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睡遍”她们也不是不可以
才行至尔雅苑大门前，产妇却开始踟蹰不前，她刚想进门，好像被人大力推了出来一般撞飞了，身形晃了晃，差点魂飞魄散！
张阳符不解地往前一看，原来是王玄师正在院子里开坛作法，嘴里不知念着什么咒语，手持一把铜钱剑正在烧符纸，一边用大家听得到的声音说：“我以所有救生业，及施所生诸福善，焚此符纸护身，妖孽速去！”
“住手，你所焚符纸为何画的是驱散离魂咒？！林夫人差点被你打的魂飞魄散！你师承何人门下，竟用道法草菅人命！道心何在？！”张阳符怒不可遏地厉声斥道，随即大步迈进了院门内。
王玄师听到声音吓了一跳，抬眼瞅见是个小丫头片子，冷笑一声：“哼！林大人，不要让不相干的人扰我作法，再烧两道符纸林夫人的魂魄就得以归引了！”
林侍郎还没来得及开口，张阳符赶紧上前一把夺下王玄师的铜钱剑，用尽全身的力气一脚将他蹬进了旁边的池塘里！
王玄师根本没想到这小丫头片子会直接上来就一脚，又急又怒，在水里不住的扑腾，呛了好几口水……
张阳符趁他落水的机会借法坛一用——脚踏五阴步，手掐左雷指印，口中念咒：“天苍苍，地皇皇，拜请五鬼阴兵到坛前，回魂童子揖魄童郎，阴兵阴将随吾旨听令，速速擒魂魄归身！”
一旁的家丁正想上前阻拦，林侍郎手一横，说道：“你们先下去把王玄师捞上来。”
张阳符念完咒，提起法坛之上的狼毫笔，蘸了蘸朱砂，大笔一挥在黄纸上画了一道回魂灵符，画完便拿起了铜钱剑，抄起回魂灵符往铜钱剑上一抹，灵符瞬间自燃！
这一手震住了在场的所有人，包括刚刚从水里狼狈爬起来的王玄师，他的东西他自己最清楚不过，黄纸和铜钱剑上并没有动任何手脚，看来他今天是碰上行家了，却不知对方是什么来头……
烧完回魂灵符后，张阳符再拈起三张黄纸铺在法坛上，开始轻声诵咒：“天圆地方，日月红光，何神敢见，何鬼敢当，灵符在内，诸煞灭亡，”诵到这，他提笔在备好的黄纸上一挥而就，画了三道九天玄女六甲安胎灵符，画完后便在火盆中烧化了一道，烧化的同时诵道：“人病消除，保命安康，乾亨利负，九天玄女，太上老君，神兵大急如律令！”
烧完后，在房门口又烧化一道安胎灵符，为的就是给产妇的魂魄引路，因为她已经只记得她要生孩子了……
待得床前的安胎灵符烧完，床上奄奄一息的林夫人突然大口喘气，挣扎着醒了过来，好似溺水之人一般，渐渐地恢复了神识。
守在产房的丫鬟们传来一声惊呼：“夫人醒了！”
听着丫鬟们传来的声音，王玄师眼珠一转，心想来者不善，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便对林侍郎说：“林大人，这位道友想必是对在下有什么误会，可否容我去换身干净衣裳再来分辩？”
林侍郎生长于官宦世家，官场沉浮十几载，也不是什么好糊弄的无知之辈，这个时候哪里还不知道王玄师居心叵测，面无表情地吩咐站在一旁的大丫鬟茉莉，说：“你带王玄师去换衣服，别让大师走丢了，等夫人过了这一关，还要好生答谢呢……”
王玄师听了讪讪一笑，额头上有点冒冷汗。
茉莉瞄了旁边的小丫头一眼使了个眼色，小丫头连忙跑进了院里，茉莉这才引着王玄师出了尔雅苑……
这边张阳符进了产房，看了看四周没有任何消毒工具，能不能救只能看天意了。
张阳符给产妇做了一下指检，确实摸到了孩子脚，他便顺着产道把孩子的腿缓缓的推进去，使点暗劲转动，孩子也突然蹬了一脚，趁着这个劲儿，把孩子转了过去，另一个手按摩肚子帮助孩子头朝下。
好不容易位置摆正后张阳符才稍稍松了口气，针刺催产主穴加上回阳救逆的套穴，在肚子上又推又按，终于帮她把孩子拉扯出来了。
孩子分娩出来后，全身肤色紫暗，牙关紧闭一声不吭，张阳符检查了一下孩子的口腔没发现异物后，直接拎起孩子的脚丫倒提过来，轻轻拍打孩子的背部，突然——
“哇……哇……”孩子哭的惊天动地，周围的丫鬟们都松了口气，忍不住小声欢呼：“哇噻，你好厉害！”
张阳符得意的笑了一下，神秘兮兮地说：“哼，我还有更厉害的呢！”
有一个小丫鬟好奇的问：“还有更厉害的，什么呀？”
“这是人家的小秘密喔！”张阳符一边娇羞的调戏着丫鬟们，一边帮产妇做后续的处理。
林夫人逐渐清醒过来，张阳符便笑着对她说：“恭喜恭喜，母子平安!”
