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夫妻相
“……”
陆君宁心里是真、真他妈的无语。
蓦然叹了口气，算了，他们想误会就误会吧，嘴长在他们身上，解释过了也没人听，她懒得再动嘴皮子。
但还是忍不住问何诺：“我有一点不明白，你、你们为什么觉得我和江予是一对？”
何诺笑出声来，拉着陆君宁的手跑向操场外围，“陪我去看男生打篮球，我回宿舍就告诉你为什么。”
几十秒后，陆君宁两手汗涔涔地扒在操场外围的网护栏上，目光散散地看着那群穿着短袖短裤的男生，头部挥汗如雨，脚下、手上你攻我防。
陆君宁现在真没什么兴趣，也就初中那会儿看过杨睿铭打篮球，杨睿铭的篮球确实也打得不错，运动细胞发达，在当时也吸引了一波迷妹。
陆君宁侧头看了半周，旁边的女生不知道激动个什么劲，一直朝篮球场里的男生喊，何诺也在喊，这都最后一节课了，卖力地喊跟吃撑了似的。
何诺的手穿过护栏网的菱形小洞，眼里发亮，指着某个男生，“我和你说的那个男生就是他，脚下荧光小粉鞋那个，看到了吗？帅不帅！”
陆君宁大概扫了一眼何诺指过去的方向，上看下看，几秒后，“嗯……帅。”
“那那个呢？”何诺又指着另一个穿着荧光绿篮球服的男生。
“呃……也挺好的。”
“那那个？”何诺又换了一个男生指。
“也，也好。”
“那个呢？”
问第四遍的时候，陆君宁有些不耐了，语气不爽，“你当挑白菜啊？”
何诺嬉笑，“嗐，什么挑白菜，我就是单纯看帅哥养眼而已，又不喜欢他们。”
“……”
陆君宁微微摇摇头，“这样，就显得你，轻浮。”
“啊？什么啊？”何诺太过痴迷篮球场里的小粉鞋，没听清。
“整天看帅哥，显得你这女生不稳重！”陆君宁加大了音量。
“那你呢？”身后一道清澈的男声悠悠地传入耳内。
陆君宁一愣，转身回头看，下两秒就回他：“我又不看帅哥。”
“那初三的时候，你还跑去看杨睿铭打篮球。”
陆君宁顿住两秒，然后理所当然地回：“杨睿铭在我这不算帅哥。”
江予嘴角藏着弯起。
陆君宁又补了句，“再说了，你要是会打篮球，我不仅会去看，我还会给你去送水！”
江予喜上眉梢。
何诺的目光也早已从篮球场方向，转回到身旁两人身上，看得、听得都津津有味。
江予抬手看了一眼手表，还有几分钟下课。“走吧，我们一起去吃午饭。”
陆君宁像是想到了什么，问：“你们实验班等下不是还要写卷子吗？”
“知道有体育课，早就写好了，快走吧。”说完江予就抬步走，像是知道陆君宁一定会跟着似的。
何诺推搡着陆君宁，“年级第一你都不稀罕，去去去，快去，跟上他。”
“那你拿年级第一，我稀罕你。”
何诺：“……”
江予已经迈出十几步，察觉身后没人跟着，停在原地，回头看，眼神平静而柔和。
正巧还杵着的陆君宁也在看向他。陆君宁的眼里露出点严肃来，不行，一直被江予牵着鼻子走，这一定不行。
于是陆君宁拽着何诺的手，轻声说：“刚刚我陪你看篮球了，现在你要陪我去吃饭。”
又对江予喊：“那个，我每天中午都是和何诺吃饭的，没有她，我吃不香。”
江予闻言笑了，没拆穿陆君宁，从他回到暨平一中，她中午逃了多少次课，他能不知道。
何诺捂紧嘴巴，受宠若惊，但也很识相，“不必了，不必了，我想看江予也不差这顿饭的时间。”
陆君宁右手食指和拇指捻了何诺手腕一下，求人的样子却是威胁的语气，“你这次陪我吃饭，老刘缴了你的言情小说，我都帮你买回来，行不行？”
这天大的好处，不要白不要，何诺小鸡啄米般快速点头。
二十分钟后，陆君宁开始后悔，还不如她和江予两人一起吃。
江予坐在陆君宁的对面，何诺坐在陆君宁的旁边。
何诺不好好吃饭，一直在cue认真吃饭、细嚼慢咽的江予，江予神色温和，很耐心地回答她，哪怕何诺问的问题乱七八糟的。
何诺：“初中的时候，是你的成绩好，还是陆君宁的成绩好？”
江予：“都差不多吧，她语文、英语都比我好，数学、化学、物理我比她好点，她人也懒，不喜欢背书，无论哪一科只要涉及到课本原句的必错。”
何诺：“近距离看你，发现你皮肤是真的好，平时有护理吗？”
江予：“很少会护理，就早晚清水洗脸，但有时候会用洗面奶。”
何诺：“你们男生一般多久刮一次胡子？”
……
越问越离谱。
