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六章：刺杀
嗒嗒嗒！
罗柏满脸悲伤的带着血风行走在临冬城满目疮痍，令人心情无比沉重的废墟之上。
记忆中的建筑物全部变成一片焦黑，呈融化蜡烛状的石堆。
很多只剩下焦黑骨骼外观的尸骸，还保持着逃命，举手阻止，相互依偎等百般生前的姿势。
罗柏仿佛能看到巨龙焚城的那一天他们满脸惊恐的四处奔逃，听到那充满绝望的惨叫哀嚎。
最终罗柏按照临冬城北大门为参照物，来到已经面目全非的墓窖前方。
“入口大致就是这里，往下挖吧！”
“是，陛下！”
跟在罗柏身后，手持铁锹等工具的士兵们点头回答一声，便开始奋力挖掘起焦土。
临冬城现在已经没有了，罗柏正好趁这个机会，将已成王室的史塔克家族成员全部安置在君临城中。
但不将墓窖中的所有尸骸迁入君临城，他相信母亲凯特琳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安心呆在君临城的。
等到一切战事平息，罗柏肯定还会派人重建临冬城。不过，由谁来驻守这苦寒的北境，到时候他再作决定。
嗒嗒嗒！
没有挖掘多久时间，士兵们便已挖开了被焦土掩盖的墓窖大门。罗柏正准备跟随他们进入其中时，便听到身后传来的急促脚步声。
“陛下，侦查骑兵们回来了，那些尸鬼大军已经退到长城范围。
从影子塔到东海望的长城城堡全部沦陷，他们没有看到一个活人！”
急匆匆走来的萨姆一靠近罗柏，便立刻将侦查骑兵们探查的情报讲了出来。
现在已经是距离后冠镇之战的大半个月后。
为了防止尸鬼大军卷土重来，罗柏一直护送着萨姆等长城守军与鼹鼠村难民，威曼伯爵部汇合后前行到临冬城。
这几千人南下的过程颇为艰难，因为从最后壁炉城开始，途径的城镇便找不到足够的粮草。
在从威曼伯爵得知前方有一直人数在两千的丹妮莉丝运粮大军后，他便骑着血风，带着仅有的几百名骑兵前去抢粮。
面对血风与罗柏这样的战力，那两千丹妮莉丝运粮大军哪有什么反抗的能力。在死伤数百人之后，剩下的一千多人全部跪地投降。
而得益于这场战斗中获得的红雾，血风两条被冰晶标枪击伤的后腿再度恢复如初。
获得足够粮草后，这几千人才顺利来到了被焚毁的临冬城。
“看来，曼斯·雷德的那几万自由民也已经加入了尸鬼大军！
焚毁临冬城，摧毁长城，这该死的丹妮莉丝·坦格利安！
从多恩前往北境的距离太远了，我们的大军不知道现在返回到君临城没有。
我已经等不了了！
既然尸鬼大军暂时不会南下，萨姆，这里的挖掘工作和城外的几千人就交给你负责。我和血风现在便前往白港！
如果一切顺利的话，要不了几天我便会带着丹妮莉丝和巨龙的脑袋，回来祭奠临冬城诸多惨死的亡魂！”
听到萨姆的汇报，确定暂时没有了尸鬼大军威胁的罗柏在微微思考之后，开口对他说道。
“遵命，陛下，请您一定要注意安全！”
对于罗柏的命令，萨姆从来不会多说一句废话。
萨姆的话音刚落，一旁的血风背后便生出双翼，待罗柏登上它头顶后便振翼飞上天空。
其实，罗柏与丹妮莉丝的这场战争中，提利昂当初提出的分兵战术从理论上来说是正确的。
南北两方都有巨龙助阵的丹妮莉丝大军，确实具备双线作战的能力。
光看现在七国大军从多恩到北境需要按月计算的行军时间，便能想象到，
如果血风不是通过血契金手指不断蜕变，吞噬巨龙进化出飞行能力，罗柏现在所面临的窘迫处境。
所以，用罗柏前世的话来说，这波天命在我！
……
哗啦，哗啦！
狭海上，山姆，桑铎等人乘坐的布拉佛斯商船已经度过寡妇望。再花费十多天的时间便能抵达君临城。
唉！
一名戴着黑色兜帽的守夜人斜斜依靠在船尾左舷，他看着蔚蓝的海水，轻轻叹了一口气。
“贝里席大人，我们都已经离那些恐怖的尸鬼很远很安全了。
你怎么还是一脸担心的表情呢？”
一旁正用抹布做着清洁工作的少年船员闻声，满脸笑容的开口询问道。
小指头转头看着这名长相普通的少年，摇了摇头，用自己那具有磁性的声音回答道：“我们只是暂时远离了它们，谈不上安全。
