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力撼凝真
“大胆狂徒！”
贵宾席位的秦宏拍案而起：“家族小试，秦无夜你竟然要对秦羽下死手……这是何意？”
“武者交手，拳脚无眼！”
秦无夜面不改色：“更何况，秦羽死了么？”
“正面承受你下的死手，秦羽估计康复过来，都是大不如前！”
秦宏神色冷冽：“回想起来，你一路过关斩将，对秦里、秦山同样下手不轻……你这是要毁我秦家幼苗，心思歹毒，论罪当诛！”
“秦家幼苗？”
秦无夜不怒反笑：“莫非我不是姓秦？敢问一句，若是我被秦羽正面重伤，阁下会不会为我说话？对待你口中的秦家幼苗，当真是一视同仁了？”
闻言，贵宾席位的大人物一个二个脸色难看。
秦无夜下手固然是重了，但是秦宏故意发难，更是将事情推向一个不好解决的地步。
除此之外，秦无夜直面秦宏，依然不卑不亢，这等心性，不但远超同辈，可以称得上惊人二字。
沉吟一二，秦啸天看向秦宏，道：“秦宏，你坐下！”
秦啸天在天阳秦家当了家主多年，素有威严，他一发话，秦宏不敢违逆，怒气冲冲地坐回位置。
“刚刚的交手，秦无夜和秦羽互不相让，胜负往往在瞬息之间，猝不及防之下，会收不住手，一点都不奇怪。”
秦啸天做出决定：“来人，带秦羽下去，发放上好的伤药，为他，还有在小试之中受伤的秦家小辈疗伤，若有耽误，废话少说，直接来我这里领罚即可！”
“是，家主！”
下方的族老连忙领命。
“家主！”
秦宏大急。
本想扣帽子给秦无夜，妨碍他越发高涨的气势，甚至要他止步于此，无法继续参与秦家小试。
万万没想到家主竟然直接揭过，不了了之！
“要是秦羽将秦无夜重伤，我的话语同样不变。”秦啸天没有多管秦宏。
秦宏向来与秦昊不和，秦昊失踪，依旧隔三岔五地针对秦无夜姐弟。
若非秦火儿自己争气，表现突出，吸引了诸多族老和他这个家主的注视，秦宏投鼠忌器，不好动手，指不定这对姐弟如今要活得多么凄凉。
“况且，秦无夜强势崛起，对我天阳秦家来说，是一大好事。”
秦啸天有些唏嘘：“另外，对于秦昊，我好歹有个交代了。”
一直候在秦啸天旁边的秦天依心神大震……秦无夜居然强到这个地步？
他击溃秦羽的武学猿杀，整个人宛如变成了擎天巨猿，轰出了愤怒一击……要是自己对上，是否全身而退？
思量至此，秦天依心中一凛，不敢多想！
小试决赛！
当秦无夜走下石台的时候，投向他的视线全都不由自主地想到了这等字眼。
起先根本没有多少人留意到这道年轻的人影。
现在，秦无夜三个字，已经成了最为瞩目的焦点。
众人对他的关注，乃至超过了秦彦和秦力这两位还在交手的九窍武徒！
秦无夜没有多看这两位可能是自己下一场对手的秦家少年。
在他看来，谁是对手都一样，笑到最后的，只会是他秦无夜。
“秦无夜，你很强！”
忽然，一道女声连同曼妙人影挡在了秦无夜的面前。
秦无夜抬眼看去，发现说话的是前不久败给他的秦青。
见此，秦无夜轻笑说话：“这是自然……你以为我是谁，小爷可是秦无夜！”
秦无夜的回答，直叫秦青一阵懵逼：“你……你这人为何一点都不谦虚？”
“谦虚？”
秦无夜笑了：“强就是强，弱就是弱，有何谦虚可言……武道不是读书写字，武者应当自尊自爱，唯有心怀骄傲，方能走得更快更远。”
“这话分明没有道理，为什么我好像反驳不了。”
秦青嘀咕了一下，迟疑少许，深吸了一口气，道：“多谢你刚刚手下留情。”
她不是没有见过输给秦无夜的家伙。
他们或多或少都要带点伤势下台。
秦青倒是一个例外，所以秦无夜显然是留手了。
“无情未必真豪杰，怜子如何不丈夫。”
秦无夜含笑说道：“男人是泥做的，不经历诸般劫难，如何成就大道；女子是水做的，我怜香惜玉，理所当然。”
“你……！”
这话一出，秦青的脸庞随即涨红，昔日的坚毅荡然无存，仅余一抹女儿家的羞涩在心头打转。
她张了张口，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最后恶狠狠地横了一眼秦无夜，快步走开。
目送秦青远去，秦无夜刚刚收回目光，秦火儿已经似笑非笑地站在了他的跟前：“无夜你果然长大了，不仅瞒住我许多事情，还懂得调戏妹子……哎呀，就是希望你不要有了娘子，就忘记含辛茹苦将你带大，将来还可能孤独终老的姐姐。”
