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第 53 章
酥酥翻出了一个册子,用笔认认真真记录下来。
出门第一天，在曲城城门口挣一万一千灵石，进门费加补进门费六个灵石。
酥酥等墨迹干透合上册子,深深叹了一口气。
六个灵石呢。
而且她严重怀疑城门的守卫肯定把她认下了,以后出入曲城,只怕每次三个灵石都少不了的。
得更加努力的挣钱才行呢。
马车摇摇晃晃地，她还是头一次坐马车，收起自己的小册子，掀起帘子朝外看。
此时车队已经要穿过曲城,摇摇晃晃，酥酥坐在马车上能闻到窗外的不少气息，有她吃惯了的酥糖味,也有油煎饼子，酒楼里的炒菜声，
路上行人不断,很多都是挑着担进城来售卖的农户。
拉着酥酥马车的马匹总是不停跺脚嘶鸣，酥酥听了一路，忍不住掀开帘子。
马夫坐在前头，似乎也对马束手无策。
酥酥认真对着那高头大马的身影说道：“你安静一点。”
那高头骏马也不知道怎么，可能是听懂了酥酥的话，又或者是感觉到了什么,还真的安静了下来。
那马夫看的清清楚楚。
甚至钟秦宣也用了一面小镜看的清楚。
他本邀请酥酥和他同坐一辆马车,却被酥酥拒绝了。
拒绝了也好啊。有点距离。
马车上,无影无形地跳上来一个人。
一身黑袍。
“主人,查不到此女修的行踪。”
钟秦宣在镜子里看见酥酥趴在窗边看得特别认真,眼睛里都是对这些的好奇。心中已经有数了。
他反手扣下小镜子。
“查不到就不查了。”
不入世,什么都不懂,又穷又有实力，能培养出这种弟子的宗门，数不出来几个。
钟秦宣伸了个懒腰。
让马车的碎片那么狠狠砸了一下，也挺疼的。
看着漂亮的小姑娘，下手是真狠啊。
还有那个金色的小锤子……
有点意思。
“去，问问那小女修，要不要吃些什么。”
酥酥发现雇主除了想赖账，之外都还挺好的。主动派人来问她有没有想吃的。
她就说了想吃烧鹅，小豆糕。很快就有个侍从准备好了给她端进马车。
烧鹅是片好的，整整齐齐一片一片的。
甚至小豆糕都是切得指节大。
很细致了。
酥酥吃饱喝足，还觉着运气不错。
出门就能有委托，赚钱的同时，还没有耽误时间。
雇主也是去卫国国都的。
只是等离开曲城，才走到郊外三五十里的位置，车队就被迫停了下来。
而一个护卫来敲了敲马车的车窗。
“小仙子，出事了。”
酥酥拍了拍手，嘴里还嚼着小酥糖，提裙下了马车。
说起来她要保护马车的主人回到国都，那想必他的安全不太好。
果不其然，下了马车，此地倒是还在大路上，就记是路的前方有一排镖，牢牢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更别说，还有一伙黑衣人手持长刀短剑，虎视眈眈地围着马车。
酥酥仔细感觉了一下，回头。
“他们都是普通人，是要我出手吗？”
师父说过，不能对普通人动手的。
那为首的马车被掀开了一点帘子。锦衣华服的男子问：“小仙子不对凡人动手吗？”
酥酥点头：“对，修士不能打凡人的。”
师父说后果很严重，至于是什么后果，她也不知道。
“小仙子这是打算收钱不办事吗？”
酥酥还是坚持：“普通人，你自己的人就能打得过。”
到底是寻常人和修士有着天差地别，怎么能对普通人动武。
钟秦宣想了想，问她：“如果我有危险，你必须保护我，明白吗？”
