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第71章
不知过了多久,领头停下了,拽着她的头发,强迫她把头仰起。
曾如白玫瑰花般娇嫩美好的脸,遍满了斑驳的不规则的红色,脸高高的肿起,嘴角的血迹也杂乱不堪。
领头的像是欣赏一般看着她,“真好,让那小子也看看自己心爱的东西被别人摧毁殆尽的样子吧,嗯?”
继而眼睛里闪过一丝恨意,抓住琉璃的头使劲往木头上撞,发出了沉闷的“咚”的一声,琉璃忍不住痛呼出声。领头停了一下,笑道:“不错,这个反应相当不错。”
继而膝盖一曲,狠狠的撞在了琉璃的肚子上。
腹部的闷痛传来,琉璃闷哼了一声,但很快跟来的,是一阵撕裂般的剧痛。
领头的并没有停下,又跟上踢了好几下。
琉璃不经哀嚎出声,面部因剧烈的疼痛抽搐起来,就像无数烧灼滚烫的细针一根根扎进内里最脆弱的地方,她紧紧的咬住牙关,又忍不住倒吸气。
到最后,她不由地呕了出来,吐出了鲜红的血。
近乎癫狂的挣扎后,喉咙几乎嚎干,尖叫声也弱了下来,如山的痛感,身体也忍不住缩成一团,微微抽搐着。
好奇怪,有什么东西从肚子里流出来了。
有什么温热的液体顺着双腿,缓慢地流下。
“头儿,她下面流血了!”
“这女的怀孕了!是那小子的!”
“这是中原中也的种!”
旁边的人开始叽叽喳喳地闹哄着。
是吗?
原来她怀孕了,原来不是月信不准啊。
她看着开始在灰暗地面上汇成小小一摊的,浓重的血污,她说不出是什么感觉,这个消息太快了,太突然了,但结束的也太快了。
先是一阵无法言语的悲凉,她定定地看着地上那滩东西,觉得什么东西在心里蔓延开来,越来越大,越来越无法忽视。
她落泪了,起初只是几串晶莹的泪珠子掉下,后来喉咙里发出了嘶鸣样的哭喊,琉璃也有些茫然,这是她的声音吗?
身体开始不受控制的发抖,让她陌生的哭喊声从她的喉咙里发出。喉咙里涌上甜腥,又吐了一口血。
中原中也,快来救救我…
救救…我…
太宰…救我…
小乱步…救我…
社长…
敦…
与谢野…
领头的愣了一下,随即又发出大笑,使着狠劲按着她的头逼迫她看向自己的身下。
两道缓慢的猩红顺着她白皙笔直的双腿蜿蜒而下,串珠状跳落下来,滴落在灰色的地板上,像溅开的火星,在地上汇成一滩。
红艳艳的,红艳艳的。
琉璃脑子里是空白的,除了耳边逐渐变得歇斯底里的,从她自己喉咙里发出的哭喊声,只剩下眼前这一滩血红。
好红,好多。
不合时宜的,她想起了那个梦,啊说起来,梦里的那个女人,她也躺在这样一片红色中,旁边有两个小孩。
对了,那个女孩…
是谁…
她不知道。
但是她觉得她应该知道。
又被拎起来,重重地按在木头上,领头嘴角挂着病态的微笑,“你吃过刀子吗?小姐。”
琉璃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无力的斜着眼看着他。
领头忽而拔出腰间的短刃,送了进去。
一阵剧烈的疼痛霎时间闪电蔓延遍了全身,琉璃惨叫出声。
却见领头笑容更甚。
“第一刀。”
血珠沿着刀口的边缘流下,但这仅仅是万劫不复深渊的起始。
随后跟来的是其他人。
短暂的麻木过去,接来的是更为接连不断的凌虐。
“第二刀。”
“第三刀。”
……
……
她实在疼痛难熬,仰着头大口大口地喘气,鲜血畅流,白色的上衣上遍布着歪曲交叉的红色。
卡其色的裙子浸透了血污,染成不规则形状的暗色,像是用她的血液解渴似的。
整个人仅凭锁链拉扯的力量挂在木头上。
让我失去痛觉吧…
给我一个…痛快吧…
杀了我…
但他们似乎不准备这么放过他,一个青年拿起了一瓶东西,浇在了一团棉花上。
“知道这是什么吗,小姐?”
