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明止
不对呀,外界传闻他不是在老族长死后也身患恶疾病死了吗?怎么还活着……难道是……
云裳心里已猜到了七八分。
“你怎会知道我的名字你是……彼岸花……你就是狐族今年要嫁过来的圣女”琨看着她手里的彼岸花,问。
云裳这才想起来手里握着彼岸花,正想藏起来,但想想怕什么,承认就是了,一个被缚的囚徒能干什么?就点点头当是承认了:“不错,正是本宫。”
“哈哈咳咳……原来你生得这般模样,你原应当嫁给我的”琨狰狞的露出一抹笑,突然,他疯狂的咆哮道“我才是鸟族真正的太子,王位真正的继承人。都是那个叛徒,他害我失去了这一切!”
孩子们和女人们显然没有料到琨情绪的转变,都被吓了一跳,有几个年纪小小的女孩子被突如其来的一吓眼里积满了泪。
一个老人站了出来,用苍老无力的嗓音缓缓说道:“殿下,不要急,大将军已经在回鸟族的路上了,他们肯定会救您出去的,麟霄那逆贼杀族长,夺人妻,迫手足,篡党夺权,绝对不得好死!”
果然不出所料,麟霄仙君谋权篡位,囚禁兄长,对外谎称长兄病死。
不过云裳心想:这鸟族的人莫不是都有什么大病,就这万径人踪灭的白疙瘩里手掌大小的地方也要抢得你死我活的,族长有什么好当的,又不是当天帝,兄弟俩至于自相残杀,一个在那饮酒作乐,一个在这挨饿受冻吗?
“行了,你们那个大将军可能已经在外面了,这是还没找到水牢在哪便是,看你们在这怪可怜的,我先放你们走吧。”云裳才懒得跟他们磨磨唧唧呢,本来自己来这里就是为了放跑囚徒制造混乱的,再这么婆婆妈妈天都该亮了。
她一挥手,铁门直接开了,大粗的铁链也在同一时间“咔嚓”一声断了,琨因为身体太虚弱没了铁链束缚直接应声倒地,众人赶紧慌慌张张的去扶。
云裳嫌弃得撇撇嘴:“切,这么弱的身子亏本宫还指望着你去外面制造点混乱呢,算了,看来只能自己动手了。”
“你……”一个女人想反驳,可琨轻轻的扬扬手阻止了,琨用磁性但虚弱的声音开口对云裳说着:“感谢圣女救命之恩,此恩情他日我必报圣女。”
“得了,本宫堂堂狐王之女要什么没有”云裳傲娇的随口一说,随即一个转身,化作一道流光便消失不见了。
所有人都惊讶的张大了嘴巴——早就听闻那狐族圣女自小修习术法颇为厉害,小小年纪就成了圣物彼岸花认定的主人,不想竟然是真的。
“放心,我会来找你的”琨望着消失了流光的地方,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句……
……
“也不知道凌儿那丫头逃出来了没有,早知道他们都被迷晕了就让她一起逃出来了,害!”云裳现在好不难受,这冰天雪地的怎么走嘛,来了一趟鸟族不仅要搭上一个凌儿还要搭上一条小命了。
云裳不免有些许伤感:“这时候,要是师父和卿尘哥哥在就好了,他们一定有办法。”
是啊,要是她的卿尘哥哥在就好了。
卿尘,一个凡人的名字。狐族的禁忌!
那本是一个东华帝君在凡界游玩碰到的一介书生——碰巧帝君那天在茶楼喝茶,书生从楼下走过,帝君一缓神书没拿稳,这书生就这样被帝君丢下来的天书砸中了头,机缘巧合下获得了长生不老。那小书生无亲无故,长生不老在凡界留下来到底不是个好事,帝君讲究缘分,缘分到了这白面书生就被他带天上来了,缘分到了这白面书生就被云裳看上了。
“云裳,你知道有一句诗特地用来形容你这样漂亮的女孩子吗?叫‘云想衣裳花想容’!”