酥酥觉着这个她是可以做到的，痛快地点头：“好。我不会让你出事的。”
酥酥还就真站在那儿不动，任由那些黑衣人围了上来。
钟秦宣狠狠叹了口气。
这都是什么小女修。看起来什么都不知道，但是涉及到这种根本问题，她还是很坚持守则。
也没那么好骗。
好在他所带的护卫足够。哪怕一路消耗了几十个护卫，如今抵挡这些人也绰绰有余。
酥酥也是第一次亲眼目睹凡人之间的武斗。
比修士之间的武斗要残酷得多。
刀刀见血，拳拳到肉。
风声中，有弓箭的声音。
酥酥反应极快地抬手扔出一张符。
符拦住了箭矢往马车飞去的方向，瞬间炸裂开。
钟秦宣看得清楚，摸着下巴。
认不出的符，威力也看不出深浅。
反应极快。
看着很矛盾的小修士。
酥酥只确保雇主没有性命之忧，她能感觉到，这些人没有太多的威胁。主要是实力参差不齐，形同散沙。
应该很快就会结束。
果不其然，不过两刻钟，这一场忽然被袭击的打斗就结束了。
黑衣人有所伤亡，雇主这边的随从也有些伤亡。
钟秦宣倒是很淡定，吩咐人路边挖了坑，将死了的都埋进去。
酥酥看着这一幕，有些沉默。
好像和她预期的不太一样。
接下来的路，还会有不少死人吗？
事实证明，这一万灵石真的不好挣。
离开曲城三天，天天都被人伏击。一路上都有伤亡。
酥酥几次都想动手，她想着，若是能保护所有的人，是不是就不会有伤亡了。
可是她时刻记得师父交代过的，修士不能对寻常人出手的。
而雇主只是让她可以不袭击对面的人，从侧边保护他就行。
酥酥就只能在一侧帮忙，阻挡一些杀招，用一些保护的手段。以此来减少伤亡。
就算如此，在抵达浓拙城的时候，雇主的护卫和随从，已经减少了许多。
今夜在浓拙城的客栈休息，雇主这边给她准备了一间房，记就在雇主的隔壁，说是有任何危险，随时要去救他。
酥酥清洗了一番，在窗边的小榻上变回狐狸，打理着自己的毛毛。
这几天过得她很心累。
酥酥终于明白为什么这雇主要雇修士来保护了。
她从未见过这么多仇家招人恨的人。这才几天时间，前来袭击他的人，加起来也有几百人了。
酥酥吹着风，忽地感觉到窗外有些什么东西飘过去了。
她立刻化为人形，感受风中的气味。
这个东西，好像飘进了雇主的房间？
酥酥二话不说，拎起了自己的小金锤出门，直接推开了雇主的房门。
雇主身边还有四个随从和两个护卫。
这会儿都横七竖八躺在地上。
而雇主被一个身材矮小的白发老头掼在地上，骑在他身上掐他的脖子。
雇主满脸通红，手在拼命挣扎。
一进来，酥酥就察觉到眼前的老头身上有灵气在环绕。
是修士。
酥酥指尖聚气，身形极快地冲了过来，一锤子砸了下去。
那白发老头反应倒是快，一个翻身躲了过去。
正面看着，那老头眼睛里蒙着一层灰色。满脸皱痕。
“一个小娃娃……看不出修为啊……”
“你敢阻拦寻香阁做事？”
酥酥面无表情地继续一锤子砸下去。
什么寻香阁，跟她有什么关系。
那白发老头皱着眉，指尖化作锋利的兽爪，朝酥酥扑来。
酥酥一手凌空绘符，一手攥紧小金锤，一记重锤砸下。
那老头居然无法躲开着一锤子，直接被锤的砸在地上，而酥酥同时扔出符，化作一团火焰，将那老头牢牢困在火圈之中。
钟秦宣捂着嗓子咳都咳不出来，有气无力地爬起身来。
“这个人怎么办？”
酥酥把人困住了，回头问雇主。
