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简单的疯狂
“难道在你眼中，生命就那么不堪吗？外门弟子就没有活下去的权利吗？“临战突破，秦锋成功观想狼魂，实力大增的同时，性格也随之改变。
孤僻、坚毅，不畏强权，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外门弟子？说得好听，其实就是一个杂役罢了，杂役触怒主人，就是自寻死路。”有了莫小渔撑腰，风无涯又变得更加猖狂起来。
“自寻死路！好！很好！”
话音落下，秦锋直接功法全开，向着风无涯杀去。
“你还敢出手！”
风无涯丹田被废，修为尽毁，又怎么可能躲得过秦锋的全力一击，他连滚带爬，不断后退，可秦锋却越来越近。
“滚！”莫小渔风轻云淡的一指，平地吹起一股飓风，飓风若剑划破空间，直接洞穿了秦锋的心脏。
“噗！”接连喷出两口鲜血，秦锋踉跄着倒在地上，不过却没有人发现，他那染血的嘴角，微微的勾起了一丝弧度。
禄山之爪……
风无涯脚下，大地突然开裂，一只黑色大手凭空出现，宛若捏小鸡一般，将风无涯抓在手心，五指揉动几下之后，猛然合拢。
砰！
天空，一团血雾炸开，风无涯尸骨无存，死的不能再死。
“你找死！”莫小渔压根儿没有想到秦锋还有后手，待其反应过来，已经为时已晚。
作为真传弟子，莫小渔只需要振臂一呼，就可以有无数弟子愿意效忠于他，一个风无涯他可以不放在心上，但是秦锋当着他的面将其杀了，他却不能忍。
眼神如刀，气势如虹，心思电转间，以莫小渔为中心方圆千米之内，温度骤减，夕阳余晖之中，飒飒冰晶飘舞。
“阿嚏……”
极致的冷，冷入骨髓，仅仅是散逸的余波，那群围观之人，就不停的打着喷嚏。
至于秦锋则更是凄惨，漫天的冰晶飞舞，化作一柄柄细剑，细剑如针，疯狂的涌入秦锋身体。冰剑乱窜，宛若百虫噬咬，身体的每一个毛孔都在渗血。
疼痛、憋屈！
秦锋攥紧拳头，锋利的指甲深深镶进肉中，嘴里鲜血无数，可话语却异常的清晰：
“莫小渔你是武宗强者，高高在上，指点江山莫敢不服。但你今日能赐我两指，两年之后可还敢接我一剑？”
寂静！
死一般的寂静！
整个空间之中，只留下秦锋那铿锵有力的声音。
‘今日你赐我两指，两年之后可还敢接我一剑！’
一个武力境的小人物，既然向一个武宗强者下战书，这是何等的无畏，何等的张狂！
“果然，能闯过断仙路的，都是千年一见的天才，天才就应该有天才的死法。两年？好！你值得我等待两年。”
突然。
莫小渔收起了自己的气势。
正如他所说，秦锋乃是天才，同样他莫小渔也是天才，而天才都有自己的骄傲，真正的天才从来不畏惧挑战，从不会认为自己不如别人。
别说两年！就是十年，他莫小渔也丝毫不惧！
“你会为今天的决定后悔的。”
落日、斜阳，将秦锋的身影拉得老长，血一直在流，一路走来，大地之上脱出长长一道血痕，可他的肩膀却前所未有的坚挺。
“这个人很狂！但他却有狂的资本！”
秦锋，用自己的表现，赢得了所有人的认同，发自内心的尊重。
可以预见，无需半日这件事情就会传遍整个宗门。望断峰、生死台、秦锋、莫小渔几个熟悉的字眼，将再度成为人们议论的话题。
至于风无涯……成王败寇罢了，除了至亲之人，又有谁会记得。
天锋阁，闭关室。
秦锋刚一踏入，就昏迷过去。
体内寒流肆虐，经脉寸断，五脏破碎，换做常人可能早已殒命，秦锋还能走回来，不得不说已经是一个奇迹。
油尽灯枯！
这四个字完美的诠释了秦锋此时的状态。
那神秘的心脏之前被莫小渔一指洞穿，此时已经修复如初，神秘暖流不停的流淌全身，活死肌、肉白骨！
但修复的速度，怎么可能赶得上摧毁！武宗的手段，早已超过了秦锋的理解范围，仅仅是随意打进身体的一缕寒流，就源源不断，仿佛永远也不会消损一般。
神秘心脏尽职尽责，一直在超负荷的工作，但那也只是螳臂当车，扬汤止沸罢了。
终于那缕寒流不再满足于那捉猫猫的游戏，一路向上，冲入了秦锋的识海。
识海，乃是灵魂的寄托之所，生命的本源之地。
炼气通灵，与天夺命，识海就是武灵的标志，但秦锋却又有所不同，在其凝聚狼魂之时，无尽的血气上涌，硬生生的开辟出了一片识海。
