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海誓山盟都成空
莫奇想了一下，说道：“任何机遇都是与危险并存的，就说此次鸿蒙南海入侵吧，冲到最前面的人，是来自穹庐界的修士，死的最多的，也是穹庐界修士。而凌霄门，当然无凡掌门是一个异数，要不然，你们也可以高枕无忧置身事外。”
“我不怕危险。”白澄斩钉截铁地说道。
莫奇各种念头在脑海里飞速转动。
如果要带她过去，要将她安置在哪个门派呢？
如果要带她过去，其他人会不会有什么看法？
如果拒绝她，又怎么拒绝？
她的修为实在是太低，现在还是筑基后期，这样的修为，怎么好意思塞到穹庐界的各个修真门派去？
怎么好意思跟那些教主开口？
“白师姐，实事求是地说。”犹豫半天之后，莫奇说道，“你不要生气啊，你先保证你不生气。”
白澄波澜不惊地道：“我不生气。”
“你的修为太低，实在是没办法送到穹庐界的各个教派去，他们也不会收。”莫奇小声说道，“你如果实在想去，办法也有一个，不过可能你不会同意。”
“什么办法？”白澄问道。
“选择穹庐界的人做道侣。”莫奇笑着说道。
他目前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就是这个了。
不过还有一句潜台词没说，在于自己理解吧。
白澄盯着莫奇，没有说话。
空气，异常的宁静。
莫奇仍在尴尬地笑着，笑容越来越僵硬。
片刻之后，白澄站起身来，转身出去了。
莫奇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多少有些失落。
片刻之后，白澄又回来了，莫奇还是有些抑制不住的兴奋，以为她回心转意了。
谁知白澄说道：“你还有没有驻颜丹，给我几颗可以不？”
“可以。”莫奇毫不犹豫地给了她几颗。
她接过驻颜丹的瞬间，轻声说道：“刚才那个问题，我如果用那种方式去穹庐界，那就是为了利益不择手段，如果是你，你会怎么选？”
莫奇一时愣住了！
便在他发愣之时，白澄又转身出去了。
莫奇此次回来，就是起一个稳定大局的作用。
他担心，无凡一死，会引起凌霄门的混乱，和其他不确定的风险。
现在，大局已经稳定，他也觉得是时候功成身退了，于是过了几天，他就离开了。
在去穹庐界之前，他去了一趟神遁宗。
他本来可以通过隐身直接进去的，到那样容易落人口实。
所以他选择从大门进入。
莫奇报上姓名之后，没想到，守门的弟子仍然停留在当年的印象中，还对莫奇一阵冷嘲热讽：“你就是凌霄门那个傻叉啊，当年不是挺牛的吗？这些年怎么销声匿迹了？”
另一个人也笑呵呵地说道：“是啊，你怎么不继续装下去呢？”
“是绵羊就得认命，老老实实地吃草，装什么猛兽啊？”
“还得看看自己是什么出身。凌霄门是个什么门派？小门小派，甚至是杂门杂派，里面能出来什么货色呢？歪瓜裂枣而已。”
莫奇都懒得跟他们废话，直接说道：“我找裴如雪，麻烦通禀一下。”
“裴首座，那是你想见就能见的吗？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是什么德性。”其中一个较瘦的人在那里叉着腰，对莫奇的请求根本不理不睬。
另一个胖子竟然怒了：“什么？你竟然敢对裴首座直呼其名，你不想活了吗？”
莫奇有点不耐烦了：“我真不想跟你们动怒，可是你们不要一次又一次地触碰我的底线。我一个指头就可以让你们永远闭嘴，你知道我要努力克制自己脾气的那种痛苦吗？”
两个人愕然而立，忽然笑了，笑得前仰后合：“笑死我了，从来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说大话也不怕闪了舌头。”
“来来，不要克制你的脾气了，把你的脾气都发出来。”两人笑着，做着各种挑衅动作，甚至还把屁股撅起来对着莫奇扭一扭的。
莫奇一脚一个，踹在那两人的屁股上，那两人直接飞出去了，在空中划出一条弧线，瞬间变成两个小点，落在山门里面不知道什么地方去了。
然后，莫奇昂首挺胸阔步而入！
由于刚才打人动静太小，后面的人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所以，莫奇竟然就那么旁若无人地走了进去，还边走边问裴如雪在哪里。
最后竟然很轻松地就找到了裴如雪！
这时她正在给弟子们教授术法，莫奇也不便打扰，就在旁边静静地观望着。
经过这些年，裴如雪的修为也有所提高，已经是分神初期的修为了。
