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四章长鸣内乱
哲远是掌门人,骤然离世,丧仪却不能太草率,墨夜连夜召集了各位长老,将丧仪一事吩咐了下去,同时也将此事通报长鸣上下。整个长鸣瞬间沸腾,尤其是在知道是被人深夜暗下黑手后,更是沸议一片。
“魔界如此作为,实在没有把我们长鸣放在眼里。”
“几位长老,万万不能就此算了!”
“掌门骤然遭此毒手,必要让魔界给个说法!”
“对,给个说法!”
“我们不如打上魔界,让魔尊无墨将凶手交出来!”
“同意!”
吴吉等人坐在高位上一言不发,只是静静的听着众人发牢骚。
“三长老,四长老,您二位说话呀!”众人眼见着吴吉等人沉默,不由得说到。
“魔界骤然来袭,对掌门暗下黑手,实属可恶,但是神魔二界,牵一发动全身,不可妄动!”吴吉沉吟道。
“魔界如此行径,难道我们坐视不管吗?”
“是啊吴长老,魔界暗中对掌门下手,明显是公然将神魔二界的约定撕毁,岂可容忍?”
众人义愤填膺,恨不能即刻对魔界发兵。
卞君摆摆手,让众人安静下来,这才看向吴吉几人,“几位长老,众师兄弟虽然激进了一些,但是说的也在理,魔界暗下黑手,以致掌门仙逝,这件事,总要有一个交代,不能草草了事啊!”
“你想要什么交代?”一直沉默的墨夜看向卞君。
“魔界杀害掌门,势必要让无墨交出凶手,平息我长鸣之恨!”卞君的话赢得众人的赞同。
“对!”
“说的对!”
“呵!”墨夜嗤笑一声,冷冷的目光盯着卞君,“四师兄如此愤然,不如你去魔界找无墨要个说法?”
卞君神色还算镇静,看不出半点端倪,即使此刻大殿中吵成一片,他还可以笑得从容淡定,“师弟这话是说笑了,若要讨个说法,我的身份,怎么够呢?”
“既知自己的身份不妥,那就闭上嘴。”墨夜今日没有往常的懒散,反而有些阴郁之色。
“五师兄,四师兄身份不妥,难道,五师兄的身份便可在这里指手画脚了吗?”有人站出来为卞君鸣不平。
“四师兄到底比五师兄年长,若是四师兄都说不得,五师兄只怕,也不能多言吧!”一时间,群情激昂,纷纷都在讨伐墨夜。
很明显,这是支持卞君的人!
说起来,其实哲远一共有九位弟子,其中三位是闲云野鹤,逍遥世间,谁也不知其去向,还有三位,天生不爱修炼,只钟爱琴棋书画,倒是文采斐然,可基本足不出户,甚少见人,就是现世,也不过悄然而来,悄然而去,为的,也不过是那钟爱二字!剩下的无外乎就是墨夜,风然,还有卞君。而风然作为大师兄,又是无条件站在墨夜这一边,所以掌门之争也不过是卞君与墨夜罢了!
卞君心中没有多少底,墨夜虽然是哲远的得意弟子,可是在长鸣甚少有出手的时候,整个长鸣上下,知道墨夜实力底细的,只怕是不超过三个人。但是他一想到那个人,心里倒是镇定了不少。
“师弟,你是师父的得意弟子,如今,师父遭人暗算仙逝,你自该挑起这个担子,以掌门人的身份,向魔界讨个说法!”卞君话音刚落,不少人就反对了。
“四师兄此言差矣,五师兄虽是掌门的得意弟子,但是为人散漫,长鸣事务一应都是由大师兄打理,即使是作为掌门,也该是大师兄才是!”
“是啊!”
“就是啊!”
“怎么也该是大师兄,或者四师兄,还轮不到他墨夜吧!”
“够了!”风然拍桌而起,面露怒意,“掌门之位师父早有定夺,何时由得你们说三道四?”
即使有些人是支持卞君的,但是对于风然,他们也是尊重的,毕竟是大师兄,这点面子总是要给的。眼见着风然说话,当下就闭上了嘴!
