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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四二章破汉昌


  颜严知道,今日他如果真出城应战多半会有去无回。

  但事已至此,他已经避无可避了。

  在大多数人看来,李汗青是在用屠城要挟他出战,但他却很清楚李汗青的险恶用心——这可不仅仅是要挟,更是离间!

  事已至此,若他任然避而不战,那么,不仅汉昌百姓会觉得他颜严贪生怕死,便是一些守军将士也会与他颜严离心离德。

  他自从入驻汉昌以来,一直都在苦心孤诣地为自己树立着仁厚爱民、体恤士卒的形象,为的就是让汉昌军民能同心同德共抗汉中黄巾军,今日又岂能让李汗青如愿?

  所以,他一咬牙便接受了吕布的挑战:今日我颜严便拼死一搏又如何?只要我出城应战,不论胜负,城中军民都将大受鼓舞!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不多时,城头的战鼓便被敲响了,激昂的战鼓声冲天而起,自有一股慷慨味道。

  战鼓声中,城门被缓缓打开,颜严提枪策马自城中冲出,虽然已经年过半百,但依旧颇有几分威武气度。

  黄巾军中军大旗下,李汗青望着提枪策马冲杀而出的颜严,嘴角突然泛起了一抹笑意,“这言老将军……倒是很有担当嘛!”

  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这一年多一来,他之所以盘踞汉中迟迟不肯南下,一来固然是因为想好好经营汉中无暇挥师南下,二来则是想给军情处足够的时间向巴蜀渗透,摸清楚巴蜀各地的虚实。

  当然,成效是显著的:如今的汉中一派繁华景象,汉中出产的各种商品行销天下,二军情处以威远公司为掩护早已在巴蜀站稳了脚跟,而且还将各种情报源源不断地送回了汉中,送到了他的手里。

  汉昌是米仓古道南端的重镇,自然是军情处重点渗透之地,而颜严身为汉昌守将,也就是重中之重了。

  可以说,不管是颜严的过往,还是他入驻汉昌城后的一举一动都被军情处的探子详细地汇报给了钟繇,然后再由钟繇呈报给了李汗青。

  根据那些情报来看,颜严素有清名,进驻汉昌之后也表现得很是宽仁爱民、体恤士卒,看得出来,这是个极为爱惜名声的人,于是,他便用了这么一招逼将之法。

  果然,颜严并没有让他失望,很干脆地便单枪匹马出城来战吕布了。

  闻言,驻马陪同在侧的张任却摇了摇头,“颜严此举……冲动了!”

  他是出身益州军,也算是益州军中有名的悍将,对颜严的武力也有些了解,自然清楚颜严根本就不是吕布的敌手,如今贸然出城应战实在太冲动了。

  但在他身后,荀攸的嘴角却泛起了一丝苦笑:哪里能怪颜严冲动,分明就是李汗青这招离间计太狠了!

  他相信,若颜严依旧避而不战,李汗青绝对还有后手能让这汉昌城中不战自乱!

  只是,他一介降将,并不得李汗青的信重,自然也不清楚李汗青还有什么后手。

  “咚咚咚咚……”

  说话间,黄巾军阵中的战鼓也已经被人敲响了。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喧天的战鼓声中,吕布和颜严策马对冲,尽皆疾若奔雷,杀气腾腾。

  “当……当当当……”

  转眼之间,两骑便已冲到近前,杀作了一团,但见寒光闪烁耀日辉,但闻枪戟交击声声疾。

  “撒手!”

  只是,战不过八个回合,吕布突然一声暴喝,一戟挑飞颜严手中长枪,随即催马疾进,伸手一探,扯住颜严的勒甲绦,便将颜严生生地从马背上提了起来,随即一振臂膀,便将身高七尺有余的颜严掷飞三丈多远,“啪嗒”一声摔在了地上。

  颜严败了,仅仅八个回合便败在了吕布手下!

  见状,城头一员守将慌忙放声怒斥,“贼将休得伤了我家都尉……”

  只是,吕布并不理会他,已经催马上前,一俯身便抓着颜严的勒甲绦,提起已经摔得七晕八素的颜严往鞍前一横便调转马头,策马朝黄巾军军阵中疾驰而去了。

  眼见吕布捉了颜严扬长而去,城头上顿时一寂,千余守军将士尽皆面色煞白:这……尚未开战呢,主将便被生擒活捉了,这仗还如何打?

