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18章
王小小很吵，温柔再次得出结论。
看着笑得一脸灿烂，绘声绘色给她描述明天的生日派对有多么热闹，有多么好玩的王小小，温柔其实很想说，她不感兴趣的。
但最后还是忍下来了。
“我吃完了。”
“啊，怎么这么快啊！”看着已经端着餐盘离开了的温柔，王小小有些懵。
不过在看着温柔已经要离开食堂的时候，王小小连忙飞快的吃着盘中的饭菜，敢在温柔踏出食堂的大门的那一刻处理好一切。
便立马追了出来，“温柔等等我！等等我。”
“你还有什么事吗？”温柔无奈的问。
“没有了呀，对了！你不许反悔！你答应我好不好？”或许是有了，上次在陆家的经验。
王小小非要得到一个准确答案才罢休，被烦的头痛，又因为是王小小的生日，温柔不好拒绝。
“明天我会去的，好吗？”
“真的！你答应了可不许反悔！”
“真的。”温柔点了点的，非常肯定的答道。
“太棒了，温柔我好喜欢你！”她飞扑起来想给温柔一个大大的熊抱，但是就在她这么做的时候，突然意识到，女孩的身体承受不住她的猛烈冲击。
所以她消停了。
只是笑的贼欢，两只手恨不得扒拉到温柔的身上。
“那我不打扰你了，回去要好好休息哦，派对的时间晚上我发你信息，爱你哦，么么哒。”撒娇卖萌，一龙套。
终于走了，看着渐渐空了的街道，温柔有些搞不懂王小小为什么总是这么的有热情对她？因为她，真的很讨厌。
成天冷着个脸，对人又冷漠。
王小小真是最奇怪的人……
雨又下大了，温柔有些无奈的撑开伞，进入林荫小道。
北城a区的雨季，总是那么漫长，估计还要一个月才会停。
突然，温柔的手机响起了。
那是，郭教授的电话，她接起电话。“郭教授找我有什么事吗？”这个时间点，对方不是早就下班回家了吗？
还给她打什么电话？
“温柔啊，过来一下，到我办公室来，给你介绍个学弟。”
？？？什么？温柔皱着眉，有些不解，不过最后还是答应道：“我明白了，嗯，我马上过去。”
教授的办公室，离温柔所在的地方并不远，所以不一会儿她就到了。
只是在温柔收起伞时，一个人也悄然而至，是谢谨！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一个星期短短几天遇见的次数太多，温柔已经没了一开始的惊讶，现在的她已经见怪不怪。
因为这人最近不知道怎么的了，总会莫名其妙的老是来找她，用着一些一看就很假的理由，跟她假装偶遇。
“学姐好，真巧又遇见了。”他笑得好看，像是夏日里一股清新的荷，干净又整洁。
对于谢谨的打招呼，温柔想也没想就无视掉了，或许是女孩的态度太过冷漠，连日里的无视以及被排斥的难堪，终于让青年的情绪有些崩溃。
“你为什么讨厌我？是我哪里做的不对吗？是我做了什么让你讨厌的事情？让你要这么对我。”他的声音里堆满了不解，也很难过，甚至眼尾都有一些红。
看着被抓住的右手，以及耳边充斥着对方莫名其妙的话，温柔是有那么一刻，是害怕的。
因为以前的一些经历。
被几个人抓住，根本无法反抗那些人恶意无休止的殴打，而这其中虽然不包括谢谨，但不是不妨碍谢谨和那些施暴者是要好的朋友。
所以当谢谨，突然抓住她时，温柔第一想法并不是生气，而是心慌。
那是刻在肢体记忆里的本能反应。
就算后来接受了治疗，就算后来看了很多心理医生，可终究还是留下来了。
所以这也是，温柔不喜欢和人接触太近的原因。
好在，现在的她已经不再那么惧怕了，不过是身体的本能她可以克服，温柔很快冷静下来。
她冷淡的开口，“放开。”