可有些支持卞君的人却并没有那么尊敬风然,譬如青木,当下便冷笑一声,“大师兄,话是这么说,但是师父骤然仙逝,没有只言片语,如何就能让五师兄继承掌门?”
“师父早有遗命,一旦他遭遇不测,长鸣由五师弟掌管!我等奉行师父法旨,自该遵从!”风然沉声道。
“掌门是否有遗命暂且不知,单论着墨夜从未管理过长鸣事务,贸然由他掌管,只怕不妥吧!”青木明摆着是不让墨夜继任。
“师父遗命,你们不从?”风然将哲远搬了出来,有些人面面相觑之下,倒是没有多言,但是青木这样的人,他才不会想那么多呢。
“掌门遗命自然要从,但是这件事总要给个说法吧!”青木这是在逼宫。
“什么说法?”风然眼眸一米,冷光乍现。
“掌门骤然离世,却只有五师兄在侧,难道,不该给个说法吗?”这话明显是意有所指。
“你想说什么?”风眼神色越发冷淡。
“固然是魔界猖狂,难道五师兄就是清白的吗?”青木就差明说了。
“放肆,你竟敢这般胡言!”风然大怒。
“如今师父仙逝,五师兄嫌疑未脱!至于大师兄,还是不要多言的好!”青木勾唇一笑,满是得意。
“大胆,你是什么品阶的弟子,也敢在我面前如此猖狂?”风然是半点好脸也没有给青木,扫了一眼腰间的灵玉珏,目露讥讽。
青木本就莽直,从不懂得什么叫做收敛,再加上头脑简单,风然说完的刹那脸色瞬间铁青,但还是嘴硬道:“此事不论品阶高低,只论理,众人皆知,大师兄向来宠着五师兄,也是支持他作为掌门的,掌门骤然离世,空口白牙,自然是你们想说什么便是什么了!”
这是在说风然与墨夜串联,图谋掌门之位了!
“你胡言乱语些什么?”风然脸色一沉,明显是气恼地狠了。
众人闻言都在窃窃私语,“大师兄向来是向着五师兄的,这话倒也不假!”
“若是如此看来,师父骤然离世,只怕其中还有蹊跷呢!”
“没有一点蛛丝马迹,没准就是,手段了得呗!”
“凡人为了一点家产尚能弑父弑兄,更何况我们是整个长鸣,神界最大的仙门之一,谁不想要?”
这是就差把风然和墨夜说成是弑师了。
“你们想要证据?”风然气的浑身发抖,想要张嘴说些什么,却听得墨夜轻声道。
低哑沉稳,在一众窃窃私语中显得微不足道,却充满了力量,私语渐渐少了,最后彻底安静,所有的目光聚焦在墨夜身上,淡淡的光芒笼罩着他,黑色的衣衫也变得明亮了不少,悠然自得的姿态甚是放松,无形中却给人极大的威压。
“五师兄想要证明自己的清白,自然是要让人信服的!”青木在莽直,可是面对此刻的墨夜也低了几分,即使如此,也还是壮着胆子开口道。
墨夜看着他们,如同看着跳梁小丑,眉目间皆是冷嘲。
吴吉等人只是静静看着,没有人开口,摆明了,是想看看墨夜会如何处理,处理不好,神魔二界,便会开战,先不说道理,但是这神魔二界的和平公约,就会毁于一旦。
除此之外,还有就是几人有意隔岸观火,想,试试水!
“想要证据?”轻飘飘的,可就是让人心生怯意。
“五师兄想到证明,自然是要证据的!”青木看着墨夜那般模样,莫名的头皮发麻,但还是梗着脖子,佯装强硬。
几乎是话音刚落,墨夜便随手一挥,地上的那块铜镜瞬间闪现当晚的画面,众目睽睽之下,事实摆在眼前,谁还敢说什么?
