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8章

日子过得真快，转眼间，一个学期过去了，时间不等人呀，高考班在寒假期间，依然回校复课，师生们全力以赴冲锋高考阵地，心里没有休息二字的概念。

        繁忙的学习中，冬去春又来，迎来高二第二学期，一开学，模考就没停过，差不多每周一次，同学们看着班里公告栏上每次公布的成绩，看似麻木不仁，实际上各自暗暗加劲，最近几次模考，连平时懒散、排名倒数第一的曾小剑，模考成绩都进了四十八名，当然，每次前四五名的，都是柳晓枫、杨星和、许希闵、蓝洁、刘呗融这五人，沉语微、文艾雨保持战绩，汪妍蓝成绩上下波动较大，这跟她每晚做葵制品占用了一部分时间，复课时间少有关吧，反正她自己心知肚明，沉语微、文艾雨也清楚她的情况，当柳晓枫、杨星和悄悄问及沉语微、文艾雨是啥原因时，文艾雨便一五一十告诉了他们，柳晓枫、杨星和两人知道她的难处后，觉得真是无能为力，也不好意思过问汪妍蓝，见面只说鼓励她的话。

        又到数学模考了，林老师一到讲台，就说：“同学们，从今天下午放学开始，每人要认真练字，写一张作文纸的字交给我，发现不认真写的，要重写，不要应付我。”话音刚落，课室里像蚂蜂窝般炸开了：“这是什么规定，我们还要喘气吗？”“简直是法西斯。”曾小剑叫声最响：“坚决反对法西斯。”看着同学们异常不满的反应，林老师不制止，一脸平静，大概过了十五分钟，见林老师没有出声，同学们知道大声嚷嚷根本没用，自然停止了议论，这时，林老师意味深长地说：“同学们，你们想过没有，到时高考因为字写得不好，你答对了，改卷老师看不清，扣了分，就差05分，你就无望进大学，你说冤不冤，所以啊，同学们不要说我狠心啊。”他的一番说话合情合理，让在座的同学们顿时无语，不得不接受这样安排。

        开始几天，同学们还带点情绪，后来慢慢便成了习惯，由于这习惯，使得原本写字不错的同学，写得更漂亮，而写字潦草的同学，变得认真、规整去写字，经常下课之余，同学们还拿起写字的作文纸相互比比对对，指指点点，开怀大笑，一遍乐融融。

        春天是美好的，可日复一日的紧张学习，却容易让同学们下午上课时发困，林老师担心同学们过度注重学习，体质跟不上去，便规定逢周一三五天下午放学后，全班同学在操场跑步，操场一圈是四百米，每天跑上二个圈，他老人家全程监督着，这可苦了月经来潮又不便言明的女同学。

        班里五十多人，女同学共十四人，跑了几天下来，女同学们可真叫苦连天，为此专门聚集一起七嘴八舌商量办法应付，鬼点子特多的汪妍蓝开口说：“装脚崴吧。”“对，往脚踝缠上几圈绑带，一拐一拐的走路，林老师看不出的，赵班长，你说好吗？”文艾雨兴奋地对赵颂晴说，作为班长的赵颂晴考虑到例假之事，她也实在难以开口跟男老师说出，她无奈地点头同意。

        此计划一开始，林老师没在意，因为不经常跑步嘛，女孩子一个两个脚崴不奇怪，可时间长了，林老师察觉到差不多全班女同学都有脚崴，事情肯定不简单，于是，在一天上午放学之余，林老师叫住了赵颂晴严肃地询问，赵颂晴不敢隐瞒，害羞地吞吞吐吐说出了原由，林老师听了，低头沉思了好一会儿，他像对女儿关怀一样对赵颂晴说：“学校曾组织你们女生上过生理课，这是正常的生理现象，是老师太粗心了，光顾着运动的好处，没考虑到这点，你是班长，应明白事理，好好跟女同学们解释，以后谁来例假，光明正大地请假，好吗？”赵颂晴脸红红的点了点头：“嗯”，便跑得跟箭一样快，望着赵颂晴的背影，林老师感触万分。

        高考的日子越来越近，模考的次数也越来越多，最近一次模考成绩排名，杨星和第一，柳晓枫第二，沉语微第十五，文艾雨第三十，汪妍蓝第三十五，用林老师的话说，如果沉语微保持现状、文艾雨能超越现状，就有望考进本科，汪妍蓝则要加倍努力。

        这些日子，她们三人更是快马加鞭，柳晓枫、杨星和也不敢放松对她们的辅导，征得文艾雨的家里人同意，各人便跟家里人打了招呼：每天在校晚自修回家后，去文艾雨家，一起复课至深夜十一点。

