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第八章多事之日

“小谢，你先出城，我去接青荷。”年少夫妻老人伴，柳大夫着急见娘子，不待话说完话，急匆匆转身。

        邓和兵见状，急拉，“去不得，去不得呀，官兵到了，很多人都被抓了进去，快，跟我走，说不定嫂夫人已经到那边也说不定。”语气急促，能逃一个是一个。

        “你们那里，现在多少人了。”谢翎听那语气，显然不是几十上百，应该是大多数百姓都在那边，这领头人是谁，有这么大能耐聚集众人一起，揭竿而起在古时不少见。

        居他了解，除了北部，南方还是鱼米之乡，相对富饶的，皇帝开疆扩土不足，但保守有余，自灾难以来，拨下赈灾款项不少，被这些个蛀虫吃得连渣都不剩。

        连根拔出，换上一个为百姓做主的好官，还是能还百姓一个太平。

        上下打量这人，朴实，身型健壮，是个做活的汉子，衣服沾了血渍，却能在动乱中安然，有两把刷子。

        “在哪聚合。”谢翎问道。

        邓和兵一听，知他不信，“放心，长平将军在。”谢翎不知这长安将军是谁，系统知道。

        长平十几年前，可是这驻守边疆的长胜将军，他在位之前，当地官府富商还不敢那么猖狂，多少都被压制些，后来不知何故，卸甲归田，隐姓埋名。

        周扒皮，这十多年来，可未富得流油，如说这钱来得正道，倒也无可厚非，但这庞大的家业，都在抽百姓血汗。

        与他竞争的行家，都被逼离这平城，就是留下的，也半死不活的吊着。

        这个费，那个费高得吓人，小商苦不堪言。

        这个长平早不出，晚不出，偏偏这个时候出来，谢翎在心里打个突。

        “靠得住，绝对靠得住，放心。”那人回得急促，估计要粮的时候，已经被盯上。

        他冷笑一声，“明人不说暗话，我们现在什么都没有，别在我们身上浪费时间，你走吧。”想要从他这里要到一粒粮助那个长平将军谋反，那是不可能的。

        这战一但起来，那就不是平城这一小个时间，而是千千万万的黎明百姓。

        赶到饭店，桌椅东倒西歪，掌柜的和两个小二收拾。

        见到人回来，他们停下手中活叫骂道：“还知道回来，惹事生非，还嫌我祥和饭店不够倒霉吗，滚滚滚，赶紧给我滚出去，真是，想赚个小钱，养养家，现在好了，什么都没有了，赔得裤衩都不剩，你们开心了。”

        那脸黑得要吃人，掌柜的冲过来把他们往外推，“走，走走走，我们这里不欢迎你们，走。”

        对上谢翎，犀利的眼眸看着他，“滚。”冷冰冰的，不夹一丝情感，好比十二月寒冬，冷得震慑人心，被虎住，给柳大夫趁着缝隙冲上楼。

        掌柜大喊，“你们干什么吃的，还不赶紧给我把人拦下。”

        这节骨眼，见不到人，可把柳大夫急死了，朝二楼喊，“娘子，娘子······”连唤好几声，都不见人，擒住前头的人，“说，我娘子去哪了。”这人他们还是认得的，主要是眼前这个男人太耀眼，加上大半夜的，想忘都难。

        掌柜呵斥道：“怎么着，还想硬闯，我告你，人早被我赶跑了。”今天一大早损失惨重，这事和眼前这个男人脱不了干系，只不过是收回一点点损失。

        那女人身上没几个钱，他们回来，多多少少都让他们吐点，扯着谢翎衣裳，“事情是因你们而起，赔钱。”

        谢翎打掉他的手，掌柜的手一麻，就松开了，死猪不怕开水烫道：“赔钱。”

        “赔钱？”谢翎看向他，“我是没给你房钱吗，还是吃东西没付，不说我都忘了，昨晚交了五两银子做压金，我们紧住了一夜，这钱还没用完呢，今天我们不住了，把剩余的钱拿来。”想让他做冤大头，就是给路边乞丐，都不会给他。

        在他的震慑下，掌柜把钱退给了他们，柳大夫心急如焚，但也于事无补，谢翎安慰道：“我们出门这么长时间，夫人可能真的出去了，要不然这么大动静，早出来了。”