“火儿你这是吃醋了？”
秦无夜打量了一下神色不太自然的秦火儿，嗅到了她语气里面若有若无的酸味，戏谑问道。
“谁吃醋了？我吃谁的醋！”
秦火儿动手不动口，揪住了秦无夜的耳朵：“还有，我说了多少遍……喊我姐姐，火儿是你喊的么？秦无夜，是不是翅膀硬了，现在连姐姐都胆敢调戏了是不是？”
“不敢。”
秦无夜举手投降。
虽说秦火儿揪他耳朵的手掌根本没有使劲，只是继续惹她的话，接下来这位姐姐会如何暴走，秦无夜同样不好说啊。
“算你识相！”
秦火儿哼哼唧唧地放开他的耳朵，将目光落向还在动手的一方石台。
秦彦和秦力斗得不分上下，战况激烈。
“不过，差不多要有结果了。”秦火儿喃喃说道。
果然，几息过去，秦彦率先祭出杀招：“黑虎拳！”
他一拳轰出，虎啸之音若隐若现。
很明显，秦彦的这门上品武学造诣不弱，哪怕还没有到大成层次，绝对已经不远！
“风火十八拍！”
秦力不甘示弱，同样施展一门上品武学！
风火十八拍，虽然多用于群战当中，可是懂得灵活多变的话，十八掌加于一人之身，这等威力可谓极为恐怖！
一人拳头如虎，一人双手煽风点火。
紧接着，拳掌便是汇聚在一点之上！
“轰隆！”
两道人影重重地碰撞在一起。
轰隆一声，霎时间石台真元激荡，强光闪现。
随后，秦彦、秦力二人几乎在同一时间倒卷而去，飞出了石台范围。
“砰！”
二者落地，皆是脖子一歪，昏死过去。
“同时出场，这……。”
观众面面相觑……这个结果，是什么意思？
“秦彦和秦力修为相当，修炼的时间相差无几……这一战是平手吗？”
“要是决赛一战，平手倒是无妨，但是秦无夜呢？他晋级决赛，莫非不战而胜，断定他是第一了？”
“呵呵，秦无夜不但实力不错，运气一样不错……这下子估计要白捡一个第一了。”
……
贵宾席位的秦家高层众说纷纷，商议着这一战的结果。
下方人影走动，为两位九窍武徒检查一番，当即有族老抱拳禀告：“回禀家主，秦彦、秦力二人昏迷过去，没有大碍，只是体内真元掏空，不休息一天半日，只怕不好醒来。”
“一天半日么？”秦啸天沉吟不语。
一天半日……秦家小试已然落幕。
况且，一直以来，都没有押后一战的说法。
那么是直接将第一的位置给秦无夜，秦彦、秦力位列二三了？
正当秦啸天迟疑不决，秦宏主动说话：“家主，我有一个建议。”
“什么建议？”秦啸天问。
“如今秦彦、秦力二人同时落地，昏迷不醒，自然是不好决定谁晋级、谁淘汰了，但是秦无夜直接夺得第一，恐怕惹人非议。”
秦宏笑吟吟地说道：“所以我建议，他与我们秦家三位凝真人杰对决一番，要是能够支撑一刻钟，这个第一便是他的了。”
“哦？”
秦啸天略显诧异地看向秦宏……不得不说，这个法子颇为折中，合情合理。
此言一出，不少秦家高层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瞧着秦啸天就要点头，秦宏又不失时机地继续说道：“话虽如此，可是三位人杰之中，秦火儿是秦无夜的姐姐，她参与在内，显得不公。而天依小姐不止造出了真脉，还凝结了真漩，过于强大，这样不好。”
“你的意思是，由秦牧与秦无夜一战？”秦啸天眯了眯眼，看出了秦宏的意图。
对此，秦宏笑而不语，他的反应说明一切。
“秦宏！”
将一切看在眼内的秦火儿气得胸口起伏。
这是公报私仇，给机会秦牧找回场子！
秦无夜虽然强大，可是秦牧晋级凝真境多时，更有血脉神瞳辅助，天晓得他有多么强大。
正面一战，对于秦无夜言之过早！
“秦无夜，你看如何？”秦啸天询问秦无夜。
秦宏找了一个好时机，秦啸天骑虎难下，决定权只能交予秦无夜。
只要秦无夜回绝，秦啸天会另寻他法。
不管怎么说，武徒与武者的交锋，答案显而易见，固执一战，这是找虐罢了。
这一刹那，整个秦家演武场的目光都汇聚在秦无夜这里。
包括秦天依、秦牧的注意力，亦是如此。
秦天依惊疑不定，她认为秦无夜多半拒绝，但是内心某处又有点希望秦无夜应承下来。
秦牧冷眼旁观。
他很感激自己父亲制造了这个大好机会。
须知秦牧现在急需找人发泄怒火，秦无夜这个罪魁祸首，无疑是最好不过的对象！
应承，他会狂虐秦无夜；拒绝，秦无夜今天的努力全部成了无用之功！
进是死路，退……同样是死路啊！