这是他在走之前给她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这么多年了,她一直在找他,可一直杳无音信。
好歹她也是狐族圣女,是狐王的女儿,得狐王宠爱,还是彼岸花的主人,又偏偏承上天庇佑,生得花容月貌。不出所料的话,未来庶出的她极有可能代替她嫡出的姐姐掌管整个西荒,整个狐族,就算是因为庶出狐王最后没有把狐族交到她手里,那她也是这天下的圣女,通阴阳,逆生死。所以及笄之后,各族仙君便争先恐后地前来求婚,成堆的世家子弟豪门将才几乎踏破了门槛。原本父王看不上这区区鸟族,想从天界里好好的择一个佳婿,却不想云裳在感情这方面这般不争气,看不上那些名门望族偏偏看上了一个凡人。狐王盛怒之下便想起小时候和鸟族族长开玩笑说的娃娃亲。虽然现在麟霄仙君代掌族长之位,还是庶出,但嫡子太子琨早就染恶疾病死了,嫁嫡嫁庶皆是嫁,反正都是嫁鸟族。于是一声令下风风火火就她嫁来了这穷乡僻壤的蛮荒雪原。
雪积得很厚,几乎到了膝盖,云裳跌跌撞撞地往外走,手里拿着彼岸花,云裳想用彼岸花施法,可是此时的风雪实在太大,偏偏又是逆风,整个人都重心不稳,更何况是一朵花若不是有神力保护,只怕这花在风中飘在雪中冻早就直接折了。无奈,她只能一点点的挪动着脚步走,手遮着眼睛尽可能的挡着风雪。
然而走着走着,忽然间一头撞上了一个人。
“放肆!哪个不长眼睛的敢撞本宫”云裳被撞得一屁股跌倒在雪地里,心头大怒,脱口就骂了一声。
然而话一出口就回过神来,她就连忙捂住了嘴——一个男人站在面前,后面还跟着身着自己大红喜服的凌儿。
“圣主……”凌儿躲在男人背后小心翼翼的唤了声。
“自己不负责任,走路不看路,还怪别人不长眼”一个声音淡淡地回答,似寒冰扑面,“你灵力如此弱,这彼岸花在你手上还未修成神器,不过一朵普通的花,你便让它跟着你冒着如此大的风雪,我送你的金钗怕不是被你当成了个摆设”
荒漠风雪之夜,一个年轻的男子从黑暗中走来,带着凌儿轻飘飘地站在了她的面前,眉目清朗,双瞳冷澈,宛如从雪中飘然而至的神仙。
一袭白衣在眼前飞舞,袍角上绣着熟悉的云纹,还有一个独属于天界标志的白羽图纹。雪簌簌的落下来,但全部有意识般的绕开了男人,所以他那被玉冠揽起的乌发上依旧是那么不染纤尘。一双淡然冰冷的双眸,正居高临下的俯视着狼狈跌坐在地上的她,微微蹙起眉头。
“师……师父”她颤颤巍巍地看着那人,一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突然想到了什么,赶紧巴巴的把彼岸花化成术法收回掌心,在掌心结成了一枚花型印记。
而此人就是久居清玉山上的父神嫡子,天界战神——明止。
那个远在天边、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师父,怎么会忽然出现在了这里自己不会是在做梦吧云裳目瞪口呆地看着他,直到那个人伸出手,一把将她从雪地上拖起来。
他的手是有温度和力度的,并非幻象。
“师……师父”她忍不住又结结巴巴问了一声,不知所措。
明止没理她,只是侧过头倾听着远处的声音,风雪夹杂着的声音中隐约有着刀戈剑戟碰撞的声音。
明止若有所思道,“看来,有大事发生了。”
“啊什么大事啊?师父”云裳好奇的问。
明止淡然的看了她一眼,冷冷道:“没什么,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你还是好好关心你的侍女吧,还好我见过她一次,知道是你的侍女,否则,只怕还在那宫里等着你说好的大乱呢。不消明日便会小命不保。”
云裳这时候才想起来凌儿,天杀的,这该怎么解释?她向师父投去求救的目光,奈何师父只是默默地摇了摇头。
算了,求人不如求己,不就是道个歉嘛,我堂堂圣女云裳有什么好怕的
“凌儿,那个……”不过想归想,心里想得美做起来其实未必。云裳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面对。
凌儿似乎也看出来了,眼神光暗了下去,小声质问道:“圣主,若非上神今天来了你是不是真的想抛弃凌儿”
“我……我没有……我”云裳一时手足无措,不知该说什么。
“算了,本来凌儿的命就贱,不似圣主……”凌儿说着说着便哭了。
“你……你别哭呀,本宫说对不起就是了”云裳无可奈何的拿出手帕给凌儿擦泪:“这次你立了大功,回去……回去本宫就重重赏你……不哭了”
凌儿一听,立马破涕为笑:“圣主说的可当真”
“当真,自然当真。”云裳哄道。
“那圣主再答应我一个条件,好不好”凌儿看了一眼明止,笑着问。
“好好好,可以可以”云裳笑眯眯的心里暗掐了自己一百下,这丫头咋这么婆婆妈妈
“什么条件都可以吗?”凌儿又问。
“对对对对对对,什么条件都可以”天杀的,你倒是快点呀,有什么话什么要求快点说呀,云裳无奈。
“嗯……还没想好”凌儿若有所思,调皮的说了句:“想好了我再告诉圣主嘻嘻”
不早说,云裳哭笑不得,也知道这丫头心里到底想些什么,算了,管她呢,不就一个条件吗?就是一百个一千个条件只要这丫头不哭她都答应。
“啊欠!”云裳揉揉鼻子,这穷乡僻壤的地方还真是冷。
“看来是感冒了”明止皱眉,随即扬手对着天空一挥,凌厉的风雪顿时息止,四周的气息瞬间温暖宁和,如同清玉山上清晨的雾气。她贪恋着这种温暖,却又有些畏惧地看了师父一眼,缩了缩肩膀,嘀咕:“师父有这么高深的法术为何不教给徒儿”
“你法力太浅,还未到这种境界,到了为师自然会教你。”明止道。
“那为何师父不早点拿出来,可快冻死我了”云裳夸张的假装瑟瑟发抖。
明止愣了楞,随后严肃的一本正经道:“咳咳……方才忘了……”
“忘了哈哈哈”她哈哈大笑,仿佛像个刚刚完成恶作剧的孩子似的:“凌儿,师父说他忘了!哈哈哈,笑死我了。”
凌儿也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默默地瞧了眼明止,努力憋笑说着:“好啦,圣主莫笑了,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何况上神日理万机,偶尔忘忘很正常的。”
“堂堂天界战神说忘了,哈哈哈,这还是我印象里的师父吗?哈哈”云裳笑得躺在地上捂着肚子。
明止看着她那副模样,冷淡的瞳眸闪过一丝温柔,不觉间嘴角竟也扯起了一抹浅浅的笑:“天气严寒,我们还是先找找附近有没有什么可以暂避的地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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