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道士下山
八卦图一旦全部裂开,一切都将前功尽弃了。
就意味着中断了出去的机会,这三个人可就真要死在灵柩城了。
白鹏一边挣扎着,一边歇斯底里的嚷着:“你们放开我,别因为我一个糟老头子连累了你们两个,你们傻不傻啊?”
索八铿锵有力的说:“要出去一起出去,要死就死在一块。”
白鹭飞也补上一句:“大太爷爷我们不能把您扔下,您就别再徒劳了。”
身下的裂痕越来越大,刚才还只是一条窄窄的缝隙,现在一根手指都塞得进去。
座盘旋转的速度也降得极低,用不了多大一会儿肯定会停下来的。
而那道白色的光芒几乎就要消失了,白光就是回到陆地上面的通道,相当于天池次世界的天眼。
白光一旦消失,全盘计划就彻底失败了。
白鹏脑筋蹦的挺老高,他是彻底急了。一把就甩开了索八按着他的手。
脚下一蹬就把白鹭飞踹开了,他起身从八卦图上跳了下去。
白鹭飞哭声喊道:“大太爷爷——”
“老前辈——”
白鹏声嘶力竭的嚷着:“别管我,你们快走。”
白鹏捡起躺在地上的拐杖拄在了腋下,他身子站稳之后,双手掌心相对于胸前。
只见两掌心现出一团混元气,双掌向前猛力推出。
混元气随即发出,正中八卦图座盘之上。
混元气推动八卦图的裂纹开始慢慢复合,同时可以明显的感觉到旋转的速度在加快,那道白光也开始变得强烈起来。
白鹏脸上笑中带泪,在他的心中九道门的复兴远比他的生命重要,自己死得其所。
白雪皑皑的田野间,雪地上趴着两个人,死人还是活人无从知晓。
一个老汉赶着雪爬犁从两个人身边疾驰而过,在擦过的一刹那老汉只是看了一眼地上的两个人。
雪爬犁过去没多久,掉头又回来了。
老汉从爬犁上跳了下来,来到两个人身边,他蹲下去,伸手分别在两个人的鼻孔前试了试。
二人都尚有呼吸,他先把其中男的扛在肩上,而后放在了爬犁上,又回来将女的抱了起来,也放在了爬犁上。
“驾……”
老汉吆喝一声,挥舞着长长的鞭子,在爬犁与雪清脆的碾压声中,爬犁渐渐消失了在荒野之中。
爬犁赶进了一个几间草房的小院里,老汉下了爬犁将马拴在了拴马桩上。
“老婆子快出来,搭把手。”
“吱嘎”
房门一开走出来一个大娘,手里端着簸箕。
“老婆子快放下手里的活,帮我把人弄屋里去。”
“这是咋回事啊?在哪拉回来的?这人还有气了吗?”
“还有一口气,你帮我一把。”
老汉扶起爬犁上的男的就往起抱,老太婆上去帮忙,很快男的送进屋里,又返了回来,又将女的抱进了屋里。
屋里分南北炕,男的在南炕,女的在北炕,都用棉被盖上了。
“老头子这俩人你是在那拉回来的,我看都冻硬了,这要是死在咱家,整不好就惹上官司了。”
“只要有一口气就得救,不能眼看着把人冻死。”
老汉回身拿起一个铜盆急匆匆地出了屋子,不一会端回一盆雪。
“老头子你这是干啥啊?”
“一会你把闺女的衣服脱了,用雪往身上挫,全身挫到了,不然就算是不死,这人也废了。”
“能行吗?”
“行,跟缓冻梨一个道理。”
老汉急忙回身又拿起一个铜盆,跑出去又端回一盆雪。他来到南炕,把盆放在炕沿上。
老汉顾不上脱鞋了,穿着鞋就上了炕。
麻利的把男的身上的衣服全扒了下来,就开始往身上搓雪,从头到脚每一处都反复搓到了。
很多人不知道,冻僵后以为直接烤火会很快暖和,其实不然。
可以说是物极必反,身体冻僵后血液流动会非常缓慢,肌肤会变得十分脆弱,神经也会变迟钝。
这时候用火烤,就像一个杯子里放了冰块,倒出去在放开水,忽冷忽热导致杯子会裂开,是一样的道理。
用冰搓的话会慢慢的消耗能量散热,有相对较长的调节时间。
体表温度缓慢的上升,也有助于恢复末梢循环的供血。
两个人用雪搓完之后,把人用棉被盖上了,火炕也烧得滚热。
天一擦黑,屋子里点起了微弱的油灯,小屋里烧得更是暖烘烘的。
炕上的两个人慢慢醒了过来,女的先咳嗽一声,男的也睁开了眼睛。
他看着一个老汉正睁大了眼睛看着自己,老人的脸上露着慈祥的笑容。
“孩子你醒了?”他又回头对大娘嚷道:“老婆子小伙子醒了。”
大娘激动得眼泪都下来了,她用袖子胡乱的擦了一把脸。
“这闺女也醒了。”
老汉激动的说道:“快端热粥,让他们喝点。”
老两口像喂孩子似的,分别用小勺一勺一勺的喂两个人。
喝了粥肚子里有了粮食,两个人也有了力气。
男的低声问道:“大爷这里是什么地方啊?”
