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五章
第五章
轻风悄悄探头窥视下方,立马吓得扭头就走,不留半点痕迹。
“咳。”白泽安垂眸,十分歉意地看了风荷一眼,正色道:“失礼了。”
谁能想到看起来如此凶悍的本相,叫声却这般……娇滴滴。
已经露出本相的风荷恼羞成怒,更是觉得自己落了下风。她迅速在掌中凝成自己的法器——炽焰鞭。
如同仙侠小说中通俗设定一般,白泽安早就猜到,像她这般脾气暴躁的仙娥,选用的法器也定然是与其相符合。
这炽焰鞭就如它的名字,一出现周遭就像是被数十盆炭盆熏蒸一般,变得干燥炎热起来。
风荷哼笑一声,鹅黄色秀着浅色海棠的衣摆无风而动,风阵隐隐成形。
“像你这般不知从哪被捡回来的杂种,也配肖想天衍真君。痴心妄想!”
风荷压低眉眼厉喝一声,自她前几日听说白泽安对天衍真君行那般无礼之事,她便恨不得将其碎尸万段。
今日,她是无论如何都忍不住了。
好在,她让人拖住金阊风的脚步。想来这时间也是绰绰有余。
风荷嘴角的笑意越发强烈,她所讨厌的必须消失。
“啪!”
鞭子快速袭来,便随着空气烧灼的气味发出巨大的声响。
“殿下小心!”
鹿冲眸子猛的一缩,反应极快地拉住白泽安将人往后一带躲开那致命一击。
翻涌的热浪从面前掠过,凌厉的鞭风吹起白泽安垂落在身侧的墨发。
白泽安诧异极了,他发现这鞭子的行动轨迹在他眼中就像是被特意放慢了一般。就连鞭身上细密的菱纹也瞧得一清二楚。
白泽安虽疑惑,但瞥了眼周遭人的反应却好似没发现什么,便也按住了心中的疑惑。
风荷见他堪堪躲过,只当他运气好。狠狠瞪了眼鹿冲鹿沛,给旁边的人使了个眼色,当即又朝着白泽安的面门挥了一鞭。
白泽安心道来的刚好,定睛看去的一息间,那赤焰鞭瞬时被定格在半空中。他心下有感,隐隐察觉到这鞭子的走势,半信半疑地往身侧挪了一步。
下一瞬,鞭子立马出现在了他原先的地方,而他那一步却刚巧走出来被攻击地范围。
白泽安敛下眉眼,似乎是明白了什么。
白泽安猜测道:他虽不能感受天地灵气,却也保留了些动物的本能。或许这能看见他人攻击的方式,就是鹿来躲避天敌的敏锐观察力发挥了作用?
一时间,白泽安突然来了好奇心。
“不知道我是什么样的鹿,莫不是梅花鹿?麋鹿也行……”
不过转念一想,若是头上这两个小角逐渐长成树杈子,而自己依旧不会完全收起来,岂不是很诡异?
白泽安想到那画面,陷入了沉默,且那眸子中藏了些惊恐。
见自己两次攻击都没打中白泽安,风荷忍不住咒骂一声,周身附着上一层淡淡的红光,三步并做两步冲到白泽安面前,扬起已经化作利爪的手。
那是她被天帝淬炼过的右手,虽看着平平无奇,却坚硬无比。天帝疼爱三女,生怕别人欺负了她又在上头附了一层秘咒。保证其能够刺破任何物体或者法阵。
阳光下,尖锐的指尖泛出冷冷的光芒,竟比那利刃还骇人。
白泽安瞧着那利爪,背后稍稍发凉。
就在风荷动的同时,她身后的几人立马追随着一同冲上来,目标明确地拖住鹿冲鹿沛,不给他们任何阻挡风荷公主动手的机会。
“殿下小心!”鹿沛暴躁地躲开攻击,心焦不已,正要将院中的护卫召唤出来。
只听得“铛!”的一声,一道白光在白泽安和风荷之间迸发出来。
下一刻,风荷就被这道白光击飞出去,冲击力击倒了院中的铁锅,绿洼哇的药汁蔓延了一地。
“风荷公主!”
“哇。”风荷呼痛一声呕出口污血,在几人搀扶之下勉强站起身来。
白泽安看的真切,那是先前的那枚放在自己袖中的“珍珠”,它飞出来挡住风荷的一击后便湮为粉沫消散在空气中。
“你……你做了什么。”
风荷捂着心口,难以置信,这真的是那个小废物?
白泽安默了默,摊手。自己什么都没做啊。
“你……莫不是来碰瓷的吧。”白泽安可不信一个珍珠能成什么事,倒是这个人风风火火来闹了通,看着声势浩大,但是也不知道要做什么。
霎时,白泽安拧眉看着风荷的目光带了些防备。
风荷气得咬牙切齿,坚信这人藏了什么。
风荷目光掠过他落到了地上绿洼哇的药汁上,像是明白了什么,一时失语。
“你居然为了天衍真君,服用禁药!”风荷恍然大悟,“早就听说师尊为了你到处搜集奇珍异宝,万万没想到居然还动了这种念头。”
“真不知道你究竟是什么人,值得师尊这样为你。”
说着说着,风荷想起往日种种,双眸越发红了起来。
正当此时,金阊风现身出现。
“胡闹!还不快住手!”
