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二十六章敌袭
杨丁再回到万府众人所在的偏院的时候,这边已经都警戒起来了,四个男丁站在院子口出,见到杨丁回来上前接着。
杨丁顾不得一身酒气,匆忙来见大夫人,大夫人的屋外都是丫鬟下人在候着,见到杨丁这副模样都是十分诧异,有与杨丁平日里相熟女使劝他且去醒醒酒,莫要惊扰了大夫人。杨丁摆摆手,催促道:“尽管去传报,杨丁有要事跟夫人禀报。”
那女使见他坚持,只得去夫人屋里传信,果然大夫人让杨丁马上进去。
进了屋,还是任妈妈和万彤在陪着大夫人。杨丁待要行礼,大夫人顾不得了,跟他说:“不必客套了,赶紧说打探到什么。”在杨丁出去这半个多时辰,大夫人都快要急疯了,当家主君身陷险境,阖府上下困在贼窝,让谁在这里也坐不住。要不是万彤和任妈妈竭力安慰,只怕大夫人都要带着家丁打过去了。
杨丁当下把打探到的消息原原本本讲述了一遍,众人听完算是终于放下了心头的重担。
大夫人一下跌坐在椅子上,长出了一口气,惨白的脸上这才见了些红润血色。她的神经紧绷了一晚上,到这一刻才稍稍放松。
“任妈妈,”大夫人透了一口气,吩咐道,“派个伶俐的人去请老爷吧,花家庄既不是那匪类,如今去请老爷便无妨。嗯,就万彤你去吧,跟老爷说夜色已晚,莫要再贪酒了,明朝还要赶路,早早回来歇息。”
万彤不敢推脱,只是她年纪尚小,大夫人又安排了个男丁跟着,两人问明白去花太公家的道路,便出发了。
一路上没什么行人,两人走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来到花太公的院落。门口有两个庄丁守卫,问明白二人来意,见是庄主宴请的客人家,便引路带二人进去了。
那院子十分宽敞,二人跟着庄丁走了几十步,穿过一片堂屋,到了后院正厅,老远便瞧见里面灯火通明。
推门进来,万老爷等人正在饮酒。万老爷他们这顿酒,从戌时初刻开始,到现在大概喝了俩小时吧,古代那酒的度数都偏低,一般人的酒量喝上七八碗都没有问题。此时花老太公已经退席了,剩下花大郎陪着万老爷正喝到兴头上。花大郎换了一身长袍便装,坐在那席面中央,右手边便是万老爷,桌上还有两个中年人作陪,料来应该是花家的长辈。
万彤进门行了个礼,然后恭恭敬敬到万老爷身边,说道:“老爷,夫人让奴婢过来传个话,如今夜色已晚,老爷该回去休息了,切莫要贪杯,耽误了明朝启程。”
万老爷倒是无妨,万彤来的正是时候,他也略觉困乏,想要回了。只是那花大郎素爱热闹,今晚跟万老爷把酒言欢喝的甚是尽兴,犹自不舍散场,他把手拦住万老爷道:“万大哥莫急,这冬日里正是吃酒的时候,才不过一个时辰,如何便要离去。”说完瞧了一眼万彤,趁着酒劲吆喝道,“你且回去,跟嫂嫂说莫要着急,我等正在兴处,再留万大哥吃几碗酒才好回去。说甚么明朝的事情,我与大哥一见如故,正该在庄子里好好盘桓几日。”
“贤弟,贤弟,”万老爷挽住花大郎的手臂,想给他推回去,一边道,“贤弟听我一言,万某此次回乡路途遥远,年下的时日又不多了,确实不便长久叨扰。”
花大郎听他推辞便不悦,又加上酒劲上头,手上便加了力道挽住万老爷。他是自幼练武的练家子,那一双手臂几十斤重的兵器挥使如飞,此时跟万老爷一较劲,竟然奈何他不得,花大郎登时诧异道:“大哥好功夫。”
这话说的,万老爷一直波澜不惊的老脸上居然有点泛红,原来万老爷这些年跟绿林中人打交道,有的是机会学功夫,但是他家财万贯,自然是没那个耐心,就只练了一把子力气,没成想今天居然用到了。让花大郎这么一夸,万老爷心虚地道:“贤弟过奖了,过奖。”
就是在这时候,忽然变故陡生。
忽然听见外面有人喊道:“有贼人!”跟着听见门外站着的守卫齐声道:“什么人!”
