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做媒
忽然一只手抢了过去，原来是个粉雕玉琢的小姑娘，整个人水灵灵，看起来活泼可爱。
“许大哥，你是买给我的吗？你真好，怎么知道我快过生辰了？”
一连几个问题抛出来砸的许仙晕头转向，他犹犹豫豫盯着钗，也不好往回要，最后一甩袖，懊恼的走开。
“谢谢许大哥。”小姑娘还摇着手感谢他，真是个没心没肺的小丫头，心思单纯可爱。
啊！看起来，他们好般配的样子，嗯，白竹决定做了这个媒。
她又跟着小姑娘转了会儿，最后回到一间药铺里。
原来这是许仙学徒的那个药铺老板的女儿，而且听她父母话语间对许仙也颇为欣赏，看来是心中有了想法。
白竹脑中闪烁着智慧神灯，也就是说，只要许仙主动点，这桩婚事准成。
好，现在她要考虑考虑怎么成全这个好事。
回到味香居又忙活了一下午，等客人都离开，工人也收拾好离去，她才有功夫回到后院。
先是坐在摇椅上放松一下，眼光扫到葡萄苗，看起来又长了几片叶子，几根丝，看来，明天得搭个架子才行。
歇一会儿，她去房间看小青，却发现人不在。
去哪里了？
白竹最先想到的是湖边，看了看并没有，又去竹林看了一眼，发现那里雾影瞳瞳，像是小青在练功。
她走过去，果然竹林里坐着一位少年，他双腿盘坐，漂浮在半空，有白色烟云在他周身环绕。
少年在纳气吐息，待他运行完毕，白竹才开口“你在练什么？”
“引水诀。”少年睁开眼睛，站起身来“我要报复！我要发动水族，水淹金山寺，报我去骨之仇。”
看他额上青筋跳起，抿紧嘴巴像只气鼓鼓的青蛙，白竹毫不留情的打击他“算了吧，你我加在一起也不是他的对手。”
“你怎么知道？你们动过手了？”
“那倒没有，不过我能感觉到法海身上强大的能量，绝对不是你我可以比拟的，所以，小青，你要放下仇恨，能屈能伸，咱们可不能去惹他。”
少年看起来有点儿犹豫。
“不如你跟着我一起，等钱塘的事了了，咱们去找一个洞天福地去修炼，只要我成仙了，绝对少不了你一份儿。”白竹拍拍他的肩膀。
这个家伙太鲁莽，要是放任自流，恐怕自身难保。
少年眼神闪烁，不知想些什么。
小青住在了味香居，白竹在后院收拾出一间房来让他居住。平时小青都会跟在她身后，看她做菜，做饭，偶尔看看账本。
白竹给店里的人说，这是新雇佣的保镖，谨防有人寻衅滋事。
少年有时候不理解，为什么她忙的团团转，那日，在后院。白竹坐在椅子上，小青坐在井沿边。
“你在这里是为了什么？”
“赚钱，报恩，还债。”
“为了银子还用这么麻烦”少年面色黑黑，都是借口，以他们的本事，想要银子，自然有更多，更好的办法。
原本是用不着这么的繁琐，只是，她总不能说其实她是人类，天然喜欢这样有奔头有追求的生活，喜欢这样的烟火气息。
“小青”白竹看他脸色，生怕他再做出盗库银的行为，忙说“人间有人间的规矩，千万不能胡来。你可知道有多少能人异士隐在人群之中，要是露出马脚，下次来的可能是比法海更厉害的高人。”
“我才不怕他们。”小青气愤的转过头，不再看她。白竹一听，立刻给了他严正的雷峰塔警告。
少年想来也是知道塔的厉害，并没有说话，只是满脸的不服气。
清风拂过，小院里，葡萄苗正努力的缠上竹架，少年别扭的坐在井边，女子悠闲的躺在椅上，竟然有种别样的温馨…
日子平静如流水般划过，白竹仍旧一样的忙碌，现在她除了店里的事情还负责盯梢许仙，观察与小姑娘的进展。
少年倒是无所事事，有时候在店里转转，有时候溜的没影。
这日，白竹发现小姑娘在一个僻静的地方，拽住许仙和他表白了。
此时她正趴在墙头，托着腮饶有兴趣的看着巷子里的景象。
就像看电视剧一样，啧啧，她忍不住赞叹：看人家小姑娘多么有魄力，既然喜欢就大胆说出来，这样的性子真好，干脆果断。
“许大哥，我说的你都听见了没？”水灵灵的小姑娘的脸红的像成熟的苹果，看得真想让人咬一口。
反观许仙，脸上有惊讶和为难，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什么来。
哎呀！白竹气的想挠墙，这个书呆子许仙，美女都送上门来了，还这么直接表白，他居然还犹豫，话说，就这小姑娘配个能文能武的富贵小郎君绰绰有余，许仙你竟然…哼。
白竹歪过头不想看他，却正好对上一双明亮的眼睛。
小青什么时候来的？
少年和她的姿势一样，一副看戏的神态，不过，他大约不懂两个人说话有什么好看的，此时正是满眼的询问。
