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016
向家的事被当成了八卦传在了网络之上，一时之间成了大众茶余饭后的谈资。
而许如意作为其中的参与者，自然也会被谈及。
再加上她被扒出来的信息是在夜市街上摆摊算命的，和豪门八卦一结合，于是出来了不少版本的‘真相’。
虽然这些信息全被向家聘请的律师给否了，但有一点是不会错的——既然能和向成文等人走在一起，一定是真有几分本事。
在那条涛许如意的帖子下，有见证人讲述了她曾经处理过的‘案件’，有围观者发布了她当时摆摊的视频，有知情人透露了群号……
虽然点赞最多的是‘相信科学，拒绝迷信’的评论，但陈海超前两天建的那个群，还是在一夜之间涌进来一千多人，吓得他连夜给群升了级。
因为他是群主，不少新进来的人圈他求问平安符之类的，甚至还有人在群里求买的。
陈海超也分不清这些人是来看热闹还是故意钓鱼的，于是紧急联系了许如意。
“你这儿还有现成的符吗？我看他们喊价挺高的。”
“没了。”每一张符纸都是许如意自己画的，她现在需要积累功德点找回自己之前的状态，全用在画符上有些得不偿失。
况且，现在正是做口碑的时候，她可是想要长远发展的，趁价大肆售卖并不合适。
“现在群里挺多人找你来着，那怎么办？”
许如意想了想，“有些可能只是来凑热闹。这样吧，你帮忙统计一下，他们需要符纸的是为了什么？单纯的求平安的就等一等，如果有需要驱邪这种危及到生命的，就先报给我。麻烦你了。”
“不麻烦不麻烦！”陈海超满口应下，问她，“那我汇总了晚上去给你吗——你今天还去夜市？”
陈海超的心情挺激动的，看许如意仿佛是在看自己养成的崽，像是一棵树一朵花，亲眼见证了她从一颗幼苗慢慢壮大变强，心里除了高兴，还有更大的期盼，觉得她应该站到更高更好的地方。
换句通俗的话说，陈海超觉得夜市街的小摊，有点过于简陋，和许如意现在的身份不太匹配了。
正好，许如意也是这么回答他的，“今天有事，不去了……”
“是吧！我也觉得夜市那边太简陋，最起码得有个固定的店面吧！现在大家找你都只能通过这个群……”
陈海超在那边絮絮叨叨，说了一大通他们需要升级一下的理由。许如意虽然不认同他的理由，但也有要置办一个堂口的想法。
她既然决心要自己开宗立派，总不能在大街上摆摊收徒吧！就像上次清元派那两道士一样，出去和人比试，还能甩出长长一条头衔。
总不能让她的徒弟站出来讲：我师父是在xx公园旁边的xx夜市街上摆摊的许如意。
那一串前缀喊出来，气势先输人一半！
况且有了堂口，往后也就会有香客过来，她也能获得不少功德。刚好她小挣了一笔，置办这些应该不成问题。
陈海超叽里咕噜说了好多，然后兴高采烈地问许如意，“那你下午是不是去看店面？要我帮你打听打听吗？”
许如意不好直白地和他说堂口选址也是要看风水的，便托词，“这个不急，我下午有点别的事儿。”
“那行。你有需要就叫我，我先去统计去了！”
许如意连连道谢，两人客套一番后才挂电话。
堂口的事儿许如意也不是不急，需要抽空去办，不过她下午是真有别的事儿。
唐心瑶前天晚上在手机屏幕上看见了一张陌生的脸，她嘴上说可能是看花了眼，但还是着急忙慌的找到了不曾联系的黄梦云，由此可见，她心里还是害怕的很。
这又过了一晚上，许如意笃定唐心瑶会在今天找过来，她得给老同学腾个空儿出来。
如她所料，黄梦云在正中午的时候，接到了唐心瑶的电话。她一改之前跋扈的样子，哀求黄梦云和许如意帮帮她。
黄梦云已经按许如意的授意，把握主动权让唐心瑶到她们这儿来谈。
现在已经到了五月尾声，日温越来越高，她们可不想再一次顶着大太阳的送上门去吃闭门羹。
一天不见，唐心瑶的变化很大。
大热天里，她穿了一身长衣长裤，还戴了帽子口罩，整个人捂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睛。
黄梦云从猫眼里看见的是一个蒙着脸，不时扭头观察四周，仿佛一有动静就会夺路而逃的陌生人。
要不是她站在门前打了个电话，黄梦云差点把她当成小偷了。
“你——怎么这副样子啊？”黄梦云微张着嘴，讶然地看着她，一脸的不理解，“你不热么？”
唐心瑶摇摇头，眼睛却径直的盯着她身后的许如意，大概是昨天的话说的太满，此刻的唐心瑶有些难堪，但迫于现实，只得讪讪地上前打招呼，“如意，昨天是我不对，你别记怪——我真的错了，你帮帮我吧！”
“不会。”许如意摆摆手，她怎么会和钱过不去？
“我先说好，咱们明码标价。如果是昨天，也就一万块的劳务费，但今天不行。”她伸出两个指头，“涨了。”
唐心瑶没想到许如意这么直接，更没料到这个价这么贵。
