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第124章
在下一堂变形课上，莉莉和玄都得知了o·w·l·s考试的时问和考试过程中的具体安排。
“正如你们看到的，”当学生们抄录黑板上的考试日期和时间时，麦格教授说道，“你们的o·w·l·s考试将持续两周。你们要在上午参加笔试，下午参加实践考试。当然了，你们的天文学实践考试安排在晚上。”
“现在，我必须提醒你们，你们的试卷都被施加了最严格的反作弊咒语。严禁携带自动答题羽毛笔进入考试大厅，另外还有记忆球、拆卸式夹带袖口和自动纠错墨水。我恐怕要说，好像每年都至少有一个学生以为自己能够逃避巫师考试局的规定。我只希望格兰芬多没有这样的入不管怎样，你们都应该竭尽全力。你们要为自己的前途想一想。”
“请问，教授，”莉莉说，她的手举在空中，“我们什么时候能知道自己的成绩？”
“七月份会由一只猫头鹰给你们送去。”麦格教授说。
“太棒了，”旁边的詹姆小声说，“放假以前我们不用担心了。”
他们的第一场考试是魔咒理论，预定在星期一上午进行。
玄都万万没想到，自从得知o·w·l·s考试细节，她的周末就变成了复习。
在寝室是被莉莉摁着，出去是可能被教授抓住，至于周日的晚上，玄都觉得自己可以喘口气了，结果斯内普掏出了他的魔药课笔记本。
“看玄都你这幅懒懒散散的样子，我还以为你的魔药课o·w·l·s考试已经拿到o了呢。”斯内普坐在了她对面，把笔记本摊在她面前道：“我听说你有想做傲罗，但是这个职业对魔药课要求挺高的，最起码，你现在的水平拿出来是完全不够看的。来吧，复习。”
玄都欲哭无泪：“我可以自己复习么，西弗？”
“不可以。”
似乎是从发现斯内普的守护神是凤凰开始，他们的关系就变得有些微妙了。
斯内普似乎变得……无所顾忌起来。
这个时候是斯内普除了显得有些不好接近以外，还有些……□□，是的，就是□□。
他喜欢玄都听他的。
就比如现在，说要玄都复习魔药课，就连她开小差都要敲回来。
用魔杖。
“能不能不敲我了啊。”玄都哀嚎了一声。
“如果你端端正正的复习完这一段，玄都，你认为我还会敲你么？”
玄都抽了抽鼻子，一时间非常想要哭出来，但是东方凤凰是没有眼泪的，所以也只能干嚎两嗓子：“可是这些都是七年级才学的啊。”
“所以我才让你学，赶紧学完了。否则，难道你还指望你现在的魔药成绩能帮你考上傲罗么？”
玄都委委屈屈的继续埋头在题海里面。
考试那天吃早饭时，五年级学生没有人多说些什么，莉莉正低声练习咒语餐桌上的盐瓶在她面前抽搐着。
早饭一结束，其他年级的学生就去上课了，七年级和五年级学生在门厅里漫无目的地转来转去；接着，等到九点半，他们被一个班一个班地叫到前面，回到礼堂里。礼堂已经被重新布置过了，四张学院桌子被搬走了，换上了许多单人小桌子，全都面向礼堂尽头的教工桌子，麦格教授面朝他们站在那里。当他们坐好、安静下来时，她说道：“你们可以开始了。”然后她把桌子上的一个巨大沙漏颠倒过来放在旁边，桌上还有备用的羽毛笔、墨水瓶和一卷卷羊皮纸。
玄都翻开试卷，低头看着第一个问题：a)写出能使物体飞起来的咒语；b)描述挥动魔杖的动作。
这题不用想，再是下一题……很好，很简单，也不用想，于是俯下身在试卷上动笔写了起来。
两个小时后，五年级学生和学校里的其他学生一起吃午饭(在午饭时间里，四张学院桌子又出现了)，然后他们成群结队地进入了礼堂旁边的小房间，等候被叫去参加实践考试。一小群一小群的学生按照字母顺序进入考场，留下来的人还在咕哝着咒语，练习着挥动瘫杖的动作，有时会一不小心戳到别人的后背或者眼睛。
这一场考试，玄都和斯内普被分到了同一个考场，同一批次。
这场的监考是弗立维教授。
“好了，不要紧张，五位同学，现在，请你们让这个蛋杯为我表演几个侧身。”
之后是变色咒和生长咒的考验。
吃过晚饭后马上回到公共休息室，埋头准备第二天的变形课考试。
消失咒和变形咒玄都都学的不错。
星期三参加的是草药学考试，内容是处理毒牙天竺葵，同考场的莉莉安被这玩意咬的满场乱窜。玄都这里却是无事发生。
接下来星期四，是黑魔法防御术考试。
“非常好，真精彩!”在玄都示范出一个完美的博格特驱逐咒以后，奥伯高兴的喊道：“不过，玄都，能完整召唤出守护神的话，你的考试会有额外的加分，你要试试么？”
“真的么？”
“是的，所以你要试试？”
玄都有些开心的笑了笑，会动魔杖：“呼神护卫。”
黑色散发银色光辉的眼镜王蛇从魔障里面窜了出来，一下子就盘在了讲台上。
