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难熬

等吃完晚饭，秦时和沈述安上楼去秦时房间玩游戏，秦父和秦母一起去院子里浇花，秦月也跟着他们一起出去。

        秦母见她跟来，打趣道：“你不和你哥哥他们一起玩吗？”

        秦月笑着说：“我想爸爸妈妈了嘛，想和你们多呆一会儿。”

        说着便跟在秦母身后，看着她浇花。秦父看着有些植物涨势太过旺盛，便回屋去拿剪刀准备修剪一下枝条。

        等到就她们两人的时候，秦月问秦母：“妈妈，你和爸爸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啊？”

        秦母想了想，回答说：“我们是在高中联谊会的时候认识的，快17岁的时候我们的结婚，那时候你爸23吧。怎么突然问这个？你也想结婚了？”

        秦月摇了摇头，接着问：“那时候妈妈你应该高二吧，这么早就结婚了吗？”

        秦母浇花的手顿了顿，温柔笑着说：“omega不都是在读高中期间结的婚吗？等你和述安在一起就会知道，你会无时无刻想跟他在一起，不然就太难熬了。”

        “不会啊，我们现在就在一起，哪有这么夸张。”秦月反驳道。

        秦母却依然温柔地看着她道：“那是你还小，等你长大就知道了。”

        秦月反应过来，带着几分羞恼说：“我、我去找哥哥他们玩。”说完便想家里跑去。

        秦父刚拿着剪刀出来，却见女儿飞快地跑进屋，问秦母：“月月怎么不浇花了？”

        “她就小孩子心性，觉得无聊就去找她哥哥玩去了。”秦母回答道。秦父也没有多问什么，修剪起花草来。

        ———

        秦月跑上楼，却并没去秦时的房间，而是打开了自己的房门，扑在自己的床上。此刻她的脸上并没有带上秦母想象的娇羞，反而略显苍白。

        太可怕了，她想，omega的发情期的对人的影响有这么大吗？前世她也看过很多小说，也看过abo设定的文，当时只觉得这个设定看小黄文很带感。

        但当它降临到自己头上的时候却觉得恐怖。她以为发情期也就几天的事，肯定也会对人造成影响，omega发情期离不开alpha也是情理之中。但是这个影响会一直延续到非发情期吗？

        从omega高中高年级人数减少可以看出这个结论是肯定的，不然不会人数骤减。她又想到了自己家，她从小就觉得父母很恩爱，也为她和哥哥的成长提供了爱的环境。

        如果是秦父接她和哥哥放学的话，秦母第一个拥抱的肯定是秦父。这和她前世的家庭情况不一样，前世华国大多数家长都是以孩子为中心的。

        她只是觉得这个世界的观念可能和西方观念更加相似。可如果这一切都是信息素造成的呢？她以后也会像妈妈一样笑着说出因为没有alpha太难熬的话吗？

        越想她越觉得遍体身寒，拿过被子想将自己裹住来抵抗这从心里升起的寒意。

        此时，她的房门被敲响，传来沈述安的声音：“月月，我可以进来吗？”

        “你进来吧。”秦月回答道。

        沈述安走了进来，关上门，见她躲在被子里面，走到床边，轻声问道：“月月，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秦月把头露了出来，她肤色本就白皙，此刻看起来更是惨白，眼眶微红了，看着来人，终是忍不住哭了出来：“沈述安，我怕。”

        沈述安慌忙地安慰她，omega虽然情绪敏感，但秦月并不是毫无缘由就情绪激动的人。他询问原因，秦月也只是沉默不说话。

        过了一会儿，沈述安也明白过来，她不想说，于是他静静抱着她，不再追问。

        等到秦月终于平静下来，她从沈述安怀里挣脱，看着他被泪水打湿的衣襟，不好意思地说：“述安哥哥，对不起弄湿你的衣服了。”

        沈述安无奈地笑了笑，说：“没事的，你现在好点了吗？”

        秦月点点头，却不知道如何解释她刚才的失常。看出她的局促，沈述安说：“有些事月月你不想说也没关系，等你想说的时候再告诉我好了。”

        “不是的，我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是啊，要怎么说呢？害怕自己变成omega的事，不，与其说变成，不如说她本来就是omega。

        但沈述安是她的恋人，从小一起长大，如果他都不理解，她还能找到在这种亲密关系中更能理解她的人吗？而且，她觉得沈述安也应该有权利知道她的想法。

        她解释道：“我只是发现omega发情期的影响比我想象中大，我很害怕，”她的语气中更添了一丝晦涩，“我很害怕自己成为离不开alpha的omega。大家好多都提前退学结婚了，连妈妈也是。我知道我的想法很可笑，可是我很害怕。”害怕自己成为被信息素控制的行尸走肉。