“杀了杀了。”钟秦宣挥了挥手。
杀了？
酥酥犹豫片刻，把那老头锤晕过去。又用一卷麻绳困了，吊在窗外。
她想得很简单，既然这个老头是什么阁的人，那等明天他们离开后，就会被同门救下来吧。
反正，她还做不到杀人。
钟秦宣眼睁睁看着酥酥把人这么吊在窗外，嘶了一口气。
好狠一小女修。
这可是把人脸皮子撕下来扔地上让人踩啊。
比杀了他还难受。
钟秦宣本来还怕小女修年纪小，不敢下手，如今一看，立刻对酥酥肃然起敬。
是个狠人。
酥酥蹲下去看了看那房中昏迷过去的几个护卫，都只是昏迷，看起来没有受伤。
确定了这一点，酥酥才看向房中唯一一个清醒的人。
雇主这会儿趴在桌上，抖着手给自己倒水喝。
“能问一问吗？你这么招人恨，怎么活到现在的？”
酥酥发自内心的好奇。
钟秦宣一口水噎住，呛得他眼泪汪汪。
活了二十年，还是头一次有人说他招人恨。
还觉着他活到现在是个奇迹？
“小仙子。”钟秦宣有气无力看着酥酥，“你们小仙女说话，都这么不讲究吗？”
小仙记女乖乖闭嘴。
看来她说错话了。
钟秦宣摸着嗓子，到底是还记得酥酥来得及时，不然他今天非得阴沟里翻船不可。不至于送命，但是肯定要受些苦。
钟秦宣缓过劲来，才爬起身。
一脚一脚把自己的护卫踹醒。
“没用，都滚吧。”
护卫和侍从们被踹醒后发现主子受到袭击，一个个都诚惶诚恐，立刻退了出去。
等人都走完了，钟秦宣才抱着手臂回头看酥酥。
“小仙女，我多少看低你了。没想到你会为了一万灵石，和寻香阁对上。”
不管怎么说，这一轮是他欠了这小女修的。
酥酥茫然地问：“寻香阁是什么？”
钟秦宣到嘴的感谢就这么被硬生生卡住了。
而后乐了，笑得前俯后仰。
就这么一个小女修，连寻香阁都不知道，都敢这么做。
笑完了，钟秦宣怕自己在酥酥眼中是个疯子，才勉强收起那模样，笑呵呵地招了招手。
“来，小仙女请坐。”
酥酥到底是好奇这个雇主的危险来源。
弄不清楚的话，她可能要稀里糊涂打一路的架到国都去。
钟秦宣也在圆桌的另一端坐下了，主动给酥酥倒了一杯水。
“小仙女的宗门我就不问了，你一直不说，该是有隐情在其中。”
酥酥张了张嘴，她不是不说，而是雇主一直都没问啊。他要是问，她肯定会说的。
荆门弟子都等着接单子挣钱呢。
然而钟秦宣已经拉开了话题。
“寻香阁，你可以理解为，收人钱财，与人消灾的一个组织。”
酥酥若有所思。
懂了，和他们师门差不多。
“在下呢，出身有这么一点不太符合时机，周围的人呢，也有那么一些不识礼数。再加上一些乱七八糟的原因，有人看不惯我，决定杀死我。”
钟秦宣长叹一口气。
“这想杀我的人呢，和我沾亲带故，不好意思在饮酒作乐的时候说让我去死，就只好转个圈，给人家出钱，让人家来杀我。”
“好在我手里握了不少的钱财，宝贝，多少能自保。自保不了，也能请人保护。这才苟活至今。”
然后语重心长地对酥酥说：“真不是我招人恨，是贪欲让人疯狂。”
酥酥差不多明白了。
这位雇主，可能和子辛差不多。
子辛是卫太子，但是他的父亲是上一任的国主。新的国主登基后，他就沦落到被人追杀羞辱的地步。
照这么看，雇主混的比卫太子还好啊。
“所以小仙女，你知道寻香阁是什么地方了，不害怕吗？”
酥酥奇怪地盯着雇主。
“为什么要害怕？和我家差不多啊。”
都是挣钱的，还要分个凶不凶吗？