奥伯的嘴角抽了抽：“好了，你可以收起你的守护神了，你的考试结束了。”
玄都不太明白为什么奥伯看到她的守护神会不太高兴，但是也没多问，很快就溜出去，告诉莉莉可以用守护神加分的事了。
星期五，玄都参加古代魔文笔试，然后是一个休息的周末，接着就是斯拉格霍恩教授的魔药考试。
上午的笔试没什么问题，下午是实践考试也不算难。
不过在最后给装有样品的细颈瓶塞好塞子的时候，玄都看了一眼斯内普，对方脸上表情很轻松，想来也会是一个优秀的成绩。
再往后的神奇动物保护，天文学，
他们最后一场考试是魔法史，要到下午才进行。吃过午饭以后玄都照例提前来到了教室附近的走廊上，找了个椅子，坐下来看书，作为最后的复习。
斯内普就坐在她的旁边。
这几天以来，他们一直是这样。
不需要什么交流，但是除了必然分开的场景，正常私下接触的时候，都会离的不远。
不过……
玄都微微侧头看向斯内普。
似乎是考试的压力有些太大了，他的表情一直很不好，而且……有些耐心用尽的感觉。
希望考试完成以后他能开心点。
两点钟，五年级学生走进礼堂，在倒扣着的试卷面前坐下来。
“翻开你们的试卷，”监考的教授不在是教导的教授了，这位素未谋面的教授在礼堂前面一边说一边立刻把巨大的沙漏倒扣过来，“你们可以开始了。”
按照你的看法，魔杖条例是促成了还是有助于更好地控制了十八世纪的妖精暴动？
《保密法》在一七四九年是如何被违反的，后来提出了什么法案以防止类似情况重新发生？
但总是谨小慎微地怀疑自己漏掉了几个要点；他觉得吸血鬼应该在什么地方卷入了这件事。
陈述促成国际巫师联合会成立的原因和情况，并解释列支敦士登的巫师拒绝加入的原因。
这几个问题都不难，写在魔法史课本上过，感谢她过目不忘的能力，这科的考试简单的让人难以置信。
写完以后玄都甚至还有时间检查一遍，没什么问题。
试卷被收起来以后，一群叽叽喳喳的女生把詹姆和布莱克给围了起来，玄都艰难的穿过了他们，然后找到了站在门口等她的斯内普。
“考试结束了。”玄都冲着斯内普笑了笑，对方似乎还沉浸在考试的氛围里面，只是冲她微微点了点头。
两人一前一后的离开考场跨过草地、顺坡向下朝湖边走去。
后面的风吹来一些乱七八糟的议论。
“哼，我觉得那些试题是小菜一碟，”这是西里斯·布莱克的声音：“我至少也能考个‘优秀’，不然才怪呢。”
“我也是。”这是詹姆，玄都好奇的稍稍回头看去，这个男孩把一只手伸进口袋，掏出了一个正在挣扎的金色飞贼。
“你从哪儿弄来的？”彼得·佩迪鲁。
“偷来的。”詹姆漫不经心地说。他开始耍弄那个飞贼，让它飞到差不多一英尺外，然后再抓住它；他的反应能力出色极了。虫尾巴敬畏地看着他。
卢平异常安静的跟在三个人后面，少有的没有跟任何人搭话，而是微微垂着头。
这个狼人朋友似乎不太高兴，自从那天躲过摄魂怪以后，都没有在跟她说话了。
真奇怪。
不过玄都没有仔细研究掠夺者四人组，她回头，跟上了斯内普。
这个黑发的小蛇慢慢的顺着湖边那棵山毛榉树的阴影散步，低头开始研究手上的书。
玄都凑过去看了一眼，是比七年级更加高深的魔药书，他应该是在为明年报名的魔药大赛做准备。
斯内普低头看着书，玄都看了他一会，觉得有些无聊，就干脆慢悠悠的跟在斯内普背后，不过她没有看书，而且看向了波光粼粼的湖面，那里坐着一群刚刚从礼堂里出来的女生，她们欢笑着，脱下了鞋袜，把双脚浸在湖水中凉快着。
“把那玩意儿收起来吧，行吗？不然虫尾巴要激动得尿裤子了。”
“打扰你了。”
“我觉得真无聊，今天要是满月就好了。”
虽然玄都不想去听，但是离的不远的掠夺者的声音还是窜到了她听觉附近。
“你可以，要是你觉得无聊，你可以考考我。给你……”
“我用不着看这些垃圾，我全都知道。”
“这个能让你打起精神，大脚板，”詹姆低声说：“看看那是谁”
“太棒了，”他轻轻地说，“鼻涕精。”
布莱克一直对斯内普不算友好，称呼他永远是鼻涕精。
玄都警惕的看了过去。
“还好吗，鼻涕精？”詹姆大声叫着跟了上来。
“闭嘴，波特！”玄都下意识就挡在斯内普和波特中间。
她身后的黑发小蛇反应更快，像是他已经料到会有一场攻击似的。
甩掉书包，一只手猛地探进长袍，去抽出魔杖。
另外一个人动作比他更快，詹姆·波特早就预备好了，看到他的动作就吼道：“除你武器！”
魔咒擦过玄都，集中了她背后的斯内普。
那根黑色的魔杖朝空中飞上去十二英尺高，噗的一声轻轻落在身后的草丛里。
“你！”玄都抽出了自己魔杖。
小矮星一个除你武器甩了过来，玄都微微撤手，躲开了魔咒。
斯内普正扑向自己失落的魔杖，旁边的布莱克短促清脆地笑了一声。“障碍重重!”
