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chapter5
边打车，边回头问宇年晚上想吃什么，宇年说随便，席栀也没多纠结，最后选择了一家离小区不远的火锅店，隐秘性很好。吃完以后，还可以在回去的时候多走几分钟，就当饭后消食了。
作为一个自觉的女明星，席栀是非常专注自我修养的。
尽管她的人设和身材完美这一类的人设毫不沾边。
“吃辣么？宇年问她。
“吃火锅不点辣，既没感觉也寂寞。”了解席栀的人都知道，她吃饭离不了这俩样儿，一是陈醋，二是辣椒。
于是宇年转头向服务员点了一份鸳鸯火锅，阖住菜单，推至一旁。
席栀细细打量他一眼，“你不是吃辣么？”
“口味变了。”
俩人的共同话题很少，期间不乏多了几分沉静。
席栀无意瞥向他缠绕绷带的脑袋，恍然，她差点忘了，宇年脑袋受伤这茬，确实不能吃辣。
“席栀。”
“嗯？”
火锅对面的雾气，淹没了宇年，她只看到了他脑袋上缠绕着的绷带，她手上动作没停下。
宇年冒尖的喉结滚滚，“就收留我几日，行吗？”
———
宇年马上就要高考了，考虑到许多不便，而自己还有一堆事情没处理完，俩人吃完饭就到了公寓。
她把客房收拾出来，换了一套被单，暂时弄出来让宇年住。
宇年靠着沙发抱着本书，却心不在焉。
他顺着女人的方向望过去，席栀早已不知何时换了一身的妆束，顿时身形一僵。
“你要出去？”
席栀翻出抽屉，“哗啦哗啦”地找出一串车钥匙，临走前不忘安顿他好好学习。
“出去么？”
“对，去公司。可能回来很晚，你记得早点休息。”说话间，她已经走到了玄关，想起上午拔出去的电话卡，找出来，再度安到手机上。
“注意安全。”
“好。”
席栀诧异了一秒，这次见面后，这孩子总给她不一样的感觉，说不出来，但她没往深处想，告别后，一个人开车往公司走。
达到停车场，她没急着上去，慢悠悠摁开了手机，一大串一大串的消息往眼前蹦出。
毋庸置疑，大多是珂怡的。
估计是找不到人，急得没办法了，一口气发来一堆消息，大致扫一眼，果然是和她上午的那条微博有关系。
最后忍无可忍，再加上公司没少给她施加压力，她才说，席栀手上的一支广告让公司转手共享别人了。
倒也无所谓。席栀耸肩，气笑了。自己嘴里的肉让别人叼跑了，可真有出息。
能把公司气到跳脚，不惜把她手头上的资源直接拿走，席栀觉得事情绝不能这么简单，果然，上午那条微博不仅让骂她的人熄火不少，居然还冒出不少的人支持她。
天呐，由黑转粉吗？
太不可思议了，她点下去，看了些霸占前头的热评，基本上都在评论她好猛，又刚又飒。
风头转的太快，席栀收回手机，一个人往电梯里走。
没预料到席栀这个时候来公司，办公室的人都愣住了，席栀面不改色地弯腰从饮水机下接了一杯热水，转弯，搭着细腿坐在沙发上。
“你来做什么？”老板一见她，脸色变得夸张。
珂怡拉住她的袖子摇头。
“讨个公道。”席栀抿了口热水，没去理会。
“你可是热搜女王啊，讨公道这件事还需要公司给你做公关？一首七言律诗分分钟路转粉，你席栀本事大的多厉害！”
“呵。”席栀笑笑，“知道我厉害，还要再而三地夺走我的资源，看来我席某人不过是个纸老虎。”
“你！”老板一拍桌子，瞪直了眼睛。现在谁都知道，席栀的热度高，争议大，有话题，他们推过去的许瑾不仅广告商没接受，还特别吩咐只要席栀来拍。
也就是说，公司一直给许瑾和其他新人炒得热度，到头来没捞着好处，全都给席栀铺垫了后路，而她又无意再续约，这事儿搁谁心里谁舒服。
“这样吧。”老板故意干咳一声，脸上的肉说话的时候还跟着抖一抖，“你把合同的事好好说说，只要继续签约，一切好办。”
席栀放下纸杯，光滑的指甲沿着杯盖纹路有一下没一下的触摸。珂怡生怕她说出什么，急着打圆场，“席老师刚结束那么长时间的剧组拍摄，又遇上了这茬，难免心思很乱，等她想清楚了我们再说，这合同不还有好几个月呢，不急啊。”
老板盯了席栀看了好几秒，哼一声踢开门走了。
席栀不以为然，来了个寂寞。
好在，手上这支广告又回到了她手里。
经过珂怡联系，定在周二上午，地点在一家挺有名的摄影楼。
珂怡还想拉住她说什么，最后摇了摇头。其实她心里明白，无论续不续约，公司都不会将目光放在席栀身上的，要不是席栀这么多年熬出了些名气，恐怕早就被雪藏了……
公司多少忌讳着她点名气，又不舍得少吸这口血。
可惜的是，席栀虽然作风上属于不争不抢，但敢在她头上动土，那后果绝对很难看。
网上一首七言打油诗，不过是一点点反击而已。
最后抵不过珂怡坚持要送她回家，席栀把钥匙递给她，一个人抱着胳膊窝在副驾驶。
