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亲生女儿告父亲
奕轻城薄唇勾起上扬的弧度,郑重地许下承诺。抱紧凉夏的双臂时而收紧,时而放松,嘴唇轻擦过她的面颊夹杂着舒缓的笑声。
“对了,我听说秦家想和你合作,有这回事吗?”她状若无意的问起。
“有,他们投资的很大,要是能谈成这笔项目,对于公司来说,会是个大的飞跃。”
“那你以后和秦明月接触的不是变多了。”
奕轻城莞尔,“小心眼还挺多,在商言商,关系到企业的前途问题大家都很慎重的。秦明月没有和我直接接洽,她不在家族企业里任职。”
凉夏撇撇嘴,任职什么的对于那些大小姐来说算什么,联姻才是最重要的。
“况且,他们要合作的还没有最终定下来,宫望予也是势在必得。”他淡淡的解释。
“话说回来,宫家居然也和爆炸案有关系,真是匪夷所思。”
“他们和奕重生的伤有关,一个十岁出头的孩子突然出现在工厂,又是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恐怕只有当事人才知道了。”
凉夏吃惊的瞪大了眼睛,“大叔,你连这个都查到了?”
“有人故意放消息给我,具体的,还需要再去查证。宫家不仅经商,他们在政界很有势力。我怀疑当时牵扯进去的幕后黑手,不止是京极家。”
奕轻城说得很平静,她却听得心惊肉跳。
“你曾经说过宫望予和你是同学,他们和奕家的牵扯这么多,会不会是故意放他过去,好监视你。”
“有点长进,跟了我这么久总算学到点东西。”
凉夏吐吐舌头,这么明显的事情,她也不傻当然看得出来。
“大叔你等会,我有好东西给你。”
她穿着拖鞋就跑到院子里,好一会都没回来。奕轻城不放心,走到院子了一瞧,小丫头端着板凳正在采桑葚。
“你看,这棵桑树不高,结的果实不少呢。”
她开心的把小篮子拎高,兴奋的像个孩子。他随手拿起一颗认真的瞧了瞧,有点犹豫,“这个东西能吃?”
“当然啊,你在美国肯定是没吃过啦。超级好吃,一定要这种黑的,才会甜,千万别碰水,不然淡而无味。”
凉夏见他犹豫不决自己就先拿了一颗放进嘴里,她好久没吃到这么新鲜的桑葚了,一会功夫把篮子里的吃去了一大半。
“你的嘴边都乌紫了,”奕轻城宠溺的帮她擦去。
“没事的,这东西就这样,会掉色。我记得很小的时候,庄园里也有桑树,很大很高的。我放了学就会去偷偷的采,吃个半饱才会溜到房间写作业。
但是家里规矩很多,不允许我爬树。有一回偷吃了嘴上擦不掉,我就骗爷爷练字的时候不小心喝了墨水,他竟然都信了。哈哈哈……”
他跟着乐起来,“我在庄园没见到桑树啊,都是些观赏的植物。”
“那是因为奕柔柔缠着我也要去采,结果从树上摔了下来。我什么都没吃到还没打了一顿,脸肿了好几天都退不下去。
树也被砍掉了,可惜了那么好的树……”
凉夏手停在空中顿了好几秒,而后再自嘲的笑笑,接着采。
“这么悲伤的童年依然不能阻止你喜欢吃,乐天派的吃货。”奕轻城刮下她鼻子,“没心没肺。”
她无所谓的一笑,“我把所有的好运气集中在一起放大招才会遇上你,前面所吃的苦都是为了等你,大概这就是苦尽甘来。”
凉夏身体恢复好了就去工作室继续设计,百里靖打算开分店的情绪日渐高涨,两个人忙的也是有声有色。
“诶,看看这是什么。”
“邀请函?”
“嗯,你看到落款没有。”
凉夏仔细瞧了瞧,“PEARL,她是谁?”
“时尚女王,派对女王,啥称呼都有,她的父亲为她在上海造了一座大厦,每年都会有盛大的派对。什么名门淑女的成人礼,各大杂志的聚集地,还有艺术画廊的领先者。”
靖靖神秘的一笑,“关键是,她和你还是亲戚关系。”
“是……奕宝儿?”她讶异的再次看了看,“我那个传说中的姑姑。”
“嗯,你说她无缘无故的邀请你干什么?还搞什么国际奢华大会,弄得自己真的和女王一样。”
凉夏顿时涌上了不好的预感,她是奕长治的亲姐姐,孟春语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
“我去下大叔那里,回头再和你说吧。”她火急火燎的赶到了奕氏大楼,罗峰见到她颇为意外。
“总裁有客人在,二小姐稍等。”
“客人,难道是……奕宝儿?”