陆君宁一直往旁边伸腿警告何诺，何诺不知是不在意，还是丝毫察觉不到，于是加大了幅度和力度，却在抬腿时突然碰到了江予的小腿。
江予温和回答何诺的神情，一顿，看陆君宁。
慢条斯理地说：“陆君宁，好好吃饭。”
陆君宁抿着嘴唇，把左手从桌面上放到桌底下，向何诺伸去。
3、2、1，掐了何诺大腿一下。
何诺吃痛，“嘶”了一声，倒吸一口凉气，像只金鱼瞪大了眼看陆君宁，看到陆君宁满是杀气的眼神，意识到什么，眼睛又恢复原状。
而后，何诺皱着眉，颇有几分认真地端详陆君宁的脸蛋。
陆君宁疑惑，她脸上有米饭粒？
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
接着，何诺的目光从陆君宁的脸上移开，又有几分认真地端详江予的长相。
过了一会儿，何诺说：“讲真的，仔细一看，你们俩的眉眼真的是很像诶，不知道的，以为你们俩是兄妹吧，知道的，就知道这是夫妻相，我靠。”
何诺啧啧感叹。
闻言，陆君宁秒喷饭，硬生生地咳嗽几声，幸好刚刚嘴里含的饭不多，也没喷到对面的江予。
这句话，似曾相识，好像不久前，金龙鱼也说过？
江予嘴角上扬，拿出一张纸巾递给陆君宁，又拿出一张擦掉桌上的米饭粒。
陆君宁处理干净嘴角，锤了一拳何诺，“饭你可以乱吃，话你不要乱讲。”
何诺：“我说的是事实啊。”
陆君宁大无语，朝江予挤眉弄眼，希望他能说点什么。
江予吃好了，把那张擦过米饭粒的纸巾放在餐盘一侧，又把筷子摆正放在餐盘中间。
“如果只有一个人说这样的话，那可能是这个人的主观想法，如果超过了两个人，那么就有可能变成事实。”
事实你他妈事实！
陆君宁握着筷子的右手一松，一根筷子落地，食堂嘈杂的声音盖过筷子落地的清脆音。
筷子掉在何诺的脚边，何诺笑嘻嘻地垂身俯头去捡。
关于一根筷子唤起的何诺记忆。
何诺把筷子捡起来，放在桌上，表情不怀好意地看向江予，“江予，我记得有次你在食堂折断过筷子？霸气侧漏！”
这一提，陆君宁也想起来了。
一口老血郁结在心口，嘴里道：“霸气什么霸气，破坏公物，就是败类一个！”
不行了，不行了。
她必须得把何诺弄走，不然等下还会发生什么，她预料不到。
骂完话，陆君宁从座位上站起来，“我吃饱了，何诺也说饱了，走吧，回宿舍。”
江予拿起餐盘，看了陆君宁一眼，沉默了。
三人一齐离座，捧着各自的餐盘筷子，来到餐具回收处，何诺走在前面先把剩饭剩菜倒到了潲水桶里。
何诺放好餐具侧头，“诶，杨睿铭，你也吃饱了？”
杨睿铭刚好在隔壁的隔壁的餐具回收出放下自己的碗筷。
陆君宁听到何诺喊杨睿铭的声音，像是听到了大救星的名字。
手里捧着剩饭剩菜还没倒，就立马朝杨睿铭甩头，眼神睨着何诺，示意他把何诺带走。
杨睿铭歪着头，没明白，但脸挂灿烂的大笑容以示和大家打招呼。
何诺放好餐具后，不知为何就变得很识相了，看着陆君宁一脸的笑容，招招手，“那我们俩先走了啊，你们两个单独聊会天，老同学见面总是叙不完的旧。”
看着何诺的背影，陆君宁深吸一口气，气呼得也有那么一点点顺畅了，轻松地用筷子把餐盘上沾着的残余饭菜，撩到潲水桶里。
身后那个人突然吭声了。
“我赔钱了，那双筷子我折断后，我去刷了五次卡机，阿姨说食堂筷子25一双。”他一板一眼地解释。
陆君宁刚刚就没意识到身后的那人是在沉默，这会儿听到他说话，还是解释，她一愣，手上一顿，手里的筷子像泥鳅似的，滑不溜秋地掉进了潲水桶里。
陆君宁手上僵住，回头愣愣地看江予，“我的筷子掉进去了。”
江予一笑，“没事，等会我再去刷五次卡机就好了。”
回宿舍路上，江予和陆君宁谈了一路的“条件”。
“以后中午一起吃午饭。”江予说的不是问句，是肯定句。
陆君宁第一反应就是拒绝，绝对不能被江予牵着鼻子走，绝不。
陆君宁语气委婉，“那不行，会耽误你时间，你们实验班还要留下来做半个小时卷子。”
“我的意思是，你也留下半个小时做卷子。”
“……”
“而且，你比我更需要做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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