金阊风察觉不对劲迟迟而来,恰好撞见这危急场面,两道白胡子气得直立起来。
“泽安你可受伤了!”他仔仔细细打量了眼白泽安,见他毫发无伤才堪堪松了口气将心放回肚子里。
白泽安摇头,“金伯,我没事。”
“师尊眼中便只有他是吗?”风荷神情凄怆,似有不甘,“每每皆是如此,师尊又何时关心过我!”
想她明明是师尊的弟子,而白泽安不过是师尊故人之子,凭什么师尊总是更关注他?
金阊风怔神片刻,还是头次听到这番话。他目光触及院中狼籍终落在那打翻的灵药上。
嘴唇翕动两下,他道:“你是我弟子,我自然也是关心你的。然平日我传授你功法,教授你天下大道,可从没教过你欺凌弱小!”
金阊风眼中微微湿润,叹息一声,“你自行去药堂取药吧。待伤好些再去领罚。”
说罢他便挥手让风荷回去。
风荷自小养在他身边,便如同他亲女一般呵护养大。若说是严厉责罚,他总是不忍。可若不罚,迟早是要惹出滔天大祸。
爱之深责之切,可风荷却越发让他失望起来。
风荷唇角抽动两下,强忍住眼中的泪水狠狠剐了白泽安一眼,高傲地离去。
见状,白泽安挑眉,似乎明白了为何风荷这人如此不待见自己。
思量片刻,白泽安不忍,“金伯,她……”
“无须多言。”
金阊风像是猜到他要说的内容,摆摆手屏退众人。
“小殿下,我听鹿冲鹿沛派人来说,您会点灵了?”
金阊风止不住地高兴,“您父君也是最善……罢了不说这个。”
“小殿下既然能点灵,想来也是能感受天地灵气。”他的脸上被皱纹堆积出个笑容来,“那书斋的那些书也能发挥出自己的作用了。”
白泽安也是知道书斋的,他醒来后曾去走过一遭,满墙满目皆是书籍,鼻尖弥漫的也是淡雅的油墨香气。
只不过那书对他而言却是极好的安神之物,只稍看两眼便犯起了瞌睡。
因而白泽安立马摇头,满脸拒绝,“我不曾感受到什么天地灵气。至于点灵,或许是。”
他的目光挪到旁边的仙池,“或许是里头藏了个泥巴精。”
“什么?!”金阊风吓得胡子乱飞,被皱纹压塌的眸子猛地瞪大,不敢置信地看着仙池,“你说这…这里有什么?”
白泽安摸了摸额头,掏出仅剩下的“珍珠”甚是坦然,“泥巴精。这泥巴瞧着不对劲。似乎是会动。”
白泽安倒不怕将实事告诉金伯,他自然是相信金伯的,“对了金伯,方才天上落下只仙鹤,我明显感受到了一股杀意。我瞧着不太对劲……”
金阊风听着他将事情娓娓道来,神情逐渐严肃,“听小殿下这般描述,那鹤像是被人控制了一般,那鹤现在在哪?”
他有个想法,太过惊骇因为不敢确定。
“在那。”白泽安指了指仙池,金阊风神情凝肃,手中捏了个法诀,率先走在前头。
金阊风仔细端详了一番后,瞳孔猛地一缩,泥巴没什么问题,但是这鹤……
“这鹤被人夺去了神魄,好狠毒的手法。”
“等会我多派些人来守着,院中的护卫也得时刻警醒些……”金阊风絮絮叨叨安排了许多,最后语重心长地对着白泽安道,“这几日小殿下还是让鹿冲鹿沛跟在身侧莫要独自一人了。”
近日来小殿下似乎不喜欢有人跟着,就连院中的护卫都转到了暗处,竟然让歹人钻了空子。
白泽安低低应了声,并未反驳。
金阊风见他兴致不高,想起来一事。
他捋了捋胡子,故作神秘,“小殿下,老奴这几日见你这般郁郁寡欢心忧不已,终于想了个法子让您高兴高兴。”
在他看来,这几日让白泽安不出门实在是太委屈他了。
以前小殿下可是满山跑的,不是去找后山妖兽玩耍,便是去前山找弟子们讨论功法。哪像现在,天天躺着哪里有小崽崽该有的活力。
更何况小殿下如今平安归来,不能宴请众人广而告之已经是很委屈了,哪里还能再受这等苦楚。
可即便是这样,小殿下都不道一声苦楚,而是默默忍受。
金阊风越想越觉得自责,心疼得双眼都有些湿润。
好在他想到了这个法子,一定能让小殿下开心些。
白泽安闻言,一时觉得莫名?
郁郁寡欢?
说的是他?
白泽安回想着自己这几天悠闲自在的咸鱼生活,顿时心虚地侧了侧头。
“金伯,我这几天很开心。”他说的是实话。不用没日没夜工作,也不用担心吃了这顿没下顿,还能好好休息,这是他上辈子想都不敢想的。
白泽安对上金阊风一副“小殿下您不用这么懂事”的神情,欲言又止,感动之余一股强烈的不安感油然而生。
金阊风走上两步,“老奴知道您心悦天衍真君,只是提亲之礼还在筹备。”
“??”白泽安感觉脖子有些凉,心中那股不安感更强烈了。
金阊风:“老奴便以交流心法的由头向天衍真君送了帖子过去,真君也应下了。三日后便能到了。”
白泽安瞳孔猛地一缩,颤巍巍道:“天衍真君?!三日?!”
眼前一黑,吾命休矣!
“是的,小殿下。”金阊风微微一笑,“您开心吗?”
“……”对上金伯期待的眸子,白泽安心中一梗,苦笑一声,我该开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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