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砍人
拿着菜刀就着墙边的水缸蹭蹭俩下，竖起刀刃，大拇指在上面镗了几下。
门口的陈林生见她左手拿着菜刀出来，以为她是来割肉的，特地把肉从红色方便袋里翻出来。
“小妹，肉在这呢，……，哎哎哎！陈林素！你把刀给我放下，放下！”
原来陈林素不是出来割肉的，他娘的是来砍人的！
此时陈林素双手紧紧握住菜刀，由于紧张抖抖索索的。刀口对着陈林生道：“你…你不要过来啊！再过…过来…就砍你了！”像是给自己打气一般，又跺了一下脚。“刀很快的！”
见她一脸认真的样子，陈林生伸手挡住道：“靠！陈林素，你这都哪里学来的！”
陈林素想了想，认真道：“呃，奶她说你这样的就是坏人。”
“什么叫我这样的就是坏人！我长得有那么讨人厌嘛？”
听他嚎完，陈林素还仔细看了看，回答道：“并不是，不过奶说你这样跟我套近乎的就是坏人。”
“还有别人来过？”
陈林素摇摇头肯定道：“没有，你是第一个。”
“……”
感情这些招就是用来对付我的呗？
“对了，你怎么还不走？”
走？走你大爷，不对，你大爷不就是我大爷吗？
见她一言不和就冲上来的样子，还真怕她自己伤着自己。不过老爸老妈说的话又不能不听。
陈林生小心道：“你等等，我找给东西给你看。”丢下手里的二斤肉，翻着裤兜，掏出里面的黑色帆布钱包。
“万幸，照片还在，来，你看看这个。”
陈林素快速瞥了一眼他手里的东西，好像是个钱包。问道：“这是什么？”
陈林生没办法，掏出里面插着的那张巴掌大的照片，递给她道：“你拿去好好看看，我究竟是不是你哥？”
腾出一只手，单手拿着菜刀。
快速扯过他手里的照片，还不忘说了句：“你别动啊！”
照片里一片油菜花前站着三个人，中间的是身穿青色褂子的奶奶，左边校服的自己把头歪在奶奶身上，右边还有一个穿着校服的平头少年，笑的很是灿烂。
这张照片她见过，奶奶放在橱子里的相簿里就有。当时她还问奶奶这个人是谁，不过没等奶奶告诉自己，自己就睡着了。
拿着照片上下比照了一下眼前这个浅灰色短袖，褐色短裤的平头青年。得出一个结论：“这照片上的不是你。”
陈林生听到这，也不顾什么菜刀了。一个箭步上前就是一个板栗敲在她头上，气急败坏道：“陈林素！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啊？你和小时候长一样啊？照片上哥才十七岁、十七岁！今年哥都二十三了！能长一样吗？啊！！”
陈林素捂着被敲痛的脑袋，撇嘴道：“是就是呗，你打我干啥？”
陈林生炸毛了，跳脚道：“打你？你都要提刀砍老子了！我打你一下过分吗？”
陈林素把手里的菜刀背到身后不好意思道：“嘿嘿！你真是我哥？”
陈林生双手插着腰，抖着腿气呼呼道：“不是！我是坏人。你砍了我吧！”
“哦。”陈林素转身回屋里去了，饭熟了。
“喂喂喂！哦是什么意思？你别走啊！”陈林生追了进去。
熄了膛里的火，陈林素又引火另一个灶膛，准备开始炒菜。
呲啦啦的声音响起，探出脑袋看到那个青年已经拿起锅铲炒起了她切好的菜。
“那个，哥？”
“啥事？”
“你可不可以再炒个鸡蛋啊？”
“有韭菜吗？”
“有，在米缸盖子上，我择好了。”
陈林生翻了一下米缸旁的绿色塑料桶，嗯，还放这。
取出五个鸡蛋，盛出炒好的茄子。倒油进锅里，打上鸡蛋撒上盐、葱花。
转身把韭菜切好，盛出鸡蛋，继续。
炒好了菜，做好了汤。
“小妹，好了，洗洗吃饭吧。”
陈林素熄了火，从灶台后出来。
“哎！你干什么去？”
出门的陈林素回道：“我摘几个番茄炝一下。”
陈林生不置可否，收拾好桌子。摆好碗筷，抬头一看。
一位微胖的短发老太太正黑着脸看着屋内的自己，手里还拎着自己买的东西。
陈林生咽了口唾沫，搓了搓手嘿嘿道：“嘿嘿！奶你咋回来了？”
陈婆婆挑眉道：“怎么，我还不能回家了？”
“不是不是，奶你坐下来吃饭吧。”不对啊！现在奶奶应该在地里才对嘛。
“总算是把你那头上的鸡窝给剪了。丫头呢？”
陈林生摸了摸后脑勺，幸好理了个发，不然老人家可就不这么好说话了。
陈林素抱着几个红红的番茄在后面说道：“奶，我在这呢。”
“丫头，他什么时候来的？”陈婆婆指着有些尴尬的青年问道。
陈林素边将怀里的番茄放到井边的盆子里清洗，边洗边说道：“我做饭的时候来的，他说他是我哥。”
陈林生上前接过她手里洗好的番茄，边切边竖起耳朵听。
“奶，他是我哥吗？”
“不是。”
“我也感觉他不是，可他非说是，还敲我的头。”
“这孙子！”
陈林生心里犯苦道：我滴个亲妹哎，你这是要害死你哥我啊！
手里的菜刀差点切到手。
“哎哎哎！奶，您别揪我耳朵啊！”
“不揪你？说，为什么打丫头？”陈婆婆揪着他的耳朵瞪眼道。
陈林生辩驳道：“奶，我这不是帮小妹回忆回忆嘛！”
听到回忆两个字，陈婆婆撤了手。看了眼接过菜刀的陈林素，微微叹了口气。
陈林生揉着被揪的耳朵，嘀咕道：“年纪大了手劲还那么大，我爷当初是怎么过的啊？”
脑海里浮现以前爷爷被奶奶训斥的狼狈样子，陈林生觉得奶奶对自己还是下手轻了的。不过奶奶平时很好的，前提是你不去惹她生气。
小小的饭桌围了三个人，显得颇为拥挤。
虽然多了一个人，可是今天的这顿饭吃的颇为安静，三个人都没有说话。
期间，陈林生几次想活跃一下气氛，可看了一下陈婆婆又给憋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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