你仅仅是在船上远远看到而已，并不知道它们的恐怖之处。现在的维斯特洛没有安全的地方！
或许，我们应该度过狭海去厄索斯！”
在丹妮莉丝骑着卓耿摧毁长城时，反应很快的小指头差之毫厘的躲过了长城崩塌的区域。
但他在最后时刻的纵身一跃虽然成功逃生，但脑袋重重撞击在地面昏迷过去。
等他再次醒来之时，便从长城崩塌的缺口上现场观看了长城守军与尸鬼大军的战斗。
当丹妮莉丝驾着卓耿被夜王偷袭逃跑时，对尸鬼大军的战力有了直观了解的小指头直接转身顺着长城往东面逃窜。
这一路上，他并未将长城崩塌的消息传出去，而是靠着领命去东海望传令的谎言从各个长城城堡处获取食物和暂时休息的地方。
最终，在长城上步行的他只比山姆等人提前一天抵达东海望。
随后在小指头巧舌如簧的沟通下，卡特队长相信他有任务去君临城，为他安排了第二天出发的这艘布拉佛斯商船。
小指头之所以说出前往厄索斯的话，不仅是因为维斯特洛有着尸鬼大军的威胁。
还因为他已经背叛罗柏·史塔克，但如同疯王一般疯狂的丹妮莉丝也并未将他放在眼里。
不管是那方获得最终的胜利，统治了整个维斯特洛，对他来说都不是什么好消息。
“诶！难道贝里席大人和那些恐怖的尸鬼正面战斗了？
我听人说它们会使用魔法，还有，它们有什么要害吗？战斗力很强吗？
请您给我说说吧！”
听到小指头的回答，那名少年船员顿时停下手中的工作，满脸好奇的拿着抹布走上前来，央求他讲讲尸鬼们的故事。
“哈哈，托曼，你从哪里听到的这些？如果尸鬼们会魔法，那没人能活着逃离北境。”
小指头这段时间跟这个跟托曼一世同名的少年船员已经很熟了，听到托曼说的话，他先是笑着回答一句，然后继续说道，
“尸鬼的要害是脑袋，不过，瓦雷利亚钢武器，龙晶武器，火焰都能对它们造成致命伤。
至于它们的具体战斗力嘛，这个我没有实质接触过，所以并不清楚！”
“哦，也就是说，当尸鬼大军攻破黑城堡时，你不战而逃，背叛了守夜人军团。
正如……你曾经背叛我父亲！”
听到小指头的回答，少年托曼脸上的表情慢慢阴沉，嘴里幽幽说出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小指头在听到托曼前面那句话时，脸上笑容便已经消失。等到托曼说完，他更是心中一跳，整个身体紧绷，静止不动。
哗啦，哗啦！
堆满货物补给木箱的船尾此刻并没有其他人，小指头和托曼两人就在海浪的波涛声中诡异静立不动。
思索半天，小指头也不知道这名叫托曼的少年是哪个仇人的儿子。
不过，看着比自己矮了一大截的少年，即使自己并不擅长战斗，但小指头也并不认为自己会输。
毕竟他曾有勇气跟艾德·史塔克的哥哥，布兰登·史塔克决斗。
所以，他选择先动手！
呼！
由于两人的距离太近，聪明的小指头并未选择去拔腰间的长剑。而是直接挥舞右拳，朝着托曼的脑袋锤去。
这名叫托曼的少年身手非常灵活且极为自信，在小指头右拳接近自己脑袋时，他才躬身弯腰躲过。
然后，拿着抹布的右手如同毒蛇一般由下而上，直奔小指头的咽喉而去。
由于动作极为迅速，托曼右手上的抹布随风掉落，露出隐藏在其中的一把寒光闪烁的短匕。
呲啦！
锋利的短匕瞬间刺入小指头的喉咙之中，鲜红的血液顿时四处溅射。
喀喀喀！
要害受创的小指头顿时向后倒在左舷上，他双手无力的抓住托曼持着短匕的右手。
小指头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根本发不出声音，只是不断的从嘴里呛出鲜血。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我……是艾莉亚·史塔克！”
看着不断呛出鲜血的小指头，托曼一边用左手掀开自己的人皮面具，一边语气平静的回答道。
见到面具下艾莉亚熟悉的面容，小指头眼中的迷茫之色顿时消失。至少，他在临死前知道了对方杀他的理由。
“本想再套套你的话，不过，过了咬人湾便出了北境的范围。
所以，还是让你死在北境更好！
培提尔·贝里席，你的凛冬已至！”
在艾莉亚不急不缓，异常平静的语气中，松了那口气的小指头渐渐停止了呼吸。