        “月月是怎么看待你妈妈和我妈妈的呢？你觉得她们生活得怎么样呢？”

        秦月想了想，说：“大概就是普通人的生活吧。”

        每天做些家务、照料孩子、再和朋友出门逛逛街，等待丈夫回家，全家一起吃饭就这样度过一天，这个世界的omega基本都是过着这样的生活。

        社会和法律也认可他们的付出，丈夫的收入有一半是直接划到omega账户上，再加上信息素是双方相互捆绑，ao的离婚率也几乎为零，并不像其他性别离婚率那么高。

        而且更重要的是，“她们都很过得很开心。”秦月补充道，秦母和沈母每天都挂着幸福的微笑，可以看出她们很喜欢自己的生活。

        “所以说，信息素并没有你想得那么可怕啊。月月就当做日常生活中的小情趣不好吗？”沈述安凑近她的耳边说。

        秦月的脸霎时间就红了，沈述安的话语和气息一起从她的耳朵传入，她的整个身子也不由得颤了颤。

        紧接着耳垂传来湿热的触感，像是被人吻住。随后是沈述安充满歉意的声音：“抱歉，实在是月月太可爱了，我没忍住。”

        秦月瞪大了双眼看着他，没料到他会如此突然。

        这样的反应仿佛取乐了沈述安，他低声一笑：“月月是故意的吧。”故意这么可爱，让我忍不住。说完便啄了她的唇一下。

        秦月没料到他还能这样倒打一耙，气恼道：“我才没有！”

        面对秦月的控诉，沈述安却没有理会，深深地吻住了她。起初像两条小鱼轻啄试探，慢慢地熟悉后，开始共舞起来，来回游曳穿梭。氧气也似乎渐渐不够用了，只能从对方口中汲取，最后喘息着分开。

        不知何时，两人已躺在了床上，看着眼前人温柔缱绻的样子，秦月想，或是是她多虑了，如果是他的话，就这样一直幸福下去也可以吧。

        等到秦月又回到学校上课时，心情已经平复了许多。她就是佛系的性子，事情没有结果只能白白地担心的话，还不如等到事情发生后再应对，便把担心抛在脑后。

        每周一第一节都是生理健康课，开学第一堂课就是全体学生进行体检。体检结束后，老师给他们每人发放了一支抑制剂，很小巧可爱，不过小拇指粗细，做成项链的款式，要求他们随身携带。

        毕竟每个人体质不同，有些omega发情期前会有连续几天明显体温上升的症状，有些却没有。出于安全考虑，随身携带抑制剂可以第一时间采取措施。

        不过，秦月看着课堂上讲解发情期注射抑制剂后应该注意些什么的老师，由beta来讲解omega发情期该怎么处理，还真的有种微妙的分裂感。虽说是omega高中，但除了学生外，其余教职工都是beta，这也是没办法的吧。

        讲台上的老师认真地讲解着注意事项，注射完抑制剂后的omega会被送回到寝室休息，直至发情期结束。期间每个宿舍的家务机器人都有设定相关程序，会很好地照顾omega。所以即使omega发情也不需要太过担心。

        但鉴于有些omega发情期是在在非在校期间发生，在此之前，还是建议omega在家中待着，不要前往人多场所，以免发生意外。

        但第一次发情后，omega发情基本都会很规律，只要避开这段时间不出门，问题也不大。

        如果是完全标记后，omega和alpha的信息素产生连结，对其他alpha也不再具有吸引力，就更不需要担心这个问题了。

        还好这个世界有亲缘关系的ao之间吸引力为零，秦月想，不然在发情期之前她连家也回不去。不过毕竟近亲生子畸形率高，这也是进化的必然吧。

        “抑制剂的效果仅仅是阻断信息素分泌，并不是缓解发情期的良药，所以还未确定伴侣的同学在发情期之后可以在老师这里登记，学校也将在周末组织联谊……”老师在讲台上强调道。

        “老师，阻断了信息素分泌，不就没有发情期了吗？为什么不能缓解啊？”有同学问道。

        “现目前阶段抑制剂的效果也只是不让omega被发情期影响失去神志，但发情期发热、无力等症状并不能得到缓解。只有标记才能真正缓解发情期带来的痛苦。这也是学校会组织联谊的原因……”

        omega还真是可怜啊，秦月想。难怪这个世界普遍晚婚晚育，法定结婚年龄却一直在15岁，有了缓解痛苦的办法，谁还愿意月复一月地硬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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