白竹愣了一会儿，眼光扫过少年的嘴唇，鲜嫩嫩，粉嘟嘟的…
下意识吞咽了口水，赶紧把目光转向底下。
小姑娘大约等的有点着急，可能也怕被拒绝，双手快把手绢拧成了麻花“你…许大哥，你说话…你是不是讨厌我？”
这是有点恼羞成怒了。
“不，没有。”许仙赶紧解释。
“那好，如果…如果许大哥想好了，今天傍晚，我们在云河边柳树下相见…”不等许仙回话，小姑娘就红着脸跑开。
白竹由衷的感叹，这小姑娘真是好样的。
也不知许仙会怎么样？
白竹回过头打算跟小青分享心情，却发现他似乎兴趣缺缺。
白竹不理他，看着许仙，过了会儿，见他出了巷子。
她起身准备跟上去，被一脸不善的少年拉住“你跟着他做什么？”
“报恩啊，要不你以为要吃饭？”她狡黠一笑，跳过墙头。
少年满脸疑惑，不知道报恩和吃饭之间有什么必然的联系。
许仙漫无目的的在街上乱走，看得出他很纠结。
许仙确实有为难，这几年他一直在药铺当学徒，放假了就住在姐姐姐夫家里。虽然吃穿用度齐全，但仍然比不过在自己的家。
姐姐也经常发愁他的亲事，怕他寻不到好的妻子，又怕寻到了，他们家庭一般，拿不出像样的聘礼来。
而许仙也知道，他年纪也不小，总该有个结果，原本打算依从姐姐，找个女子娶妻生子，不过自从见到白姑娘，他的眼睛再容不了别人，心里想纳她为妇，无论如何也甘愿。
只是看起来白姑娘似乎有意躲着他，如今师妹又来说这话，说起来对于师妹他也有喜欢，只是从不敢动非分之想，而今日师妹就要答复，可怎么是好？
白竹看她魂不守舍的，虽然不知道许仙心里想什么，不过以她对许仙的了解，这人耳根软，情感不坚定，估计在左右为难吧？
眼看着许仙兜兜转转又去了味香居，他在店门口徘徊半天，最后像是鼓足勇气一般，迈进门里。
白竹也回到后院，看见小青在把葡萄苗的触须从竹竿上摘下来。
“喂，你这个家伙！”怪不得它老是爬不上去，白竹气冲冲过去，少年笑着逃开，跳出墙头消失不见。
白竹跺跺脚，坐在椅子上等着。
果然一会儿跑堂过来告诉她，说许仙有急事来找。
白竹起身蹲在葡萄苗前，轻缓的把藤一圈圈绕上去，平淡的说“告诉他我在忙，没空见他。”
“忙？”跑堂看着她的动作。
“嗯，我忙什么也告诉他就行。”白竹继续拨弄小苗。
跑堂转去了外边大堂。把白竹所作所为告诉了许仙。
“可有告诉白姑娘我有急事？”许仙着急的问。
跑堂点点头，这时有别的客人招呼上菜，跑堂答应着离开。
许仙双肩顿时就耷拉下来，颓丧的坐在椅子上，然后要了几瓶子酒。
白竹偷偷观看，想来他要借酒浇愁，瞧瞧天色，她心头冒出了一个大胆的念头来…
许仙喝了一杯又一杯，终于倒在桌子上，不省人事。
白竹让人先把他带到雅间暂歇。等到黄昏时分，天色昏暗，行人逐渐稀少。
她则来到云河岸边，老远就看见小姑娘正焦急的等待，不时四下张望。
她从怀里取出一瓶酒来，咕咚咕咚喝了两口，把瓶子撇在一旁，用了个身法，变成许仙的模样，然后一步三倒向着树下走过去。
小姑娘发现许仙来了，眼睛顿时发亮，赶紧过去扶住，将他带到树下“许大哥，你怎么喝这么多酒？”
许仙脸颊飞红，眯着眼睛盯住姑娘，深情的说“我不知道怎么选择？”
“许大哥？是我让你为难了？”姑娘泫然欲涕“你若不肯，何必来呢？”
“不是不肯”许仙一把抓住姑娘的手“师妹，我怕辱没了你。我家境贫寒，自幼父母双亡，姐姐将我带大。如今我许仙堂堂男儿身，尚且连一容身之所都没有，若我贸然应了你，岂不是…累你终身？”
“许大哥…”姑娘一时感动的说不出话来“我…我不在乎…”
“可我在乎，如若不能给你像样的聘礼，岂不让四邻笑话，师妹，我断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你等我些时日，许仙定去光明正大的迎娶你进门来。”他斩钉截铁，诚恳深情。
“好，许大哥，我等着你，我这就回去告诉我父母亲，从此非你不嫁！”小姑娘泪眼朦胧。
许仙从怀里掏出一支笔递给她“这是姐姐送我的礼物，我无比珍视，今日当作信物赠与你，以表明我之心意。”
姑娘收下攥在手中，将一块绣有喜鹊登梅的手帕也交给许仙。
如此两相私下相约。
许仙看看天色黑暗，怕姑娘路上不安全，硬是托着醉醺醺的身体把她送到家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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