        他一点都不担心掌柜的扣押人，毕竟他只想要钱，见他们一回来，早就嚷嚷。

        现在担心的是，一早外头乱糟糟，这人要是出去，会不会被他们抓到衙门牢里，那就有难办了。

        一通恐呵，几个被谢翎撂倒哀叫，确保人不在他们手上，一问三不知，又是一通敲击后，拍着柳大夫肩，他那混乱的心总算有一丝安慰。

        “欺软怕硬的玩意，怎么不找北蛮那帮人，要不找周扒皮啊，今天衙门的人也在，你们有本事，找他们去，造成一切损失和我谢翎木有半毛钱关系，滚。”

        冷眸直杀，本就血腥弥漫的空气中瞬间停止，就连空气都变得难以呼吸。

        掌柜本就被打不轻，只是轻微对上这么一又眼，感觉喉咙被他扼制住，将要窒息，抬起的手悬在半空中，直到人走到门口，才反应过来，一巴掌拍在小二头上，“干什么啊，还不赶紧给我把人追回来。”因焦虑而哭丧的脸，难看死了。

        说到王氏这边，他们出去后，她一个人在楼上，那掌柜的见损失惨重，上来敲门，还有以有什么事，谁知一开门，就是一通乱骂，言外之意就是和他们一起来的那年轻小伙子惹到北蛮的人，造成今早的局面，让她赔钱。

        行李被翻了个遍，得了几两银子，带人一脸嫌弃的离开。

        出来时，在相公和小谢嘱咐让她别乱走，她一个女人，也不敢往人多的地方走。

        让她到的是什么。

        造孽啊，

        几伙人对着手无寸铁的百姓手下，全然不顾那是平城的百姓，在他们眼里，那些个人连畜生都不如。

        抢得的米粮在混乱中血染，甚至有人不顾生死，蹲下身子用手在地上刮，她眼睁睁看着大刀直下，脑袋搬家，手里还捧着掺杂乱的米。

        很快，鲜血沾染，一动不动，大惊中，那老汉身边多又了几具尸体，好在那狗东西也在众人合力下，倒在血迫之中。

        王氏吓得躲起，却在巷口见到好许伤者，医者父母心，背着药箱，上手就医、

        一连救几个，被人大刀伺候，要不是被赶来的人眼急手快，一刀就要了她小命。

        一番打斗，那敌人倒下，救命恩人身上挂彩，灰衣血渍染红。

        王氏从药箱里拿出药丸让他吃下，那人让她把药给他人，男人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在她强制要求下，勉勉强强同意包扎。

        长平起身，抱拳，“多谢夫人。这里不安全，快离开这里。”一路走，从开始的十几人到后面几十个一路冲了出去，伤患在他们搀扶下找到藏身之所。

        院子不少，许久不曾住人，里头蒙了灰。

        也是，这边城，有能力的早就拖家带口离开了，谁愿意给这些个混东西压制着。

        整理出个地，把受伤的人放上去，王氏一个个看,架不住人多，身上带的药材根本不够。

        长平问需要哪些药材，王氏简单交代了一下，就急匆匆出了门。

        回来的时候，也不知上哪打秋风，扛了很大一包，这中间又进了很多伤患，还有老幼妇孺，他眉头一蹙，大骂了句，“该死的。”

        五十好几的人，精神抖擞，健步如飞，如同战场厮杀的将士，要不是这一身与将士格格不入，王氏都敢肯定，这个就是。

        王氏叫住了他，“我和相公走散，老大哥，一会你在处头帮我留意一下。他姓柳，叫柳如飞，个子不高，瘦瘦的，有两撇胡子，一身灰衣，对，和他的差不多。”说着，指着身穿同相公相差不无颜色长衣。“还有，同他一起的还有一个二十上下的年青人，叫谢翎，高高的，长得可俊了，只要往那一站，目光都被他吸引的那种，他们回来，一定会到祥和饭店找人，你帮我留意一下。”

