们的孩子从中走出，然后第一时间接过书包。
好想等哥哥来接自己放学。
这简单的小愿望。
又等了几分钟，萧年决定沿着马路往回走，顺着这条路慢慢走着，说不定途中可以碰见，抱着这样的想法，萧年走在马路的右侧，视线却落在马路的左侧。
突然间，萧年顿住了脚步。
视线内，那个弓着背，拖着一个蛇皮袋子的老奶奶停留在马路对面。
是的，但却是被迫停留。
那是一处餐馆的门口，为了招揽更多的顾客，餐馆外放了两张大圆桌，有三个青年围着桌子而坐，其中一个绕着红毛的人右手对着老人指指点点，另一只手拿着个瓶子在桌上轻敲，另外两个青年就在一侧坐着嬉笑，如同看热闹般。
老人要走，那个反戴帽子的青年就将脚搭在隔壁桌的椅子上，间接性的堵住了老人的去路。
离得近了，萧年才听清他们说什么。
“想要瓶子，自己去捡啊。”
红毛说着就将手中的瓶子丢出去老远。
“不要了，我不要了。”
老人说着就要离开。
“不捡，你可走不了。”
红毛得寸进尺。
一旁的两人说着风凉话，话里话外无不充满着讥讽。
萧年看了看四周，从树坑里捡了一块砖头放在手中颠了颠。
然后趁着红毛的注意力还在老人身上，萧年绕到他的侧面，一脚就踹了上去。
红毛被这突如其来的一脚踹的毫无防备，整个人歪到了一侧。
“谁啊。”
待站起身看到眼前是个还不到自己胸前的女孩时，怒极反笑。
“丫头片子，你敢踹我。”
看到这般情形，其余两个青年也纷纷站起了身。
萧年并没有被眼前的状况吓到，反而视线打量着对面的三人。
“敢，踹了，怎么样。”
“我看你是找死。”
红毛冲上来就要去抓她，萧年一直背在身后的手上还握着一块砖，直接就丢了过去，红毛见势不妙，赶忙侧过身，萧年又将另一块砖瞬间丢了过去。
为了躲第一块砖，却忽视了女孩的后手，红毛被一砖砸在了肩膀上。
“我看你是活腻了。”
萧年想到了之前蒋岸和陈欣和教她的时候都说过这样一句话，没什么能耐的人才会不断的放狠话去吓唬对手，再加上自己刚刚砸出去的砖，对方生生捱下了。可见，确实是个没什么本事的人。
眼见红毛的拳头落了过来，萧年趁着身小优势侧身，让对方落了空，然后右脚发力，使劲的踹在了对方的重要部位处。
一瞬间，难以描述的疼痛袭来，红毛绻在地上，表情难耐。
萧年看着地上不断扭动的男人，心道，原来蒋岸说的真的没错，这个地方受创真的这么疼。
“哥，哥你怎么样？”
其中一个同伴蹲在地上试图查看对方的情况，另一个看着萧年目露凶狠：“你敢打我大哥。”
听到“大哥”这样的头衔，萧年无奈，都什么年头了，还有人一天天收小弟认大哥的。以为这样很帅吗？
萧年看着和自己隔着一张桌子的男人，说实话，直接硬碰硬还真不确定打不打得过，于是绕着桌子，不断地拿起桌上的酒瓶，盘子之类的触手可及的东西丢过去。
这条街本就偏僻，很少有人来往，只有见势不妙的餐馆老板听到动静走了出来。
“哎呀呀，我的盘子啊。”
萧年看着对方，忙喊道：“叔叔，快报警。”
谁知，绕着桌子试图抓自己的男人笑了：“你看他敢报吗？”
望去，餐馆老板闻言一怔，站在原地一副为难的模样。
不用再多说什么，萧年心里已经了然，可就在这时被对方钻了空子，男人的大掌紧紧抓住了自己的胳膊。
萧年下意识挣脱，谁成想，对方的手掌如同桎梏般死死钳制着自己的行动，是了，硬碰硬真的占不上什么便宜。
萧年脚下使劲朝对方剁下去，紧接着左手抓着对方的胳膊，狠狠朝抓着自己的那只手咬了下去。
男人吃痛，空闲的手顺势抓住了萧年的头发，萧年被迫抬头。
“丫头片子，挺狠啊。”
纵使是男人抓住了萧年，但自己却并没有占到什么便宜。
地上躺着的红毛见状：“抓紧了，我要狠狠教训这丫头。”
说着就吃力的站起身。
萧年胳膊，头发都被钳制着，看着对方刚刚站起来，于是便一脚踢向眼前的圆桌。
桌子受力翻转，直接攻击到红毛的面门，还没来得及站稳，就又倒了下去。
“大哥！”
“大哥！”
“你个小王八蛋。”
边骂着，手上越发使劲。
萧年被迫仰脸看着男人狰狞的脸：“哦？欺负老弱。”
男人洋洋得意：“你也不去打听打听，我大哥在这一带的名声。”
萧年只觉无语，之前跟蒋岸看类似于□□之类的电影时，没少听诸如此类的台词，耳朵都被磨出了茧子，更何况，原本电影里听着挺正常的，现实中听到怎么那么搞笑。
一个有本事的人报出名号是让人尊敬的，像这样的社会小混混只会令人不齿。
萧年没有惧意，空出的手悄悄摸向口袋。
那里有一把蒋岸之前给的小刀。
原以为多此一举，谁成想这么快派上了用场。
轻手轻脚的在口袋中拨出刀子，正打算迅速扎在对方的手臂上。
这时，桎梏住自己的男人瞬间惨叫了一声，手也瞬间松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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