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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章:好白菜被拱


看他眼中的怀疑和审视,纪秉初只当他不相信他的话,不信他许过的诺,“我从来没有对哪个许过诺,君子一言九鼎,驷马难追!”

        “你就是个淫荡小人!滚!”沈颂鸣怒咬着牙。

        纪秉初再次向他发射幽怨。

        “不要再让我看到你!”沈颂鸣毫不客气的踢他一脚。

        纪秉初跳起来,听话的退出去,不过出了屋,就勾起了嘴角。不再看见他?

        外面单叶飞又递了帖子,来找沈颂鸣。他不相信沈颂鸣真的会和一个男人怎么怎么样了。他对裴芩的情深入骨髓,拒绝明珠也能理解,可这个理由,他始终不敢相信,所以要再来确认。

        那边在裴芩那哭完的单明珠不甘心的又问,“沈颂鸣他到底是不是真的?”她也不相信,他竟然会跟一个男人那啥了。她见过纪秉初去逛青楼,可从没听说他是断袖,还跟沈颂鸣……

        “我也不相信…”裴芩到现在都还凌乱着,又忍不住非常不厚道想那俩人…俩人…。又觉得不应该那么缺德,赶紧端正思想。

        单明珠听她的话,立马就觉得沈颂鸣是骗她的,连裴芩都不相信,她站起来,一脸毅然的绷着,“那我就再去找他!我单明珠可不是那么轻言失败的人!他肯定是骗我的!”

        “明珠…。”裴芩还没拦住,她已经一溜烟的找不见人了。

        裴芫和单明珠走了个碰头,看她哭的两眼红肿着,惊诧,“明珠!你这是咋了?”

        “我去找沈颂鸣!”单明珠说着人已经跑远了。她的两个丫鬟也急忙快步跟上去。

        裴芫一头雾水的抱着高兴进来,“长姐!明珠她是咋了?”

        她昨儿个没有过来,不知道沈颂鸣突然回来的事。问完发现裴芩脖子上包扎的纱布,惊的快步过来,“长姐你受伤了?”

        “没啥大碍,一点小伤。”裴芩摆摆手,让她别一惊一乍的,高兴还在呢。

        裴芫看卢海在,请她把高兴送去找喜儿,她留下来跟长姐说话。

        裴芩一脸生无可恋的解释了沈颂鸣要来砍的来龙去脉,她满心都是自己闺蜜被渣男上了感觉,想要把那渣男人道销毁了。可这感觉中,又有些别样的…。趣味。沈颂鸣……真让人同情!

        裴芫惊的下巴都要掉了,“颂鸣哥哥他…他他……”他了好几个,她也没有他出来。在她的认知里,男人娶女人,缔结百年,才正常。可男人跟男人…。这算个什么?忍不住的又歪想,男人和女人是那样那样,这颂鸣哥哥跟纪公子两个男人怎样怎样。

        “我告诉你可不是让你嚷嚷的。”裴芩提醒她。

        这事自然是万万不能嚷嚷的!不仅不能嚷嚷,她还要帮着掩护遮掩。裴芫点头,“我明白,长姐。”只是颂鸣哥哥他…。实在让人想不到。

        裴芩又叹了口气,身边长着的好白菜被猪给拱了?

        沈颂鸣阴沉着脸把单叶飞赶走,躺在床上歇息,不禁又想起那个淫荡小人把他颠过来倒过去,就忍不住咬牙切齿,然后又为自己胡思乱想更加咬牙切齿。

        门外,纪秉初顶着鼻青脸肿拎着食盒过来。两天了,沈颂鸣还没吃下什么东西,本来一腔怒恨的赶路回来,就没吃滋润过。

        双喜满脸防备不善的拦在门口,盯着他的眼神,恨不得把他全身都盯个洞出来。

        “他几天没好好吃东西了。”双喜连个三脚猫都不算,根本拦不住他。只不过他是沈颂鸣的人,纪秉初才没强动他。

        双喜也知道他根本连一招都抵不住,僵持了一会,双喜接了食盒,不让他进去,“少爷说了不见你。”

        纪秉初也知道,估计他要进屋,沈颂鸣更吃不下,就转身离开。

        双喜打开食盒看了下里面的饭菜清淡滋补,愤怒的合上盖子,没有拿给沈颂鸣吃,而是换了厨房他媳妇儿准备的滋补膳食端过来,劝沈颂鸣进食。

        “拿过来!”沈颂鸣坐起来,阴着脸吩咐。

        看他肯吃饭,双喜忙过来伺候他洗漱,摆饭。

        沈颂鸣洗了手,在桌边坐下,拿了筷子就吃。不过是酒后乱性,不过是被人爆了下,不过…。他就绝食不吃饭,还不如干脆学女人去寻死觅活去!那个狼心狗肺不是说过,天大地大,吃饭最大吗!?

