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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归途


呼啸的寒风将本就汹涌的海面变的更加可怖,天空中时不时传来几阵雷鸣。

        我摘下了兜帽,任由冷风刮过脸颊,几只摄魂怪盘旋在阿兹卡班上方。

        我只是平静的看了一眼,慢慢的朝中间走近。

        大雨倾盆,我抬起手,魔杖尖端指向灰暗的天空。

        天空发出了震耳欲聋的雷鸣,蔓延在苍穹的闪电照亮了今晚的阿兹卡班。

        泛着紫色的闪电聚集在我用魔杖指着的上空,几只摄魂怪开始往四周逃窜,我控制着雷电,挥向某个方向。

        ——轰隆

        阿兹卡班上方发出了一道光芒,响彻云霄的声音混杂着风声与雷声,如同世界即将毁灭一般。

        碎裂的石头混杂着那么一些泥土,擦过我的脸颊,衣袍,通通落在漆黑一片的海底。

        我放下了魔杖。

        踩着嶙峋的石头,看着那一个个穿着囚服从阴影之中探出头来的人影。

        “诸位,好久不见。”

        我又走了几步,好让他们看清我的模样。

        雨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闪电照亮了我的面孔,我拍了拍还停留在自己身上的尘土。

        “鄙人受黑魔王的指示,特地来这里打破束缚各位已久的牢笼。”

        我抬起头,雨水落在了我的眼皮上,我勾起唇角,阴沉的天空中忽然出现了一个黑魔标记。

        疯狂的欢呼声伴随着雷声逐渐显得有了几分诡异。

        我看到了贝拉特里克斯,却只是看了一眼,就移开了视线。

        时间真的可以改变一个人。

        某些人,好像昨天才见过,某些事,好像昨天才经历过。

        但好像仅仅是一夜之间,或是更久,一切就可以变得面目全非。

        我不知道她还记不记得那个她在儿时经常缠着的那个人,但至少,我已经不认识现在的这个贝拉特里克斯了。

        我的眼睛扫过人群,在那些疯狂的,不人不鬼的人面前却产生了一种麻木的情感。

        我抬起了脚步,踢开了脚边的石子,却怎么也踢不动。

        我最后只能回头看了一眼,然后幻影移形离开了阿兹卡班。

        右手腕逐渐有些发麻,我从格里莫广场买了一把伞,然后走进了布莱克老宅。

        柳克丽霞已经死了,现在了布莱克老宅除了一个神神叨叨的家养小精灵以外,只剩下偶尔能够说几次话的沃尔布加了。

        我敲了敲门,门立刻就被打开了。

        一只灯泡般的眼睛在门缝里看着我。

        我笑了笑,“克利切,是我。”

        门被完全打开了,这只垂垂老矣的家养小精灵皱起了脸,那对瞪大的眼睛中布满血丝,然后开始一滴一滴的掉眼泪。

        我等了它一会,然后等它终于停止了抽泣,问:“他们不在吧?”

        克利切用褴褛的围巾擦了擦眼睛,“是的,西里斯少爷和那群泥巴种们出去了。”

        我闻言垂下眼睑,“挂坠盒呢?”

        克利切连忙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有着游蛇标志的挂坠盒,链条与金属盒子在碰撞见发出轻微的声响。

        我伸手接过,看了一会,最后满意的放进口袋。

        “你承诺过的,雷古勒斯小少爷的下落……”克利切战战兢兢的问。

        “当然……”我抬起头,直视克利切。

        克利切的眼神忽然变得空洞起来,我声音轻缓,“克利切,你今天本来在大厅打扫,忽然听到了敲门声。”我从另一个口袋里掏出早就已经制作好的挂坠盒,放进了克利切的衣兜里。

        继续说:“你打开门一看却发现什么也没有,因为这是雨太大而敲击门的声响让你产生了错觉。”我顿了顿,“你从来没有见过我。

        克利切目光空洞的盯着前方,它缓缓的说:“是的,克利切今天本来在大厅打扫,忽然听到了敲门声,但是打开门一看却发现什么也没有,原来这是因为雨太大而敲击门的声响让你产生了错觉。”

        它摇摇头,“我从来没有见过你。”

        说完,克利切倒在了地上。

        我平静的从地上站起来,然后越过地上的家养小精灵,踩着楼梯上了二楼。

        揭开了盖在走廊的最末尾那幅画上的黑布,我看见了沃尔布加那张疲惫又显得刻薄的脸。

        我撕下了《预言家日报》的一角,在这张报道过雷古勒斯·布莱克失踪的报纸一角上写下了一个地址。

        然后把笔放回了原处,抬眸,我却发现沃尔布加正在一脸复杂的看着我。

        “我已经替你找到了你的儿子。”我背着手道:“虽然是死的。”

        “我明白。”沃尔布加出乎意料的平静。

        我忽然想到了什么,于是问,“对你来说,家族荣耀与血肉至亲哪个更重要?”

        沃尔布加闭着眼,一言不发。就当我以为她不愿意回答这个问题时,她的喉咙中却发出了一声苦涩的笑,“这个问题已经没有意义了。”

        她说:“因为我现在已经二者都失去了。”

        我愣了愣,刚想问西里斯·布莱克不是还活着吗?却在看到沃尔布加此刻的神情后又明白了什么。

        我沉默了许久,明白不该再这么停留下去了。

        “你应该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的吧。”我低着头。

        沃尔布加的声音传来,“放心吧,我什么也不会说的。”

        我得到了想要的答案,盖上了黑色的绒布,走下楼梯。

        克利切还躺在地上,我绕过它,然后关上了布莱克老宅的大门。

        雨势开始变小,我撑着一把黑色的伞,头发和黑色的衣袍已经被烘干了。

        我走在离格里莫广场最近的麻瓜街道上。一身漆黑的袍子在麻瓜们眼中成了异类。

        我踩在了湿漉的石板路上,雨水的清澈与潮湿气息蔓延在空气中。

        在朦胧如同层层细纱的雨中,我走进了一家花店。

        店员是一个年轻姑娘,她抬头看向门外,忽然放下了手中浇花用的水壶,眼中露出几分惊艳。

        “您好……请问有什么需要吗?”

        我已经收起了伞,询问店员,“有红玫瑰吗?”

        女店员怔怔的点点头,然后往花圃中挑选了几只玫瑰,熟稔的包装好递给我。

        我接过还带着露水的红玫瑰,将英镑放在柜台上。

        “不用找了。”

        我撑起伞,抱着一捧鲜红如血液般的玫瑰走入了雨幕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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