秦火儿眼神焦急，她顾及弟弟的颜面，又不好直截了当地劝说他放弃，只好不断眼神示意，让他推了这一战。
来日方长，他们姐弟不愁没有反杀秦牧的机会。
结果，众目睽睽之下，秦无夜没有丝毫犹豫，他处之泰然地回答：“有何不可。”
有何不可……这句话不重，然而众人闻声色变，秦无夜要挑战秦家的凝真人杰！
“这是凝真境啊，与通窍境有着云泥之别！”
秦家子弟以及来客纷纷说话，语气惊叹，泛着一抹不敢相信。
“无夜！”
秦火儿抓住秦无夜的手臂，眼神着急，她想秦无夜退掉而不是答应啊！
秦无夜清楚这位姐姐只有在说重要事情的时候，方才直呼其名，他反手抓住秦火儿的皓腕，道：“火儿，有些仇，有些怨，我不习惯留到来日，若然可以，我更喜欢当场就报了。”
“秦无夜，你可以答应这一战……很好！”
秦牧朗声说道：“上台吧，与我一战，让我看看你这位后起之秀又有几斤几两，是不是可以叫板我们秦家人杰！”
言罢，秦牧在诸多注视之中，主动登台！
秦无夜轻抚秦火儿的掌心，道：“我去去就来。”
秦火儿怔怔失神，等她清醒过来，秦无夜已经踏上石台。
双方答应，事已至此，秦啸天唯有点头，嘱咐二人：“你们有着修为差距，所以点到即止。要是我认为情况不对，我会强行终止这一战。”
无论如何，秦无夜这一株即将崛起的优秀苗子，他要好好保护……这是天阳秦家的希望。
秦秀这一回没有替秦无夜说话。
她隐约觉得，这还不是秦无夜的极限。
“或许，相对于当年的秦昊，他还要更加惊才惊艳？”秦秀不禁想道。
……
石台之上。
“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秦牧微微一笑：“秦无夜，这是你自找的。”
“是谁自找，这还不好说啊。”
秦无夜徐徐解下手中包裹。
他来时已经带着这一物，一直交由秦火儿保管。
现在看来，他倒是带对了。
正是派上用场的时候。
“哦？这是……？”
秦牧双目凝起。
只见秦无夜取出了一口锈迹斑斑的古剑。
“要斗兵器吗？”
秦牧的储物戒指大亮，一杆长枪被他抓在掌中！
长枪光泽夺目，一看就不是凡物。
“这是一级宝兵，我不欺你。”秦牧傲然说道，眼中战意十足。
他要当众碾压秦无夜，给这个小子一个永生难忘的教训！
“谁欺谁，仍是未知之数。”
秦无夜尝试舞动真灵古剑……嗯，感觉不错！
“若是准备完毕，即可开始最后一战……秦无夜支撑一刻钟不败，即为这一次的小试第一！”
宣布完毕，族老迅速退下。
“我先来！”
秦牧二话不说，提枪杀去。
“追风十三枪！”
秦牧长枪舞动，破风而去，一朵朵枪花在空气绽放。
“咻！”
“咻！”
“咻！”
……
不多不少，恰好十三朵，对应十三枪！
每一枪的声势都极度凌厉，若是被击中，至少要被开出一个血洞！
这一幕，看得众人大为紧张，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见状，秦无夜无畏无惧，他不动则已，一动……剑出，石破天惊！
“天下武学，唯快不破！”
秦无夜陡然出手，一剑斩出，快如闪电！
剑光掠动，这一剑绞碎了迎面而来的朵朵枪花，势如破竹，反倒直击秦牧的面门而去！
“什么！”
秦牧心中一惊，本能躲避。
“唰！”
剑光错身而过，划破他耳边的一缕发丝！
余光瞥去，秦牧发现自己的断发扬起，眼眸微微一颤。
秦无夜不为所动，快剑忽然变了方向，横扫过去，眼看就要削去秦牧半个人头。
说时迟，那时快。
秦牧一口气催动了体内的凝真修为，顷刻之间，腰身一曲，以一种可怕的角度，强行弯腰躲过了秦无夜的致命一剑。
“重剑式！”
秦无夜的剑势再变，改为下劈。
前一剑，轻于鸿毛;这一剑，重于泰山！
秦牧暗道不妙，立马仗着长枪横在身前，他要硬接这一击。
“轰！”
这一剑很重，落下的时候像极了白日惊雷，哪怕对方举枪抵挡，依然硬生生地将秦牧这位凝真武者劈倒在地！
见此，众人眼睛猛地收缩，画风转变太快，几乎跟不上这一战的节奏。
任由他们战前如何去想，都没有想到这个结果……通窍境的秦无夜竟能力撼凝真境的秦牧，当真是恐怖如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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