清冷的，不带一丝感情。
就像她这个人一样，永远都是纯白，白到不染一丝尘埃，不染一丝□□。
看着温柔这样，谢谨知道自己冲动了，可是他又不想放开女孩的手，毕竟是真的很软，也是真的喜欢。
“学姐，你能告诉我？为什么讨厌我吗？”他的声音软软的，像是在撒娇一样。
不过可惜的是，温柔并没有怜香惜玉的细胞，也没有恋爱神经，她只觉得谢谨很烦，像是一个神经病一样，说话奇怪，言行陌生。
“我为什么要讨厌你？放开！”温柔的语气逐渐强硬，她的动作也显示着她的抗拒。
女孩的力气本来就不大，此刻一只手被他握在掌中，一只手去扳他的手，很可惜的是，不管她多努力，这些力量对于谢谨来说，都像是挠痒痒，起不了一丝作用。
“既然不讨厌？那为什么不理我。”
“你在说些什么奇怪的话？我们很熟吗？我们有联系的必要吗？”温柔很生气，也很烦躁，她就没见过这么莫名其妙的人。
本以为会有变化，可没有，还是和以前那样讨人厌，那么强势，那么自以为是！
明明就是两个陌生人，凭什么谢谨想要和她说话，她就必须得理会！而且还是老问她一些奇怪的问题，明明有老师！他不去问，却老是打扰她。
这条路上很少有人经过，此刻的两人起争执，并没有引起多少人的注意。
“我有事情要处理，麻烦你快点放开！”温柔很烦，对方也不知道是吃什么长大的，力气那么大，不管她怎么推，谢谨就是纹丝不动。
甚至，她的手都酸了。
“抱歉，是我激动了。”或许是女孩的厌恶表现的太明显，谢谨终于认识到了这样的行为是不对的。
可他还是不放手！甚至牵得更紧了，因为他怕一松手，女孩就跑的没影。
道歉的话是听到了，人却是道歉的事情一件不做，还是跟个蛮牛一样，倔得要死。
温柔都快被他搞服了，真的是从来不骂人的人，这个时候也忍不住在心里骂了句神经病。
“你放不放开？”
“对不起。”
“既然知道了是不对的，那就放开。”
“嗯，对不起。”这样的对话持续了三四次，搞得最后，温柔也是明白了，这人是打算赖上她了！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温柔的一巴掌，很快落在青年的脸上。“听不懂人话吗？放开！”
很显然，谢谨是没想到女孩会打他的，温柔的力气用得有点大，青年清俊的脸上。很快浮现出一个红手印。
这在皮肤本就白的谢谨脸上显得格外明显。
其实打完之后，温柔是有些后悔的，她觉得自己冲动了，谢谨的家世不是自己能招惹的，如果对方要报复。
温柔是没有任何能力反抗的，就像当初一样……
可无论如何，这个时候，让温柔道歉，她都是做不到的，明明不是她的错，凭什么要她道歉？
可尽管知道，温柔更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钱和权力从来不分对错，只分谁多谁少。
尽管明白，这个时候让温柔低下头来，也是不可能的，多么无奈呀，明明她只是想要好好活着，这个愿望却那么的难以实现。
总是会有人，莫名出现来打扰她，最后因为她的反抗而让自己堕入深渊。
“你们在做什么？”
突然，一到男声响起，漂亮的青年从小路里走出，是莫理。
不知是不是温柔的错觉，她很明显的感受到，突然出现的青年，是有那么一丝不高兴的，而不高兴的点在哪里？温柔不清楚。
余光扫过两人牵在一起的手，准确来说是谢谨握住女孩的手，不知为何，莫理总觉得刺眼，可为什么会这么觉得？他不清楚也不知道。
看着眼前的两人，温柔再一次觉得今天出门没看黄历，一次性遇上的这两人，她只觉得倒霉。
她不想说话，也没兴趣搭理来人。
她只想要谢谨赶紧松手。