        夏天的蚊子特多，尤其在金银花棚里，身边、耳边“嗡嗡”声不停，幸亏文艾雨的妈妈想得周到，备好了点燃的蚊香驱蚊，不然，那还有心思在这安心复习。

        一天下午数学模考完后，还有一个多小时才放学，林老师说：“前段日子，我们光顾学习，班里的小农场农作物全由慢班的同学们去打理，现在我们该去小农场劳动了。”“好呀，林老师，你早该带我们探望探望小农场那些白菜妹妹了。”曾小剑用开玩笑的语调地说，林老师严肃地看了他一眼，刚要开口说话，同桌的李后季已拍着桌子说：“喂喂喂，曾小剑同学，你的想象力也太丰富了吧，平时写作文的时候，你的文采呢，白菜妹妹，亏你想得出这么精彩的称呼。”同学们听了不由大笑了起来，“你想欠捧吗？”曾小剑握着拳压低声音对李后季说，李后季连忙说：“不敢，不敢。”“大家别笑了，夏过舰你带几个同学去储物室拿劳动工具，其余同学分组到教室门口排好队。”林老师说完，就站到教室门口外，同学们一个接着一个走出教室，分组排队，“出发”，林老师一声令下，同学们迈起步，一路吱吱渣渣地往小农场方向去。

        小农场位置在学校的后面一座小山头，十多级梯田，每个班一级，高二一班的梯田是第三级，走进班里的梯田边，每个人都不由的惊讶，原来幼小的白菜苗，竟然变成了一片绿油油的大白菜，长得特肥美，即时兴奋得大声哗哗欢叫，“今天我们来收获成果，可谓坐享其成，要感谢慢班的同学们帮助。”林老师感触地对自己的学生们说，“林老师说得太对了，我们将感激化为劳动力。”刚来到的夏过舰，还未放下手里拿着十来个竹筐，就一口接过话题，“对，化为劳动力。”班里的同学们齐声附和，“开始劳动吧。”林老师话音刚落，“摘菜啰。”曾小剑高呼着，嗖的一声，第一个冲入菜田，班里的同学们那甘落后，嘿嘿哈哈的便一下子散向菜田，踏着欢快的节凑，沉语微、汪妍蓝、文艾雨、柳晓枫、杨星和五人不而同地入了同一块菜地。

        过了大半个小时，带来的十来个竹筐，已差不多堆得满满。

        “这棵是我的。”曾小剑拦住想摘他前面白菜的女同学郑金卿，可能太心急，脚站得不稳，一下子跌到，仰面躺在菜田上，他的脚也把旁边的郑金卿撩到，正正趴在他怀里，嘴正好对正他的嘴，这一幕幕，全被李后季看见，李后季如发现新大陆似的叫了起来：“林老师，有人亲嘴了。”

        他那原子炸弹般威力的叫声，把周围的同学们和沉语微、汪妍蓝、文艾雨、柳晓枫、杨星和都吸引了过来，曾小剑连忙推开郑金卿，站了起来，低头不语，郑金卿坐在菜田里，掩着脸嘤嘤哭着，赵颂晴和沉语微一起边轻轻地扶起郑金卿边安慰着她，“怎么回事？”林老师问曾小剑，曾小剑不敢将他霸道的行为说出，选择沉默不答，“李后季，你来说。”林老师只好问目睹现场的李后季，李后季便将曾小剑如何阻止郑金卿摘白菜而造成这情景说了一遍，林老师听了，不由板着脸对曾小剑说:“曾小剑同学，你是男生，应该礼让女生，干嘛这么无赖，还不道歉。”其实，曾小剑早已知道他自己错了，正想办法该如何为自己圆场，现听林老师一说，急忙一声：“yes”，便走到郑金卿面前，夸张地跪了下来：“对不起，郑金卿同学，请你大人有大量，原谅我的鲁莽。”

        停止哭声的郑金卿，擦着红红的眼睛，故意抬高头，把脸朝天，当作没看见，在场的同学们都明白郑金卿的气还没消，赵颂晴见状，就道：“别跪了，我们女同学是不会这么小气的，既然你有诚意，由明天开始，你一个人负责打扫课室一个月吧，大家说好不好呀？”“好”，同学们就啪啪叭叭地鼓起掌来，林老师也赞同地点了点头，郑金卿听了，脸上终于有了点笑意，曾小剑不敢有异议，站了起来：“好吧。”装作无所谓的样子接受此安排。

        “时间不早了，今天的劳动就此结束。”林老师看了看手表说，话声一落，各小组便派人拿好装满白菜的竹筐，然后，按组排好队，有秩序下山。

        返回的路上，看着快要下山的太阳，曾小剑吹起了《打靶归来》的口哨，真看不出这爱惹事的家伙，口哨吹得那么好，欣赏着晚霞，听着动听的口哨声，文艾雨带头欢叫：“齐步走。”女生拍手、踏步，笑容像吃了大白兔糖那样甜，“男声伴凑。”杨星和也来个凑热闹，挥手鼓动男生嘿哈嘿哈着，有排山倒海似的，接着，男女生们爆发的哈哈哈大笑声像洪水冲开的闸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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