        看他终于吃饭了,还吃了不少,双喜暗地里又抹了把眼泪。少爷受苦了!

        结果这边吃了饭,那边单明珠就又找来了。

        “不见!”沈颂鸣黑着脸怒道。

        单明珠毕竟不是闺阁小姐,漕帮帮主的闺女,也不是光喊喊出来的。直接打了进来,还一边叫沈颂鸣,一边撒金豆子,“沈颂鸣!沈颂鸣你出来给我解释!我不相信你先前说的!”

        纪秉初一听单明珠来了,就眼神亮了起来。机会来了!立马过来找沈颂鸣,拦住单明珠,“单小姐非要再看一遍事实才相信是真相?”

        “我不相信!”单明珠瞪着哭红肿的两眼,“裴芩姐姐也说你们是假的!她也不相信!沈颂鸣喜欢的是裴芩,她嫁了墨珩不会再跟沈颂鸣有可能了!你们俩就是糊弄我,想让我放弃呢!你们看沈夫人喜欢我,就弄出这个事耍弄我,想让我退缩!”

        沈颂鸣嘭的打开门,面黑如锅底的出来。

        单明珠立马过来,哭着道,“沈颂鸣你是不是不想娶我才骗人的!?”

        “谁跟你说是骗人的!要我脱了衣裳给你看看真相!?”沈颂鸣冷笑。

        单明珠脸色一僵,“我不相信!”

        沈颂鸣阴寒着脸,伸手就解外袍的衣裳扣子。

        见他真宽衣解带要让她看真相,单明珠就算再是在漕帮长大的也封建礼教下长大的,怒愤的骂了声,“禽兽!你们俩都是禽兽!你们俩就在一块吧!”转身就哭着跑了。

        沈颂鸣已经把领口解开了,脖子下还有一片片的痕迹。

        “那个…。你…。”纪秉初凑上来,“你还疼不疼?我再给你弄点药。”瞥了眼自己的杰作,心神轻荡。

        沈颂鸣看他的眼神,立马把衣裳扣好,“你滚!”

        纪秉初站在原地,看着他气势阴沉的又回了屋,叹了口气,就在外面晒着日头守着门。他得想想,这件事要是被人知道的后果,怎样处理。他是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就是沈颂鸣肯定不会跟他一块承着。他要怎样才能让沈颂鸣愿意接受他和他一起呢?愁!

        裴芩也愁,单明珠竟然又回来了找她了,这次还有单叶飞,直言要让单明珠跟她几天调节心情,他要西北办事,不能带着她一块去。

        不让单明珠留下,她还挺喜欢这小姑娘,直爽利落又可爱的紧。可让她留下来,沈颂鸣的那边的事都还没理清,这不是理不乱,更加乱吗!?

        单明珠的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落,“裴芩姐姐!真没想到,纪秉初长得人模狗样却是那样的人,沈颂鸣跟他久了,竟然也和他…。和他一样了!还说喜欢你,此心不改,全都是骗子!”

        裴芩赞同的点头,“纪秉初那就是个披着人皮的禽兽!”沈颂鸣那样了,他竟然也下的去手。

        两人志同道合的把纪秉初臭骂了八百遍。

        被骂的纪秉初?连打了好几个喷嚏,忍不住心里升起一股幸福感。肯定是鸣鸣在心里骂他!不是都说爱里都掺杂着恨,才能刻骨?现在他和鸣鸣是爱也爱了,恨也恨了,就差刻骨了!

