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妙故事(4)
车门刚关上，秉诚的手机响了。
“喂，您好。”
允希稍停顿了一下，说：“哥，下班了吗？”
秉诚得知是允希很高兴：“刚下，你呢？”
“下班了。哥，现在时间还早我想四处去走走，你知道哪里有好玩的吗？”
秉诚对允希提出的问题想了片刻，“去……孔夫庙吧，那里的建筑宏伟，值得游览。”
“我知道了，回头再见。”允希动身赶赴孔夫庙。
秉诚挂断电话，往车窗外望去，愣了愣：“孔夫庙？怎么会突然提到呢？”
每逢周末，念恩都会去福利院给小朋友上两节课。现在是下班时间，她从福利院出来，决定到孔夫庙去参观。
孔夫庙青红瓦墙，至今依旧保持得天独厚的风格。
旅游客车鱼贯而行，缓缓地停留在孔夫庙大门口。大巴门“卡擦”一声，大批游客蜂拥而下。初来乍到，对这里的风景名胜赞不绝口。
允希进入室内，映入眼帘的是一座汉白卧碑，正面是古代书法名家提的“南京孔夫庙”，北面还详细记载了重建孔子庙的经过。
允希追忆古代的激情溢于言表。他跟着游客进入中心庙院，展现在他面前的是一条笔直的石砌甬道，是通向大成殿前的坍墀，正中还竖立一尊孔子的塑像。
允希从巍峨辉煌的大成殿里走出来。他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仿佛还置身于大成殿。
念恩赶来这里，对于这里，她再熟悉不过了，每一座房每一片瓦都深深的镌刻在她的脑海里。
身后的游客纷至沓来，穿过念恩的身边，朝大成殿走去。
念恩望着错落不齐的脑袋，一时感觉兴奋。近年来，孔夫庙的游客是数不胜收。看来，南京的文化已推广了出去，举世闻名。
允希步履款款走到观赏秦淮河的小桥上。他走累了，将身体往桥栏上一靠，放眼望去，他所看见的是一片川流不息的来自不同国家的游客，在这充满古典风味的屋檐下，拍下一张张值得留恋的照片。
念恩慢步走来小桥，她没有停驻，直径前行。这时，允希站起身来，转身离开。念恩走着走着，蓦然回头，想要在离别之前再回顾一眼。
允希走到桥的尽头，突然回头望，无意间瞥见念恩。他定住，眼睛丝毫不闪躲盯住念恩。
念恩收回目光，转身离去。
“恩。”费允希起步向对面跑过去，一路叫着念恩的名字跑。
游客太多，人声鼎沸，允希的声音在众人喧闹的声音中混淆了。
允希大声叫喊，念恩依然没有听见，他急了，恨不得从桥上跳下去，捷径赶到念恩面前。可他知道这是愚蠢的做法，再说了，他也不避免是自己的眼花了，看错了，如果真跳下去，一看不是李念恩，那就亏大了。
念恩走着，突然觉得自己的耳朵分外地灵敏，仿佛听到身后一切往来的履声，从中便有她思念的人。于是，她放慢了脚步，小步走着却没有回头，那是她对自己的分辨还存在着怀疑。
允希追上了念恩，便放慢了脚，声音里夹杂着侥幸：“李念恩。”
念恩听到有人叫她，颇为惊讶。她立即停住脚步。
允希见她停下来，断定这位就是李念恩。
念恩猜想能够在这里的人一定是她朝思暮想的那个人。她由衷地激动起来，心怀惊喜地转过身来，和允希四目相对。
允希清晰地看着眼前的念恩，他的心宁贴了，和念恩默默相视了片时之后，激动之下，扑了上去，一把将李念恩给紧紧抱住。
“海伦。”念恩如梦初醒地叫着他，连她自己也不知道此刻到底是惊喜还是失望。总之，允希的出现，令她产生了矛盾的心理。
允希流露出对念恩的百般思念，然后在她的耳边轻声说：“恩，我终于见到你了。”
“海伦，你回南京了。”念恩从幻想回到现实中来好好看了看允希，抑制不住的喜悦全露在脸上。
“嗯，我回南京了，我会一直生活在这座城市里，不会走了。”允希带着坚定不移的语气说。
念恩带允希去了孔夫庙最有名的金陵美食店。
允希和念恩在靠窗的位置相对而坐。
“看来，我今天来这里收获不少啊。”费允希依然浸泡在欢喜中。
念恩笑笑，然后为允希介绍这里的特色美食：“这里的特色小吃有卤菜、凉粉、鸭血粉丝汤，还有锅贴。你要不要都吃一点？”
“听你说着好像很好吃，都来一点吧。”
“好。”说着招来一位服务员，把菜单给了服务员。