玄都看到斯内普像是撞到了什么一样，没能摸到自己的魔杖。
四周的学生都转身望着他们。一些人站起身，慢慢地凑拢过来。有些人露出疑惧的表情，另一些却觉得挺好玩儿。
玄都伸手去扶斯内普，但是对方却恶狠狠的甩开了她：“不要多管闲事！”
玄都一愣：“我没有，西弗。”
詹姆和布莱克向他步步逼近，
虫尾巴兴致勃勃地看着，并朝旁边挪了挪，避开了卢平，好看得更清楚些。
“考得怎么样啊，鼻涕精”詹姆问。
“我盯着他呢，他的鼻子都碰到羊皮纸了。”小天狼星刻薄地说，“羊皮纸上肯定全都是大块的油渍，他们一个字都别想看清楚。”
几个看热闹的人大声笑了起来，斯内普的人缘显然不怎么样。虫尾巴尖声地哧哧笑着。
“或许你应该走远点，玄都，看在莱姆斯的面子上，我不会为难你的。”詹姆看着玄都，眼神微微有些凉，不像是之前还算友好的样子。
玄都没理会他，还要去扶斯内普，可是对方依旧不理会她，甚至不愿意看她。
不知怎么的，忽然想起了那年圣诞的时候，她顺着烟囱跳下去，在沙发角落里面看到的西弗勒斯，似乎也是这个表情。
可是他明明被咒语压的无法站起来，但是还是很倔强的拒绝了玄都的帮助。
“走开！”斯内普这么对玄都吼了一句。
他挣扎着，就像被无形的绳索捆住了似的。
“你想怎么样啊，鼻涕精，往我们身上蹭鼻涕吗？”
“放开他！”
一个女孩子从湖边走了过来，是莉莉。
“你好吗，伊万斯？”詹姆说，他的语调突然友好起来，变得更深沉更成熟了。
“放开他。”莉莉重复道。她看着詹姆，处处流露出极为厌恶的表情。“他怎么惹着你了？”
玄都趁机对斯内普施展了一个‘咒立停’。
看着对方满脸厌恶的站了起来，像是忍着什么奇耻大辱一样。
“这个嘛，”詹姆说，一边摆出一副正在仔细考虑要点的样子，“其实主要是因为他的存在，要是你理解我的意思”
许多围观的学生大声笑了起来，小天狼星和虫尾巴也笑了，但是好像还在专注地读书的卢乎却没有笑，莉莉也没笑。
“你觉得自己挺风趣，”她冷冷地说，“可你只不过是个傲慢无礼、欺负弱小的下三烂，波特。放开他。”
玄都看着斯内普的脸色忽然变得青白起来，恶狠狠的甩开她的手，转头就去捡魔杖。
“要是你跟我一起出去玩，我就放了他，伊万斯。”詹姆还在大放厥词。
斯内普已经把魔杖笔直地对准了詹姆，一道闪光，詹姆的一侧脸颊上出现了一道深深的伤口，鲜血溅落在他的长袍上。
“你居然敢……倒挂金钟！”
这些都发生在短短的几秒钟里面，连个反应的时间都没给还被被拒绝的沮丧包围的玄都。
斯内普被头朝下倒挂在空中，他的长袍垂落在脑袋上，露出了瘦得皮包骨头的苍白的双腿还有一条宽大的内裤。
这下，玄都脸色也白了。
在周围的一小群人里，有许多人在喝彩；小天狼星、詹姆和虫尾巴纵声大笑。
刹那间，莉莉愤怒的表情起伏了一下，就像她也要微笑似的。
“魔杖飞来！”
玄都扬手，西里斯·布莱克和詹姆·波特的魔杖忽然脱手，飞到了她的手里。
两个大男孩震惊的看向她，就连莉莉也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满场围着这里的学生们都露出了同样的表情。
在他们的认知里，能从巫师手里隔空夺走魔杖的只有缴械咒，而刚才……不过是一个普通的飞来咒。
还是说这个咒语有什么特殊性？
以至于一个飞来咒，都能将魔杖改换主人？
“我想你们一定没有注意你们的魔杖底下……”玄都调转了两个魔杖的方向，将魔杖手柄底下对准了他们的主人，好心解释道：“有桃花花纹，而在中国，桃花另外一个称呼，就是‘玄都’。”
“你们两位现在所使用的魔杖，出自我的手，所以……拿我做的魔杖，对付西弗？”