怎么说她们现在都还是学生，而且也曾相识一场，张口就是两万……
“是因为昨天我……昨天是我的错，我不该不相信你，说话重了点，你刚刚不是说不会记怪我吗？”唐心瑶道。
她现在哪里去弄两万块钱？服个软能省钱那也不是不能行。但心里还是有些埋怨的，这也太记仇了吧！
唐心瑶不知道，她的微表情被许如意看的一清二楚。
不过许如意懒得和她计较，“你不觉得今天寒意更重了么？再说了，昨天你爱搭不理，今天又着急忙慌的找过来，不恰恰说明你确实害怕？”
“你就当时我坐地起价吧！”许如意把自己的二维码打开，“明码标价，不强买强卖，你自己选吧。”
“……”唐心瑶虽然遮的严严实实，但仅从她皱起的眉眼，也能看出来脸色十分难看。
她忍了忍，最后给朋友发了个消息，之后将款付给了许如意。
虽然许如意不地道，但有一点她说对了，自己今天确实很不舒服，不然也不会在大中午的跑出来了。
许如意确认了款项，这才开始办正事。“说吧，昨天晚上又发生了什么？”
唐心瑶慢慢将口罩帽子取下来，露出来一张惨白的脸。
不过一天的时间，她憔悴的十分严重，眼窝深陷，颧骨突出，脱相地厉害，像是划了特效妆一样。
一旁围观地黄梦云看见这样子都忍不出啊出声来。
她这声惊讶的声音，吓得唐心瑶立马又将口罩和帽子戴上。之后才道，“昨天晚上我又看见那个女人了。”
唐心瑶在前天晚上被那张突然出现在手机屏幕上的陌生女人脸，吓得整晚整晚睡不着觉，只要一闭上眼，脑子里冒出来的就是那张脸。
一晚上下来，比上一天班还累。
昨天和许如意她们俩闹完之后回了家，借着刚吵完架心里还剩的那些火气的勇，她便又觉得一定是许如意在吓唬她，自己肯定也是看花了眼。
但心里催眠还是不够用的，唐心瑶又去药店里买了治失眠的药。
她在晚上整整跑了两个小时的步，因为前一晚本来就没睡好，再加之刚刚运动了那么久，所以许如意感觉到特别的疲惫。
这是好事儿！但唐心瑶上了个双保险，她在睡之前又喝了安眠药。
在药效和乏累中，唐心瑶睡得特别好。
所以自然醒时，她以为到了早晨，可没拉严实的窗户告诉她，现在依旧是晚上。
床头柜上的闹钟，三针归一，正好是晚上十二点。
唐心瑶瞥见时间的那一刻，脑子里警铃大作，暗叫不妙。
她吃了药，还运动了那么久，怎么可能睡了四个小时就自然醒了！这绝对不正常！
恐慌的情绪还没来得及蔓延过来，唐心瑶听见了一个怪异的声音。
“我好喜欢你的脸啊！明天，这就是我的脸了，嘻嘻。”
与此同时，唐心瑶感觉脸上有冰冰凉凉的触觉，就像是有一条蛇在缓慢的爬行……
“啊——”唐心瑶吓得大叫一声，从床上蹿了起来，同时打开了床头灯。
“怎么了瑶瑶？”唐心瑶的妈妈从屋外跑进来抱住她，边拍边安慰，“做噩梦了？不怕不怕。”
唐心瑶受到惊吓，扑在唐妈妈怀里边哭边诉，“我刚才梦见一个女人，她摸我的脸……”
“这有什么好怕的？摸你的脸肯定是喜欢你啊！那个女人长什么样？”
喜欢？唐心瑶回想起那个女人尖细又渗人的声音，感觉浑身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这才是恐怖的呀！
唐心瑶从唐妈怀里抬起头，正要继续讲的时候，听见唐妈说，“是这样的吗？”
在唐心瑶还来不及反应的时候，眼前唐妈熟悉的面孔突然闪了闪，变成了一张扭曲的脸，然后又变成了另一张陌生的脸，最后恢复成唐妈带着笑意的脸。“是哪个？”
唐心瑶想要叫，想要跑，可是极度的恐慌和害怕让她失去了思维，声音也卡在了嗓子眼，发不出来半点声音。
“这几张脸我都不太喜欢，我还是最喜欢你这张脸呢！”她说。
之后的下半夜，唐心瑶一直在这种循环不停的梦中梦里被那只女鬼追逐。
女鬼似乎很享受这种猫鼠游戏，她最爱看唐心瑶惊吓后惊慌失色的脸，然后夸她，“啧啧，连害怕都是这么好看！我的眼光可真好！太喜欢了，真想早一点得到你。”
她的目光落在唐心瑶的脸上，眼睛里尽是贪婪的欲望。
一直到早上五点，女鬼才离开，临走前摸着唐心瑶的脸让她好好爱护，自己明天就来取。
那之后，唐心瑶一直没敢合眼，她生怕自己一合眼就又掉进了无尽的噩梦之中。
可困意和疲惫让唐心瑶无力控制自己的身体，她只好拿出手机播放激昂嘹亮类型的歌曲。
中午十二点是一天阳气最旺盛的时候，唯有炙热的阳光照在身上时，唐心瑶才感觉自己是清醒着的。她不仅不热，还觉得身体十分的冷。
想起来昨天被许如意点过的话，再看看今天热门上被讨论的许如意，唐心瑶决定厚着脸皮再来联系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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