或许是那巴掌起了效果，又或许是有人来了，青年终于放开了。
得到自由的温柔，立马从随身的口袋里拿出湿纸，当着两人的面对着自己那只被谢谨牵过的手使劲的擦，她的表情还是冷冷淡淡，看起来不怎么在意一样，可不难的是从她的动作中看出，她是有多嫌恶。
做完，便将那一堆湿纸扔进垃圾桶，潇洒的离开了。
这一幕，取悦到了莫理，可此时此刻的青年还没意识到自己心理的变化。
“……”
“你喜欢她？”莫理问。
明显自己被嫌弃了的谢谨，有些不好意思，也有些烦躁，他点了点头，很显然现在的心情很不好。
其实，在看到谢谨纠缠女孩的时候。
莫理已经大致猜出了两人的关系，毕竟能让，谢谨纠缠的人，也只有被他一见钟情的那个女生。
那个虽然没见过，但却听过无数次的数学系天才少女。
结合一下温柔的专业以及她得的奖，在与谢谨暗恋的那个女孩子身份对一下，很快就出来了。
想到这，不知为何莫理竟然觉得有些烦躁，但很显然，他目前还不知道自己在烦什么。
只是点了点头，平淡的对谢谨道：“那你加油。”
“行。”好兄弟的鼓励，让谢谨心情好了些，他叹了口气，“那我先走了，晚上聚个餐吧，把大家都叫上，好久没聚聚了。”
“嗯。”目送着谢谨离开。
青年的烟瘾又犯了，他熟练的点烟，很快他的指尖烟雾弥漫。
恍惚间，他似乎明白了自己为什么会烦躁的原因。
是因为她，一个没有见过几次面的人。
一见钟情吗？或许，他和谢谨一样，在第一眼就有了想法。
嗤笑一声，真狗血。
另一边，温柔找到郭教授的办公室，疑惑起了对方今天为什么要找她来？还有那个学弟是什么回事？
她敲了敲门，听到有人回复，便推门而入。
郭教授，今年49。
是京大数学的主课老师，其实说起来，郭教授算是温柔的师兄，他也是陆教授的弟子，可以这么讲。
陆教授带出了他了。
“教授好。”
“温柔来了呀，坐坐坐。”他笑眯眯的，显得有些憨厚老实。
“您找我是有什么事吗？”温柔不想废话，直接问道。
“哪有什么事，就是想介绍一个新人给你认识认识，对了，听陆教授说你教资考下来？”
“嗯，刚考下来。”
“那正好，大二的徐老师，因为一点事情，最近可能要停课一段时间，要不你带一下？当然是有工资。”
“我还不够资格吧？”
“有，怎么会没有！咱们院里的老师，都没有你的成就高，当然可以代的！”他笑呵呵的打着趣道。
“我看你下午基本上都没课，当然是下个月开始，你最近要准备联赛的事情，肯定不会让你耽误的。”
“我考虑一下。”
“行，考虑好了给我答复就可以。”
“嗯。”
砰砰，房门再次被敲响。
伴随着陆教授的请进，房门被推开，青年走了进来。
“小谢来了。”中年男人不管对谁都是一脸笑意，这时也一样，他连忙招呼道。
不过话刚说完，他就不口而出一句，“咦，你这个脸是怎么了？”
郭教授原本笑着的脸，变成了迷惑，随后就成了尴尬，因为那很显然是一个巴掌印，而且还是女人的。
被问的谢谨，比起郭教授的尴尬，就显得自在很多，他余光瞄见坐在角落沙发里的白裙女孩，唇角带着笑，显得有些不好意思的。
“未来老婆打的。”
？？？“哈哈哈好，你可别祸害人家小姑娘，是干了什么坏事吗？被人家教训了。”很显然，郭教授没想到，谢谨会那么诚实。
“你也不害臊，不过不害臊好呀，这样追女朋友好追，毕竟烈女怕缠郎。”
“借您吉言！”
“哈哈，好好，对了给你介绍一个师姐认识，就是你特别崇拜的那位，连续三年蝉联总冠军，自从参加了比赛就没下过领奖台的哪位，来来来，温柔你们认识一下。”
温柔怎么也没想道，郭教授说要给她介绍的新队员，竟然是谢谨，那个疯子。
而且，刚刚没听错的话。
