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录制（大章！求收藏求票票QAQ）
当所有前期工作都准备就绪的时候，《蒙面歌王》便正式开拍了。
王刚导演至今还是没有发动“政变”的意思，他似乎被苏武近期的工作态度以及工作能力所折服了，不说言听计从，苏武绝大多数的意见他都会通过。
评委休息室内，张祖阁与易志敏两人一边喝茶一边谈心，两人相貌差距很大，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父女，实际上却是同一辈人，都已年近半百，但易志敏善于保养和化妆所以显得格外年轻。
另外两名评委中，其中一个是左月，三十多岁，是内地著名的摇滚女歌手，另一人黄志东也是三十出头的年纪，却已经是民谣大师级别的人物。
节目的录制时间预计是六点开始，此时刚刚五点半，四人等着无聊便谈起心来。
“这节目还是挺不错的，非常的新颖。”张祖阁将茶杯放在桌上呵呵笑道。
易志敏摇了摇头，她朝旁边工作人员看了一眼，随后小声道：“我倒是不怎么看好。”
“怎么说？”
易志敏摇了摇头道：“现在是流量的时代，观众们看节目哪在乎实力啊，人家看的是脸，咱们这节目脸都蒙了起来，怎么吸引人？”
“志敏老师，您的看法我不赞同。”黄志东缓声道：“犹抱琵琶半遮面才更吸引人，蒙面这一反常规的操作，我认为恰好是节目的点睛之笔！”
“月月，你怎么看？”见两个男人都不赞同自己的看法，易志敏向一旁置身事外玩着手机的左月寻求帮助。
左月将目光从屏幕里的小说中挪开，笑了笑道：“志敏老师，我也觉得节目会火哦。”
易志敏佯装生气地哼了一声，这个少女化的动作，在她的身上出现竟然罕见地没有给人不适感。
“不看好，你来这节目干什么？”张祖阁问道。
易志敏眨了眨狐媚眼，道：“人家小苏都专门跑我家门口找我了，再怎么说也得给人家一个面子吧？”
张祖阁闻言揶揄道：“别是你看上人家小苏编导年轻有为了吧？”
“你还别说，苏编导确实挺帅的，不出道是可惜了。”
左月嬉笑一声，插嘴道：“苏编导虽然够帅，但吸引我的却是他的才华。”
“哟，小月月你这是春心动了啊。”
“志敏老师可不能瞎说，我家南枫是有名的醋坛子，被他知道了还不得把我抓回家去。再说了我是真心欣赏苏编导的才华。”
黄志东感慨道：“年纪轻轻就能主导一个大型的综艺节目，同辈人中他的确是佼佼者。”
“可不仅仅是这一个节目哦。”
“他还有什么作品吗？”见左月如此夸赞，易志敏好奇问道。
四人中只有左月是江东省人，也只有她平时有爱听广播的习惯，于是她便跟几人介绍苏武起来。
“他还会写小说？”易志敏讶异道，她虽然不喜欢看书，但对有本事写书的人抱有敬意。
“是啊。”左月感慨一声，道：“不止于此哦，你们知道现在江东省内收听率最高的几个广播节目分别是什么吗？”
几人纷纷摇头，这个年代听广播的人已经十分稀少了。
左月不卖关子，直接道：“最高的是《书屋》，其次是《婚姻保卫战》《江东黄金眼》以及《走近科学》，这四个节目几乎吸纳了全省一半的听众，但他们都是苏武的创意！”
“真的吗？”易志敏捂嘴惊呼。
“当然是真的，咱们江东省的广播听众应该有大半都知道他。”
易志敏调笑道：“所以你是追星来的咯？”
左月嘿嘿一笑，道：“也可以这么说。”
正在几人聊天时，紧闭的门口传来脚步声，随后是轻轻的敲门声。
“各位老师，节目马上准备开始录制了，咱们现在去彩排一下入场如何？”
几人没有意见，彩排的效率很高，几人都是舞台经验非常丰富的人，熟练掌握了看镜头、站身位的技巧，很快便彩排结束。
苏武看了看时钟，与王刚导演确定之后，开口道：“《蒙面歌神》第一期，正式开拍！”
观众席上传来热烈的呼喊声，他们都是附近的大学生，年轻的面貌能给节目增添活力，当然更重要的是不用花钱。
到了此时，苏武的工作便几乎没了，在确定好节目核心内容后，拍摄的事便交给了王刚。
换做控制欲强的编导可能还会指手画脚，苏武没这个毛病，外行指导内行的事他干不出来。
当然，对于好奇心非常重的他来说，免不了上前偷偷学习。
王刚似乎很享受苏武时不时的询问，这让他久违地感受到了对片场的掌控力。
导演是一件十分复杂的工作，苏武看了会便觉得疲惫。