满月见此立刻端来了参汤，说：“夫人醒了，赶紧喝口参汤，补补。”
正要喂夫人喝，张阳符一把拉住，端过来闻了闻，问道：“这是你熬得参汤吗？她现在刚生完这么虚，里面可加了不少好东西呢。”
“加了东西？加了什么？这不是我熬得参汤，是青梅端过来的。”满月道。
“我闻着就有点腥味呀，应该是研磨成粉熬进去的，所以平常人不容易发现呢，”张阳符加上一些语气助词希望可以帮助自己保持少女的形象，“加了特别的中药——水蛭耶，水蛭破血力超强的！看这汤汁的浓度就知道量不少了咯，这碗参汤喝下去只怕是要直接送她归西了呢。”
满月听这位医官说话，感觉比吃水蛭还难受……
她突然发现还不知道这位女医官叫什么呢，遂问：“医官，您一直忙着救人，还不知您芳名是？”
张阳符眼睛都不带眨地说：“人家叫小符符啦！”
满月突然失去了说话的兴趣，端着参汤就出去找青琴了……
张阳符收拾完，时间差不多了就取了针，林夫人便再也支撑不住直接睡着了……
这时，又进来一个丫鬟，如果说满月是行事沉稳老练，这个丫鬟行事就是机灵有眼色，一双圆溜溜的眼睛转到了张阳符的身上，果然，走到他面前，笑容满面地挽住了他的胳膊，亲亲热热地说：“小符符，我是星泮哦，我们夫人有请呢！”
张阳符一点也不意外，他早已经知道他接生的这位根本不是真正的林夫人。
他心里还是有点紧张的，马上就要见到林府传说中的大佬了，还不知道要怎么过林夫人这关呢，他心中虽然有点担心，但是面上丝毫不露，也亲热的拉住了星泮的手，甜甜的说道：“星泮姐姐，好的呢！”大丫头的手和做杂事丫头的手果然还是有点不一样，触手滑嫩……
他忽然发现他好像有机会摸遍这府里所有丫鬟的手，如果她们夜晚还怕黑，以他现在的身份，“睡遍”她们也不是不可以……
这边他被星泮请走，才出了院门，林少爷安在她们院里盯梢的小丫头蝶儿就赶紧找个借口溜去报信儿了。
蝶儿眉飞色舞的把她今天跟在女医官后面看到的事复述了一遍，林少爷听了之后也不免露出惊讶的表情，没想到她居然力挽狂澜救下了两条性命，而且这个女医官居然还会法术……
“你刚刚说女医官被夫人身边的星泮请走？”林少爷抓住了关键问道。
“是啊，我亲眼看见星泮带她出去的，说是夫人要见她。”蝶儿老老实实地说道。
“医官不是刚刚才给她生完孩子嘛，又去见哪个，这可就有意思了……”林少爷手指敲了敲桌面，懒懒地说：“好了，你下去吧。”
“是，奴婢遵命。”蝶儿福了福退下了。
张阳符正争分夺秒救人的时候，北苑也上演了一出惊心动魄的大戏——
大丫头茉莉领着王玄师出了尔雅苑，因王玄师是外男不方便带他往女眷多的地方去，是故最合适让他换衣的就是离这最近而又无人居住的北苑。
穿过北边的小竹林，二人往北苑行去，去北苑势必要从清月桥过，清月桥是一座单拱桥，桥上长了不少湿滑的青苔，离林府主院较远，所以平时甚少有人往这边来。
茉莉手里提着一盏鹿角儿灯笼，行至清月桥时，温柔的对王玄师说：“今儿个也不知是哪里来的野丫头这般粗鲁，竟害得大师您落水了，春日里入夜后本就容易受寒，您劳累了一天可别着凉了……路上打滑，小心！”说着就稍稍扶了一下王玄师的手肘，引着他往前面走。
王玄师听着这话这声调心里熨帖极了，加上茉莉生的是珠圆玉润，体态丰腴，在这夜色中，这柔软的小手往他身上这么一搭，一把老骨头已经酥了半边，刚刚还想着找机会溜之大吉，这会完全忘了这茬了，他只顾得想去摸摸茉莉的小手，茉莉瞬间缩了回去，十分娇羞的模样往前小跑了几步。
王玄师邪念顿起，嘴里轻声喊：“小美人，慢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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