允希好奇问：“你对这里的美食这么熟悉，想必经常来光顾吧。”
“也不是经常来，只是偶尔来一次。”念恩是含着期待得出这个结论。
“‘桨声灯影秦淮河’，秦淮河仿佛成为游客摩肩接踵和流连忘返的游览胜地。”允希把他今天所收获到的信息在念恩的面前吐露出来。
念恩接着他的话说：“不止这样，还留下了许多可述的史迹。既有历史上的繁华盛况，更有现代再创的灿烂美景，历代名人为秦淮河击节吟咏，当代志士为她慷慨放歌。”
“总之一切都很有珍藏的价值意义。”
念恩越觉得有意思，开口念起诗来：“‘十里秦淮千年流淌，六朝胜地今更辉煌’很有韵味吧。”
“两年不见，你都快成诗人了。”
“哪里，这句诗是这里的专属诗歌，来过的游客都知道。”
允希沮丧地笑了笑，转移了话题：“你的手机怎么一直打不通啊，害我和你失去了联系。”
“那是，我去年在乘公交车时候，小偷给偷走了，换了新的手机，之前记录的号码都找不回来了，所以，和你失去了联系。”
允希失望说：“我在你空间里留言了，你也没有看见？”
“回来很忙，很少登录了。真是抱歉！”
允希粲然一笑：“好在，我们现在见面了。”
服务员把菜色都上满了，念恩和允希开始吃起来。
允希说：“唔，好吃，我在上海可没有吃过这些东西。”
“那就多吃一点。”
吃过了饭，念恩掏出钱包来付账。允希正在喝汤，无意间看见了念恩在数钱，赶忙阻止她，“你干什么？”
“付钱啊，你还要吃吗？”
“你搁下，我来付。”说着向服务员招手，“服务员，结账。”
“没关系，我来！”
“哎，你别动，今天我请客，收回去吧。”
“都一样啦。”念恩强调说。
允希随声附和：“是啊，都一样，那我请吧。”
念恩拿他没办法，只好收起了钱包。
念恩和费允郗两人信步出来大门口。念恩上前一步，看看有没有出租车。
允希跟了上去，乐意说：“你现在去哪里，我送你。”
“我现在要回家，你呢，你家住在哪里？”
“上车再说吧。”
“你有车？”
“嗯，在那边呢，走吧。”允希向对面那棵树下跑了过去。念恩赶忙跟上去，惊奇地说：“你现在都有车了，想必你做的是大生意吧。”
“呵呵，哪里，是我表现好，公司配给我的。”
“你有本事嘛。”
允希拉开车门，请念恩上去：“走吧，我送你。”
“好啊。”念恩笑着上了车，允希紧跟着也上了车。
费家庭院面前花园里的杂草长得茂盛。林文岚带着保姆正拿着剪刀在修剪。
屋顶上，费黛莎举着望眼镜在打望。镜头突然落入林荫道里，在那里有一辆车正缓缓驶进来。
允希驾着车回来。他今天特兴奋，是因为见到了他心爱的女孩。
黛莎定睛一看，原来是费允希，令她惊讶的是，他竟然有车了。
“他哪里来的车，是大伯给他买的吗？”费黛莎猜测。
允希将车子停放在车库，回头又拿上包关上了车门。
黛莎做出一副审问允希的样子。
“费允希，你这是从哪儿来啊？”
允希看着她不免有些吃惊。他惊异费黛莎竟然直接称呼他的名字，这给人的印象是不尊重的表现。
“黛莎，你这么早就回来了。”允希试着心平气和跟她说话。
“嗯……你买车了，是大伯送给你的吗？”
“不是，是公司送给我的。”
“哦，这样啊。”
允希自认为他是有骨气有自尊的人，面对眼前这位毫无礼貌又无目尊长的黛莎，他忍受不了，转身快速上楼去。
黛莎一个转念，回头就不见费允希人去哪里了。
“他什么意思，我话都还没说完呢。”费黛莎气呼呼地望着楼梯。
夜晚。费允希和母亲促膝在一块谈心事。
“妈妈，我今天见到了恩了。”
“就是照片上的那个吗？”
“嗯，我们差一点就错过了，好在，缘分未尽，我们又见面了。”林文岚替他高兴，迫不及待想要见见这位女孩。
念恩放在床上的手机铃声响个不停。念诗进来，见屋子里没人，过去接了电话。
“喂，你好。”
允希一听到声音就开始说话：“恩，还没睡吗？”
念诗听到对方叫姐的名字这么肉麻，好奇问：“你是？”
“我？”费允希惊讶，“不会吧，你这么快就忘了我，我是海伦，哦不，是费允希，以后要叫我费允希，知道了吗？”
念诗纳闷，正咂摸是谁的时候，念恩从浴室里出来了，问：“念诗，谁打来的？”
“你接吧。”念诗把手机给了念恩，厌烦地问，“对方是谁啊，叫你叫得这么亲热。”
念恩顾着和费允希说话，没有注意到念诗正在问她话呢。
