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初遇十二
周六的早上下了大雨，天空阴暗。
沈旭言真的如他所想的那样，一觉睡到将近正午。
自然醒的时候，瞟见窗外漆黑一片。正欲继续睡去，一看手机，却见已是十一点多，忙从半昏半醒的尴尬场面中惊醒，随后从床上缓缓下来。
——虽说是上午没课啊，下午肯定还是要有的啊。
——他才没那么闲。
简单洗漱完，他坐在沙发上。打开微信，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楚若离的一条消息。
离：你的魔方是什么型号的？
发来的信息显示是两个小时以前。沈旭言一拍脑袋，想来睡觉也算是会误事，便匆忙打字回复。
蒹葭°：不好意思才看到，怎么了？
离：【语音】
沈旭言先是顿了顿，然后点开了语音条。那大概是在说——“不用了不用了，已经没事了。”背景音十分嘈杂，伴随着人声和外面的雨声。她的声音小到有点难以辨识，不过他好歹能听清。
蒹葭°：好吧。
蒹葭°：你在外面？
离：嗯。
蒹葭°：雨大，小心点。
看到这条消息的楚若离愣了愣，然后打字回复。
离：嗯，好。
后面他们就没再说了。沈旭言背上包，出门去吃午饭。
走在小区里的时候雨已经小了，但天空仍是灰蒙蒙的。撑着伞的他远远地看见有一个白影在他的视野远处。他皱了皱眉，不禁觉得有点眼熟。当他往前走时，那白影也缓缓前进过来了。沈旭言这才有机会看清——那不是楚若离嘛！
这下方才语音里背景音的出处，算是可以解释清楚了。
楚若离扎着个双马尾，穿着一身白色的衣服，胸前抱着一个还算不小的箱子，看起来有些吃力。她还在卖力地走着，显然是没有注意到沈旭言。
“我说你真是啊，下雨天不打伞的吗？”说着他把伞往楚若离的头上一罩。
这时候楚若离才意识到沈旭言的存在，然后不好意思地说：“那个……小雨，没事。”然后想起了什么，补充说：“挺……巧的。”
“我来拿吧。”沈旭言说。
“不用了不用了，我自己来就好了。”楚若离摇头的时候，额上可以清楚地看到有汗珠在。
沈旭言不由分说地把伞放在一边，然后伸出手去，“给我。”
楚若离哪想到他的手直接就过来了，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抱住了这箱子。
“哎真的不用……”慌乱间，她的手碰在了他的手背上。
她惊了一下，然后赶忙把手缩回。沈旭言正好就把箱子抱了过去。
“还是我来。”沈旭言侧过头看着她。
“那……谢谢你啦。”楚若离嘴上虽然是不愿意，但心里可是甜甜的。
然后她弯下腰捡起地上的伞，一路小跑匆匆跟上他，“那个……我帮你撑着伞吧，还……下着呢。”
沈旭言停住了脚步，笑着望向她，“照顾好你自己吧。”
于是楚若离只好打着伞，像只跟屁虫似的，畏畏缩缩跟在他的后面。
进了楼道收了伞，沈旭言已是把电梯按键按好了，然后回头问楚若离：“你这里面买的是什么？”
“……”楚若离怔了怔，“就是……我自己用的东西。”
沈旭言没多问，过后补充了一句：“刚刚自己搬很重吧？”
“还……还好。”楚若离擦了擦额头的汗，“不算很重。”
“真的不重？是我刚刚看错了吗？”沈旭言笑着说，“对你来说这么重的快递以后自己就别搬了，可以找你哥，随叫随到。”
“他？”楚若离说，“算了，大懒人一个，我可指望不上他了，有他下楼的时间我都能来回两趟。”
沈旭言想了想之前楚若寻对自己的那些表现，和现在楚若离说的一对比，仿佛截然不同啊……
和妹妹生活应该是常态吧……那他之前那么殷勤？
“可能他的表现因人而异……”他想了想，总结道。
“……他就是抱大腿比较厉害。”
“……”
电梯来了。沈旭言抱着箱子先走上了电梯，刚欲按按键，楚若离已是伸出了手，“我来吧。”纤细白皙的手指随后就按了上去。
电梯上升的时候，楚若离问：“你一会是要……上去？”
“没有，我一会就直接去上课了，”沈旭言笑答，“我下午还有课。”
“那你还挺辛苦的啊……”楚若离突然感觉有点不好意思，“不知道你还有课哎，就不应该让你搬的。”
“没事，还早。”沈旭言说。
一会上来一个老奶奶，他们就没怎么说话了。
电梯在到十一楼的时候打开了门。到了门口，楚若离把伞放在地上，“辛苦你啦，把箱子给我吧。”
“嗯。”沈旭言把箱子递给她，然后拿起地上的伞。
“你哥下午有课吗？”他想了想问。
楚若离思索了一阵，说：“好像没有吧……”接着说：“周末。他现在可能还在sleep。”
沈旭言嘴角微微一扬——真不愧是同道中人，都是睡到大中午。
不过这些话他没有说出来。
“那我先走了。”沈旭言和她挥挥手。
“嗯，再见。”
电梯来得很快。当他听到楚若离转动钥匙孔的声音后，想到她应该是进门了，这才按下一楼的按键下楼去。
在一家店里吃饭的时候，他想到方才楚若离提到还在睡觉的楚若寻，想来也闲来无事，便给他发了消息。
蒹葭°：起来了？
约莫过去十来分钟他才回。
brunner：嗯……刚起来，什么事大神？
蒹葭°：你妹说你经常睡到这个点啊？
brunner：还好吧。
沈旭言笑了——看这回复，真是因人而异！
brunner：等会，我妹？她跟你说了？什么时候？
沈旭言刚要打“上午”，不过想到说实话了肯定又没好事，只得随便编一个谎言。
蒹葭°：嗯……就微信上说的，好像是昨晚吧……
brunner：害！偶然的事吧。【龇牙】
蒹葭°：对你妹好点啊，好歹也是你亲妹妹。
brunner：嗯，知道了。
brunner：谢谢提醒！【坏笑】
蒹葭°：……
沈旭言后面就没再说了。望着眼前桌上的午饭，他不禁想到之前和楚若寻聊到得一个话题——楚若寻的id。
当时好像提到brunch这个词来着……他现在吃的，不知道算不算得上？
浅浅笑过后他便拿起筷子开动了，过眼云烟，一笑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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