        沈颂鸣在屋里关了一天,然后想通了没事儿一样的出来,该干啥还干啥。战乱后,生意不好做,又多匪患,他还有很多事要做。

        纪秉初尽量不打扰的跟着他。

        沈颂鸣直接无视,也没有去找裴芩,直接半道劫了九儿和喜儿回来。

        喜儿几个月不跟他,也快把他忘了,又跟着九儿叫他干爹,不叫爹了。

        沈颂鸣抱着她,又看看九儿,无不恶意的想,把俩小萝卜带走,看裴芩那个狼心狗肺的找不找他!

        九儿见了他很多话说,叽叽喳喳的说自己在欧阳夫子那发生的事。

        见他脸上终于浮起了笑,纪秉初也有些欣慰的看着九儿和奶声奶气说话的喜儿,果然孩子是夫妻的润滑剂,他的决定也没有错,把九儿和喜儿抢过来,没有错!

        裴芩听九儿和喜儿被沈颂鸣的人劫走了,立马拿着刀杀上门了,“纪秉初你大爷的,你要是敢抢老娘的闺女,我割了你鸡鸡!让你一辈子只有被压的份!”

        纪秉初一口气没上来,俊脸涨的发紫,本来还想反驳几句九儿和喜儿也是他们的闺女,就见她拿出来的是龙泉宝剑,那是皇上御赐给她的,顿时变了一张脸,坚决不承认要抢九儿和喜儿的事,“我只是接她们过来陪陪颂鸣!完全没有想要抢走她们,你想躲了!真的!”把沈颂鸣劫走人的事也揽到他头上,让裴芩找他算账。

        “放屁!你他妈要是敢,老娘有一万种方法,让你后悔!”裴芩拿着宝剑,直指他的重点部位。

        纪秉初下意识的夹了夹,嘿嘿笑,“我绝对相信你有!不会的!九儿和喜儿就是来陪颂鸣几天,我肯定完好无损的给你送回去!不!不!别…。晚上睡觉就送回去!”

        裴芩怒哼一声收回剑,不过让九儿和喜儿陪陪沈颂鸣…。还是陪吧!

        看她收剑走人,同意了下来,纪秉初松了口气。

        沈颂鸣无视他,带着九儿和喜儿玩堆积木,拼图,和泥讲故事。把生意忙的事也忘了一样。

        京城的消息传过来,皇上终于下定决心,废黜太子,已经下了旨意,马上就昭告天下。

        “据听说是太子自己请求的,永安王在御书房跪了半天,请求皇上收回圣旨。”张庚山把详细的信笺递给裴芩。

        裴芩接过来看完,上面却没有说立新储君的事,“现在谁的呼声最高?”

        “朝廷各派都有拥立的人,不过现在和庆王呼声最高。而太子却给皇上举荐了永安王。”张庚山说着抬眼看她。公子拿七脉莲的事夫人怕是还不知道。

        太子举荐永安王,那东宫属臣,太子詹事府的人怕也会拥立永安王,和庆王呼声高,可他舅舅鲍逊丢了兵权,现在来说,应该是萧光珌和萧光璄势均力敌,就看皇上心里更加偏向谁,属意谁来接任了。

        废黜太子的邸报昭告天下,而辽东却没有任何捷报传来,各地民乱就越发严重,民众跟土匪合伙抢劫官府粮库的事时有发生,竟然还有一波人打着裴将军复仇拯救万民的旗号作乱的。

        这些事都被朝廷压着,派了各地卫所的人镇压。楚文帝全然不知情,只盼着前线的捷报。

        但戎族却比瓦刺狡诈卑鄙,抓了百姓做活人盾牌,逼的墨珩不能用迫击炮和手雷,又不能强攻。

        吉勒可汗虽然这法子太过卑鄙,他的宏志是拿下大楚,统治这片肥沃的土地,当然也包括这片土地上的百姓。现在却抓这些百姓来做活人盾牌,怕是会失民心。

        不过楚人百姓,毕竟不是戎族同族,再看逼迫的安烈峰,墨珩窦贺都不敢轻举妄动,吉勒可汗又不禁暗自得意。他也没真要了这些楚人百姓的命,不过是权宜之计。他需要打探到楚军的底细,看他们有多少迫击炮和手雷。还有一个,他要确认裴汉三的死。

        姜震气的大骂戎族卑鄙无耻,比瓦刺更可恨,“如果汉三在,定叫他们死无葬身之地!”只可恨,汉三不知死活,而他的妙计和空中炸弹,都在这施用不开了。

        窦贺狠狠横了眼墨珩,他把汉三藏起来,禁锢起来,到现在都还不说汉三的下落,自己却又没那个本事攻城,哼!

