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求饶
半掩的房门被人大力推开，陆城堃对上女人惊魂未定的美眸，控制不住地冲过去，张开双臂将樊允歌圈在怀里。
“对不起。”
陆城堃手臂微微收紧，樊允歌竟从他声音中听出几分哽咽。
“不怪你。”樊允歌安抚式地轻轻拍了拍陆城堃的后背，“是我太自负，低估了岳山……”
“咳咳。”路易斯轻咳两声打断两人，“陆总，樊小姐刚醒，你用这么大力会压到输液管的。”
陆城堃急忙松开力，坐直身体，歉意道，“抱歉。”
霍远琛身上熟悉的古龙水味赢绕在樊允歌鼻尖，她抓着被子的五指微微收紧，“陆先生，你看到披在我身上的西装外套了吗？”
大脑会自动规避创伤记忆，樊允歌记不清，霍远琛的出现到底是真实的，还是她臆想出来的幻觉。
“什么外套？没看见。”
陆城堃没撒谎，霍远琛给樊允歌披外套时，他正按着岳山暴揍。
樊允歌自嘲地牵了下唇角，眼底闪过一丝失落。
希望一次次燃起，又一次次被现实扑灭。
樊允歌缓缓吐了一口气，是时候结束一切了。
“陆先生，谢谢你。”
樊允歌真诚地看向陆城堃，若他没有及时出现，她可能又会重复上一世的命运。
“我答应过你，会护你周全。”
路易斯撇了下嘴，查看过吊瓶内剩余液体后，大步离开房间，将空间留给他二人。
“岳山呢？你让人把他带去公安局了？”
陆城堃愣了一瞬，随即联合樊允歌刚刚所问，意识到樊允歌没有注意到霍远琛。
“是啊，恶有恶报，证据确凿，够他吃一壶的。如果你想，我可以让他一辈子再也出不来。”
霍远琛，看到了吗？这会连老天都站在他这一边。既然樊允歌没有印象，他也不会主动提起。
樊允歌低头看着指尖，没有注意到陆城堃变化的神情。
樊允歌屏住呼吸，将恨意深埋眼底，“好。”
两人离着半米的距离，陆城堃明明伸手就能触碰到她，却感觉两人之间隔了一条不可逾越的鸿沟。
“允歌，不要想太多，当务之急是将身体养好。”
樊允歌抬起头，“你说得对。”
眼看着就要大结局，她不差这一朝一夕。
樊允歌将视线转到吊瓶上，“路易斯有没有说，我什么时候可以脱离危险？”
“过两天吧。”陆城堃含糊道。
难得有独处的时间，私心让陆城堃想将这一刻无限延长。
陆城堃垂眸，掩盖住真实的情绪，“等会儿我问一下路易斯。”
樊允歌点头，“等我处理完陈家，就联系罗律师。”
陆城堃眼底猝然亮起光，“你决定了？”
“嗯，昨天我把材料发给了罗律师，委托他拟份协议。”
陆城堃心跳逐渐加快，一时间从身经百战的冷血商人变成了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
“好。”陆城堃稳住心神，“我的意思是，恭喜你，允歌。”
樊允歌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笑，“谢谢。”
“瞧我这记性。”陆城堃懊恼地拍了下头，“饿了吧，我让厨房给你备餐。”
后来樊允歌才知道，这根本不是什么私人医院，而是陆城堃名下的一处房产。
“麻烦你了，陆先生。”
陆城堃轻轻掩上门，被站在门口的路易斯吓了一跳。
“你有毛病？我不是让你走吗？！”陆城堃关好门，压低声音抒发不满。
路易斯一脸委屈，“我倒是想走，樊小姐的吊瓶需要人换，你又不招其他医生。”
陆城堃按压太阳穴，伸手挡住路易斯的脸，“知道了，年末奖金加倍，照顾好允歌。”
路易斯立马变换表情，露出笑容，“遵命。”
等候餐品的间隙，陆城堃打电话吩咐助理，“查一查岳山的动向。”
电话另一头一阵安静之后，助理公事公办的声音传出，“岳山羁押在B市公安局，霍总的人在那看着。”
陆城堃拧着眉，又询问了霍远琛和陈家父女的动向。
“陈氏父女六点前后回到家后再没有离开，霍总……在您的庄园门口。”
“阴魂不散。”陆城堃轻嗤，“陈家马上要玩，陈冠华手上有几处私人注册的公司，想办法打压。”
“是，陆总。”
他帮樊允歌就是帮他自己，想到那个让他挂念的女人还在等他，陆城堃刚硬的表情柔和了几分。
陈晚凝回到家用过晚餐好，早早回到房间等待。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她的心情从激动兴奋转而变得紧张害怕。
已经过去了三个小时，为什么一点儿消息都没有？！
陈晚凝耐着性子又等了半个小时，终于忍不住拨通岳山的号码。
霍远琛坐在车里，望着灯火通明的庄园微微出神。
副驾上放着一部手机，此刻正嗡嗡震个不停。
霍远琛收回视线，扫了一眼，来电显示只有一个“陈”字。
电话接通，陈晚凝压着声音质问，“怎么这么久？我不是让你完事马上把东西发给我吗？”
对面迟迟没有声音，陈晚凝察觉到异样，佯装镇定，“喂？说话啊！”
“陈晚凝。”
霍远琛漠然的声音从电话另一头传来，陈晚凝手一抖，差点儿将手机摔到地上。
反复确认电话是打给岳山后，一层层冷汗从陈晚凝后背冒出来。
岳山的手机怎么会在霍远琛手上，他明明甩掉了尾巴，为什么……
陈晚凝额上冒出细密的汗，握着手机的手微微颤抖，大脑一片空白，半晌说不出话来。
“我对你太失望了。”
“远琛哥，不是，你听我说……”
大脑来不及思考，辩解的话脱口而出，当陈晚凝反应过来时已经晚了。
“说啊？”
陈晚凝咬着下唇，“姐姐她……还好吗？”
“她死了。”
陈晚凝眼前发黑，原本的好消息从霍远琛口中说出来顿时变了味。
“不可能。”陈晚凝镇定下来，“一定是岳山搞错了，我根本没让他杀姐姐……”
“你承认了。”霍远琛冷声打断陈晚凝。
陈晚凝脸上红一块白一块，不敢置信地呢喃，“你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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