恰好此时一个戴着“小怪兽”面具的高个子女人走了过来。
王刚瞥了一眼，皱起眉头，这里不是参赛选手应该进的地方，便挥挥手让她出去。
苏武笑了笑，推着“小怪兽”走了出去。
过了一会，他再度进来时，笑容满面。
选手的等候室里，六个艺人分别坐在专属的座位上，根据节目组要求，在比赛前他们不能互相沟通，只能跟同样戴着面具的助理、经纪人聊天。
巍澜低头把玩着手指，她刚刚等得无聊，便跑去外面找苏武，没想到刚看到人便被赶了回来。
“他还真是编导。”
回想起那些路过的工作人员恭敬的态度，巍澜不由地心生骄傲，苏武还真威风啊。
其实，一直到今天以前，巍澜都不相信苏武是节目的编导，只当他是一个策划组的工作人员，倒不是她小看人，而是一个大型综艺节目的总编导真不是一般人能当的，苏武年纪轻轻能参与到主要工作中就算年轻有为了，谁想到他还真能以二十多岁的年纪主导一个大型节目的制作。
正想着的时候，有工作人员喊他们出去入场。
巍澜便知道节目总算正式开始了。
苏武对舞台非常重视，可谓是下了血本，布景十分的真实讲究。
巍澜与其他五人并肩走在舞台正中央，巨大的光束打在他们的身上，忍受着光照给眼睛带来的压力，巍澜面具下的眼睛微眯着看向评委席的四位老师。
四个人她都认识，但只跟左月相熟，因为两人都是江东省的音乐人，之前经常会在饭局上碰面。
六人站在场上，主持人先是一一对着观众介绍起来，当然，介绍的很模糊。
介绍的时候，观众欢呼声不是很齐，于是导演喊了暂停，在场务人员的指引下，大学生们齐齐地呼喊起来，这次既整齐又震撼，于是节目继续。
上场之后，六人中除了第一位登场的那位，其余五人统统回到后场。
苏武站在镜头后方看着巍澜修长的腿，心中为其打气。
哪怕她是天后，这次失败了也会被嘉能踩进泥土里永世不得翻身。
第一位选手是一名戴着“山羊”面具的男人，他的体型微胖，刚一开口观众们便惊呼出来：“大跳蚤！是昆虫乐队的主唱大跳蚤，肯定是他！”
听到有人认出自己，“山羊”的身子微微一震，不由地有些感动，自从乐队解散以来他便再也没有公开演出过，他还以为观众都已经忘记他了。
现场的猜测很多，有猜大跳蚤的，也有猜其他人的，拍摄前工作人员告诉现场的大学生们可以互相讨论，他们讨论的内容会选择一部分合适的插入进节目里。
虽然有人猜对了，但始终达不成共识。
四个评委也互相交头接耳，猜测来人是谁，为了保持节目的表现力，节目组并没有告知他们选手的真实身份，事实上整个节目组知道所有人身份的也只有苏武与王刚等少数人。
“这位选手，你为什么要选择“山羊”作为你的面具？”
《蒙面歌神》虽然是音乐类比赛节目，但为了趣味性，自然不可能上场就唱歌，蒙面这一最显著的标签必须得表现出来。
之前观众的猜测也好，评委的猜测也罢，都是为了这一点而设置的。
舞台上，“山羊”憨厚地笑了笑，回道：“因为山羊胡子长，我以前也有很长的胡子，后来因为某些事情的发生，就将胡子给刮了。”
山羊的话音刚落，观众席上之前喊着跳蚤的人猛地一挥拳，激动道：“以前留着胡子，后来又刮掉的，绝对是大跳蚤了！这家伙总算要复出了！”
众人在他的提醒下纷纷醒悟，昆虫乐队在前些年十分火爆，然而就在他们的事业蒸蒸日上时，却因为内部出现了争执，导致乐队轰然解散，传闻大跳蚤的蓄了十几年的胡子便是在那次打架中被拔掉的。
昆虫乐队属于比较年轻的乐队，在他们火的时候张祖阁正痴迷赌博呢，所以并不知道这个大跳蚤究竟是谁。
易志敏笑着问道：“观众猜测你是昆虫乐队的主唱，他们猜对了吗？”
“山羊”腼腆一笑，道：“四位老师，各位观众等我拿到本期歌神，你们自然就知道我是谁了！”
“好，请开始你的表演！”
现场顿时安静下来，灯光瞬间一暗，随后一束光集中在山羊的身上。
“这是一首本该在五年前发布的新歌”山羊的声音低沉有磁性。
他缓缓张开口，饱含沧桑的嗓音中迸出一个个字符。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光阴在流走”
“深凝杯中酒，长路崎岖谁陪我走”
“想念过日的结局”
“为何你给我不能等待的悲曲”
“未曾狂热的教训”
“有一个梦想相信那是一场误会去解开刻下的罪”
.......