秦锋的识海，猩红一片，血海、幽月、孤岛！
孤岛中心，秦锋无力的躺在其间，身体虚幻面色洽白，宛若一个病入膏肓的老者。
秦锋身旁耸立着一头野狼，那野狼很壮硕，全身杂毛很长，有点类似非洲雄狮，可在那毛发间隙内，露出的血色双眸，却是带着嗜血的寒芒。
爪子的指甲，是如同飞剑般锋利，抓着大地，仿佛可以撼动苍穹，尤其是那开口时先露出的锋利牙齿，充满了仿佛要撕开一切生命的狰狞。
就是这般嗜血的野狼，它看向秦锋时的眼神却带着发自内心的亲昵、恭敬！
没错就是恭敬！
识海乃是灵魂的居所，也就是说那野狼本是秦锋在突破武力七段，观想狼魂时，以野狼为原型缔造的。
这也是为什么它明明只是一头狼，却远远脱离了狼的本质的原因。
咻，咻……
一股寒流冲入了秦锋的识海。
在天空盘旋肆虐一圈之后，寒流分散成漫天的冰晶，簌簌的向着孤岛中心的秦锋冲来。
寒流、冰晶，那可是武宗的手段，即使强悍的肉身都无法抗拒，又何况区区灵魂。
“一触即溃，然后魂飞魄散，永远消失于天地之间？”
嗷呜……
几乎就在那些冰晶落下的一瞬，秦锋身旁的狼魂，突然发出了一声低吼，身体猛地冲出，化作漫天残影，以快到极致的速度冲上天空。
撕咬扑杀……
野狼一次次的被冰晶轰击下来，又一次次的冲上天空，无数鲜血飞溅，却没有一点冰晶落下。
能挡则挡，来不及挡就用身体接下，它以血肉之躯，以孱弱之力，狼魂硬生生的为秦锋建起了一座长城！
仿佛只要有它在，就没有任何人能够伤害秦锋。
一炷香的时间。
最后一丝冰晶也被野狼接下，不过代价同样异常惨重，全身伤痕遍布，原本柔顺细滑的长毛，根根染血，揉成一团。
疲惫的趴在秦锋身边，丝毫不顾忌流淌的鲜血，喘着粗气，舔着秦锋的裤脚，宛若一个讨赏的小孩，希望父母给予鼓励和认同。
可就是这般简单的要求，秦锋都不能满足，身受重伤的他，除了默默流泪之外，连一根手指也无法动弹。
四周寂静一片，孤岛之上只有这一人一狼，一个不动，一个趴伏，相视极为永恒。
簌！簌！簌！
又是三股寒流同时冲进了识海之中。
呜……
再次舔舐了一下秦锋的手掌，那狼魂豁的站立起来，抬头凝望着天空。
冷静、决绝！
身体颤抖，秦锋一双星眸睁得老大，他看不到狼魂的英勇，但徐徐飘洒的鲜血、以及经久不散的厮杀，却完美的诠释了战斗的惨烈。
任何生物在诞生之时，都是脆弱的，作为父母一般的存在，自己本该给予它悉心呵护，可事实却翻转过来，狼魂正努力的拼杀，自己什么也做不了。
时间不停的流逝，厮杀还在继续，狼魂还在疯狂，秦锋的周身已经被鲜血沁透！当然那热血全是狼魂所流，宛若一道无坚不摧的屏障，自始至终就没有一点冰晶逃脱过它的封锁。
半炷香、一炷香、两个时辰……
冲刺、扑杀、屡战屡败，屡败屡战！狼魂就似一台永动的机器，敌人没有穷尽，它也不知疲倦。
直到最后一点冰晶落下，它才得到了一丝喘息的机会。
这一次，他的伤更加重了，爪牙上全是缺口，一身毛发脱落大半，后腿耷拉在地，显然已经断了。不过他仍然艰难地向着秦锋靠拢。
即使地上脱出了长长一条血痕，即使他不能再像上次一样舔舐秦锋的手掌。但，能够静静的躺在秦锋身边，能够享受生命最后的一抹温馨，对于狼魂来说，就是最美妙的事情。
“你这又是何苦？”秦锋很想亲昵的抚摸一下狼魂，秦锋很想出言安慰一下它幼小的心灵，可他却做不到。
两睫眨动，一滴血珠从眼角落下。
人之初，性本善，狼魂自诞生以来，活了还不足短短一天，它的想法很单纯，就是要守护自己亲近之人，但怎奈现实太过于残忍！
只为了最原始，最纯真的愿望，它就要陪送一切？
“不！我秦锋死不足惜，但小狼却是无辜的。”
“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世上不存在真正的死局，我一定还有办法的。冷静！我必须冷静下来。”秦锋不停的催眠自己。
心若古井，平静无波。
宛若一台高频率的电脑，所有细节都不放过，秦锋疯狂的推演着一切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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