“嗯，晚安。”念恩挂断电话。
念诗走到门口，又退了回来，就刚才的话题问：“姐，这男的是谁啊？”
“念诗，你真的没听出来他是谁吗？”
“好了，不要考我了，我不知道，你告诉我。”
“唔，给你看一样东西就知道了，你还真是健忘耶。”说着走到梳妆台，打开抽屉，拿出了一个盒子。
念诗急切地走过去，“什么呀？”
念恩取出一张相框，上面有费允希和她们的合影，“看见了吧，海伦。”
“噢，是他呀，搞了半天，原来是他。哎姐，你现在还和他还有联系啊。”
“也是今天才见到的，他回南京了。直到现在我才知道关于他的一切消息。他是同父异母的儿子。”
“同父异母？那他是前妻还是情人的儿子？”
“情人的儿子。他说他有一个哥哥，对他很好，他很敬爱他。看来，他们家是愿意接受他的。”
“那他是和母亲生活在一起还是和父亲？”
“这我不知道，他没告诉我，我也没多问。”念恩转过身问：“你做白领感觉怎么样？”
“压力是避免不了的，不过干劲！。”
“无论从事什么工作，只要喜欢就好。”
“姐，说到工作，我还是想要劝劝你，不要太累了，你一周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你再这样下去，我想我没有办法帮你瞒着妈妈了。”
念恩惶恐起来，阻止念诗：“不行，你一定要保守这个秘密。我刚才不是说了吗，只要喜欢就好，和孩子们在一起不会累，你放心吧。”
念诗拿执着的姐姐还真是没办法了。
林文岚和小芬在忙着准备早餐。
秉诚系着领带慢步走下楼来，他看见林文岚一脸笑意。
“阿姨，什么事令你这么开心啊？”
林文岚回头对秉诚一笑：“是允希，他昨晚跟我说，他见到了他喜欢的女孩。”
“那女孩是南京的吗？”
“嗯，昨天在孔夫庙见到的，两人还差点错过。看着允希高兴，我心里也跟着高兴。”
允希走了过来，好奇问：“妈，哥，你们在说什么？”
“允希，恭喜你，找到了那位女孩。”
“妈，你跟哥说了。”
“跟哥哥还害什么臊。”林文岚转过去又问费秉诚，“秉诚，你有交女朋友吗？”
秉诚不好意思地说：“我，还早着呢，现在检察院还有很多事要做，没有时间。”
林文岚倒有些着急：“有合适的就交往。”
秉诚下班早，去了歌舞团。
柏蓉英叫得口干舌燥，声音渐渐有些沙哑。
惠茹和其他舞者在教练的指导下认真地翩跹。史惠茹精湛的舞艺在众多的舞者中脱颖而出。
秉诚站在远处注视着她的每一个动作，都深有领会。他仿佛感觉到她的每一个动作像是在诉说她的故事，活灵活现的舞姿总觉得停不下来。
惠茹踮起脚尖的那一刻，无意间瞥见到了费秉诚，短时间内，她开了一个小差，被经验丰富的柏蓉英发觉了，立即指责她：“惠茹，你在看哪里啊，认真跳！”
惠茹被厉声喝住，赶忙集中精力继续跳。
其他舞者见史惠茹被训斥，偷偷笑着，唯独菁菁脸上流露出同情。
惠茹和菁菁从进芭蕾舞团就常在一起相互照顾，两人感情很好。
秉诚察觉到史惠茹脸上泛起了一抹红晕。想必是被母亲吓着了，有些担惊受怕。
终于到了休息的时间。柏蓉英汗如雨下，急切想要喝水。
“妈，给你。”费秉诚递给母亲一瓶矿泉水。他知道母亲口渴，早就为她准备好了。
惠茹和菁菁相继回头望了费秉诚一眼。
秉诚抬头和她们相视一笑，接着又蹲下身把矿泉水提到她们身边，热情地：“你们辛苦了，喝口水吧。”
菁菁高兴道：“谢谢你，你真好。”
“不用谢。”
惠茹接过矿泉水小声说了声谢谢又转过身去，举起瓶子小口喝起来。秉诚觉得她很内向，从不和别人多说一句话。
柏蓉英换了衣服出来，秉诚陪她一起回家了。
待费秉诚他们走远了，菁菁回头开始询问：“惠茹，你觉得费秉诚怎么样？”
史惠茹了无情趣地回答：“我不知道。”
“我觉得他很体贴，只是我来不及了，没有了机会。”
“为什么？”
“因为我要结婚了，当然没有机会了。”
“结婚？你什么时候交的男朋友啊，现在结婚似乎太早了。”
“他是检察官，我们交往快五年了，时间够长的了，再说，我也不小了，该出嫁了。”菁菁斜视了惠茹一眼，试探她说，“你，对他有感觉吗？我没机会，可你还有机会啊。”
