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坑了自己
王老爷子待在村口，一边晒着稻子，一边等候着她们回来。
等看到自己儿子王建国赶着牛车，回来的时候，心里反而有了着落。
远远的就看到儿子傻傻的露着大笑脸，这就明摆着事儿，成了！
王老爷子看儿子到了面前，还想邀功的样子，摆出了严肃的脸色，看到后面坐着的燕柳儿到一下子就笑了起来。
王建国瘪了瘪嘴，心想：爹你端着啥呢，还嫌弃俺高兴！
二人互相看了一眼，燕柳儿不着痕迹的点了点头。
王老爷子跟着走了过去，看他们带回了啥东西。
等到看着车上的大米，到是没什么意外。但看到了肉，还有油什么的时候，到是惊讶了一把。
王老爷子看向燕柳儿，燕柳儿开口说：“我亲戚他让我先带点东西来，好安一安大家心。”
王老爷子满意的点了点头，就问到了最关心的问题，说：“他那个能收多久？”
“能收！他那消化的掉，只要东西好，就能一直收着，还有昨天那山货啥的都收。”燕柳儿说。
王建国在旁边点着头，笑的正开心。是啊，他们这儿地儿，本来就比较穷，多一个收入的地儿，能不开心吗？
就听见王老爷子骂到：“傻不愣登的在这笑啥？去把东西放到大队屋里，再找一下严书记过去。”
王建国哪能反抗自己爹的权威？一个三四十岁的男人郁闷的不行，开口说：“严书记又不在咱这啊！我到哪喊他去。”
就被王老爷子白了一眼，“他今儿来咱们大队收粮，你咋连这事儿都忘了。”
燕柳儿看着建国叔灿灿的笑，不由得也被两个加起来超过一百岁的父子俩逗笑了。
燕柳儿一看，王老爷子是要找严书记说事儿，就说：“那老爷子，您先忙着，我先回家一趟，再赶去上工。”
王老爷子点了点头，燕柳儿就拎着自己用来做戏的篮子，回家了。
…………………………
严书记和王老爷子坐在大队的办事处屋里，商量着拿田产和山货换东西这个事。
严书记长得是非常符合当前时代审美标准的国字脸，再加上读过书，看着就和普通农民不一样。
他正是严婶儿的大儿子，当年大家都说读书无用的时候，严婶儿咬牙跺脚的省吃俭用，让那被贬下乡的教授愿意教她娃。
因为他们村里曾经接受过燕柳儿姥姥，知道读书人的好处，也没像外面人一样，瞧不起人家。
再加上这事儿做的隐蔽，也幸好她们红星大队的人都不是什么坏人。虽然老教授刚开始的时候，闷头不吱声。
但过了一段时间之后，红星大队的人凭借着自身的热情与关怀，让老教授放下警惕，偷偷摸摸的教了她们孩子些东西。
坐得住的孩子，就多学了些东西。不咋坐的住的，就学了学简单的东西。
等老教授平反了，回去的时候，还依依不舍她们红星大队的人，想带严向东一起走。
被严向东拒绝了，笑着说自己愿意留在家乡，给自己的家乡出一份力。
王老爷子开口就说：“这个事儿，就以咱们大队的名义，我去宣布这个事儿。”
“你别掺和进来，要是真出了什么问题，就推到我老头子的身上，反正我这个大队长也干不了两年了。”
严书记苦笑着说：“我当年没肯走，就是为了让咱们过上好日子。这么些年下来，什么用都没，大家伙还年年吃不饱饭。”
“我看这事儿没问题。前段时间，我不是去开了个大会吗？说了明年开始，咱们这儿也开始实行包产到户政策。老师也给我传信来说，开始放松了。”
王老爷子端着茶杯的手，微微地颤抖了起来，“这事儿是真的？真放松开来？”
严书记点点头，说：“咱们现在先做着，也不算越界，先让大家伙把嘴巴闭严点。要是真有人犯红眼病了，那也没事，最多就是把这个事儿停了！”
王老爷子点了点头，心里想着到时候这个事儿，还是得让大家伙把嘴闭严点！
……………………
晚饭结束的点儿，王老爷子也就是村长。喊大家伙都来到稻场上集合。
因为今天交公粮的，白天还有人来检查稻子的情况啥样。
交上去的粮食，可都是要晒干处理的。要是没晒好，粮食容易发霉变坏。
下面就有其他人家的老爷子开口问：“村长，是不是交公粮又有啥事儿？”
就有其他沉不住气的年轻小伙子说：“今年粮食比往年的好些，难道是要多交上去一些不成？”
今年的粮食大丰收，大伙儿家里收的都比较多。按照往年的惯例来看，丰年都会多交些粮食上去。