领头两根手指强迫琉璃抬起头来,全身上下钻心的疼痛让她五官都扭在一起,满面泪痕未干,又续上新的了,抽气都带着如蚂蚁啃食的痛苦。
“这是双氧水噢~”
琉璃原本已无神采的瞳孔骤然一缩,却见另一个青年拿着湿润的棉花重重地压在了她破开的皮肉处。
而他们心满意足的得到了她惨绝人寰的尖叫声。
“杀了我吧。”
琉璃颤抖着,挤出了最后的一丝力气。
他们却像听见了什么笑话似的,狂笑不止,斜睨着看着她,露出了阴森森的白牙。
“还没结束呢,小姐。”
“对了小姐,给你看个好东西。”
白背心的青年半遮着脸,斜睨着笑着。
她只能依稀看出中原中也冷峻的脸和身边那个如蛇的小姐。
无聊,这种把戏。
但她只是鱼肉,神经传导到大脑的痛觉冲动像雨季过后决堤的洪水,一阵未平,一波又起,像被人压入地狱,浑身都是硫磺火的炙烤。
“真好啊那些小姐,背部的肌肤像牛奶一样又滑又白,有生之年我也可以摸一摸就好了哈哈哈哈。”
一个白衣的青年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一般,还沾着未干涸血迹的刀子拍了两下琉璃的脸,就像菜刀拍在案板上的肉一样。
“你以为他真的爱你吗?小姐,醒醒吧,男人都是一样的,男人的劣根性在于,”忽而凑近了些,用一种黏腻恶劣的语气轻轻在她耳边吹着气,“永远的喜新厌旧。”
青年们大笑着,把棉花撕成一块又一块,每一块都湿漉漉的。
他们狞笑着,先是假意擦拭着破溃口,看着伤口泛起的白沫,如同琉璃的面色一般惨白,再用吸食着足量双氧水和她血液的殷红饱满的棉花恶意地挤压着伤口。
她的身体剧烈的颤抖着,嘴里发出了一声接一声令人头皮发紧,脊背发凉的叫喊。
为什么?
因为中原中也?
这好像不怪你啊中原中也…
你不知道我被抓了,受这苦打,昼暮不停。
你不知道我痛的快死掉,我受着屈辱宁愿撕碎自己。
原来我怀孕了,中原中也,可是你也不知道。
你什么都不知道…
你不知道…
你不知道…
为什么不知道…
救救我…
谁也好…救救我…
那群人仍嫌不够,领头的走到桌前拿起了放置已久的长鞭,对空胡乱扫了两下,几道破空声应声而起。
金发青年拿着一袋蓝白的塑料袋,嘶拉一声扯开,几根手指探入在搅拌着什么。
琉璃叫的嗓子干哑,燥热如冒烟,呼吸也带着粗粗的声音。
只听得见几下塑料袋翻动的声音,几把粗粗的颗粒朝她劈头盖脸地撒了过来。
但当那些小颗粒沾染上她的伤口时,琉璃本就憔悴不堪地脸更是刷的一下变得更白了。
草,是盐。
哀嚎出嘶哑的声鸣,带着裂帛破碎的粗鄙,几道鞭子便横空打了过来。
“别…别…啊!”
“啊!”
“唔…啊!”
脏乱水泥墙板环绕而成的小平房里充斥着她的惨叫,一声接着一声。
长鞭乱舞,将伤口上的盐带入伤口的更深处,旁边的青年嬉笑着,仍嫌不够,一把接一把地洒落着手中白晶晶的颗粒。
如坠地狱,遭受毒虫啃咬和硫磺火焚身般的痛苦强烈地刺激着琉璃的每一根神经,眼前的事物也开始变得模糊不清,慢慢地,她绝望了。
“救…救…救…”
仿佛回光返照般的,她的眼前出现了曾经的一幕幕,她被与谢野和社长救起,加入侦探社,遇见中原中也,到现在。
走马灯间,她又出现了幻觉。
那个长发如海藻般铺下的女子,眼睛半阖,失去了光彩,身着米色的修身长裙,却倒在一片触目惊心的红色里。
你是谁?