        墨珩直接无视他,拿着即将攻陷城池详细舆图研究。

        安烈峰也不仅感叹,如果裴汉三没死,如果是他来,又会想出怎样的妙计,既能保下被抓的百姓,又能不损兵将的攻城,收回失地呢?只可惜,没有如果!边境如此,国内还有民乱,裴汉三却再没出现,他是真的英才早逝了吧!?

        “阿嚏!阿嚏!嚏!”裴芩连打几个喷嚏,揉了揉鼻子,“哪个混蛋王八在背后又骂我了!?”

        单明珠抬眼看着她,无辜道,“我没有。我是在心里骂纪秉初了,没有骂你。”

        裴芩皱了皱眉,又揉揉耳朵,让她去找裴芫和谢怡玩去。不是单明珠骂她,八成是某人收到了家里的密报,在心里演练掐死她呢!她还是赶紧做些炮弹送过去的好。

        不过这么久了,他们带着炮营去的,怎么会还没一点消息?

        裴芩这边正疑惑,那边萧光珌却上门来了,还带着萧绎。

        萧绎在战乱后就被护送回了萧光珌身边,裴芩也很久都没有见过他,倒是又长高了不少。也懂礼了不少,过来见了裴芩还知道行礼了。

        纵然知道萧光珌过来肯定没啥好心,但萧绎好歹自己也养了两年,多少有那么点感情,裴芩也不好真的板着脸,看他一脸小傲娇的靠过来,揉了下他的头,“长高了。”

        “那是!我可长高了四指呢!”萧绎眼里带着点小得意,他今年长得好快。

        萧光珌笑看着,关心了几句裴芩的身子,就问九儿和喜儿,“听说已经送去夫子那启蒙了,我倒是有些日子没见九儿了。”

        “被她干爹借走了,要玩几天才回来。”裴芩呵呵笑道。

        “沈颂鸣…。他也在大兴?”萧光珌是为册立太子的事来的,本想找裴芩出面给皇上进言,如果沈颂鸣也在大兴,能让他劝得沈弼那个老狐狸也支持他,那他册立太子就轻松定板了。

        “去保定了。”裴芩笑回。

        萧光珌无不遗憾,虽然当初给了墨珩那块玉佩是为了拉拢,但如果墨珩今后帮他掌着兵权,墨九儿又得他父皇赐名,让她给儿子做个侧妃倒也不错。

        裴芩让厨房做了萧绎爱吃的菜招待父子俩。

        萧光珌知道虽然墨珩拥护他,但裴芩却是个滑头的,更没她面上看着的简单爽快,很是滑头,想要抓住她也不容易,直接说出想请她出面进言的事。既然她是爽快人,那就不给她拒绝的机会,直接挑明。

        裴芩眸光幽闪,眼中冷芒一闪而过,面上却沉吟,“我一介女子,也不能插手朝政,立储是国家大事,我也不能…。”

        “裴将军造出迫击炮和手雷,击退瓦刺,收复大楚江山,居功至伟,父皇最痛恨的事,就是裴将军被暗害中毒,否则我大楚定叫四方来贺,无人敢犯啊!”萧光珌拦住她的话,直接给她带了个高帽子。

        裴芩呵呵,直接叫她裴将军,那她就不能作为一个女的了,“既如此,那我进宫一趟吧!”

        萧光珌心里一喜,他以为要多费些口舌,甚至使些手段,没想到裴芩这么爽快就答应了,当下就表示了一番对他们夫妻的爱重和对九儿的看重。他想,女儿将来有可能做上后位这样的巨大诱惑,只怕墨珩和裴芩见了希望,更加不遗余力的帮他鞍前马后争夺皇位!

        裴芩把家里安排了下,换上命妇服制,大妆后,坐着马车来到京城,朝宫里递了帖子,就在宫外等着。

        结果这一等,就是一天,别说皇上,连宫门都没进去。裴芩搓了搓发寒的手,“这就不怨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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