玄都毫不犹豫的把两把魔杖又丢回了他们主人面前……当然，是丢在了地上。
“有本事就光明正大的对决，你们有几个人？四个？那我和斯内普，两打四总比你们四打一来的公平。”
很罕见的，玄都发怒的时候，吓得周围的人都不敢出声。
所有的人都被这一手惊呆了。
玄都没有理会这些震惊，又挥了挥魔杖，念动了倒挂金钟的反咒，把斯内普放了下来。
斯内普坠落到地上缩成了一团。他挣开自己的长袍，马上站起来，举起了魔杖，玄都按住了他的手。
但是谁都不知道这个动作怎么刺激到了斯内普。
耻辱，绝大的耻辱。
他西弗勒斯·斯内普，居然有一天要沦落到让两个女孩子……其中还有一个是他未来伴侣的人，来保护他！
那四个人……简直不可饶恕。
而且，那个红毛鸟，都让她滚了，为什么还在这里？
看到他那些私下的难堪还不够，还要看着他被欺负么？
什么二打四，一打四的，难道还觉得他被欺辱的不够彻底？
怒火冲上斯内普的脑子，脱口而出的话就完全失控了。
“我用不着你们帮忙！臭烘烘的小杂种！”
斯内普吼完这一句，他自己也愣住了。
玄都眨了眨眼睛，身体僵硬的像是被施展了石化咒，过了几秒，又像是过了好几年，一点一点的把脖子转过来，面向他，声音异常的冷，而且绝望：“西弗，你说什么？”
“臭烘烘的小杂种？”
“你……是就这么看我的？”
那双火红的眼睛周围布满了血丝，像是立刻就要哭出来，又像是愤怒到极点，下一秒就要给他一个索命咒尝尝一样。
“杂种……”玄都重复着这个词，恍惚之间感觉自己像是回到了刚来英国那会。
她同父异母的哥哥，妹妹，也是这么说她的。
斯内普……怎么能这么说呢？
她这么喜欢这个人，可是这个人……却是把她当做杂种，当做……异类。
“不……”斯内普这时候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在玄都的记忆里面的时候，他见到过凯特姐妹在吐出这个词的时候，是怎么折磨玄都的。
他刚想走过去解释一些什么，莉莉就冲了过来，一把将玄都拉到了自己背后，恶狠狠的，冷漠的看着斯内普：“很好，以后，我和玄都都不会在操这个心了。还有，如果我是你的话，我会给自己换条内裤，鼻涕精。”
“给玄都道歉!”站在一边的卢平抽出了自己的魔杖，詹姆也捡起了魔杖对准了斯内普。
然后莉莉就看到玄都木木然的又将视线投向了掠夺者四人组。
“怎么，还要继续打？”
虽然是这么说，但是玄都的表情就像是失去了灵魂，只剩下躯壳一样。
莉莉的心抖了抖，她从来没见过玄都这个样子。
这样冷酷，又这样麻木，像是什么都听不进去了一样。
实际上，玄都现在脑子很空，能够想起来的，只有出自斯内普嘴里的那句“杂种”。
一遍一遍的不断循环，脑子被上了永动机一样，怎么都甩不脱那个词。
就像是在一个充满回音石的山谷里面，大声骂了一句杂种，然后四面八方，都是那个声音，吵的人头疼欲裂。
然后慢慢的，好像又不止是斯内普的声音，还有其他的，那些亚凤说出自己的秘密以后，却又被信任的人背叛的时候听到的声音。
“杂种。”
是啊，亚凤不是人类，也不是凤凰，骂一句杂种那都不能算是骂，只能说是形容词了。
可是那种铺天盖地的绝望又是怎么回事呢？
“我们走，玄都，我们走，别理会他们了，一群让人恶心的混球。”
莉莉强硬的拉着玄都，离开了这片草地。
斯内普想要追上去解释，却正好撞到玄都转头看过来的视线上。
冷漠，决绝，毫无情感，像是再看一个死人。
又像是本身就已经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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