  此时此刻,被吕布横在马鞍上的颜严也懵了。

  他本想着出来厮杀一番,化解掉李汗青的离间计后便伺机逃回城中。

  可他万万没有料到这个吕奉先竟然如此厉害,不过八个回合便能将他生擒活捉了!

  大意了,大意了啊!

  转眼之间便沦为了阶下囚,颜严唯余满心懊悔。

  只是,正在他懊恼不已之时,又被吕布提了起来,不待他反应过来便被扔到了地上,顿时又被摔得浑身酥麻、头晕眼花了。

  恍惚中,他听到了一个带着些嗔怪的声音在前面响起,“奉先,颜将军乃蜀中宿将,应该以礼相待才是!”

  那声音很年轻,虽然带着些嗔怪的味道,但听上去却又很是淡定从容。

  李汗青?

  听得那个声音,他那本来被摔得昏昏沉沉的脑袋陡然便清醒了。

  猜到了那声音的主人,他猛然一抬头,循声望了过去,对骑在赤兔马上的李汗青怒目而视,“李汗青!你以屠城相要挟,无非就是想让我出城送死,而今,我已将头颅送到了你的面前,你还在啰嗦什么?”

  事已至此,他自知唯有一死才是最好的选择,只有那样才能激励城中军民继续死守汉昌城!

  “放肆……”

  吕布闻言顿时勃然大怒。

  但李汗青却一摆手制止了吕布,然后却望着颜严一声冷笑,“杀你?颜将军未免太高看自己了吧?要杀你区区一个颜严,本帅哪用得着以屠城相要挟?”

  颜严微微一怔,显然不信,“传言都说你李汗青英雄盖世,不成想却是个巧言令色之徒!”

  被颜严痛骂,李汗青却是满脸不屑,“既然你不信,那本帅就让你涨涨见识吧!”

  说着,他突然一声吩咐,“翼德,点烟花!”

  “是!”

  侍立在他身后的张飞连忙答应一声,大步流星而去。

  颜严却有些懵了:点烟花?点烟花作甚?

  烟花一物虽然出自汉中,却早已行销天下,如今在汉昌城中也算不得什么稀罕物了,城中但凡有些脸面的高门大户办喜酒或者作寿宴都会买些回来放一放,颜严自然也见过。

  只是,他却不知道李汗青此刻让人放烟花又是个什么意思?

  不止是颜严,便是周围不少黄巾军将士也是满心狐疑。

  也有那知情的如鞠义、吕布和张任、典韦等人则静静地望着颜严,眼中隐约有些玩味的笑容。

  而如荀攸等并不知情却脑子灵光的大概也猜到了其中的关键——烟花就是信号!

  也就是说,李汗青还有伏兵,而且很有可能就在汉昌城中……

  一念及此,荀攸只觉心底发苦:李汗青这厮到底还有多少手段?只怕我荀仲达今生今世都难摆脱这厮的魔爪了!

  他和苏固之所以选择投诚,只不过是害怕在矿上当一辈子苦力,而不是真想为李汗青效力,一旦逮住机会,他肯定会毫不犹豫地逃离的!

  只是,跟着李汗青一路南下也不过才短短几日,他便已经有些绝望了。

  “嘭……嘘……噼啪……嘭……”

  就在此时,张飞已经点燃了早已准备好的烟花,一粒粒烟花冲天而起,在高空炸出一朵朵绚烂的焰火,竟令那明媚的阳关都黯然失色了。

  一时间,汉昌城内外剑拔弩张的氛围顿时被冲散一空,不似战场,倒似佳节。

  一时间,便是汉昌城中许多正惶惶不安的百姓也都仰头望向了自北郊腾起的那一团团绚烂焰火,露出了迷醉之色。

  烟花绚烂,却也短暂,很快,最后一团绚烂的焰火便湮灭在了高空。

  望着恢复如初的天空,不少人都不自觉地露出了留恋之色。

  便是颜严也愣了片刻才回过神来,连忙抬头望向李汗青,满脸不屑,“李汗青,你就让我看这……”

