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0章 灰白的行星
自深空二号战役结束后的第三天。沃奇等人结束了短暂的休整，一支近三千艘战舰的舰队从基地启航，朝着蓝森星的方向飞去。
舰队仍由布林的极限号担任旗舰，创世神号和自由意志号分列左右，此行的目的虽然是交换俘虏，但变数太多，格雷厄姆到现在都没有醒来，不过病情也没再恶化。萨罗米喜怒无常，不排除演变成大规模冲突的可能，所以布林还是带上了几乎所有的兵力。
而随行的除了沃奇、比特等人外，梅莎、琳内娅和她的正直号也都一同前往。
经过数次不惜成本的改装和升级，正直号与之前那艘已经报废的船有了天壤之别，其装甲和护盾甚至比自由意志号还要坚固，同时也安装上了强劲的引擎。而相比机器，人类更适合这艘古老飞船的操控系统。为了辅助琳内娅，小小白担任起了副舰长，范容周和波卡也成了正直号的舰员，后来，科尔幸存的三名亲卫中的两名‘蠕虫’和‘兴奋剂’也加入了进来，‘回音’则因伤势过重，被送往深空三号继续治疗。
随着舰队的离开，此刻的深空二号已成了半废弃状态。
因为基地的位置已经暴露，在没有足够兵力防守的情况下，深空二号只是个可被敌人轻易拿捏的靶子。所以在舰队出征的同时，丹瑟也带上了伤员和俘虏乘坐最后一艘飞船前往深空三号。
相比深空二号，三号的位置则要隐蔽的多。因此莫拉格和新向日葵号在之前就被转移到了这里，以便完成最后的内部安装工作。
而布林和沃奇等人经过数次商议，也有了一个最坏的打算。
米勒给出的期限是5个月，现在已经过了一半，如果在伊迪安将矩灵移到微光洞窟之前还是没能将它重启的话，他们很可能会放弃。到时，他们将带上琳内娅和少量人类，踏上远航之路。将复仇的事交给米勒。
用复仇一词不太准确，沃奇心想，清除才合适。米勒才不会管人类的死活，对它来说人类只是寄生在这座星球上的细菌；它更不会对重启矩灵有兴趣。
它只想重启蓝森星，然后当它的神。
这是个非常让人沮丧的结果，因此在表决时很多人都沉默了。
沃奇也是。
……
离开了小行星带后，蓝森星逐渐变大，变清晰起来，这不是沃奇第一次从太空中遥望它了，可沃奇对蓝森星的印象始终停留在虚拟中那颗悬在黑色幕布上的蓝宝石般的星球。很难和眼前这颗灰白色的星球联系到一起。
“沃奇~，在看什么呢？”
小小白正从通道上走过，看到在舷窗边发呆的沃奇，便驻足问道。
“有很多的云。”沃奇侧过身，回道。
“云？”小小白来到沃奇身旁，也向外看去，
此刻的蓝森星只比拳头大一点，经过连续半年的大雨，海洋又回来了，现在也没有冰陨石再撞击这颗行星，但云层还是覆盖了整个星球90%的区域。云的下方应该有一大半的区域都在下雨，其中又有一半的区域在刮着螺旋状的飓风。
“这又是对我们不利的一点，这些浓厚的云会给侦察造成很大的难度。我们要想看清，就得降到云层之下，那样又很容易被察觉。”
“是的。”小小白点头赞同：“奥根却可以轻易的设下埋伏。”
“所以交换的地点不能在地表和大气层内。”
“比特坚信这是一个陷阱。我也认为情况不容乐观，伊迪安还不知道格雷厄姆的情况，你说他们会用科尔换一个半死不活的将军吗？”
“我不知道，人类太过于复杂了。我越来越看不懂他们。”沃奇又扭过头看向蓝森星：“如果这是陷阱，或者萨罗米突然翻脸的话，那么这次就是我们和伊迪安的最终决战了。”
“他们的兵力是我们的三倍，而且还是在他们的主场。我们也许全都会死。”小小白歪着头看向沃奇的光眼：“你怕不怕？”
“不，但会感到遗憾。”沃奇注意到小小白的目光，问道：“干嘛一直盯着我看？”
“对不起。”小小白赶紧将视线转向窗外的蓝森星，过了一会儿才继续说道：“你有没有想过，这颗星球上也许还有很多像你这样的觉醒者？”
“想过，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前几天，我在审问一个投降的船员的时候，他跟我说起过一件有趣的事情。”
“有关觉醒者的？”
“是的。那个人类船员，我还记得他的名字，欧登·盖普洛，看起来有五十多岁了。他曾被外派到南寂静洋上，在弗洛雷斯群岛的最南端，他就遇到过一个觉醒者。”
“是么。”
“你可能对蓝森星人类时期的艺术作品不太了解。一千多年前，在那处偏远的海域，有一个很有名的雕像，叫做《游泳的巨人》。”
“我了解。”沃奇在数据库中将其相关的信息找了出来：“一个在海面以自由泳的姿势游泳的半身巨人石雕。长度635米，高出海面214米，水下部分有18米。由一整块巨石雕刻而成，原形是一座岛屿，由艺术家布拉迪斯驾驶雕刻机耗时22年完成。”
“哇哦~！你竟然知道~。”
“我喜欢艺术，赫克托先生在他的梦境中为我介绍过。可惜没有机会实地去看。”
“如果你现在看到一定认不出来。”
“为什么？”
“石雕已被损毁了一半，巨人的手指和脸都没了。”
“真可惜。”
“而且欧登去的时候，海水还没涨起来，游泳的巨人就这么突兀的悬在半空。那个觉醒者便问欧登，这个雕像的意义是什么？为什么它会在空中飞？欧登当时喝多了，也没当回事。只随口说了一句，‘它在守护生命。’可自那之后，那觉醒者便一直看着雕像发呆。直到欧登离岛的那天，它开始在岛上到处转悠。欧登问它要做什么？它说它想要找到合适的石头来修复那座雕像。”
“听上去是个很不错的觉醒者，是什么兵种？”
“是个狂袭者。我想象不出这样一个野蛮暴虐的大机器人呆萌起来是个什么样。欧登后来很想再返回弗洛雷斯群岛看看，却一直没有机会了。也不知道它将雕像修复成什么样子。他说，觉醒者的光眼看上去就十分不同，有一种深邃，带有智慧的光。”
“难怪你这两天老盯着我看。”
“对不起，冒犯啦。”小小白笑道：“但其实我蛮喜欢你发呆的样子。”
“没关系。”沃奇说道：“伊迪安若是没有谋害矩灵大人，我现在这个时候应该在满世界寻找它们吧。”
“然后呢？”
“将它们都聚在矩灵大人麾下，然后与米勒告别，和人类一起航向他们的故乡。”
“矩灵大人可不一定会和人类一起去地球哦。那里的人类肯定更不喜欢我们。”
“那我们就航向宇宙深处，开创我们自己的文明。”
“嗯，听起来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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