为什么一次次地让我看见你?
那个小女孩忽的转过了脸,脸上是惊恐过度的呆滞,睁的浑圆的眼珠里落下了一滴又一滴豆大的泪。
啊,对了,那个小女孩不就是她自己吗?
啊,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啊。
被尘封的记忆如暴风雨天的怒浪般涌来,被遗忘的岁月在这瞬间被想起。
突然感觉眼睛里有了光,聚焦,呼吸似乎也变得顺畅。
见她渐渐声音弱了下去,没了声,他们停手了。
领头的示意其他人让开,蹲下声,让自己与琉璃保持一个水平线。
面对着镜头,一只手抓着琉璃的下巴,狞笑道,“mafia的重力使大人,迄今为止应该对我们的礼物相当满意吧。那么不妨请欣赏一下吧,自己情人最后的,空洞、绝望的表情。”
说着把琉璃的下巴抬起,露出藏在血污刘海下的眼睛。
旁边的青年起初大笑着,但他们马上发现,并没有看见意料之中麻木可怜的双眼。
刘海下露出的,是一双阴鸷的双眸,遍布了没有波动的杀意。
白背心青年惊恐地喊叫出声:“头儿,她…”
但他并没有喊完,领头刚想转过去看,回旋凌乱的风刃肆无忌惮地在整个空间中飞舞,他们只看见无数银白的刃在屋子里乱窜着,也不是乱窜,那些刃太快了,宛如镰鼬叱咤。
风刃狂奔着,撕扯着屋子里的一切,一道径直劈开了摄像机,桌子,在水泥墙上留下一道道深深浅浅的痕迹。
也密密麻麻地飞向了手上沾染血的众人。
“异能力—扶摇—镰鼬舞。”
磅礴的血雾喷洒在空中,连痛苦的呜咽也没能发出,黝黑的皮肤变得红润,染得通红,这群人在地上还没来得及抽搐,就已经失了这个机会。
锁链被劈开,琉璃也直直地向下倒去,倒在满地的血泊之中,失血的无力和麻木感携带这密密麻麻的疼痛传来,整个人如同一只虾子,蜷缩着倒在了地上,她挣扎着向前爬行,手脚不利索,忍着吞噬人心的疼痛爬着,每一下,每一口呼吸都卷来挑拨神经的痛,痛的头皮发麻,痛的身体蜷曲。
至少要…再见到那个人…
死也不错…但能不能稍微等等呢?
哪怕像个蛆虫一样从这腐朽的地方爬出去,她也还想再努力一下,活下去。
琉璃咬着嘴唇闷声不让自己哀嚎出来,起初咬到嘴唇发白,很快就充满了血色,嘴唇破了,鲜血不一会儿就把双唇和下巴染的通红。
灰色的地板上,琉璃的身后,留下一道拖行的脏乱的血痕。
摸到了领头身上的手机,她颤巍巍地输入了一个熟悉又陌生无比的号码。
电话很快打通,传来一个带着些许散漫的男声,“喂?”
琉璃张了张口,因喉咙的干涩和喊叫后的无力,她没发出声音。
“喂?”那头的声音变得有些不耐烦。
琉璃拼命地压出一些声音,“是我。”
她的声音听起来干哑极了,带着纱布的破裂感,“救救我,我在横滨。”
失血过多带来的凉意和一股困意开始占据她的脑子。
手机传来男人焦躁的喊声:“琉璃?你是琉璃?你在横滨哪?你在哪?”
“琉璃!”
“琉璃!”
剧痛与失血剥去了她思考的能力,视网膜上蒙上一层血雾,大脑内如狂风席卷混沌不清。
意识变得支离破碎,呼吸都备受折磨。
是梦总是要醒来的,恍惚间她这样想。
你说是吧…
中原中也…
我的…
太阳…
她昏了过去。旁边还在通话中的手机里一声声地叫着她的名字。
现在是下午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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