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7章

一个星期后，假期终于到来。一家人把他们已经收拾好的行李搬上了出租车，开开心心地乘车前往高铁站。

        等坐上高铁，橙子和弟弟有了相对单独的空间，橙子小声地问：“你说帮我的事是什么事？”

        “妈约了她朋友一家一起去。”橙子弟弟轻声地回答。

        “然后呢？”橙子不懂他说的和帮忙的事有什么联系。

        “这你就不懂了吧。”

        “别卖关子了，快说。”橙子用手肘顶了一下弟弟的手臂。

        “她朋友的儿子咱妈看着还不错，打算当女婿。”橙子弟弟露出八卦的微笑。

        “你怎么不早说，早说我就不来了。”橙子责怪道。

        “你要是不来我能来吗？我这不是来帮你了，你怕什么。”橙子弟弟安慰道。

        “行，那你别关键时候给我掉链子啊。”橙子提醒并警告了他一下。

        “姐，你就放心好了。”

        这时候，橙子妈妈从前面座位站起来，想递点东西给他们吃，看到他们在交头接耳，说：“你俩在嘀嘀咕咕什么呢？”

        他们两个像是被抓包了一样，连忙摆摆手，说：“没什么，没什么。”

        其实，这个时候，他们正在讨论的那个“女婿”正坐在他们后一排的位置。看到这么有趣的一家人，他被逗得忍不住笑了出来。

        当列车经过隧道的时候，外面的阳光像是被吞噬了一般，可是她的面容却清晰地印在了玻璃上，她的长发半荫着她的面庞，虽然不能看见全脸，但是她那精致的鼻梁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显得更突出。他好像在欣赏一幅画一般，望着玻璃出了神。

        “姐，我耳机掉你那边了，你帮我捡一下。”橙子弟弟在掏耳机的时候，手一滑，耳机掉到了右边。

        橙子弯下腰，刚要捡的时候，看见耳机从她眼前溜走，溜到了后一排的位置，“哎哎哎。”她着急地极尽全力想要去够耳机，发现够不到。她站起身，转头想去请后排的乘客帮忙，双腿跪在自己的位置上，双手扒着座椅靠背，刚要开口，抬眼一看，她愣住了。“你怎么在这？”橙子半天才问。

        他们两人就这样互看着，他也没有回答。

        他俯身从前面捡起她的耳机，伸手递给她。

        她呆呆地伸手接过。上一次，她在办公室梦见他，那个感觉是真实的。现在这个感觉也是真实的，她甚至能感觉到耳机上残留的余温。“谢谢。”橙子半天才说了第二句话。

        橙子转身坐下，她向右转过头，想透过玻璃再看一看他，想尽可能记住一些事和一些感觉。没想到透过玻璃，她发现他也在看着自己，橙子下意识逃避了他的眼神，可能也是害怕被他发现她想偷偷看他一眼。橙子紧张地不自主握紧了手中的耳机。

        等到终于缓过来了，她把耳机放到左手手掌，递给弟弟，但是眼睛却没有看一眼。半天，都没人伸手过来接。她一转头，看见弟弟睡着了。她便把耳机攥在手里。

        列车出了隧道，阳光晃了一下橙子的眼睛，橙子下意识地把头往左转避开阳光。等到橙子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她看见弟弟已经醒了。她伸出左手想把手里的耳机给他，但是弟弟来了一句：“你干嘛？”

        “耳机，给你。”橙子迷迷糊糊地回答。

        “什么耳机？你睡迷糊了吧？”

        橙子摊手手掌，却发现没有东西。橙子傻了，心想，不会和上次一样吧。她连忙站了起来，查看后排的情况，却发现后面一个人也没有。她失望地坐下。

        “你怎么了？”橙子弟弟好奇地问。

        “没怎么。”橙子的语气里带着些许的失落。

        过了一会儿，她还是想确认一下，只因为刚刚的感觉太真实了。

        “你耳机刚刚掉了吗？”橙子问。

        “没有啊。”橙子弟弟笃定地回答。

        橙子明白了这次的确还是和上一次一样。每一次的环境都是如此真实，但是发生的事情不一样，只要她醒来确认皓原是不是出现，就能判断是不是梦。橙子也不知道这是不是噩梦，但是那种感觉就是真实得可怕，即使梦里是美好的。真正的噩梦是你分辨不出你是在梦境还是在现实，当你的感觉足够真实，但是别人又告诉你事情不是这样，这时候你就会怀疑自己。这就是噩梦的可怕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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