        说得有些笼统，满大街这种情况，只要找个人，可不容易，搞不好，这人去这么长时间，都不见回，还在不在还得另说。

        长平听了，避免有些沉重。

        已经让他帮忙找找看，王氏一边给伤者包扎伤口，一边焦急他们什么时候才能找到这里。

        抱着一线希望守在饭店外，这一段，衙役的人打不过他，只能绕道。

        那些个玩意，他一人力量小，牢进去了很多人，现在已经装不下了，不把百姓当人看，杀人就像切萝卜，一切一个准。

        得知消息时，已是大半个时辰后的事，带着多年不用的长茅冲出家门。

        这些个狗东西，哪里还记得他这个过气的将军，要不是打出一条路，指不定他便是大牢里头一员。

        狗官被挟持，才停，现在人就在他手。

        谢翎他们才出饭店，就人有把他们拉过一旁，“你们可是柳大夫和谢翎兄弟？”

        刚刚那一幕他看见了，两个同王大夫说的相差不大，年长的那位，走近，还有淡淡的药草香。

        他打量俩人，俩人也同时打量着他。

        男人苟不言笑，一脸威严，眼角处还有一条陈年老疤，向刀伤，沉稳忠厚的嗓音，却莫名有中心安的感觉。

        “你是？”柳大夫问道。

        “我叫长平，令夫人和我们在一起，她担心他们回来找不到人，特意让我在此等侯。”得知她无事，柳大夫也就安心了。

        城门外，王珂将军已经带着人马冲了进来，抓了不少百姓。

        相遇上，长平不愧将才，有招有式，打人一个准，嘴里大骂，“你们这些个不辨事非的东西，吃百姓的，喝百姓的，怎么，现在枪杆子也对着老百姓，今天是不是也把我这把老骨头一起砍了。”吼着，那话看似对冲来的兵，谢翎却感觉他再说给马上那位。

        宝刀未老，对付这些个兵仔子不在话下。

        不一会就干趴好些，马上那人，一身盔甲，□□在手，威风凛凛，话传到耳中，愤愤冲来。

        长平背对着他，他手下那些人，根本没一个是他对手。

        “这么多人抓几个小老百姓，说出去，也没怕笑话，当初我就是瞎了眼，才会觉得你王珂是个东西。”最后那句，说不出的懊恼。

        “王珂啊王珂，十几看不见，都已经坐上少将军的位子，可舒服？”骂人，手上功夫不减，五十好几的人，声音洪亮，有种震人心魂的感觉。

        王珂定目一惊，这熟悉的声音，哪怕随着岁月流逝，他还是能第一时间认出来。

        连滚带爬从马上跳下唤着叫：“将军，将军，您老怎么在这，这些年我找你好苦啊，可算是见着将军您了。”

        见人不理，对手下又是一通呵斥，“干什么，干什么呀这是，还不给我住手，没看到长平老将军在此，还不赶紧给我滚到一边。”

        说着上去就是一脚。

        谢翎对这个王珂没什么好印像，自然对长平还是有些隔阂。

        与柳大夫对视，不管两人唱的是哪一出戏，下定决心，见到人就跑。

        时刻警惕。

        长平转身，□□用力，青石咧开，“你小子，怎么，他们这些个不懂事的，你也跟着瞎胡闹，是不是也要把我这把老骨头一起抓了，你才安心啊。”一点不曾给他一点好脸色。

        上前几步，“来，把我一起给抓了，省得耽误你办事。”

        王珂也委屈啊，军营要人驻守，这边需要人，传话人的说是有人聚众闹事，带着人马过来。

        在他心里，将军永远是将军，谁都无法代替的。

        这事闹大，上头会派人下来查，现在在紧的是，停止这场动乱，否者后果不堪设想。

        “狗官那话有几句是真的，他说什么，你就做什么，你这将军我看也到头了。”见对方态度良好，怎么说也是自己一手带出来的人，一脸失望，大手一挥，“你走吧，我不想见到你。”说着，转身离开。

        “将军。”见他转身就走，急了，“还杠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把人放了，跟将军回去。”不管他们起到哪，那年轻将军都远远跟着。

        几个急冲冲回到那后院，里头满是人，伤的伤，老的老，哀叫连连，看得让人遍体生寒。

        柳大夫二话不说，加入了抢救中，外头还陆陆续续进了很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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