四分钟的演唱随着震耳的欢呼而终止。
易志敏用纸巾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她向来敏感，经常因他人的情绪而波动。
她看着舞台中央垂手而立的山羊，带着哭腔道：“你一定很想念他。”
山羊点头。
“这首歌是原创吗？”张祖阁问道。
“是的，张老师，我一直想对某个人说声道歉，这首歌便是为他而做的”
“挺好的”张祖阁笑了笑，在他看来曲还行，但是填词差了点，差强人意吧。
“是不是该打分了？”他看向一旁的主持人。
主持人连忙回道：“是的，各位评委老师，你们每人拥有二十票，在场的两百位观众朋友们每人拥有一票，喜欢“山羊”的话就请将手中的票投给他。”
最终“山羊”得到158票，易志敏一个人便给了他20票，其余三个评委则分别给了十票。
因为是第一个人，所以这个分数倒也看不出高低来。
“山羊”心怀忐忑地走到后场，随后是第二个选手上台。
苏武保留了前世节目的赛制流程，小组赛分为两轮，第一轮为两两对局，得票更高则进入第二轮，进入第二轮的三个人再每人唱一首歌，得票最高的那位直接晋级半决赛。累积三次首轮告负者则被淘汰。
第二位选手是一名身材娇小的女人，戴着“猫”面具。演唱的也是一首名叫《cat》的英文歌。这首歌的高音极高，“猫”却掌控的很好，让人很难想象得到身材如此娇小的她竟然能够爆发出如此巨大的能量。
演唱结束，“猫”凭借出色的表现得到了整整214张票，完全碾压了“山羊”。
于是“猫”晋级第二轮，将有机会竞争本期歌神，得到直通半决赛的门票。
后台休息室内，“山羊”的对着镜头摊了摊手，显得无奈。原创歌曲虽然能加分，但前提是歌本身足够出色，否则还不如翻唱知名歌曲。
随后是第三个人登场，又是一名男性，戴着“雪狐”面具。
雪狐的声音独特，刚一开口便引起场内议论，因为“雪狐”唱的是戏腔，用的女声。
音乐圈内，这种类型的知名歌手只有寥寥几人，结合体型来看，便能知道他大概是谁。
最终凭借独特的声线，“雪狐”获得了188张票。
“雪狐”的对手是“藏獒”，也是一个男人。
他的声音粗犷，唱的“北风”让人感受到了塞北的风光，但很可惜观众不吃他这一套，哪怕四个评委便给了他足足68张票，他最终也只得到175分，败。
此时节目的第一轮也已经录制超过大半，休息室里，两个晋级第二轮的歌手正在准备第二轮的比赛，“猎豹”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走上舞台。
走之前，他看了眼角落里发呆的“小怪兽”，直觉告诉他，这是一个劲敌。
“猎豹”的真名叫郑云升，其实并非职业的歌手，而是一名综艺大咖，常年活跃在娱乐圈的前沿，参加比赛的原因是因为觉得有趣，他年轻时曾在酒吧驻场，因为唱歌没人关注，便说起了单口相声，反而被娱乐公司签下一步步成为综艺大咖。
来这里的原因既是觉得有趣，也是为了实现梦想。虽然在节目上，他经常唱歌，也赢得许多好彩，但那终究是因为他的身份加持，就好像首富哪怕五音不全，都会有人觉得他的声调可爱，真实情况却不得而知。
恰好苏武找到了他，在得知节目形式之后，他便起了参加的心思，看看这么多年过去后，在抛开身份的光环后，自己的歌声能否打动观众。
他选择了一首《东都的雪》，这是一首港台老歌，原唱是郭天王，他模仿的极有韵味，哪怕是常年关注他的听众恐怕也猜不到他的身份。
歌声结束，“猎豹”最终得到195票的高分，是截至目前全场第二高的分。
“太好了！”
得知分数后，郑云升激动不已，自己能凭歌声得到这么多的支持，哪怕输了也值得了。更何况，195票，想要输掉也不是那么简单。
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是“猫”。
舞台上，随着“猎豹”的下场，四个评委聊起天来。
张祖阁一如既往地引领着话题道：“第一轮只剩下最后一名选手了哎，是叫“小怪兽”是吧，你们知道是谁吗？”
易志敏表情夸张道：“肯定是个大美人啊，她那个大长腿我看了好羡慕的！”
“我已经有些期待了。”黄志东搓搓手笑道。
左月调笑道：“注意你的身份哦，志东你可是有老婆的人。”