她将话说完之后，从小指头喉咙中拔出短匕，抬手将他的尸体掀入碧蓝的大海之中。
艾莉亚为什么会变成少年托曼，出现在这艘布拉佛斯商船呢？
这还要从布拉佛斯秘之城舰队高调援助丹妮莉丝说起。
不知道米霍海王出于什么心理，当时整个布拉佛斯议论的都是他协助龙女王进攻维斯特洛的消息。
而经过几个月的瞎眼乞丐生活，已经通过贾昆盲眼试炼的艾莉亚，在知道这个消息后立刻找到贾昆，表示自己要返回维斯特洛帮助自己的哥哥。
贾昆并未拒绝，只是要让她执行最后一个任务。
就如同前世一般，良心未泯的艾莉亚看出戏班中的女演员并不是坏人，放弃了自己的暗杀计划。
而她的师姐流浪儿如期而至，两人展开一场激烈的厮杀。
相比上一世而言，艾莉亚获得的训练时间更长，同样有着为父亲复仇，与其他家人团聚的坚定信念。
最终，艾莉亚击杀了流浪儿，获得了离开黑白之院的资格。
至于托曼，他也很想跟着艾莉亚一起返回维斯特洛。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贾昆甚至都不愿让托曼踏出黑白之院的大门半步。
无奈之下，艾莉亚给托曼再三保证会回来接他之后，踏上独自返回维斯特洛的旅途。
在收集自己相关情报的过程中，她遇到了被欺压至死的少年托曼。
艾莉亚为他报仇之后，用他的人皮面具搭成上原本想前往北境自由民处交易，牟取暴利的这艘商船。
不过，这艘商船运气很差。刚度过狭海迎面便碰上守夜人军团舰队，当成被俘获下来。
随后，艾莉亚正默默收集情报，计划返回临冬城时，便遇到了尸鬼大军与自由民的战斗。
而她也在此时通过守夜人的话，得知了临冬城被丹妮莉丝骑龙焚毁的消息。
更加幸运的是，她竟然在船上发现了做梦都忘记不了的，出卖自己父亲的小指头。
言归正传！
看着小指头的尸体溅起一个浪花便消失无踪，艾莉亚重新戴上人皮面具变成少年托曼，用抹布等清洁工具将此处的血迹全部清理。
做完这些事情之后，艾莉亚从容淡定的离开了船尾。
她在行动前便观察过周围环境，非常自信自己刺杀小指头的事情不会暴露。
或许过两天有人发现守夜人贝里席失踪，从而猜测他是自杀或者他杀。但是，谁会怀疑他的死亡跟一名大概十二三岁的少年有关呢！
不过，接下来的情况出乎艾莉亚的意料。根本没人会关心小指头的失踪，因为，他们遭遇了挂着鱿鱼旗帜的铁民舰队。
面对封锁整个咬人湾的铁民舰队，这艘布拉佛斯商船都来不及调转方向，便被航行速度极快的铁民长船团团围住。
在如此数量的敌人面前，连桑铎这样的猛人都不敢轻举妄动，船上的十几名守夜人更是如此。
随后，登上商船的铁民们并未直接开始劫掠，而是操控着商船朝着白港的方向前行。
作为清洁人员的艾莉亚在铁民眼中只是个没有什么威胁的少年，所以，她趁着这个机会，从满腹怨言的铁民口中偷听到不少情报。
铁民舰队之所以封锁咬人湾四处劫掠船只，是因为布拉佛斯的秘之城舰队早已返航，
但经历连番大战的铁民舰队数量，已经不足以承载北境的丹妮莉丝大军及物资。
劫掠商船本就是铁民的老本行，他们满腹的怨言并不是源于此处。
而是丹妮莉丝女王专门下达命令，让铁舰队在征收船只时不能淫丨虐，不能伤害无辜性命。
所以，攸伦手下的铁民们这段时间只能强行忍下各种欲望，每次连人带船一起运往白港。
铁民们长期在海上本就会出现诸多负面情绪，劫掠时的爆发算是一种特殊的调节手段。
现在被丹妮莉丝强行禁止，哪会不出现怨言。
只是，有卓耿这头体型比铁民长船更大的巨龙盘旋在白港四周。没有任何铁民敢直接表现出来而已。
听到自己将会被送往白港，而骑着巨龙焚烧了临冬城的丹妮莉丝·坦格利安也在那里时。
艾莉亚双眼闪过一丝炙热的光芒，她这才刚刺杀了一个背叛父亲，间接导致他死亡的凶手。
马上便迎来另一个焚毁临冬城的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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