钟秦宣这次是真的迷茫了。他想了很多种，这个小女修可能的出身，但怎么也没想到，小女修很有可能是最大的杀手组织莺啼的人。
莺啼的人肯定不会怕寻香阁。所以把人挂在窗外撕人脸皮子也说得通。
就是……
钟秦宣记上下打量酥酥。
有着一种超脱世俗的空灵漂亮，相貌极其无辜又纯真。眼皮上还有一抹胭脂红。
这样的一个小女修，居然是杀手组织的。
不说其他，单纯是靠脸也该能混进大宗门去。
“久仰久仰。”钟秦宣态度认真了不少，抱拳行礼，“莺……小仙女怎么称呼？”
久仰是什么意思来着？酥酥只针对后半句回答：“酥酥。”
钟秦宣了然。假名字。用一次就扔掉的那种。
也为难这位酥酥小仙女了，看得上他区区五百灵石，一万灵石。
不过说来也不对。
钟秦宣摸着下巴。一万灵石真的请得到莺啼的人来保护吗？
有点不太让人相信啊。
“雇主，你叫什么？”
酥酥也问了回去。
钟秦宣才有所怀疑呢，又被酥酥的称呼给稳定了想法。
喊雇主，那还有什么疑惑吗？没有了。
小女修就是莺啼的杀手。
“在下……”钟秦宣想来想去，给个假身份也没用，莺啼什么都知道。哪怕现在小女修不知道，要不了多久就会知道。若是知道了他骗她，说不定还要锤他。
“在下钟秦宣。”
钟秦宣等待着小女修的反应。
酥酥哦了一声，站起身来。
“雇主，你早点睡，有事喊我。”
钟秦宣目送小仙女就这么冷漠地离开。
离开了之后，他再次陷入沉思。
不知道寻香阁，可以说是莺啼的傲气。
但是不知道钟秦宣，这说明什么，是看不上……吗？
酥酥这一次回去睡了个安稳觉。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早上天还没亮，雇主就派人来叫门，说是要早点离开。
酥酥想，难道是怕寻香阁的人继续来杀他吗？
酥酥还是买了大肉包子和两个卤鸡腿，才上了马车。
接下去的路，与其说是风平浪静，倒不如说是，山雨欲来。
酥酥哪怕坐在马车中，都能感觉到空气中始终有着杀气。
马车没有停，没有人半道拦路，那就说那些人不是现在想动手。
酥酥想了想，跳下马车，走到前面一辆马车边，伸手敲了敲车厢。
钟秦宣立刻掀起帘子。
“小仙女，有何指教？”
酥酥问他：“你感觉得到杀气吗？”
钟秦宣实话实说：“实不相瞒，随时随地，无时无刻。”
酥酥觉着有些难办呀。
这种情况要怎么才能保护眼前的倒霉蛋呢？
酥酥想了想，指了指头顶。
“要不，我在这里保护你吧。”
钟秦宣以为的保护是同坐一辆马车，立刻点头：“小仙女请。”
酥酥而后足尖一点，轻轻一跃，跳上了……马车车顶。
酥酥在车顶站着看了看周围。
绿水青山，除了有些杀气外，一切正常。
她在车顶上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坐了下来。
怀里只有一个小金碗，金碗里，灵气早已凝聚满。
风吹过，是血的气息。
酥酥安安静静坐在车顶上，等了好一会儿，也没有等到马车动。
她疑惑地低头看。
钟秦宣已经下了马车，这会记儿一脸微妙地看着车顶上的酥酥。
“不走吗？”
酥酥想了想，有些犹豫：“……还是你也想上来？”
不太好吧。他没有自保之力的，万一她不小心漏掉什么弓箭飞镖的，他岂不是要被扎成筛子？
钟秦宣面对酥酥一脸的拒绝之意，只能无奈说道：“我不想。”
