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化而去的风险
书镜先生讲六界远古史的第二天，无垠之海那浮岛上的女仙们又多了一些。
月白送清杳来上学堂时，清杳也被浮岛上打扮的花花绿绿的仙子们给小小地惊讶到了。
“白白，这仙界的仙子们各个都那么勤奋好学吗？”
“……”
月白看着那些两眼放光的仙子们，心中的答案更是明确了些，但他并未跟清杳提起。
“她们身上穿的衣裳真好看，不像你的，全都是无趣的白色。”
清杳看了看月白，又看了看那群仙子，她也好想穿这么好看的纱衣啊。只可惜如今她这龙身并不适合穿什么衣裳。
“中午的时候我让天枢他们其中一个来接你。”
月白故意挑了一个离那些仙子们较远的地方落地，见清杳自己飞起来后，他立马就转身腾云离开了浮岛。
“哼，不想给我准备漂亮衣裳就直说嘛，干嘛要逃得这么快？”
清杳冷哼了一句后，见浮岛另一边的仙子都在往自己这个方向走来，担心这些人也会向自己请教六界远古史，立马就扭着尾巴飞进课室里躲了起来。
进了课室之后，清杳发现云祁还没来，没有了可以聊天的小伙伴，她便自己蜷缩在长桌上开始闭目养神。
清杳才眯了一会儿，就听见云祁气喘吁吁地跑到她的身边来了。
“清……清杳，我知道那些仙子来是干嘛的了。”
云祁连肩上布包都还没放回位置上，就跑来清杳这找她说话了。
“难道不是来听书镜先生讲课的？”
清杳睁开眼睛，打了个呵欠后，发现屋外的那些仙子们如今又不见了踪影。
“我昨日回玉清宫后，将这事说给了我母妃听，母妃神秘地笑了笑，跟我说那些仙子们是为了月白神君而来的。”
“为了白白？那不就是对六界远古史好奇的嘛。”
清杳调整了个姿势，又重新闭上了眼睛，她对这些可不太感兴趣。
“不是这个的，她们是因为爱慕月白神君，这才来月白神君经常出没的地方见一见他，她们可真是太闲了啊。”
“爱慕白白？”
清杳懒洋洋地睁开眼睛，她不懂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就是她们想像我母妃和我父君那样，在一起生活！”
云祁绞尽脑汁找了一个比较好理解的答案，把爱慕的意思告诉给了清杳。
“这样啊，反正苍穹神域这么大，她们想去那生活就去呗。”
“……”
这下云祁被清杳天真无辜的回答给噎住了，看来现在清杳还是不太理解那些仙子们对月白神君的心意。
只可惜在他想继续给清杳解释解释这其中的因果关系时，上课的钟声响起了，云祁无奈地苦着一张脸回到了他的座位上。
今天的课堂还是一样的枯燥乏味，清杳虽然很努力地撑着眼皮，但还是在不知不觉中睡了过去。
课间休息的时候，云祁本想继续接着课前的话题跟清杳聊上几句的，但见清杳睡的如此香甜，他也不好把人从睡梦中叫醒，这个话题这才作罢。
清杳是在第二堂课的最后一段才睡醒的，当时书镜先生正好讲到远古神魔大战的内容，她不由得竖起了耳朵。
她之前就有听说过，这远古龙族就是在那一场战争中全部牺牲的。而自己如今也是神龙，还是这六界之中唯一的一只，这不免让清杳又好奇了几分。
只可惜书镜先生并没有将龙族牺牲讲得有多详细，他只是一个劲地在夸远古众神在那场战争中是如何英勇无畏，又是如何将魔尊消灭的。
唯一一点让清杳觉得介意的就是，月白也在那场战争中深受了重伤。
而且据书镜先生所说，当时月白已经快要羽化了，但其它神族不愿看到众神陨落的场面，便拼尽最后的神力保下了当时还年轻的月白。
可众神也只是保住了月白的命，他身上受的那些致命重伤，养了数十万年都还不曾痊愈，而且现在他还有随时都要羽化而去的风险。
后来月白拖着孱弱的身体，将执掌仙界的重担交到了现任天君的手中之后，便隐居于神族曾生活过的苍穹神域，再也不理会六界其它事务了。
