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怪异的老夫人
夜里的事闹出的动静不小，虽然林老爷下了严令不许外传，但是该知道的还是都知道了。
清晨用过早膳后，林夫人便发话要见张阳符。
张阳符进了正厅后福了福便坐下了，林夫人想来她是世外高人所以不拘小节并未计较，只问：“符医官，不知你是从何处来的？”
“我从东土大唐而来，”张阳符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见林夫人露出疑惑的神色，他笑了笑神秘地说：“我们师门在一避世之地，并不想被世人所知，此番是派我出山门历练的，路过此地听闻府上有人难产，便前来帮忙。”
林夫人露出了然的神色，带着几分恭谨说：“符医官，当时卢氏难产，所有接生嬷嬷和医官都束手无策，你顺利救下她们母子二人，眼下卢氏还下不了地，我替她们谢过你的救命之恩。”说着茉莉便端了一个托盘进来了，上面放了一百两黄金。
待茉莉将黄金放在张阳符手边的茶几上时，林夫人恳切的说：“我和老爷商量了，我们想请你当我们府上的医官，不知符医官是否愿意屈就？”
张阳符愣了一下，他虽然很想在林府后院跟丫鬟们日夜卿卿我我，但是这并不是什么长久之计，过不了一年两年他的身体就会开始发育，第二体征一出来，那就完蛋了，整个林府后院的丫头主子们只怕都想宰了他……
想到这他脸上便露出了难色，林夫人一见赶紧说道：“你放心，你的奉银我给您翻倍，单独给您拨个院子，只要您愿意留下，您想要什么都可以跟我提，”说到这，林夫人顿了一下，一脸担忧的说：“主要是我也马上要生了，其实不瞒你说，我怀的是双生儿，你看我的肚子这般大，害我日日都提心吊胆，只怕到时也要难产，生产时变数太多，我……”
张阳符明白了，林夫人是担心杨姨娘会对她动手，毕竟杨姨娘从小在林府长大，根基颇深，昨日林夫人出手没动她分毫，怕她届时会伺机报复，况且前头林夫人的死她也有份，而林老爷又对杨姨娘深信不疑。
林夫人身形高挑，又穿着宽大的裙子，不仔细看还不觉得，这会张阳符认真看了一下她的肚子，确实是有点大。
林夫人见他似有松动，趁热打铁：“若您有难处，看是否能等我生完了您再离府，您看如何？到时我送您丰厚的盘缠。”
张阳符看了看她的肚子，叹了口气，只好答应了，毕竟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积德行善才是符篆派立教之本。
见张阳符答应了，林夫人松了口气，笑着问道：“还不知道医官芳名？”
“我姓张，闺名阳符，阳光的阳，清水出芙蓉的符。”张阳符回道。
“好名字！”林夫人笑着附和了一句，接着吩咐下人：“满月，你带人去把香山苑收拾干净，一应的嚼用都按我的份例，茉莉你带着张医官去老夫人那认认门，顺便请医官帮我母亲请个平安脉。星泮你按着张医官的身量去订做四套衣物和头面，从我的账上支。红蕖你去挑几个丫头拨去香山苑伺候，吩咐她们仔细伺候，切不可怠慢。”
“是，夫人。”丫头们齐声应道。
“张医官，有什么需要的您尽管跟我提，我从来不会亏待自己人。”林夫人意有所指地说。
张阳符明白林夫人这一番安排下来已经是在极力的拉拢他，当即表态：“夫人放心，阳符一定尽全力。”
林夫人听了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张阳符表了决心后，便出来跟着茉莉去了老夫人的院子里，茉莉将来意说明，老夫人请他去了正厅。
“张医官，年岁几何？看着倒是年岁还小。”老夫人笑着问道。
张阳符福了福，回到：“回老夫人，我今年十三。”
“才十三岁便这般有出息，不像我们家那个不成器的……”林老夫人话还没说完，便被人突然打断了：“祖母，您又在编排我的不是了……”说着人便进来了，不是林少爷又是谁，除了林少爷也没有谁敢跟老夫人这么说话，一进门就见他笑嘻嘻的行了个礼。
林老夫人见他来了，心中自是十分欢喜，却故意板着脸说：“怎么是我编排，你看你，祖母都不知道帮你收拾过多少回烂摊子了，就拿上回来说，你父亲要你练书法，结果你跑外头玩了两天，一个字没写，差点被你父亲打……”
“哎呀，祖母，这还有人在呢！”林少爷听祖母揭他老底赶紧拦住，竟臊的有点不好意思：“我那两天是去司徒家练书法了，您也知道的，司徒谦这厮虽然胆小如鼠，但是他写的那一手字确实是好看！”