没有人会想在一片杀气中，整个人暴露在外的。
除了你们莺啼的杀手。
有底气，有实力，敢于挑衅。
很不错。
钟秦宣立刻缩回马车上。
这一路走了很久。
酥酥已经习惯了周围时时刻刻凝聚的杀气。她习惯了之后，还能在马车的车顶晒着太阳睡觉。
没有任何遮挡，午后的阳光暖烘烘地，很舒服。
酥酥伸了个懒腰。
等解决了这些杀气，就好好梳一梳毛毛吧。
酥酥觉着，这些人总该动手了吧。都跟了好几天了。
然而等到抵达下一座城池，这些杀气始终围绕，始终没有动手。
这是钟秦宣难得安宁的一段路程。
安宁到他自己都不习惯，怅然若失地在客栈楼顶，背着手凝望整条街巷。
居然真的有这么多天不会被追杀的时候。
还是说，果然是有莺啼的杀手坐镇，那些人不敢轻举妄动了？
不过如此一来的话，下一次他们动手，想必就不是什么寻常人了。
修士多的话，他身边的护卫当不了什么用。
仅仅靠一个莺啼的杀手……
酥酥挺犹豫的，她闻到了街上香喷喷的油酥饼味道，想吃。
但是钟秦宣的安全也是个问题。
她索性去隔壁找雇主，想让雇主跟着一道去买饼子吃。
钟秦宣不理解小杀手的心理，但是他也不会拒绝。肯定不会只是买饼子这么简单，小仙女可能是有所发觉。
酥酥领着钟秦宣走出客栈几丈远，抵达了那个卖油酥饼的摊位，一伸手，买了足足五个。
然后一个油纸包全都抱在怀中，警惕地看着对她伸手的钟秦宣。
“你要吃自己买。”
一个油酥饼一个铜钱呢。
钟秦宣好声好气道：“小仙女，这种东西我来拿，不能阻挡你随时拔剑的英姿。”
还有这种说法？
酥酥不解，但是有人帮她拿，不偷吃，也挺不错。
索性就把油纸包递给了钟秦宣。
就在这一刻，他们下榻的客栈燃起了熊熊烈火。
在他们眼皮子面前，几声爆炸接连响起。
酥酥被这爆炸声给吓蒙了，瞪大了眼，眼睁睁看着几步之遥的客栈烧起了浓浓黑烟。
好大的火！
“客栈里……还有人吗？”酥酥紧张到声音打颤。
这么大的火，会烧死人的！
她拔腿就跑，水符虽然不会，但是她会移土！
要先救人！
“小仙女别急。”钟秦宣也跑了上来追上她，“都出来了！客栈里没人！”
起码没有他们的人记。
酥酥还是急于救火。这么大的火，烧起来太可怕了。
她迅速抵达客栈门口，小金碗抛出，凌空绘制符。而后一声疾行令下，地上四分五裂，土锥从地下冒出，湮灭了这一场大火。
火势渐渐弱了下来，更浓郁的，是黑云弥漫的烟雾。
而火雾之中，一个细腰红唇的女人捂着胸口缓缓走出。在那女子身后，还有不少狼狈咳嗽的黑衣人，看起来受了伤，彼此搀扶着走出。
那女人捂着胸口，嘴角挂着一丝血迹，恶狠狠盯着酥酥。
一身灵气却看不出修为，轻而易举破了他们的阵，还毫无损伤，反坑了他们一把。
“居然早有察觉吗？”
“了不起，想我何等人物，居然被你一个小丫头愚弄与手掌之中了。”
“我承认你很强，所以，报上名来吧。”
虽然察觉到眼前人的不友好，但是酥酥对夸了她的人，还是有点好感地。
酥酥露出了一个甜甜地笑脸，脸上笑涡明显。
有些害羞地说道：“我叫酥酥，谢谢夸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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