“许瑾现在风头正高，可能还会有很多双眼睛盯着你。”
“嗯。”席栀淡淡应了声，偏头看向窗外。
珂怡的意思，她再清楚不过了。
高三快要高考的那个阶段，她也曾迷茫，不知未来该如何。
那个时候，她自认为自己是学习道路上的阿斗，无论怎么扶就是扶不起来。家庭原因种种导致，使她在青春期不仅叛逆甚至学习一路滑坡。
后来在一次街舞演出后，她被一星探挖掘，之后为了考虑充满希望的未来，她觉得可以签合同的，这样就能变得亮眼一些，也能使她渺小的自卑感减弱，以后好配得上心里头喜欢的那个人，就义无反顾地签上了合约。
合约起效那天，周迦彦拉她看过一场电影，暧昧的氛围很快让青春期的少男少女心动地红了脸，但是席栀不敢有所回应，木纳地转过了头躲避他炽热的视线，直到回家后还是被公司严重地警告一次。
如果违约，需要很大一笔违约金。
她承担不了。
席栀曾一直认为有一句话是对的，“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今天去了医院？”珂怡忽地提了这么一嘴。
“是，我弟头破了。”席栀说着，转过了头，“你怎么知道？”
“看这条消息。”珂怡点开一张图，尽管画面不是很清晰，但足以看出遮蔽面貌的她和一个男孩站在医院门口，让人浮想联翩的触感。
席栀笑笑，心情十分沉重。
“去酒店吧。”珂怡说完，“一会儿我替你拿洗漱用品。”
“随便好了，反正百口莫辩。”席栀嘲讽地说，低头转动着手机。这时，一直从来没有消息的高中同学群里，分享了一个小程序，应该是一家新开的酒吧，点进去积攒就可以获得免费的果盘或者酒水。
这时突然冒出一个人说，“洛凯，你家酒吧才开业？”
洛凯：“是呀哈哈哈，前些日子忙得顾不上办活动，你们今晚谁有空记得过来啊，老同学直接免费。”
有人好奇：“什么活动啊，前几天看你的消息，难道真的去给周迦彦当伴郎啦？”
席栀连呼吸都在此刻停住了。
伴郎？
周迦彦吗？
很快那头没了消息，直到席栀到了酒店门口，洛凯笑着打趣：“可不呗，我们迦哥好事将近，现在还在我这酒吧独醉呢……”
“不用取了。”席栀上前叫住珂怡，“过几天我弟就走了，买点一次性的用品就好，明天让春春过去拿吧。”
经纪人止步，又想到了最近争取的剧本，眉头展开了许多，上前拍了拍席栀的肩膀，含义颇深，“好好休息。”
随即她找到了孟泫，孟泫那丫头刚巧这几天没拍戏，家里头儿事安排完后，听到要去酒吧，立马打车过来找她。
女生在一起的八卦无非就是议论男人，尤其还是高中闺蜜般的友情，知根知底的，很快就发现了今天的席栀不同以往。
孟泫一愣，声音忽地拔高：“你说周迦彦要结婚？！”
夜幕降临，灯火通明。
周迦彦工作到很晚，平时他并不是一个熬夜加班的人，只是今天遇上了那个人，他习惯性的回到办公桌前，一坐就是一晚。
病历夹铺满了整张桌子，每个病人的症状他都记得清楚，可惜，无论怎样，他脑海里总会闪出那个女人的影子。
“啪。”他阖上病历夹，揉着眉心，半个身子倚着桌子，视线望着外头的景色，灯光的阴影打照在他侧着的轮廓。
席栀。
他轻轻念出了她的名字。
老友洛浦特意打电话来通知他，说自己的酒吧开业，让他不来捧个人场好歹捧个钱场。
周迦彦微微皱眉，毫无表情，“不去，工作呢。”
“靠！你太残忍了吧？”对方接着吐槽，“好歹我这庙也不算小，就这么不入你周大少爷的眼睛。”
周迦彦抬眼，看向摆钟，“既然这样，帮我留俩瓶好酒。”
“啧啧。”对方看出了他的不在意，笑眯眯又说：“借酒消愁也算捧场。听说我们席大美女和你坐同一班飞机回来，怎么没上演一段深情感人地重逢画面？”
“听谁说的。”
“你忘了你的助手小蒋，我店老顾客了，哈哈哈哈。”
周迦彦从来了到现在，基本上没喝几口，他不太喜欢喝酒，尤其是把自己灌醉。
清醒的好，起码足够清醒。
洛凯拉着个脸，沏上一壶茶，往他跟前一推，“真不打算再试试了？说实话，席栀也不知道和以前比哪儿不同了，但人家好歹是大明星，啧啧，这差距就够难的了。”
周迦彦未动，如一栋雕塑，让人琢磨不透。
不一会儿，洛凯被前台小妹招呼走了，他瞪大眼睛一看，说曹操曹操就到，居然是席栀和孟泫！
孟泫故意小声威胁：“还不把上好的卡座奉献出来？”
洛凯连忙递上，心系兄弟的他，立马让人清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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