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18章
【咒乙】夏油杰说他很讨厌你—69
日本根深蒂固的生殖器崇拜令你大为震撼，听说生育节时还有更过火的活动，你有点想看，但又不是很想看。
家长在的时候你和夏油杰各自睡在自己的房间，离开了被炉的你此时十分不习惯，手脚冰凉，怎么都睡不着。
你努力把身子蜷成一团，心想真是奇怪，明明北乃家是大野岛土生土长的，夏油家是从大城市里搬过来的，可偏偏他们家的装饰家具都传统得很，而你家的却更加西式现代化。
琢磨半天，等抱怨够了身下睡的席梦思床不如被炉暖和，你又开始担心夏油杰。——今晚他会不会做噩梦呢？
四个大人正坐在客厅里喝酒聊天，声音隐隐约约透过门板传过来，你心想，反正都胡思乱想地睡不着，还不如去偷听一下他们在说什么~
说干就干，你披上厚睡衣，踩着棉拖鞋，蹑手蹑脚地搬了一张凳子坐在房门前，稍微把门开了个小缝。
“莉名，你们真的不准备让小恩去私塾吗？”
是夏油妈妈的声音，你是没想到，一来就吃到自己的瓜。
你妈妈：“不去了，私塾收费很高，而且估计去了也没什么效果。”
你爸爸补充：“小恩喜欢画画，也在上绘画班。”
“会画画没什么用啊。”说话的是夏油杰爸爸，他的声音听起来很是深思熟虑：“你们要尽早做好打算，目前来看，小恩的成绩恐怕只能进平晖。”
平晖是划片直升的学校，不需要考试就可以进。你努努嘴，心想自己又不是学不会，只是没有好好学而已。
“要是现在努努力，补补课，考上个一贯制的学校，中考时就不需要再操心了。”
一贯制学校就是学生读完初中可以直升高中本部那种。如果小升初时能进个好学校的话，那高考基本上也不需要太担心了，几乎可以算是“一考定终身”。
“没关系的，”你妈妈摆摆手，“我们都不在意孩子的成绩。”
你嘴角勾起，心里有些温暖，以为下一句会是‘孩子开心才是最重要的’。可你妈妈接着说道：“女孩子不需要学习多好，最重要的是嫁一个好丈夫。”
你瞳孔地震。
虽然知道日本轻视女性的风气很严重，但北乃女士自己也是一个事业有成的女人啊？她怎么会抱着这样的看法呢？
你还没反应过来，倒是你一直不太喜欢的夏油妈妈开口了。她不假辞色地反驳：“怎么能这样想？女孩子就该多读书，多见识外面的世界，有份能让自己骄傲的事业才对啊！难道她以后的生活就指望着嫁的男人？你难道想小恩像我姐姐一样”
说到这里，气氛诡异地沉默了半晌。你妈妈轻咳了一声，试探性地问道：“彩香，伯父伯母也不是故意的都过去那么多年了，或许也是时候原谅他们了”
你爸爸也点头，“是啊，不管怎么样，毕竟是伯父伯母给予了你生命。现在他们都老了，你又是他们唯一的孩子”
“最起码，也该回去见见他们吧？”
夏油杰妈妈冷笑一声，“哼。等那两个老家伙什么时候老死或者病死了，我当然会回去见他们——要帮忙收尸嘛。”
你大为惊骇。似乎这个从不给予自己儿子爱与温暖的母亲，同样生长于某个不愿给予她爱与温暖的家庭。
“哎，不说这个不说这个。明天咱们给孩子们请个假，带他们去市里逛逛吧。”你妈妈赶紧转移话题，“马上又是新的一年了，可以去买些新衣服，玩具，零食什么的。”
“我看小杰个子长了不少呢，恐怕以前的衣服和鞋都不合身了。”
“小杰不能请假。”夏油杰爸爸摇头，“上学期受伤就耽误了很多课程，这学期无论如何也不能请假了。岛上不是也有服装店吗？”
“这样啊。”你妈妈点点头，“那就在岛上的服装店买，也挺好的。”
“对了，这学期要付给私塾的补习费不少吧？你们经济上还好吗？”
你心里奇怪，日本医生赚钱很多的呀，补习费再贵，也完全没必要忧虑承担不起吧？
“是，不用担心。”
你妈妈却依旧有些担心，“有时候善良也要有个度，医院那么多病人，总不可能个个都去帮吧？小杰越来越大，以后开销也会越来越大，你们每个月都把工资用得干干净净，也不给孩子存点钱”
夏油杰妈妈赶紧打断，“他自己挣啊！不然我们俩现在费心费力地供他上私塾，给他买书干什么！”
说着，她语气软了很多，拿出手提包里的一张照片，笑着扬扬：“江角佑树的髋关节置换术很成功，现在已经可以下地活动了。你们当初都说什么来着？”
那张照片记录的是这个病人在老伴的搀扶下漫步公园的一幕，背面写满了字，似乎全是道谢。
你愣了半天，把门阖上，躺回被子里，一时半会没有办法接受如此大的信息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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