  “嘭嘭……嘭嘭……轰隆隆隆……”

  只是,他话还没有说完便听得城中陡然一阵炸雷般的巨响传来。

  巨响声中,一阵地动山摇,直震得他一个趔趄坐倒在地,脸色已然煞白。

  “不……”

  这一刻,他彻底慌了,也顾不得起身,手脚并用地便转了个身望向了城中,却见两团乌黑的浓烟正自城中升腾而起,一团就在北门附近,另一团在城中位置。

  这时,李汗青的笑声在他身后响了起来,“如何?本帅若要杀你无需拿屠城来要挟你吧?”

  颜严浑身一震,慌忙有手脚并用地转过头来,满脸惊骇地望向了李汗青,“你……你到底想干什么?”

  李汗青突然神色一肃,“很简单,本帅不想让汉昌城中的数千守军和数万百姓心怀仇恨活下去!”

  确实,军情处的人早已潜伏进了汉昌城中,如果他只是想要破城,只需里应外合一场血战,便有八成胜算了。

  只是,这汉昌城即将成为他的汉昌城,他可不想用麾下将士的鲜血和生命去换取一座充满了杀戮和仇恨的汉昌城。

  李汗青的声音不大,颜严闻之却如遭雷击,愣怔良久才苦涩一笑,“颜严……愿降!”

  说罢,他翻身跪倒,一个头磕到了地上,“李帅用心良苦,颜严佩服!”

  他又不傻,到了此时哪还不明白李汗青为何非得逼他出城应战!

  “将军高义!”

  眼见颜严并非顽固不化之辈,李汗青大赞一声,笑容绽放,“既如此,便请将军去城下劝降吧!”

  说着,他一声吩咐,“为颜将军准备一匹战马!”

  命令既下,自有亲卫连忙牵着战马到了颜严面前,还贴心地将摔得不轻的颜严扶上了马背。

  颜严也不啰嗦,连忙催马出阵,直奔到城墙下,然后大声朝城头喊了起来,“众将听令:此战毫无胜算,不可再令军中士卒枉送性命,矣不可让城中百姓遭受无妄之灾,尔等速速打开城门,迎李帅入城!”

  听得颜严这番话,城头众将尽皆面面相觑,无人敢搭话。

  一时之间,城头上一片死寂。

  突然,一员身材精廋、面容俊朗的年轻将领步履匆匆地上了城头,到了近前,冲众将一抱拳,“各位大人,先前是城北都尉府及城中县衙遭遇了袭击,附近有十余名守卫被打晕,好在无人伤亡……”

  说着,他稍一犹豫,又硬着头皮补了一句,“末将未能找到凶嫌之踪迹……”

  只是,他话音未落便又一员身着黑色长袍头顶二梁进贤冠的官员愤愤地骂了起来,“还用找吗?肯定是威远公司的人干的,本官早就说过威远公司保藏祸心,你们却听不进去……”

  不待他骂完,便有一员中年将领一声冷哼,“杜县令,好像你也没有少收威远公司的礼物吧?”

  那杜县令被怼得神色一滞,讷讷无言,“你……你……”

  “好了!”

  见状,又有一员颇有些儒雅气质的中年武将连忙打断了他们,“事到如今,是战是降?必须尽快拿个章程出来!”

  正所谓天下乌鸦一般黑,在场一众汉昌城的权贵谁没有收过威远公司的好处?真揭起老底来,谁的脸上能好看了?

  闻言,众将官再次沉默了下来。

  见众人沉默不语,那年轻将领又硬着头皮开了口,“威远公司的人既然能同时袭击都尉府和县衙,其实力定然不可小觑,只怕此刻已经集结,正隐藏在暗处,只待一开战,定然就会暴起夺门……”

  说着,他的声音戛然而止,但那意思却很明显了:威远公司的人既然已经暴露,那就做好了拼死一搏的准备!

  众将官自然明白他的意思,齐齐变色,杜县令当先打破了沉默,“要不……还是算了吧!”

  事已至此,再战无非是枉送性命而已!

  他可不想以死殉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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