可是看着青木等人的目光就变了味了。
青木瞬间臊得慌,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怯弱的缩了缩脖子,不敢多言了。
“原来如此,倒是错怪五师弟了!”卞君出来打圆场了,笑得一脸温和。
墨夜嗤笑一声,也不掩饰自己对卞君的不屑,不接话,只是随手甩了个东西出来,众人纷纷探头探脑的看去,只见一枚圆形玉坠落在地上,通体翠绿,质地极佳,像是翡翠!
“这是···”青木等一愣,下意识地看向卞君,各个能说的人此刻都闭上了嘴。
“四师兄,不打算解释一下?”墨夜冷冷的盯着他,明明话音极轻,却让卞君冷汗直流。
“我···”卞君想要辩解,可就是张不了口。
“哼!”墨夜冷哼一声,“我竟不知,我长鸣竟还有吃里爬外的人!”
“我没有!”卞君连忙否认。
“没有?难道这个是我的?”墨夜眉梢一挑,尽显玩味。
“这块玉坠是我的没错,可早已不见踪影,我怎知它为何出现,五师弟莫非是想要冤死我?”卞君冷冷的看着他,口口声声的辩白变成了墨夜的不是。
“真冤假冤自己心里不清楚?”墨夜是一点面子也不给,整个大殿瞬间变成了两人的战场。方才叽叽喳喳说话的人现在都安静得不得了。
“师弟,但凭这个,不足为证,你不能借此冤枉我!”卞君不服,方才是他心慌了,才会有些失态,如今回过神,就知道,这可能是墨夜故意诈他,他怎么能上当?
“五师兄这般做派,不会是不想去魔界找无墨,故以推诿吧!”青木此刻也觉得有些不对了,连忙紧跟话语。“也对,师父虽然仙逝,但是掌门一职并未传承,五师兄,还是不好出头的!”
墨夜厉眸一抬,唇瓣张了张,说出的话却让青木黑了脸,“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如此与我如此说话?”
“墨夜,你···”青木气急,想要大骂两句,却见卞君抬手阻止,只能黑着一张脸忍下。
“五师弟,你既承了师父遗愿,自该以掌门之身问罪魔界,只是如今掌门信物不在,掌门之说,略有些不正,你又言辞推诿,也罢,这个坏人,便由师兄来做吧!”卞君这话看似给墨夜一个台阶,其实不过是为了夺权罢了!
“我也觉得四师兄更合适!”青木很适时的接了一句。
“是啊!”
“是啊!四师兄更合适!”
支持卞君的人,此刻也是附和着点点头。
风然脸都黑了,墨夜却不慌不忙,似笑非笑,宛若看戏一般!
“你们要夺权?”风然扫了一眼墨夜,旋即冷笑道,
“大师兄何苦说的这般难听?不过是五师兄不愿意与魔界公开为敌,我们这才出此下策,只是,五师兄推诿,大师兄又如此庇护,莫不是此事,是大师兄主导?”青木这话相当不客气了,拉踩了墨夜,还牵连了风然。
“放肆!”墨夜还未说什么,风然先发怒了。
“大师兄,何必如此动怒,只是掌门一职实在事关重大,五师弟,实在名不正言不顺啊!”卞君笑道。
“名不正言不顺?有意思!”墨夜冷笑,都懒得看卞君那小人得志的嘴脸,懒懒的拿出符印,摊在众人面前。
“这下,名正了?”讽刺,□□裸的讽刺!
众人瞬间变了脸,更有甚者,直接跪下,低头高呼,“参见掌门!”
卞君瞬间攥紧了手,他想了多年的掌门信物就这样轻而易举的被墨夜拿在手里,如同玩物。眸光沉了沉,没想到哲远这么快就将掌门信物交给了墨夜,这不是相当于把整个长鸣交给他了吗?唾手可得的掌门之位,瞬间化为泡影,这怎么可以?
哲远到底是偏心,即使在有所预知的情况下依然能提前将一切安排好,难道他的计划要失败了?
不,不可以,即使掌门信物在墨夜手中,他也必须将计划进行到底,不然,那个人是饶不了他的!