惠茹只要一谈到感情的事总会很恐惧，甚至有些憎恶，她斩钉截铁地说：“我怎么会，我和你不一样，我还要完成我的梦想，感情的事太复杂，我不要让自己变得复杂。”
菁菁感到惊异，为什么惠茹每次谈到感情的事不是排斥就是憎恶。
“惠茹，来做我的伴娘怎么样？”
“这不行，我没有正式的衣服，这么寒酸，哪敢去。”
“瞧你说的，我竟然有心请你去，你还怕我对你照顾不周啊，放心吧，我一定会把你变得漂漂亮亮的，做一个美丽的伴娘。就这么说定了哦。”
惠茹安静地注视着舞台，她的眼里仿佛只有舞台。
周华喜气洋洋地进了费秉诚的办公厅。
“费检察官，有人来给你来添喜了。”
秉诚放下手中的笔，抬头一望，周华笑吟吟地站在他办公桌前。
“什么喜事啊？”
“卢检察官要结婚了，新娘是跳芭蕾舞的，真是美死他了。”
秉诚急切地问：“芭蕾舞？对方叫什么名字？”
“你干吗这么激动？”
“瞎说什么呢，你忘了我母亲是舞团的教练，我只是好奇是哪位舞者和卢检察官这么有缘。”
“吴菁菁，你认识吗？”
“哦，认识，昨天还见过她呢，不错。”
“竟然是你母亲手下带的，那么赏个脸做卢检察官的伴郎怎么样？”
“这我不敢当，我看着也不像嘛，你说是不是。”
“哎，我抢着当伴郎都没有机会，人家卢检察官指定要你去，大家都是同事，这个忙你总不能推掉吧。”
“我……”
“哎呀，别我我我的了，就这么定了啊，我嘛，就等着喝喜酒了。”
秉诚不想让周华为难，只好答应了。
秉诚回到家，柏蓉英手里拿着喜帖走了过来，“秉诚，菁菁要结婚了，请我们去参加她的婚礼呢。”
“我知道了，男方是我们检察院的，所以，我已经知道了。”
“这么巧，太好了。”
秉诚在阳台找到允希。
圆桌上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旁边还有一盆绿色植物。允希坐在藤木椅上。他正聚精会神地玩电脑，没有察觉身后有人。
“允希，在忙啊。”秉诚搭讪着在对面的一张藤木椅坐下来。
允希抬头望着他，笑了笑说：“哥，你回来了。”
“我同事要结婚了，他请我们一家都去，你也一块去吧。”
允希给秉诚倒了一杯咖啡，递到他面前，“大家都会去吗？”
“不会，大家都各自有事要去忙，所以我们家里就缺人了，你去吧，凑个人数。”
允希想了想，说：“哥，我可以带女伴去吗？”
“女伴？”秉诚猛然意识到什么说：“哦，我知道了，当然可以，你把她带来吧，我倒想见见你这位神秘女友。”
“哥，还没成的呢，先不要说是女朋友了。”
秉诚对允希很有信心，“只要你努力对方一定会接受你的。”
允希笑笑，说：“那好，我明去找她谈谈。”
念恩因迟到正被社长训斥。
“李念恩，你这几天是怎么了，叫你完成一个简单的任务就这样难吗，你这都耽误了我几天了，还没有做完？”
允希来了有一会儿，看着念恩被训斥赶忙上去阻止：“对不起，打搅一下。”
念恩和社长扭头看见了费允希。李念恩瞪大眼睛望着他。
允希微笑说：“我是李念恩的好朋友，我现在有重要的事要和她谈谈，可以暂时请她出来一下吗？”
念恩眉头紧皱，赶紧对允希挤眉弄眼，告诉他现在局面已经糟透了，不要再来给她添麻烦。
允希似乎明白但仍然坚持他的做法，对社长彬彬有礼地：“社长，麻烦你了。”
社长是一位中年女士，经受不住允希给她这么一个礼，只好选择退让，不再为难念恩。“你去吧，记得要赶快回来把你的任务完成了。”
允希见念恩还犹豫，上去拉着她的手，回头对社长说：“谢谢了。”之后，拉着念恩离开了办公室。
社长回想着费允希的样子，不禁有些羡慕念恩，自言自语地：“这小伙子长得可真是体面，我的儿子怎么就这样平凡呢。”
念恩被允希带到了出版社门口，看样子像是要带念恩离开出版社。念恩担心这样做会得罪社长，立马站住了脚，同时以命令的口气说：“费允希，你放手！我现在不能离开出版社的。”
允希听得出来，念恩生气了，赶紧松开了手。念恩终于解脱了，转身就走。
“哎，你真生气了。我只是不愿看见别人对你这样大吼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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