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下场战斗，临阵磨枪
救护车载着陆秀率先离开，林毅、陈菲和曹毅三人步行赶往医院。
此时时间在早上十点左右，正值太阳一展手脚的时候，可三人皆沉默不语，仿佛处在冰天雪地的冬天中。
陈菲抬头看向挂在天空的太阳，合上泛红的眼睛，掩住伤心的情绪说：
“曹队长，下一战派我出战吧，我要亲手打败阿世往。”
虽然她话音有点小，但语气不见半点动摇，她心中已经下定决心。
曹毅停下脚步看向她，沉默了几秒后说：
“好。”
他知道陈菲的想法，这也是她和陆秀接受邀请来印度参赛的原因，打响梅花拳的名气。
要是能在这场比赛中展现出梅花拳的光彩，相当于在国际上打响了名声，只是没料到会首战失利。
曹毅想到这里轻轻地摇头，就算陆秀能保住一条命，但心态上的打击更沉重，不知道他是从此一蹶不振，还是能顺利地走出这一次落败的阴影。
林毅偏头望着陈菲的侧脸，刚才的泪痕还未完全风干，在她脸上留下些许的痕迹。
他在心中喟然叹气，打拳就是如此残酷，真正动起手来没有人会留手。尤其是碰上势均力敌的对手时，往往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两虎争斗，大者伤，小者死。
陆秀当时没有死在擂台上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对手是看他完全失去了反抗的能力才没有继续追击。
林毅不由想到了国内武术界，年轻一辈想要出头，但国内已经成名的老一辈高手爱惜名声，不会轻易和年轻人动手。
况且武术界的圈子说大也不大，他们大多和各自的长辈认识，都有交情往来，若没有恩怨，也不好强行登门挑战。
林毅明白老一辈的想法，他们和初生牛犊的拳手动手，不外乎两种结果。
赢了，别人只当理所当然，没什么值得高兴的；
没赢，那后辈便踩着自己一辈子的名声上去，自己落得个晚节不保的悲惨下场。
在当今时代，中国要建设和谐社会，和平发展才是主旋律。
国家不支持动辄将人打成重伤残疾的国术打法，其生存的土壤也就日益萎缩。反而删改简化后的练法在社会上传播开来，民众练习它来舒展筋骨，起到强身健体和陶冶情操的作用。
“想要真正磨炼杀敌之术，得去动荡不安的地区。”
这也是许多练拳的人跑到几个东南亚的国家和中东等战乱地区的原因。
名声是靠打出来的，民国时代的拳术宗师哪个不是经历数次的生死搏斗，踩着一具具敌人的尸骨，才留下赫赫的威名。
几人走了十来分钟，进到医院后和刚才的护士沟通一番，上楼见到主治医生。
主治医生是一个四十来岁的妇女，她面无表情地说道：“患者需要进行下一步的手术。”
她从桌面上的文件中抽出一张纸，冷冷地问道：
“你们谁能签字？”
她是这家私人医院内有名的医生，办事向来雷厉风行。
林毅和曹毅都把目光看向陈菲，三人中属她和陆秀的关系最密切。
陈菲顿足了一会，伸手接过‘知情同意书’，准备签上自己的名字。
林毅扫了一眼，最上面是姓名年龄等一些基础信息，然后下面一条条地列出众多手术过程中可能出现的紧急情况，和国内的差距不大。
若是第一次动手术的人看见这样的知情同意书，本来不紧张的心情一下子就会很紧张，害怕自己会遇到意外风险。
陈菲握笔的手一直在微微颤抖，但最终控制住右手签完了。
“我们去外面等，剩下的交给医生了。”
三人来到走廊上，等待手术的结束。
陈菲坐在座椅上，时不时望向手术室，显示出她内心的担忧，曹毅偶尔焦急地起身走动一下，林毅则一直安静地闭着眼睛。
约一个半小时后，主刀医生额头冒着大汗，推开了手术室的门。
“医生，怎么样了？”陈菲立马一个箭步，来到医生的身边询问。
“请你放心，手术很成功，病人生命体征基本稳定下来。不过还需在医院住上几天，观察术后的恢复情况。”
“谢谢医生。”
听到陆秀没有生命危险，陈菲松了一口气，一直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三人来到病房，看见陆秀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他还在沉睡中。
见病房内静悄悄的，曹毅小声地对陈菲说：
“我们先出去找一家饭店，吃完饭下午再来看看陆秀。”
“你们去吃吧，我先不吃了。”陈菲轻轻地摇头道，“我在这里待一会。”
林毅望了眼挂在外头墙壁上的电子时钟，已经到了午饭时间。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于是他开口劝陈菲：“我们理解你现在的心情，但我想陆秀也不愿见到你饿着肚子，而且在下一战来临之前，你的身体要保持一个良好的状况才行。”
听罢陈菲深深地看了林毅一眼，然后点了一下头。
三人在医院附近找到一家饭店，很快就吃完回到医院，总共花了不到一个小时。
下午两点二十几分，陆秀睁开朦胧的双眼，看到白色的天花板，又环视了病房一圈，意识到自己在医院里。
林毅敏锐地察觉到有一道视线落在自己的身上，转头发现陆秀已经醒来。
“醒过来了。”
陈菲和曹毅听见他的话，皆抬头一看。
陈菲一直低落的心情好转了一些，快步走到陆秀的身前，曹毅也跟着过去。
“好点了吗？”陈菲开口问道。
陆秀并未回答，先是和陈菲对视了一眼，嗯了一声。然后他看向林毅和曹毅，却不知如何开口。
自己当初信誓旦旦夸下海口，主动要求第一个出战，没想到输给了对手。
陆秀心中真不是个滋味，觉得羞愧难当，他下意识做出一个逃避的动作，一偏头避开了三人的视线。
“你好好养伤，调理下心情。”
林毅淡淡地出声道，面对这样的心结他也无能为力，陆秀想要走出来还需要靠自我调整。
“陆师兄，等比赛完了你差不多能出院了。”陈菲安慰道。
曹毅也放低了声调道：“你养好自己的伤，不用担心比赛的事，我们会赢的。”
众人一直待到晚上，直到一个护士进来说病人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休息，他们才回到酒店。
夜晚匆匆过去，时间来到第二天的清晨。
三人一起吃了个早餐，经过一夜的休息，陈菲神色已经平静下来。
而林毅也在脑海中复盘过第一场比赛，于是他看向陈菲道：“阿世往的拳术不单单是威力凶猛，你要小心防备。”
陈菲认真地点头道：“多谢，我不会败在同一招下的。”
她昨夜研究明白阿世往打败陆师兄的那一招，已经想好了对策。
战术上再慎重小心也不为过，林毅沉声道：
“临阵对敌，瞬息万变，阿世往没有那么简单，他肯定想到了你会研究他的连珠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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