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变天
“爸。”
樊允歌刚一开口，就被樊正国一把拥在怀中。
“别说话，让爸爸好好看看。”
见樊允歌没受伤，樊正国悬着的心才种种落回肚中。
朝阳受不了亲情泛滥的环境，抓了抓翘起的头发，“我先去洗个澡。”
手机震了震，是霍远琛发来的消息。
“陈冠华已经被抓紧警局，严加看管。”
故意杀人，情节严重，可判终身监禁。
樊正国一阵后怕，整个晚上都在樊允歌耳边念叨，“当初给你配保镖，你还不情愿，现在知道了吧？”
樊允歌哭笑不得，只能顺着樊正国的话头往下说，半天才将他哄好。
隔天樊允歌一走，樊正国也叫管家安排车，径直去了公安局。
陈冠华被缉拿归案，证据确凿，临收监前，被两个警察带到一间会客室，手铐被铐在桌上，徒留他一人在房间。
门开了又关，露出樊正国刚毅的脸。
陈冠华身体一动，带动手铐发出叮当的响声，“我知道错了，老樊，求求你，我当时就是太着急了。”
听到响声，有警察推门进来，警告陈冠华，后者缩在原处，一动也不敢动，眼底泛起泪花。
“我给过你机会。”樊正国拉开椅子，坐在陈冠华对面，“很多次。”
“每一次机会你都没把握住。”樊正国见陈冠华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不知是装出来的还是真心悔过的样子，眼中没有半分情绪，“你以为早年你在公司搞的小动作我不知道？我还以为你被允歌发现会有所收敛，没想到你竟敢打她的主意！”
樊正国猛地一拍桌子，将陈冠华吓了一跳。
樊允歌在他心底的地位远超樊氏，是他决不能被触碰的逆鳞。
“对不起，求你原谅我。”陈冠华姿态放低，不断地恳求，“最后一次，念在之前的情分上。”
樊正国冷冷看着丑态百出的陈冠华，“如果早知道你是这么个货色，当初我绝不会让你进樊氏。”
陈冠华五指收紧，俨然忍到了极致。
“有什么了不起的！樊正国！等我出去那一天，就是你和樊允歌的死期！”
陈冠华不停挣扎，却被锁链牢牢困在椅子上，只能双目含恨，死死盯着樊正国。
樊正国眼底多了几分怜悯，“可惜了，这辈子，恐怕你没有机会了。”
癫狂的男人突然静下来，盯着樊正国痴痴地笑起来，“你且等着吧。”
樊正国没往心里去，让陈冠华后半生好好忏悔，起身离开会客室。
与此同时，B市女子监狱侧门从内部打开。
陈晚凝穿着入狱前的那套衣服，茫然站在街边。
尽早她被告知，可以离开了。
不用想，一定是父亲做的。
可是，为什么他没来接她呢？
陈晚凝手机早已没电，身上也没有钱，只能沿着街边走，走了小一公里，周围的店铺逐渐变多。
前方有一个小报亭，陈晚凝加快脚步，上前找报亭老板求助。
“你好，我想借用一下你的手机打个电话。”
中年男人见来人是个美女，二话不说将手机交给她。
陈冠华的号码一直提示已关机，陈晚凝咬着下唇，将电话拨到家里，却迟迟没有人接。
“抱歉，我在打一个。”
陈晚凝尴尬的扯了下唇，循着记忆，将电话打给家里的佣人。
“谁啊？”
“周姨，家里没人吗？”
陈晚凝语气中夹杂着几分不悦，顿时引起对方质疑。
“你谁啊你？”
“我，陈晚凝。”
“你出狱了？”佣人全然没了之前对陈晚凝的尊敬，“你在哪儿？你们陈家欠我们的钱什么时候还？！”
“什么钱？”陈晚凝被佣人问住，一时间忘记生气。
“陈家被封了，我们的工资，什么时候给？！”对方加重语气，“你在哪儿？不说话我马上报警！”
陈晚凝手一抖，挂断电话，对方很快又打回来，陈晚凝急忙将号码拉黑。
调整好表情，陈晚凝才转过身，将手机交还给老板。
报亭聚集了几个年轻人。
“陈家这下算是完了，大的小的一个个都不学好，啧啧。”
“听说陈冠华杀人未遂，我的天，多大仇多大怨，他怎么敢？”
“这下子一辈子都得待在里头喽。”
“正好父女俩在里面做个伴，也不孤单，哈哈哈哈。”
“拜托，监狱也分男监和女监。”
“我怎么知道？”
几人见一个女人一直用奇怪眼神看着他们，不禁疑惑。
突然有人开口，“我怎么觉得这个女的有些眼熟？”
“像陈晚凝！”
“魔怔了你？陈现在还在里头关着呢。”
“走吧走吧，估计是个疯子。”
陈晚凝指尖掐着掌心，留下一个个月牙形状的白印，却感觉不到疼。
怎么会……
她才进去多久，陈家到底怎么了？！
陈晚凝又回到报亭，用钻石耳环换了二百块钱。
除此之外，她身上没有一分钱。
老板不情愿的将纸币拿给她，“你这耳环该不会是假的吧？”
扯扯一通，陈晚凝才捏着纸币脱身。
招到的士，陈晚凝报出家庭地址，一路上心情忐忑。
隔着老远，陈晚凝看到别墅门前贴着的两条封条，不禁怔在原地。
刚刚那几个年轻人议论的，竟是真的。
有邻居骂骂咧咧出来，似乎在和朋友抱怨，隔壁那户人家做的缺德事。
陈晚凝低下头，努力降低存在感。
对方只倒了个垃圾就进了屋，没多看她一眼。
近在眼前的家却回不去，陈晚凝怕佣人再找来，只能恋恋不舍的离开。
身上只剩下一百八十块钱，陈晚凝不敢打车，坐地铁找人打听，从一家只需四十一晚的青旅住下。
虽然和家里的别墅比不了，但还算干净整洁。
陈晚凝所在的房间是四人间，老板称同屋还有两个女孩，出门还没回来。
趁着屋内没人，陈晚凝将手机充上电，联网后，才知道都发生了什么事。
“樊允歌……”
陈晚凝咬牙切齿，眼底满是恨意，捏的指节咔咔作响。
就算拼了这条命，她也要让樊允歌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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