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为夫之道
听含章这样说,善信下巴微抬,嘴角不自觉上扬,问:“先生的意思,是要善信与小妹比一场?”
含章只轻一颔首,眸光依旧温和平静,看不出情绪。
与含章对视片刻,善信将目光移向别处,清了清嗓,道:“比赛可以,但比什么,不能由先生定,得由善信定。”
被莫名卷入的善时一惊,看看身旁的四姐,又看看对面的先生。
先生微颔首,道:“可。”
“先生一言九鼎。”
“自然。”
善信十分高兴,道:“那,先生等着收徒吧!”
“四姐,我们……”善时眨巴着眼,问,“要比什么?”
善信收不住笑,便任其挂于脸上,抬手拍了拍善时的肩,道:“我的好妹妹,艺有礼、乐、御、书、数,射,咱俩谁跟谁,自是比射。”
“箭术?”善时小小的脸上添了大大的忧愁。
“我的好妹妹,四姐先谢过你了。”善时一脸得意,看向对面依旧淡然的含章,“先生,五里外的崇灵山上野物颇多,我便与小妹比谁猎捕的野物更多,一个半时辰为期,如何?”
含章薄唇轻启,道:“可。”
“等等等……”善时打断二人,“可是先生,善时的箭术是远不如四姐的。”
含章眸带浅笑,道:“只管去。”
规则定好,善信担心含章帮助善时,让含章去茶馆看戏,担心含章无聊,还安排了几个人与含章聊天。
其实连善时都知道,善信说是怕含章无聊,其实是找借口让人盯着含章。
而后,善信与善时回家取了弓箭,便往崇灵山去。二人约好一个时辰后在入山口会合,便分别往山中两个方向去。
时间过得说快也很快,茶楼这边一出戏唱完,一个时辰便过去了。
而崇灵山那边,善时提着五只小兽往入山口去,见善信已在等候。
善信遍身血迹,双手满是血痕,左手握弓,身体右后侧放了个巨大的麻袋。从麻袋外廓不难看出,里边儿装得满满当当。
在善信面前停下,善时看看善信身后的麻袋,问:“四姐猎了多少?”
“不多不多,也就十三只小兽,十二只中兽,两只大兽,八九只鸟雀跟几条小蛇。”善信说得轻松。
闻言,善时看看自己手中五只小兽,道:“那小妹这点,更拿不出手了。”
“怎会。”善信笑着,侧身握住麻袋,拖着便与善时往茶馆方向去,“小妹还小,比四姐小了整整十岁呢。再过十年,小妹定比四姐厉害。”
善时沉默片刻,抬头看身旁满身血迹的四姐,问:“四姐为何突然想拜先生为师?”
“先生那样的男子,可是最理想的夫君。”善信好看的杏眼映着斜晖,似莹莹星光闪烁,“先生越不轻易收徒,我便越要拜他为师。如此,他是我唯一的师父,我是他唯一的弟子,我们都是彼此的唯一,便没人能从我这抢走他。”
“所以……”善时捋着思路,“四姐想陪在先生身边,才要拜先生为师?”
“对!”善信乐呵呵看善时,“小妹说,四姐是不是很聪明?”
“但,四姐说先生是最理想的夫君。”善时眨眨眼,又问,“四姐喜欢先生?”
善信仰头,抬起左手用衣袖拭去额头流下的汗水,叹道:“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盯了善信片时,善时又问:“四姐喜欢先生,是如长姐喜欢长姐夫那般?”
“是。”善信看着前方的路若有所思,又说,“也不是。”
善时疑惑了,问:“四姐想嫁先生为妻不?”
善信的脸又是一红,红至了耳根,佯嗔瞥一眼善时,语气倒颇有些娇羞:“小妹别问这些了,你小小年纪,懂什么妻不妻的。”
“四姐若想嫁与先生为妻。”善时不知四姐的脸为何那样红,“是断不能拜先生为师的。”
善信红着脸看善时,不解问:“为何?有什么冲突?”
“常言道是‘一囸为师终身为父’。”善时一脸认真地解释,“父不可为夫,四姐若拜了先生为师,再嫁与先生便有悖伦理道德。”
善信诧异地看善时少顷,顿时恍然大悟,如梦初醒般长“哦”一声,道:“对啊!我怎么没想到!”
善时总结:“所以,四姐欲与先生结为夫妻,便不能拜先生为师。”
“有理!”善信两字锵锵落下,立马止步。
善时随善信停下。善信迅速与善时换了箭筒里的箭支,转身解开大麻袋,从里取出一个小麻袋,又一把夺过善时手中五只小兽往自己手中的小麻袋里一扔,递到善时手中。
“这是给小妹的?”善时看看手中的麻袋,问用麻绳封好大麻袋口的善信。
“这是给你的。”善信将手中大麻袋往善时身旁一拖,拿过善时手中的小麻袋,往后背一扛。
看着面前的巨大麻袋,善时一时傻了眼,道:“四姐,这是作弊吧?”
“什么作弊?”善信语气轻松,说得理直气壮,“你我姐妹二人,你的不就是我的?我的不就是你的?”
善时一时无言以对,善信则大摇大摆绕过大麻袋,哼着小曲往前走去。
善信是身心都轻松了,可苦了善时。善时拖着比她身体重数倍的麻袋,好容易才行过五里路到了茶馆外。
善时松开麻袋,弯腰喘気,引来一群人围观,观众皆连连称奇。
而坐在门口悠闲喝茶的善信更是故作惊讶地起身,端着茶碗至善时面前,“啧啧”着绕善时转了一圈儿,又说:“天哪!小妹!四姐以为自己猎得够多了,想不到小妹你居然猎了这么多!”
对这样夸张的善信,善时有些无语,抬眼看她一眼,正要说话,只觉嗓子干得要冒烟。
善信恰合时宜地向善时递过手中茶水,又连连惊赞,道:“与小妹相比,四姐真真真真是自惭形秽!”
善时将半碗温茶一饮而下,抬手擦嘴,又听见善信的声音:“先生,是善信不自量力,善信愿赌服输!”
闻声抬眼,善信看见前方的善信双手抱拳,将头底向一边,面向茶馆大门。
门内,含章双手负于身后,跨过门槛出来,在离善信五尺远的地方停下,声音温和,道:“在下可准备好了喝茶。”
“善信输了!”善信抱拳的双手往上一移,忏悔般道,“善信负了先生期望,望先生见谅!”
含章目露浅笑,道:“那还真是可惜。”
莫名觉得含章知道自己与善时的勾当,善信莫名心虚,头更低了一些,拳举得更高了些,“惜善信无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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