“师父既然把掌门信物交给了五师弟,自然该有五师弟执掌长鸣!”卞君说完,风然看着他的目光都变了,复杂奇怪,甚至是疑惑、
“四师兄,你怎么这么说?”青木惊讶的看着卞君。
卞君抬手示意,青木瞬间闭上了嘴,只见卞君笑着看他,“只是如今,不是该有谁继任掌门,而是要像魔界讨个说法!”
“对,必须要讨个说法!”众人说起这个,又是一阵义愤填膺。
墨夜好笑的揉了揉额角,这是转了一圈,又回来了,知道掌门之位无望,所以要从魔界入手?
“卞君说的不错,此事确要一个说法,不能让我长鸣蒙受奇耻大辱!”牧清站出来了,说的义愤填膺,可目的是什么只有自己知道。
“四长老!”牧清站出来了,看似打圆场,却也把立场挑明白了。卞君一看牧清站出来了,底气也更足了,当下脸上的笑容都有些止不住了。
“墨夜啊,我知道你不想开战,生灵涂炭,老夫自然也是不想的,可总要哦一个交代啊,不然,你还是交给卞君去做吧!”牧清这话说的,风然已经按捺不住自己的脾气了。
“四长老,你这杯酒释兵权的戏码,也太假了,再说,这里也不该是您说话才对啊!”半点面子也不留,牧清瞬间沉了脸。
“风然,你这是跟长老说话的态度吗?”
“先不说三长老等还未说话,单是师父仙逝,我这个大师兄,临时执掌门派的差事还没有卸掉呢,长老如此着急,难道与四师弟是商量好的?”风然看明白了,牧清是卞君这边的,之前没有半点猫腻,现在冒出来,很难不让他想到两人私下有联系。
“大胆,这是你该与我说话的态度吗?我还是长鸣的长老呢!”牧清对风然其实一直压着一股火气,不止是他说话不给面子,更多时候,风然并没有把他这个长老放在眼里,哲远在时也是,不管说什么都是师父有命,吴吉也就算了,可是溯郸和连邵,风然都比对他更尊敬,明明他比那二人还要年长,可他说话却没有这二人在风然面前管用,无形之中,他对风然也是积压了一股怒火。此刻,算是彻底爆发了出来。
“难道不是四长老先这般与我说话的吗?我只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罢了!”风然是真的不喜欢牧清,总觉得他笑里藏刀,平日里拐着弯说点什么也罢了,现在冒了出来,心里的厌恶瞬间藏不住了。
“风然!”吴吉不悦地唤了一声,在他看来,牧清不管有什么不对,风然作为弟子,怎可与长老这般说话,而不顾规矩呢?
“弟子失礼!”吴吉开口了,风然不管怎么样都要给个面子,虽然有些敷衍。
“与魔界讨说法一事,刻不容缓,在此之前,必要先选定掌门,才名正言顺!”牧清一句选定掌门就知道,他不想让墨夜即位。
“掌门信物已然在阿夜手里,何须还要选定人?四长老,风然敬重你是长老,但是您也不能公然违背先师遗命啊!”风然顾不上规矩礼仪了,一句话就想夺权,想得美!
牧清脸色很难看,在场的人对哲远是充满了敬畏的,若是这个罪名坐实了,他只怕连在长鸣的立足之地都没有了。心中的怒火已然烧了起来。可是想到了那个,还是不得不忍了下来。
“师兄仙逝,他的遗命我怎么会违背?只是墨夜,一贯散漫,实在不适合掌门之位,符印,还是交出来,我们几位长□□同商议后再做决定吧!”说白了,就是今天不交出符印,就是不行。什么魔界,什么说法,统统不重要,掌门之位,才是真的。
“至于墨夜,事情查清楚之前,这段时间,就只能委屈你,先待在九幽涧道吧!”
风然脸色一沉,这是要软禁墨夜了!
反观墨夜,气定神闲的样子,好像说的人不是他一样。
“师兄,两位师弟,可有意见?”牧清看向吴吉和连邵还有溯郸,询问道。
这话一出,卞君等人自然是喜不自胜,尤其是青木,卞君会装,也能忍得下来,但他不行,此刻面容上尽是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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