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云泥之别
“白玉！是我，陈晚凝！喂？”
对面骂骂咧咧挂断电话，陈晚凝咬着下唇，又将电话拨了过去。
“你他妈有病吧？！”
“是我，小玉。”陈晚凝言辞恳切，语速飞快，“你和你现在的男朋友是一次意外追尾认识的，当时你对他一见钟情，我还帮你出过主意，帮你追过他。”
电话另一头沉寂一瞬，“你真是陈晚凝？你出狱了？”
见好友终于认出她，陈晚凝洋洋洒洒抱怨一通，“我现在没有住处，能不能在你那借住一段时间，方便的话再借我几万块钱，晚点儿我还你。”
白玉嗤笑，语气中的鄙夷不加掩饰，“你爸都进去了，你那什么还我？”
陈晚凝舔了下干涸的唇，“会有办法的，小玉，帮帮我，我会感激你的。”
白玉宛如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笑得直不起腰，“你的谢谢值几个钱？你当我真愿意和你做朋友，还不是你陈家对我们白家有点儿用处？”
“白玉，当初白氏债务危机，是我爸帮的你家！”
“那又怎样？都几年前的事了？你可别说之前的事了，就因为你爸帮过我，他杀人未遂的事一爆出来，连带着我白家股票下跌了几个点！”
陈晚凝指尖发凉，握着话筒的指节因为用力泛起淡淡的青白色，“白玉，你扪心自问，我对你好不好？”
“行了，你这不还有钱在外面打电话么？挂了。”
“白玉！”
耳边只剩机械的嘟嘟声，陈晚凝心痛难以自制，用力将听筒放回原处。
缓了缓情绪，陈晚凝冷静下来，又将电话拨给了其他朋友。
众人像提前商量好一般，不是在忙就是信号不好，没一个愿意帮她一把。
“我身边刚好缺个女人，不如你陪我睡一晚，我给你两万块钱？”
“滚！”
陈晚凝脑中乱成一团，回过神时已经快走到青旅门口。
她身上钱本就剩的不多，打了一晚上电话，又白扔了十几块，此时饥肠辘辘。
便利店亮着灯，陈晚凝忍不住停下脚步，吞了口唾沫，不可控制的走进去。
曾几何时，她对这种街边小店不屑一顾。
转了一圈，陈晚凝只买了一个店内最便宜的临期面包。
“两块五。”
陈晚凝从兜里数出对应的纸币，无事营业员投来的目光，将面包揣进兜缓步回了青旅。
推开门，一股烧烤的味道扑鼻而来。
两个年轻女孩一人抱着一杯奶茶，凑在一起追剧，时不时发出阵阵笑声。
无人注意到她。
陈晚凝快速洗了个澡，将面包解决，钻进被子里，躺在床上，心怀着对樊允歌的狠慢慢睡着。
樊氏如日中天，樊允歌身价暴涨，时不时便会被电视台请去做节目。
樊允歌一身高定，美艳动人。
陈晚凝被阵阵谈话声吵醒。
“原来怀孕的女人也能这么美！”
“你要是有钱保养，你也能一直美。”短发女孩揉了揉长发女孩的脸，“别妄自菲薄，你长得也不丑。”
“起开，别转移话题！”
陈晚凝隐约听到樊允歌的名字，顿时清醒过来。
她摸到手机，登上微博后，弹出樊允歌正在直播的消息。
神鬼差使的，她点了进去。
樊允歌坐在正中间，面对一拍摄像头毫无惧意，落落大方。
“樊氏致力于打造B市最前端的服装产业，感谢大家都喜爱，我将会带着这份宝贵的喜爱，引领樊氏迈向新征程！”
虚伪，陈晚凝心道。
樊允歌起身的刹那，陈晚凝视线一凝，落在她隆起的肚皮上。
她这是怀孕了？什么时候的事？看月份不短了，是霍远琛的孩子？难道就是因为这个孩子，霍远琛才会转变心意，被樊允歌这个狐狸精媚住？
一时间，陈晚凝脑海中闪过多个疑问。
樊允歌在聚光灯下结束直播，她却蜗居在城市肮脏的一角，连饭都吃不起。
陈晚凝不甘心地盯着手机屏幕，恨不得隔空将樊允歌的脸烧个窟窿。
不能再这样下去，陈晚凝对自己说，报仇的第一步，她要有钱。
陈晚凝漫无目的的走在街上，突然被一个男人拦住。
“干什么？”经过出狱这两天的人情冷暖，陈晚凝对周遭一切都不再相信，狐疑地看着男人。
“姑娘找工作吗？我看你条件不错，要不要考虑签约我们公司，初期的话，因为你是新人，日薪一千，未来日薪上万也说不准哦。”
“什么工作这么赚钱？经纪公司？”陈晚凝心思微动。
她从小喊着金汤匙出生，看不透社会上的套路。
“对啊，就是艺人公司，小姐感兴趣的话，不妨留一下联系方式，可以的话，今天就有活动。”
男人三言两语摸清陈晚凝的底细，将她哄得团团转。
“那好，你保持电话通畅，等我联系你。”
陈晚凝心情愉悦，挣钱也不过如此。
她用剩下的钱吃了顿好的，美滋滋回了青旅。
一直到天边擦黑，夜幕降临，电话也没有响起。
陈晚凝不禁担忧，她全身上下只剩下不到十块。
终于，手机震起来，陈晚凝舒了口气，接通电话。
“来猩红酒吧，七点之前到后门，找宋经理，他会带你上手。”
“具体要做什么？喂？”
对方语气冷淡不少，不等陈晚凝开口就挂断电话。
陈晚凝提着包，跟着导航，乘着夜色找到对方指定的酒吧后门。
后门聚集了不少人，大多都衣着暴露，有的甚至还抽着烟。
“新来的吧？”有人与陈晚凝搭话，见她紧张兮兮，不禁笑道，“第一次都这样，习惯就好喽。”
将陈晚凝引来的人从一辆黑车上下来，她急忙走上前，“不是艺人公司吗？来酒吧干什么？陪酒？”
男人噗嗤一声笑道，“王慧，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我可没说陪酒。你猜的不错，别这种眼神看着我，现在这社会，没有比陪酒赚的更多的喽。你不是缺钱吗？爱干不干，不干拉倒！都混到这种地步了，还装什么清高？”
“我做！”陈晚凝收紧五指，咬着下唇坚定决心。
她早就一无所有，没有陈冠华的庇护，她活着都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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