伴随着四人的笑声，“小怪兽”在BGM中闪亮登场。
“大家好，我是小怪兽。”巍澜刻意压低喉咙说道，她不想一开口便被人认出来。
“我要演唱的是《扉页》”
左月举手问道：“是巍澜的成名歌曲《扉页》吗？”
“是的”
左月吃惊道：“巍澜的声音可是很难模仿的，而且这首《扉页》的音域跨越非常大，是非常考验演唱者技术的歌哦。”
说完之后，她补充道：“虽然巍澜年纪比我小一些，但我其实是她的歌迷。”
黄志东接道：“谁不是她的歌迷啊，我也是巍澜的歌迷啊，天后哎，谁不喜欢呢！”
后台的苏武听完露出一抹笑容，听到别人夸巍澜，他是由心地高兴。
几人的聊天很快结束，“小怪兽”举起话筒。
哪怕尽力隐藏，天后的气场上了舞台还是暴露了出来。
易志敏眼前一亮，看着“小怪兽”，她仿佛看到了自己年轻时的模样。
“常觉得孤单寂寞无欢”
“灯火阑珊，人影茕茕思念付之一叹”
“心慌意乱，酒阑人散”
“任我流走层层冰川”
......
“小怪兽”一开口，四名评委便惊讶地张开了嘴巴。
声音太像了，跟巍澜的声音几乎一样。
场上的观众也认了出来，开始疯狂地呼喊着巍澜的名字。
“是她吗？不会吧！”
左月双手合十，一脸震惊。
“可是真的很像啊！”易志敏捂嘴轻笑。
“不管是不是她，都足够优秀，开头部分是目前为止六首歌中最优秀的！”
“我赞同”黄志东道：“我决定给满分了，不管是不是本人，就冲这声音。”
一曲唱毕，巍澜孤零零站在舞台中央，享受着现场的欢呼。
她已经远离舞台很久了，自从与嘉能在续约上没能达成共识后，她便被剥夺了上台的机会。
得分结果不出意外，“小怪兽”得到了280分里面的256分，四位评委除了张祖阁给了16分以外，其余三人都是给了满分。
后台，郑云升哭笑不得，身旁的几名选手都来安慰他。
“你已经表现得很好了，只是太倒霉了，居然碰到了巍澜！”
山羊摸着面具上的胡子道：“应该就是巍澜本人吧，听说她跟嘉能的合约到期了，至今仍是自由人身份，来参加节目增加曝光也是有可能的！”
随后的第二轮，“小怪兽”再度以一首《落日飞蛾》夺得全场最高的243票，紧随其后的是“猫”凭借一首“青海之歌”获得195票，最后的“雪狐”就惨了，仅仅得到156票。
拿到第二轮冠军的“小怪兽”理所应当地成了《蒙面歌神》第一期的“歌神”，并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摘下了面具。
果然是巍澜！众人理所应当地松了口气。
紧随其后的便是观众们的狂喜，他们过来可是没有花钱买票的，却能现场听到天后唱歌，真是赚翻了！
第一期的六名选手，除了晋级半决赛的“小怪兽”摘下了面具，其他五人依旧保持神秘，纵然有种种猜测，但在真相揭露前，一切皆有可能。
而真面目的揭露则要等到他们晋级或者被淘汰了。
巍澜参加《蒙面歌神》的消息就这么飞速地传播开了。
不仅带着《蒙面歌神》上了一整天的热搜，也让苏武接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电话。
节目组办公室里，王菲儿跟她的经纪人坐在苏武的对面。
“我们节目的资金不是很充足。”苏武坦诚道。
“不用加钱，菲儿替换孔旭东”王菲儿的经纪人道。
苏武明白她们以及她们背后的嘉能娱乐的意思，新王的登基必然要斩下旧王的头颅，她们是把《蒙面歌神》当做了刑场。
苏武面上笑容满面地将两人送走后脸色瞬间变得阴沉起来，他冷笑一声，心道既然你送上门来，那便别怪我不客气。
想要踩着巍澜上位？得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苏武知道嘉能的依仗，巍澜以前歌的版权几乎都在它的手上，所以她参加比赛要么只能唱那些质量不佳的老歌，要么只能唱新歌，或者从其他人手中买版权。
有嘉能从中阻挠，巍澜想要买别人的版权几乎不可能。
如果没有苏武的话，或许真让嘉能算计成功了，可世上没有那么多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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