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莱恩与布鲁斯

‘你喜欢吗？布鲁斯。’

        ‘我喜欢吗’布鲁斯听到自己心里不近人情的讥讽‘这种东西谁会喜欢，太自大了。’

        如果我当时是这么讲的该多好，布鲁斯平静的看着熟悉的男孩、熟悉的男人。

        他没办法发声让那个天真可笑的男孩明白他有多愚蠢。他清楚的知道这不过是他的执念，一场永不变的噩梦。

        他这次的心情意外的平和，没有暴躁、懒得逃避、不想自责。

        这最好，冷眼旁观。

        可他怎么还没醒呢，布鲁斯想，看这个小鬼不知所谓的样子可真不好受，哦，也许是哪个外星人干的，他还真有胆子。

        男孩明亮的蓝眼睛里藏不住喜欢，他看看安静躺在礼盒中央的日记本又转向黑发金眸的人‘是’

        布鲁斯恹恹的看着身影模糊的男人，他知道那双轻抚男孩的手无比温暖可靠，注视男孩的眼睛也真诚无畏‘是啊，我的日记。’

        男孩不顾形象的跳起来欢呼，然后幸福的给了家庭教师大大的拥抱。

        布鲁斯理解男孩的兴奋，那可是他神秘又强大的老师的过去，里面记录的内容也的确比老师所能记住的一小部分要精彩的多。

        男人珍视他的每一份记忆，这是他爱的表现。

        男孩确信这个世界上没有比他更让老师牵挂的。最重要的记忆都存放在这，老师会一直陪伴他吧。

        布鲁斯轻易看穿了男孩的心思，他冷酷的想‘你还不如把这糟糕的礼物还回去，毕竟他走的时候还能带着关于你的那部分。’

        男孩该睡觉了，男人兴致大发的给他讲他闻所未闻但的确发生过的故事。

        最后他郑重的说‘永远不要忘了我好吗’

        男孩已经睡着了。

        布鲁斯皱眉，他该醒了，为什么没有他控制不住的死盯着模样逐渐清晰的人，带着孤独一掷的疯狂‘是你。’

        男人依旧没注意到他的存在。布鲁斯疲惫的想，不是他。

        哥谭的黑夜，在布鲁斯看来有着无与伦比的魅力。黑夜中的这个男人却像是完全融入其中，刚刚的面容精神只不过是回光返照，现在他正渐渐虚幻。

        他温柔的注视睡梦中的男孩，洒脱的说

        ‘你还算不笨，布鲁斯。’

        ‘你是个固执的孩子，跟从小的家庭氛围有关，因为韦恩是挺固执的，明明是要命的哥谭。’

        ‘当然你天生也如此。我几乎可以想象到你未来的生活了。’

        ‘如果你有爱人，我就不必担心了。’

        ‘但你愿意吗？多疑的布鲁斯。’

        ‘算了，我都要走了。也要好好祝福你啊。’

        ‘布鲁斯·韦恩，我祝福你永远这么该死的幸福。’

        ‘不要丢了日记，那是我的灵魂。’

        ‘不要忘记，我拼命的记着呢。’

        ‘我是你的老师。’

        ‘我活过。’

        布鲁斯麻木的不想说话，他的老师，一如既往的自大。

        布鲁斯几乎丧失了哭泣这个能力，当滚烫的泪珠落下，他只觉得荒谬。

        他是蝙蝠侠，是哥谭的暗夜骑士。

        他不该这么软弱。

        老师也不会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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