花大郎在自己家里吃酒,自然是没有带多少守卫,万彤来的时候记得门口站了两个人,可是只一瞬的功夫,外面便没了动静。
花大郎和万老爷同时脸上变色,一起站起来。
门口静悄悄的,跟着两扇门嘭的一声震开,倒向两边。
一个白面书生站在门前。
这家伙长得,万彤第一眼看到就呆住了,心说这不是那电影明星吗,是那个谁谁谁来着,就是那个东厂厂公。
那书生一脸阴柔之色,柳眉斜吊,面色白净,发冠上簪,梳个书生髻,着一身白袍,单手背负,一柄长剑,剑尖带血犹自不住滴落。
那人抬头看了屋内一眼,说道:“谁是花荏,给我出来,哎,你等等……”
那书生还未说完,花大郎这厢早就按捺不住,一个健步跳上桌子,大吼一声:“来得好!”抓起一个盘子摔过去,跟着合身扑过去,照着那人面目上就是一拳。
那书生也顾不上摆poss了,一闪身躲开盘子,长剑刺向花大郎脖颈,花大郎惯与人搏斗,自然不惧,他跟过十几个师傅,里面有一个使剑的师傅是武林中隐世的剑派传人,当初教他的时候便与他说过,剑乃百兵之君,攻守兼备,最是难缠,所以花大郎二话不说上来就要抢个先手。他侧身避过书生的剑招,却不肯退后,脚底发力蹬地,又抢到那人身前,挥拳便打。
那书生说起来在江湖上名声也不小,但是今天遇到花大郎这样的莽汉居然被他空手压在下风。眼见花大郎又扑倒身前,急忙长剑倒转,要削他右手。两个人一来一往,就眨眼睛递出去三四招。
花大郎没料到对方反应这么快,眼看这拳砸实了,对方就是挨一拳,自己却要吃一剑,那自然是不肯的,他招式未用老,便已闪身后退。
书生剑在手里挽个剑花,说道:“你就是花荏……哎你听我说!”
花大郎那暴脾气那里听得进去,他只后退了一步,反手抓起一把椅子,又是猛摔了过去,跟着又是一个跳步扑过去,跟刚才的套路一模一样。
那书生让他气了个半死,这一套连招还真拿他没办法,这椅子砸过来了你不能不避吧,只要一躲避花大郎就跳到身前了。
他手里拿着兵器,只要不让花大郎近身,自然就占了便宜,可是高手相争,抢的就是这毫厘之间,花大郎并非是鲁莽,而是深知对手功夫了得,因此才得势不饶人,一直压着那书生不给他机会退开。
两个人兔起鹘落,短短功夫又缠斗了数招,最终花大郎身上衣服被划破好几道,臂膊上吃了一剑,但是左手也狠狠一肘击打在那书生胸口,跟着右手作拳挥落,那书生拼着长剑不用,左手一掌递出去,跟花大郎实打实地对拼了一记,两个人各自倒退了三四步,那书生跟着一个纵身退回到院子里,这才算分开。
“好一个花大郎,”那书生脸上全是阴狠的神情,咬牙道,“我听闻和顺花荏是个好汉,没成想竟然今天遇到竟然是条疯狗。”
“哈哈哈哈,痛快!”花大郎一把撕开身上破碎的衣服,露出半身肌肉亮在寒夜里。他身上刚中了一剑,那血迹顺着胳膊往下流,花大郎又撕了一段衣袖在胳膊上扎住,将那破烂的袍子打个结,系在腰间,就这样走出来。他与万老爷喝的并不多,刚才这一番争斗,原来的几分醉意也早就醒酒了。他走到门前,看了一眼倒在门口的庄丁,脸上也变得阴沉起来。
这时候院子外面的守卫自然也冲进来了,七八个人拿着火把将那书生团团围住,只等花大郎一声令下便要上去拿他。
花大郎斜眼瞅着那书生,说道:“你是何人,为何伤我庄丁?”
那书生刚才跟花大郎这一番搏斗,虽然给了花大郎一剑,但是伤的他并不深,反而是自己吃了一肘,又跟花大郎硬拼了一记,身上受了不小的暗伤。他嘴角抽搐着微微一笑,盯着花大郎道:“你够狠,但是没有用,你留不住我。我劝你赶紧把阿桃交出来,不然今天晚上我就宰了你这条疯狗,再把你庄子里的人一剑剑都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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