听到这儿，清杳皱了皱眉头，臭白白从来没有跟她讲过这些事情。
自己也只是从太上老君和北斗的七位星君那听到一点点关于月白身体的情况，原来，他随时都有离自己去而的危险吗？
清杳还在思考着这个问题，外面下课的钟声就已经响起了。
云祁见清杳已经醒过来了，便小跑着过来想接着跟她聊天，但清杳先一步问了云祁一个问题。
“你们都知道白白他的身体不太好吗？”
“是啊，毕竟在你出生之前，他是六界仅剩的一位尊神，不仅是仙界的人关心着这个，冥界和妖界的人也在注意着他的事情呢。
不过我觉得自从你出生了，月白神君的状态就比之前好了许多，因为他居然愿意踏出苍穹神域了，只不过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在强撑。”
云祁挠了挠头，他可是从小就见天君爷爷和太上老君爷爷在愁着月白神君的事长大的呢。
“好吧……”
听完云祁的话，清杳的心情有些复杂，难怪自己跟臭白白吵架时，太上老君都会语重心长地劝自己要好好听话。
“清杳小神君，我来接你啦！”
还没等清杳缓过神来，屋外就响起了摇光星君的声音。
“今天不是月白神君来接你的吗？”
云祁看了眼正在奔向清杳的摇光星君，难道真的是月白神君的身体出大问题了吗？
“嗯，他早上就说了让其他人来接我，我先跟着摇光星君回去啦。”
清杳跟云祁告别之后，便飞到了摇光的肩膀上待着。因为还在想着书镜先生讲的内容，她今天看到摇光之后，并不是很活跃。
摇光虽然看上去大大咧咧的，但她察言观色的本事还是有的，在发现肩膀上的龙崽有些蔫蔫地后，摇光便把清杳捧在了手中。
“我们的小神君今天是怎么啦？看到我也不那么高兴了，是学堂里谁欺负你了吗？”
“今天书镜先生给我们讲了六界远古史。”
清杳抬头看了一眼摇光，然后又接着说道：
“他说臭白白在战争中受了很严重的伤，至今都还有要羽化的危险。而且其它人也都知道这件事，只有我不知道。”
“原来是因为这个而难过啊，你现在还小，可能还理解不了这个，但是，我们做神仙的，都会有那一天啊，只是时间的问题罢了。”
摇光轻轻地摸了摸清杳的后背，之前她见月白神君这样摸清杳，清杳会觉得舒服一点。
“可臭白白看上去并没有生病。”
“天君这些年安排了不少医仙去替他治疗，仙界最珍贵的药材都被送去云浮宫了呢，你放心好了，他还能养你几十万年呢。”
“嗯，希望如此吧。”
清杳回想了一下自己之前因为着凉而喝的那些药，味道真的非常糟糕，而臭白白这数十万年来，应该是喝了不少那样的东西吧，她有些心疼。
“不过说起珍贵的药材，你身上也有不少呢。”
“我身上也有药材吗？”
“是啊，你的赤龙角、龙鳞还有龙涎都是天地间极其珍贵的药材，还有生死人肉白骨的功效呢。
不过如今这天地间只有你一只神龙了，给医仙们十个胆子他们大概也不敢从你身上取药材了。”
摇光轻轻地摸了摸清杳的角，毛茸茸的，很是可爱。
很快，她就把清杳平安送到了云浮宫外，看着这只小神龙晃晃悠悠地飞进了宫殿后，摇光便腾云离开了苍穹神域。
清杳蔫蔫地在云浮宫找了一圈后，在书房里发现了月白的身影，他当时正在看书，清杳便乖乖地落在了月白面前的书桌上，然后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两人都没有出声，月白的目光一直停留在书卷上，清杳也一直盯着月白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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