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见面
路上，和启问：“妻主不去陆大夫那里看看？”
“去那里？干什么？”贾甜一脸迷茫……
“清忧公子，你不去看看他吗？”和启虽然心里是不愿妻主喜欢别人，可他毕竟并不真的是一个自私自利的人，所以他这样问了。“那柳儿一个孩子，清忧公子又受了伤，免不了要求人帮忙，妻主与人相识，应该帮他一帮。”
贾甜想想也是这个理，再说当初要不是清忧，估计自己这青楼的钱挣得也不会这么顺利。
这边贾甜和启二人往这药铺里走，药铺里清忧昏迷中醒来看到柳儿的一双泪眼，宽慰柳儿说：“吓坏了吧？没事儿了，我这不醒了吗……”
柳儿还算机灵，听到清忧嗓音稍沙哑，便去倒了杯水，给清忧喝下，呜咽着喊着：“公子……”。
清忧看了一眼右腿，问：“是谁救了我？”，清忧模糊着记得是小姐把自己抱来的，可是又不能确定，就问柳儿。
“是那和小姐，我来这里找大夫遇到了小姐。”
真的是她！真的是！清忧傻傻的笑了，旁人觉得青楼里的公子下贱均不出手相救，只有她和旁人不一样！
“公子，你还开心？那小姐是个没良心的泼皮无赖！她！”
“我怎么了？”柳儿正说着，贾甜搂着和启进了门来。
柳儿语塞，不知是羞是愧……
清忧看到贾甜后甜甜一笑，随后看向贾甜身边怀孕的男子。此时，奇妙的气氛油然而生。
“启儿，你先坐下吧……”贾甜惦记和启的身体，扶着和启坐在凳子上后，又问清忧：“清忧公子可还好？”
“本就是废腿一条，再伤能伤到哪里去？”清忧语气毫不在乎，听得人心酸，再加之清忧失血过多脸色苍白，看得同为男人的和启都心生爱怜。
本来这清忧的腿骨就没有长好，免不了有一些碎骨，这马车轮子好死不死碰的这一下碰到了碎骨头，零零散散的碎骨头就刺破皮肉露出了头，口子不大却多，要不然也不会流血流到清忧昏迷。
“要不是小姐，清忧估计就死在那里了，还要谢过小姐救命之恩……”清忧被柳儿扶起，靠在床边说道。
“救你的是陆大夫，谢我干什么？”
“就是！”柳儿附和着，斜了贾甜一眼。
“柳儿无礼！小姐对清忧施以援手，清忧才得以被救治，清忧需谢小姐。”清忧再次说道。
贾甜看这样，就转移话题问：“你这儿需要帮忙吗？”
“我会让柳儿托人去烟雨楼叫人了。”
清忧看着一直在一旁默不作声的和启问：“小姐好福气，相公生得这般俊朗，这身子是几个月了？”
贾甜笑道：“五个半月了，这几日他不舒服，我陪他来看大夫。”
“这位相公真是有福气啊……”五个半月了……清忧羡慕的盯着和启的肚子，自己多想也为她怀上一个孩子……
贾甜笑笑，“公子这里既然不用帮忙，那我也不打扰你休息了，受了这么重的伤，应该好好修养，我们这就走了。”
清忧点点头，没有多做挽留，虽然很想再多看几眼贾甜，可头昏得快要支撑不住了，安排柳儿道：“柳儿，扶我躺下，你去找娄爹爹叫人来接我……”
“知道了，公子您先歇会儿……”
自始至终和启都没有说一句话，贾甜问道：“启儿不是认识清忧公子吗？怎么不打个招呼？”
“他不认识我，那时候…我还是妻主的侍人……对了，妻主下午不去茶馆吗？”
“去啊！先把你送回家我再回去”贾甜理所当然的口气回答道。
“我又不是不认路？还送我干嘛？”和启嘴上这样说，可心里是欢喜妻主的体贴的。
“我想和启儿多待会儿行吗？”
回答她的是和启飞上脸颊的红霞……
贾甜一连半个月都没有去烟雨楼见清忧，一来和启这孕吐愈加严重，稍微闻见一些其他味儿就呕吐不止，吃不下东西，只呕得出酸水来；二来贾甜琢磨着清忧伤得厉害，就算去了估计也不能好好学曲儿；三来就是自家这两条活泼得过了头的旺福和旺财，贾甜要抓紧时间让这两只懂些规矩。
贾甜再去烟雨楼的时候，正是下午三点左右的时候，还没见到清忧就被娄轻烟“请”到了其他房间里。
娄轻烟一双凤眼反复打量着贾甜，喃喃自语，“真不知道你是有多好……”
贾甜颔首问好后问道，“不知老板找我何事？”
“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我知道前些日子是小姐救了清忧，不知小姐可对我家清忧有意？”娄轻烟看着贾甜十分认真。
贾甜失笑，“我帮了一下清忧，就说我对他有意？这是什么道理？”
听贾甜这么说，娄轻烟像是松了口气，“听小姐这么说是对清忧没有其他意思，那小姐可知清忧对你有情？”
贾甜摇头。
“还望小姐与清忧做个了断！”娄轻烟说是请求，语气里的命令颇多。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有些事情能避则避，再说清忧的心思和自己有什么关系？贾甜无心，对清忧也是无情。
贾甜叹了口气为难道：“老板你这不是强人所难吗？他心非我心，我说让他断了就能断吗？老板真是高看我了……”
“若真是轻烟高看了小姐也就认了，只是希望小姐试上一试，我实在不忍心看着清忧再吃苦了……”
贾甜无奈……
娄轻烟亲自为贾甜倒了杯酒，说起了清忧的事情。
“清忧是我的外甥，说来他要叫我叔叔的……
我那哥哥为无情之人生下清忧后病逝，临终前将清忧托付于我，那时清忧才八个月……
我一手把他带大，请夫子教他识字，叫乐师教他识谱，想要清忧做一个大家公子，可心有余而力不足……
要不是走投无路，谁愿意让自己的孩子长在这烟花之地？
我只是一个卖笑之人，即使是烟雨楼的老板，我能做的也是有限，我倾尽全力护清忧到十七岁，没想到让清忧被官大权大的人欺负了去。
清忧性子倔强，宁死不从，从二楼跳了下来摔断了腿……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我亏欠清忧，只想弥补……我不愿他像我那为情痴傻的哥哥悲凉一生……
小姐…我想你断了清忧心思的请求…过分吗？”
娄轻烟嘴角苦涩，眼角似有泪珠悬挂，隐藏的很好的苍老之态骤然浮现。
贾甜听罢，心里也酸酸涩涩的，叹气声一声接一声。
娄轻烟勾住手帕一角轻轻拭泪，“小姐若是对清忧有意，我也愿意让清忧离开这青楼，跟着一个心疼他的妻主过平平淡淡的日子，可是小姐对清忧无意，那小姐对清忧绝情一些断了他的心思也是为他好。”
贾甜点点头，“我知道了……要我对清忧说这话，也实在是为难，我以后不会再见清忧。”
“多谢小姐……我会安排乐师去习小姐的曲子。”
“那…老板安排好了叫乐师去福享来茶馆找我。”
娄轻烟送贾甜出了门口，尽管身边花红柳绿，莺莺燕燕的好不热闹，可贾甜心不在焉，觉得有些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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