“你这孩子，祖母不许你胡说，人家司徒谦这孩子不过是谦和懂礼，哪里是什么胆小如鼠，你这般才叫编排人！”林老夫人说着看了眼她身边的胡嬷嬷，胡嬷嬷笑着说：“少爷呀，打小就喜欢那些戏折子里的武生，定是想做个伟丈夫。”
老夫人听了顿时弯了眉眼：“他？还做伟丈夫，长到十岁了还尿床……”
“祖母！”林少爷这下真的脸通红，老夫人顿时开怀大笑，笑得摸了摸肚子，道：“好好好，祖母不说了不说了……”
张阳符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这个林少爷耍宝，似乎跟她那天见到的那个林少爷是两个人，此时他还不懂，到后面才知道他讨好祖母的重要性……
林少爷已经听说了这位女医官身怀异术，昨夜又救了杨姨娘一命，蝶儿更是兴奋不已的给他讲了一个故事，大概内容是一个叫贞子的女鬼爱上了一个叫孙悟空的妖怪，他们之间发生了各种离奇的爱情故事。
林少爷过来之前已经得了消息，夫人不仅摆上了百两黄金当酬谢礼，还对她十分优厚，能让林夫人如此厚待的人不多，可见是想将她收己用的，这倒是让他产生了一丝兴趣，毕竟这样的能人凤毛麟角，而且她的故事讲的还十分有趣……
林少爷这么想着便露出了自认最迷人的笑容：“祖母，这就是那位女医官吗？当真是厉害极了！小生佩服！”说着还冲张阳符一揖。
张阳符连忙说：“哪里，林少爷谬赞了……”
“你是从小就学的法术吗？”林少爷问道。
“是的。”张阳符答。
“你法术好强啊，是不是抓过好多妖魔鬼怪？”林少爷复问。
“不是，我现在法术很弱，感知力不强，只能利用法器才能驱邪，碰到恶鬼我也不敢单打独斗……”张阳符答。
“那你是能看到鬼吗？为什么我就从来没有看见过？”林少爷再问。
“这是因为每个人身体的阴阳之气不同，能量也就不同，所以有的人能看见，有的人看不见，我是属于能看见的那种。”张阳符再答。
此时的张阳符已经感觉自己在参加访谈节目，节目主持人对他貌似兴趣昂然的提各种问题……
看着林少爷好像还有一万个为什么，他赶紧说：“老夫人，我还没帮您号脉呢，来，您伸出手来，我帮您看看。”
胡嬷嬷放好脉枕在桌上，老夫人看了一眼林少爷，笑了笑把手腕放了上去。
张阳符轻扣重取三关都没有把到老夫人的脉搏，再试了试另一只手依然没有把到脉，试遍了两个手，既不是斜飞脉也不是反关脉，张阳符心想老夫人这是天生的无脉之人吗？
他仔细地观察了一下老夫人的面色，面色有点看不出来，老夫人竟扑了挺厚的粉，只觉得整个人有点晦暗，再看老夫人伸出来的手，掌心竟无一丝血色，舌苔紫黯有瘀斑，不由得心中觉得诧异，脸上却只当平常。
“老夫人，您有血瘀之证，我去取银针来，帮您疏通一下。”张阳符说道。
老夫人不疑有他，答道：“好的，你去吧！”
张阳符出了正厅，林少爷便跟了上来：“干嘛走那么快，等等我！”
张阳符心中有事，不想跟他浪费唇舌，便说：“林少爷，你自去忙吧，我有要事在身就不奉陪了。”
林少爷含着金汤匙长大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何尝被人如此冷待过，倔脾气一上来还非要跟着她了，看看她要做什么，正好亲眼见识一下她的医术，仍就跟在她身后说：“少爷我没有什么可忙的，我可以帮你的忙。”
茉莉一直跟在张阳符身边，看见少爷如此，不禁笑了，说到：“少爷，张医官要回自己的院子里，您也跟着吗？”
张阳符回头对林少爷说：“这还是不要了，你自己玩去吧！我真的有事。”
林少爷闻言窒了窒，说：“我堂堂林府大少爷也是很骄傲的，你叫我不要跟着我就不跟着吗，你也只是我们府上请的医官，不要嚣张！”
张阳符很无奈，那天见到的那个不怒自威的林少爷大概是假的，只好说：“那你跟着吧。”
“好。”林少爷道。
茉莉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
林少爷横了她一眼，茉莉赶紧收了笑容，眼观鼻鼻观心不再出声，引着张医官去了香山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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