这样的修为，在九神界完全可以傲视群伦。
她的容貌几乎也没有变化，从外表来看，仍然保持着一个十八九岁的姑娘的模样。
此刻的裴如雪完全沉浸在术法传授中，完全没留意到莫奇的到来。
他传授给大家的，正是她的看家本领，空遁之术！
莫奇闲着没事，也在旁边认真地听，仔细地观摩，在所有弟子还没有完全领会之前，他已经心领神会了。
他也完全忘记了自己此刻的处境，就在一旁实地操作起来，一会儿隐身了，突然又在其他地方出现了，一会儿又隐身了。
有个别不是很用心听讲的弟子发现了他，便一脸不解地问裴如雪：“师父，你什么时候请了个助教吗？”
裴如雪也是一头雾水：“什么助教？”
那弟子便指着刚好现身出来的莫奇：“就是他，他一直在演示给我们看呢。”
裴如雪这才留意到莫奇。
这一眼看过去，她忍住鼻子一酸，又望向别处，然后又回头继续授课，却怎么也没法集中注意力了，总是前言不搭后语，还说了上句忘下句。
坚持一刻钟之后，她终于放弃了，宣布结束今天的授课。
弟子们各自散去，莫奇正想上前，裴如雪却突然望着他说道：“你以后不要来找我了。”
莫奇有些莫名其妙：“为什么呢？你不是说等我有足够能力保护自己的时候，就可以来找你吗？”
说着话，莫奇缓缓向着她靠近。
裴如雪眼圈泛红：“可是，你的修为越来越高，我们的差距越来越大，几百年之后，我会变成一个老太婆，而你，可能还会是现在这副模样。”
“最重要的是，你现在越走越远，而我，永远跟不上你，只会拖你的后腿。”
莫奇头脑一阵晕眩，不过这也是两人之间实实在在存在的问题。
倒不是谁拖谁后腿的问题。
在修仙界，两个人山盟海誓都没有用，有的地方，一个人可以去，而两个人却去不了。
除非，一个人愿意为了另一个人放弃进取。
“这些日子，我已经很努力很努力地提高自己的修为了，刚开始我觉得我可以追上你，但在见到你那一刻，我就知道，我永远也追不上你了。”裴如雪又继续低低地说道。
莫奇愣愣地站在那里，脑海里思绪万千。
裴如雪转身欲走。
莫奇说道：“你等我，我会研制出一种让人修为突飞猛进的丹药，到时候你就不会有现在这些烦恼了。”
裴如雪没有回头，叹了一口气，说道：“其实，我们之间最大的鸿沟不是这个，而是，你是我的仇人啊！”
莫奇僵住了！整个身心，逐渐冰凉！
裴如雪却快步离开了！
之后，莫奇就那么失魂落魄地离开了，径往穹庐界而去。
到了学院的时候，唐芊雨就传音过来，说他的任命已经下来了，是第四阶梯领主，三天之后到第四阶梯报到。
他可以代表阶梯去鸿蒙南海执行包括谈判在内的阻止入侵的任务。
唐芊雨还酸酸地说道：“你挺厉害啊，一来就爬到我头上去了。”
莫奇却很冷静，很容易想明白，阶梯这么安排，一是对于自己自告奋勇去执行此项任务的认同，二是为了提升自己谈判威信力，级别太低，人家认为你没有话语权，根本不想跟你交涉。
想当初，一个小小的神龙门还要求至少三阶梯以上负责人才能与其对话呢。
莫奇说道：“我要去执行的是九死一生的任务啊，他们多半是认为我回不来了吧？”
唐芊雨沉默了一阵，说道：“我相信你，一定会平安回来的。”
这也意味着，莫奇完成了学业。
不过他还有一重身份，是天阶学院的老师，还是可以在天阶学院自由出入的。
他又觉得只是自由出入还不够，作为天阶学院的老师，应该有自己独立的住宿吧。
于是他去找到幸勉，幸勉正在喝茶，莫奇很自然地走过去坐下了。
听到莫奇的请求，幸勉一口就答应了：“这没有任何问题啊，不过今年的逐日摘星诀课马上要开课了，你准备一下，要去上一堂课。墨老师病了，病得很严重，肯定是没法去上这堂课了。”
莫奇眉头一皱：“什么时间上课？”
“明天。”
明天的话还可以，也不影响什么。
而且逐日摘星诀课程一年就上一次课，明天上完，后面可以不管了。
至于明年，也许自己回来了，也许墨老师病好了，一切都好说。
“可以。”莫奇说道。
幸勉为莫奇斟了一杯茶，说道：“莫老师，听说你要到鸿蒙南海去？”
莫奇大是惊讶：“你很厉害啊，我都是刚知道，你就知道了。”
幸勉轻笑了一下：“我毕竟也是桃李满天下嘛。”
莫奇喝了一口茶，笑道：“耳目众多啊。”
“你知道为什么你打死了万北风，伤了南宫镇东、南宫云和李星远，还能若无其事地进入阶梯吗？”幸勉又语出惊人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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