但是听说其他大队今年的产量并不好，所以他们也怀了一丝希望，要是他们今年不要多交呢？
那小伙子开口说了之后，下面乱成一片。毕竟交上去的多了，自家留的就会变少。
这种和自身切身利益相关的事儿，谁又会不上心？
王老爷子站在临时搭的台子上，抬手往下压了压，又咳嗽了两声。
下面就有那有眼力劲的人，让旁边的人闭嘴，听村长说。
等稍微安静了下来，王老爷子就说：“今儿又有三个事儿。”
“第一个事儿，今年上交的公粮比去年加半成。”
下面立马就炸开了，大家肯定不乐意呀。
年纪稍微大点儿的，都低着头没吱声，而年纪轻点的脸上都充满了愤愤不平。
同样的年景，别的大队不好好干活。收上来的粮食少，反而不要加上交的量。
他们这些好好干活的，收上来多点粮食，还要交上去。这谁能乐意！
燕柳儿看着旁边的人，那些脸上还有着朝气的人，都感到愤愤不平。
而那些年纪稍微大点的，早已被生活压垮了脊梁，风吹日晒的脸庞上充满着麻木。
王老爷子看大家稍微发泄一下，开口说道：“行了，这是上面安排的，咱们也别办法。严书记给咱们红星大队的，朝上面领导要了点票。好歹是个意思！”
“第二个事儿，咱们村子上先开始收田产还有山货啥的，到时候给大家伙按粮食换。”
这下爆发出了比刚才更激烈的声音，立马就有人问道：“村长，你这说的是真的吗？真的能用那些不值钱的玩意换粮食？”
可能是刚才都没有吱声的一个老爷子开口问到：“王老头，你可别为了我们走错路了！”
王老爷子看向跟他斗了一辈子的张老头，说：“这个就跟咱们说的第三个事儿有关了，明年开始就实行包产到户的政策。到时候关于这方面都会松散些，咱们先收点东西弄粮食，又怎么了？”
眼看着下面的张老头还想说话，王老爷子就说：“这个事儿，你们都给我把嘴巴闭严了。各家的媳妇儿，回娘家也不能说！要是真想补贴娘家什么的，那就再等等，等消息下来。”
下面立马就有那没眼色的男人对自己家的媳妇说：“媳妇儿，听到没？你回娘家的时候，可不能跟你娘家人说。”
他媳妇儿立马瞪着他，张口就骂道：“好啊你个张继农，我在你心里就这样的人？”
眼看就要发展到武行，台上的王老爷子也收了收看戏的眼神。
张口说：“大家伙都觉得拿田产和山货换粮食，这个是骗人，是假的。”
挥手让自己建国和春子把东西拿上来，拿了一百斤的大米、二十斤的肉还有十斤油上来。
下面的村民看到这些东西，眼睛都直了。
王老爷子也不含糊，直接让大家伙按户排好队。他们红星村一共有十六户，九十八口人。
然后再喊各家各户，回家去拿米袋和油壶来。
当场就把这些东西给大家伙分咯，这下再也没有人唧唧歪歪。
虽然这些每一家能够分到的东西都不多，但是好歹是个意思。
大家伙都看着王老爷子，眼神那是一个火热又期待。要是眼神能烧人，这会王老爷子就给他们热情似火的眼神，不知道烤熟多少次了。
张老爷子舔了舔干瘪的嘴，问到：“王老头这田产和山货收多久？收多少？”
王老爷子也没摆什么架子，就说：“只要东西好就收，每天都要新鲜的，别把那坏东西给放进去咯！我要是发现，不管是谁，都饶不了他。”
“村长，俺们晓得的，咱们村的人才不是那丧了良心的！”立马就有人响应道。
等到这个事儿结束，昨天晚上去搜罗泥鳅，黄鳝的那几家，就眼巴巴看着王老爷子。
王老爷子没吭声，看了看王建国。
王建国立马会意，领着那几个人就走了。去分那另外一百斤的粮食。
燕柳儿看着家家户户都准备要挤出时间来去抓泥鳅啥的，不由的一阵开心。
高兴大家伙能够从她这里领走粮食，不用每天吃着小米渣子和红薯粥。
而且她每天晚上去跟大家送东西之后，能够获得那么多系统币，就开心！
忽然，燕柳儿如遭雷劈一半，想起来了另外一件事。
等跟大家送完东西，她还得大半夜的跑去把粮食兑换放到那！
天呐，这她晚上还要睡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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