老汉笑盈盈的说道:“兆祥村,我的家。”
男的重复着:“兆祥村?”
他一把抓住了老汉的胳膊,迫切的问道:“鹭飞没事吧?”
只听北炕的姑娘说道:“索八我没事,你怎么样?”
索八放心的点了点头,说道:“我也没事。”
救人的老汉姓冯,脾气耿直,不会趋炎附势。
他要想往东,十头老牛都拉不回来,由于脾气太过倔强,所以村里人都管他叫冯老倔。
冯老倔膝下无儿无女,靠贩卖山货为生。
虽然一日三餐不是大鱼大肉的,但也算是吃喝不愁。
今天一大早冯老倔就赶着爬犁,打算到十几里外的集市上去卖山货。
冯老倔一边挥舞着鞭子赶着爬犁,心里一边合计着。
这一年忙活下来也还算可以的,能过个好年不说,还能剩几块大洋。
换了钱再办点年货就准备过年了,顺便打上两斤白酒,到家一喝真是美美的呢!
索八和白鹭飞在八卦图的加持下出了灵柩城,可落到什么地方就由不得他们了。
两个人被旋转得晕了过去,就落在了那片荒地旁。
没有冯老倔出来卖山货,恐怕索八和白鹭飞就冻死过去了。
索八爬了起来跪在炕上,给老汉磕了个头。
“大爷谢谢您二救老命之恩。”
老汉感动得老泪纵横,伸双手把索八搀扶起来。
“孩子这可使不得,谁见到都得救人,快起来,快起来。”
索八后背靠着墙,稍微往起又坐了坐。
“大爷这里离乌拉镇有多远?”
“远倒是不远,不过按照你俩现在的身体状况也走不了路啊!你俩要不嫌弃就在我家住下吧!将养好了你们想走,我也不留你们。”
冯老倔话说得很直接,却也很真诚。
索八和白鹭飞经过一场冻,没死也扒了一层皮,大伤没有,不过小伤也需要休养一些时日。
冯老倔的老伴儿端着两碗饭菜,一脚门里一脚门外的说着。
“是啊!大鱼大肉我家没有,粗茶淡饭还是管够的。”
冯老倔接过话说道:“我们就两个老不死的,也不差你们两口饭。”
索八侧过脸去与白鹭飞用眼神会意了一下,两个人虽然没说话,但是相处了这么久,这点默契还是有的。
如果执意要走,岂不寒了老人的心。
另外索八自己的元气也没有恢复,出去冰天雪地的走不多远就得栽倒。
而白鹭飞的身体状况更是糟糕得很,不能让她再冒生命危险了。
经过两个人眼神简短的交流,最后决定暂时留下。
冯老倔老两口子心地善良,把索八和白鹭飞照顾得细致入微。
索八心大吃饱了倒头就睡,也难怪最近跋山涉水的,属实太累。
白鹭飞却截然相反,女孩子想法多;心事重。尤其对她大太爷爷的事,依旧耿耿于怀。
她在心里不断自责没能把老人从灵柩城带出来,因此常常手捧着玉佩偷偷落泪。
人是有感情的动物,所以会经常活得不快乐。如果一个人变得冷血了,也不再有情感了,这个人的生与死,就没什么区别了。
因此一个人只要拥有了喜怒哀乐,尝尽了苦辣酸甜,才活得有灵魂,过得有意义,才能称之为人。
三日后,索八与白鹭飞都恢复差不多了,脸上和手上扒去的死皮都重新长好了。
失踪时间太久了怕小墩子找不到人,再弄出什么事情来。
所以两个人暗自合计要离开冯大爷家去乌拉镇。
“有人吗?讨口水喝。”
接着门外传来一声叩门声。
“这个季节还有过路的,真奇怪。”
冯老倔嘀咕着出了门,门外站着五六个道家打扮的人。
一身风尘仆仆的样子,看来是从远道而来。
其中一位小老道施了个道家礼,以右手握拳,左手盖于右拳上,下起膝,上齐眉,为一揖。
说道:“我们一路上奔波口渴了,特来讨碗水喝,多有叨扰了。”
小老道虽然面无表情,言语倒是颇为客气。
“好!屋里请吧!”
冯老倔客客气气将众老道请进屋中,他和老婆子就出去烧水泡茶去了。
小屋本就不大,一下又挤进五六个道士来,显得拥挤不堪,索八起身刚要出去。
“且慢!”一位身穿着青衣的老道厉声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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