谢谨故意言语侮辱她！说什么未来老婆，这一刻，温柔气死了，不过，现在不是她发火的时候，只能强压着心里的怒火，随着郭教授的介绍，与向她鞠躬的青年示意可以了，就算是打了招呼。
“温柔学姐好，我叫谢谨，大二生，和你一样都是南方人，而且都是江河的。”明明已经纠缠她一段时间了，还在这里装模作样。
由于温柔的态度实在太过冷淡，只是轻轻点个头，便算是认识了，甚至一句话都不想多说。
或许是觉得这样有些尴尬，也有些让人难堪，郭教授连忙打趣道：“哈哈哈哈哈看来，打听的挺清楚嘛。”
“不过你温柔学姐，不太爱说话，身子也不好平常就这个脾气，你别介意，人还是很好相处的。”
何止不好相处，简直非常不太好相处！谢谨当然知道郭教授是在给他解围，既然知道，肯定是笑着接纳道：“没关系，我知道。”
“嗯嗯，好，对了，你们俩加个微信或者加个电话号码，过两天有急训，你把其他几个人也加上了，我等下推给你。”
“等一下小谢加你，温柔要通过一下知道吗？大家以后都是队友，要多联系联系知道吗？毕竟以后必要的社交还是要有的。”他语气温和，像是劝自家小朋友一样，哄着温柔。
或许是真的把温柔当成了自己家孩子，才会这么操心。
“好。”温柔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国家队安排的队友，也不是郭老师能决定的。
等谢谨走后，温柔看也没事了，便也准备离开，可是当她要走时。
郭教授罕见的叹了口气，叫住了即将离开的她。
“你别这么倔，有时候该忍还是要忍的，我们和那些一出生就在上层的人不同，老师懂你，也相信你，因为你是个好孩子，我们有着同样的出生，同样的背景，可谢谨是校方选的人，而且他也确实有这个资格，我希望你能明白，温柔。”
良久后，她才道：“我明白的，老师。”或许就像郭教授说的一样，她该放下的，虽然她没错，可如果不放下，受伤的总会是她。
她总不会，期望恶鬼心痛忏悔吧。
如果非要等一个结果，那么她这一生都不会等到那一天，放不下难受的只会是她，一个受害者。
“明白就好。”他叹了口气，“我知道这对你不公平，可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没有绝对的公平，特别是在有权有势的人之间。”
“我们这些人总是牺牲品。”
“嗯，好。我明白的老师，我会和他好好相处的。”
雨还在下，天也黑了，乌云压过银月，或许是时间还没到，白炽灯还未亮起，这条梧桐小路，此刻阴森森的。
或许，是因为心里那股不知道是伤感还是什么的东西堵得慌，让温柔一时忘记了黑夜里的恐怖，伴随着渐渐亮起的几盏微薄的路灯映照下，温柔撑着伞向家走去。
这次，她没有去寝室楼。
而是去了那栋，她拼尽全力才获得的小房子里，真可悲呀，这栋被她视为新生，被她放满未来希望的房子，在别人的眼中，或许没有一根头发丝来的重要。
温柔不想去想的，可她忍不住。
疼，头疼，心也疼。
明明不是她的错，为什么最后所有人都好好的，只有她，只有她带着一身的病，眼看着新的生活开始了。
那些人又出现了，像是阴魂不散一样，永远纠缠着她。
甚至，换了一种新的方式。
她的视线已经开始模糊，太疼了，疼到全身抽搐，疼到想去死。
将大门反锁上，温柔终于忍不住那撕心裂肺的疼痛背靠门板跌落下去，太疼了，心脏疼，头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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