凉夏门都没敲就走了进去,奕轻城见到她面部冷酷的棱角才缓和了些下来。他面前坐的不是别人,正是特地从上海过来的奕宝儿。
“哥哥,我们是一家人,非要走到这一步,我也觉得很难受。但是长治死的不明不白,父亲又不肯出现,很伤我和母亲的心。我们只希望有个交代,好告慰长治的灵魂。”
“你所谓的告慰,就是把自己的爹告上法庭?”奕轻城冷笑,“好一个孝顺女儿。”
“有很多事情,你并不清楚,”她转身盯着凉夏看了很久,“我很羡慕你们,活的这么自在。至少,不用被逼着做不喜欢的事情。
父亲是一个怪人,如果不是我的家庭,我不会有资本做我要做的事。可是如果我来自普通家庭,或许就没有这样的压力。
我还是那句话,我要的是真相。”
奕宝儿的目光若有所思的在二人之间梭巡,察觉到凉夏不自在的表情,她不动声色,优雅的站了起来。
“我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妹,身上流的是一样的血液,叫你哥哥是天经地义。或许你觉得我告自己的父亲,忤逆不道,但时间会证明我是对的。”
奕轻城面色沉静如深夜的湖泊,只是黑眸中快速的闪过怒火,稍纵即逝。
凉夏等她走了才上去小心翼翼的问:“大叔,她告爷爷什么?”
“状告奕启东及多家传媒,在言论和报道上批评她生活奢侈,涉嫌诽谤。她先后跟自己的父亲借款近十亿元,加上大厦的保证金,有靠三十个亿。
因为奕启东不愿再给她作保,她就出了这么一招。”
“那……是孟春语的主意吧,她怀恨在心就唆使女儿告父亲。”
奕轻城蹙眉,看的出来他也很生气,毕竟奕启东对这个女儿的宠爱是有目共睹的。想不到到头来养虎为患,反咬了自己一口。
“你凡事要小心,孟春语不会只有这点行动。”他关照道。
“嗯,你也小心,”凉夏心事重重的离开了办公室,才出大门,手机就响了起来。
是陌生的号码,但她只迟疑了一秒,就猜到是谁了。
“我的好侄女儿,出来见一面吧。”
奕宝儿把她约在了一家设计很大胆的咖啡馆,一如她给凉夏的感觉,张扬,自信,亮眼,不好亲近。
“真是想不明白,我弟弟喜欢你什么,结果把命都搭进去了。那小子自小不学好,我总以为他以后会破产什么的,没料到死在自己人手里。”
凉夏端着橙汁的手微微发抖,她不敢看奕宝儿的眼睛,心虚的说:“我不知道你说什么,听不懂。”
“哼,我那个母亲,为了所谓的爱情,到现在还在等她的男人回头呢。人生苦短,及时行乐,她永远不会懂这个道理。
我建议她入佛教,印度尼西亚婆罗浮屠带给身为佛教徒的我带来精神上的升华,能让人静心。”
“我真的听不懂你说什么,奕……”凉夏语塞,不知该叫她姑姑,还是奕小姐。
“呵呵,你也觉得拗口是不是。还有更现实的呢,你和奕轻城在一起,以后是叫我姑姑呢,还是我叫你嫂子?
当然了这都不一定,毕竟世俗和法律都不允许你们结婚。”
凉夏刷一下站了起来,桌上的橙汁都被她大动作翻出来不少。
奕宝儿轻噗了一口,“急什么,我又没说什么难听的话。不管怎么说,咱们还是亲人。我才十岁的时候,父亲就说我轻浮。
他有这样说过你吗,我的侄女儿?轻浮被看成是不好的,但我不这么认为。你需要正经的时候就正经,但你不需要给人正经八百的形象,假正经。
我去了上海以后就开了画廊,到今天成为当代艺术重要推手,要走自己的路,太难太难。世界上最难的事就是做自己。
能够对自己所拥有的感到舒服自在,是最大的力量。”
“所以你怨恨爷爷,就想告他?恨他把你送去上海吗,孤单一人。”
奕宝儿作出一副“怎么可能”的表情,两手一摊,“我自己要去的,巴不得离开这个沉闷的家呢。当年,我的梦想是要成为建筑师。
但是,当我跟父亲说要念建筑时,他说做什么建筑师。建筑师要向发展商叩头,我们家不需要建筑师。
我很小就被送到英国寄宿学校念书,念完财务、法律以后,告诉父亲我想开画廊。但父亲的一句话又让我的梦想被无限期延后。
他说我把你送去英国读这么多的书,不是为了让你变成小店主。”
凉夏默不作声,对于奕长治这个姐姐,她知道的实在太少。在奕家是没人和她提起这号人物的,全然是个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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