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迷迷糊糊
王渭涯虽常年卧病,却是府中唯一的男主子,又不苟言笑,见他开口,众人都噤了声,大气不敢喘。
他双眼朝众人脸上一扫而过,见没人再吭声,才扬声道:“白荷与紫鸢以下犯上,散播谣言,辱骂主子,罪不可赦,各打二十板子,叫人牙子来发卖出去!至于韩氏……身为儿媳却顶撞婆母,大呼小叫,有失稳重,就罚你跪祠堂一个时辰!今天不许吃晚饭!”
紫鸢白荷闻言立即跪地磕头如捣蒜,哭着求饶起来,她们万万没想到王渭涯竟然如此绝情,不顾多年主仆情分,把她们赶出府。
韩雪柔却有些不服,低声嘀咕道:“犯错的是她们,凭什么我也要受罚?”
成功惹来王渭涯一记警告,韩雪柔立刻闭上了嘴,见好就收。
反正今天这场仗是她赢了。
不就是罚跪和不许吃晚饭吗?成功逼走这两个刁奴她也不亏!
魏氏见状还想再说什么,但见儿子脸色不好,而且今日这两个奴婢也确实是犯了他的大忌,只得作罢。
韩雪柔跪完祠堂已是戌时,足足一个时辰跪下来,腿都是麻的。
好在有个小丫鬟搀着,才一瘸一拐的回了屋子。
府中下人丫鬟瞧见,只是低头却不敢妄加议论。
谁不知道今日这少奶奶大发神威,设法让少爷把两个贴身大丫鬟都逐出府去了?
听执刑的人说,各打了二十板子,都打开花了。
他们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再说韩雪柔的闲话。
韩雪柔不知道自己今日这一闹竟在府中竖起威仪,回屋后便一脸沮丧的歪在榻上叹气。
这时候饭点早过了,因王渭涯下令罚她今天不许吃晚饭,也没人敢给她弄吃的。她腹内空空,饥肠辘辘,只能对付着喝口茶水,稍微缓解一下。
早知道王渭涯会罚她不准吃饭,傍晚的时候就该吃几块点心垫吧垫吧。
王渭涯似去了魏氏那叙话还没回来偌大的卧房内,只有韩雪柔一人。因着两个大丫鬟被撵了出去,院子里剩下两个年纪不大的小丫鬟又不敢招惹韩雪柔,倒是难得的清静。
王渭涯与韩氏成婚半年却还未有肌肤之亲,平日里王渭涯或是睡在书房,或是睡在外间,而里屋的高床软枕则是由韩氏一人独占的。
韩雪柔想着替韩氏赎罪,自然不能再欺负王渭涯。
他身子虚弱,外屋夜里晨间有下人们进进出出,定然休息不好。韩雪柔想了一想,便动手将王渭涯的被褥和自己的调换了一下。
做完这一切,韩雪柔有些困了,想着左右今晚是吃不上饭了,和衣缩在王渭涯原本睡觉的软塌上睡着了。
临近亥时的时候,王渭涯才从魏氏处回来。
眼见屋内烛火未燃,只道韩氏已经睡了,有些不忍打扰,便命提灯的书童退下,走到榻边准备安寝。
夜已深,屋内黑漆漆的,唯有月光透过窗户撒进些月光来。
王渭涯褪下长袍忍着咳嗽摸索到床边,方要躺下,忽觉身旁一双手缠了上来。
那手柔若无骨,蛇一般紧紧缠住了他的腰,紧接着是一条腿,半点不客气的架在了他的身上,一股女儿家特有的馨香瞬间扑面而来。
王渭涯只觉心头一阵狂跳,低喝道:“谁?”
韩雪柔此时正睡的人事不知。
她睡觉有抱被子的习惯,翻身之时察觉到身旁有个东西下意识的就抱了上去。谁知那东西竟然会叫,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
借着昏暗的光线下,韩雪柔隐隐约约瞧见一个黑乎乎的大脑袋正低头瞧她,心中顿时一惊,只以为是什么怪物,立刻撒开手,抬脚就给那怪物踹了下去。
王渭涯叫她一脚踹在胸口,一下从榻上滚到了地上,疼的揉着心窝子直抽气。
韩雪柔听见王渭涯的这动静,这才清醒过来。
她此时已经不是陈国的长公主,而是王家的小媳妇。刚才被她抱着的东西也不是什么怪物,正是她这一世的丈夫王渭涯。
思及此,她忙惊呼一声,扑到床边关切道:“相公!你没事吧!”
王渭涯这才得知,这霸占了他的软塌,还将他踹下床的不是别人,正是他白日里泪眼汪汪,可怜巴巴的小娇妻。
屋内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守夜的小丫头急急忙忙赶了过来,推门瞧见王渭涯坐在地上,皆是面色一白。惊慌失措的问道:“少爷!您没事吧?”
韩雪柔见状哪里还坐的住?
忙不迭的从榻上爬下来把王渭涯扶起来,连声致歉:“相公对不起!是妾身睡过了头,一时忘形,还请相公恕罪!相公你没事吧?”
王渭涯揉着被踹疼的胸口,闻言眼神复杂的看着韩雪柔,便扶着她的手坐到了凳子上。
让自己媳妇踹下榻到底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王渭涯歇息了一阵,便挥手让丫鬟下人们都退了下去。
韩雪柔这会儿肚子也不饿了,人也不困了,捏着袖子站在王渭涯身边盯着他,心情一阵复杂。
王渭涯这身子骨她是知道的,她那一脚踹的不轻,万一把他踹坏了该如何是好?
若是王渭涯就这么死了,她给他守寡一辈子,算不算还他一世情债?
若是不算的话,她该如何是好?
王渭涯不知道韩雪柔已经惦记上守寡的事情了,面色深沉的看着她:“韩氏,我还道你已经痛改前非,没想到你……竟变本加厉!咳咳咳!”
韩雪柔闻言心知王渭涯一定是误会了,见王渭涯咳嗽,忙给王渭涯倒了杯茶解释道:“相公息怒,都是妾身不好,妾身不该踹相公。”
韩雪柔认错态度可谓是诚惶诚恐。王渭涯一时不好发作,接过韩雪柔手上的茶杯饮了一口,有些气闷的质问道:“你大半夜的不睡觉,躺在我榻上做什么?”
韩雪柔见王渭涯没再计较自己踹他的事情,心中一喜,忙解释道:“妾身从前做错了许多事情,相公今日却不计前嫌,不但不怪罪我,还在母亲面前替我做主。妾身自知粗鄙配不上相公,实在无以为报,只得……”
王渭涯闻言呼吸微顿了顿,望着韩雪柔鬓发散乱,面色酡红的样子,心中不知为何升起一丝绮念:“难道说,你刚才这么做是在自荐枕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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