噬魂者4——霸王小花
亮细的高跟鞋哒哒的走在潮湿的地下坡道,倾斜的坡道狭小的只能容纳一人勉强行走,四周是由奇形怪状坑坑包包的墙块堆砌而成,上面还长满湿哒哒的霉菌,腐朽的味道越来越浓,仔细一闻,似乎还带着一丝丝惑人的甜香味。
没有窗户,墙上点着一盏盏昏暗的蜡烛,没有风,烛芯稳稳的没有丝毫晃动。
通道间隐约的光亮,还能看见黑色丝袜,勾勒出的纤细有力的小腿曲线,长长的旗袍摆尾处绣着一朵艳丽的牡丹花,在含苞待放。
高于膝盖的开叉缝隙里修长的双腿若隐若现,丰满的翘臀在行走中摇曳出古典的暗香,紧束的腰身处别致精巧的盘旋扭结一松一紧的摩擦着,每一颗紧贴着傲人线条的盘旋扣都在微微的跳动。
又下了一层台阶,摇曳的裙摆角一不小心触碰到脏藓,那一块墙壁就像受到了外来刺激似的猛地向后缩,成了一个透明的黑色旋涡,带着强大的吸附力。
不紧不慢的小碎步停了一瞬,站在原地的黑色的高跟鞋,轻轻的在地面点了一点
“阵前,诛”
清脆的声音,一字一字的咬的极慢。
每当一个字音消杀,黑色旋涡之上就会浮现金色字体。
金色字体混入黑色旋涡之中,产生出越来越多的细小金沙,弥漫覆盖。
“列正,守”
守字一出,金沙中心也衍生出了金色旋涡,黑暗不断吸附金沙,金沙不断的扭曲重叠。
隐约间似乎能看到一双青黑的手不断向外伸展,透明的长灰指甲就像虚幻的倒影一样。
随着越来越多的金沙堆砌,长手被强大的吸附力拉退回了黑暗之中,凹凸的墙面再次还原成原来的样子。
“啧”
艳红的双唇微微抿了抿,冷漠的声线带着一股正气凌然,偏过身抬步继续向下。
一个拐角,走到一扇破旧的木门前,斑驳暗红的血迹透漏着血腥之气,暗红血色圆弧几乎占据了整个木门,圆弧中间包裹着密密麻麻凌乱的血色名讳,像是人慌忙中留下的遗迹。
陈情沉默的看着那些陈家祖祖辈辈都流传下来的名字,又是一声讥笑,血迹中的甜香味越发的浓郁。
这可是老祖临死前留下的最后一个血术啊。
虽说当年立下血术的老祖被陈家除祖,她也曾怀疑过,血术的来源之法。
不过,这血术,毕竟·············也算是保了门后人的一条狗命。
陈情,父母死的早,可以说,陈家人直系旁系三代以内都死的早,出五服的勉强算是逃过一劫。等陈家人都反应过来的时候,陈家已经为数不多了。
她还记得,父母还在时,紧紧的怀抱着她,把她掐得生疼,两双眼睛呆呆的对望着,溢满了异常的恐惧,颤颤巍巍的说,老祖活太久了,这违了天命,陈家要拿祖祖孙孙的命来填。
陈家老祖到底活了多久,陈家现在也没人知道了。
倒也不一定,陈情讽刺一笑,门内这老祖的‘女儿’,知道的应该不少。
她三岁被接到老祖身边,作为陈家直系连同旁系唯一的独苗苗,老祖可谓是把她疼到了骨子里。
在这栋破旧老朽的古宅子,一生活就是十年,十年啊,可是她这一辈子都再也无法企及的。
直到十三岁,老祖的女儿,陈言回到了老宅。
老祖放弃了她。
她紧盯着木门上的血字,又发起了呆。
“陈情,那法子用不得”
屋里之人仿佛知道她的来意,苍老有力的声音充满了危险的警告。
陈情转过身靠在木门上,微仰头看着这暗无天日,漆黑潮湿的地下堡垒。
鼻息之间甜腻的血腥泛起恶臭。
“你既然能‘看’到我为什么来,那你一定能‘看’到,我们头顶上,现在的样子吧”
陈情目光开始游离,颤抖的语气里面夹杂着压制的愤怒。
“气脉已破,现在”苍老的话语带着一丝游离,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强行打断
“言婆,我尊称你一声言婆,已是看在老祖的份上对你最大的容忍。你作为陈家人应该清楚,这个后果,当年要不是你,你干的那些腌糟事,哪有这都要上天的破地方,要不是这,哪能·····”
话到了嘴边,又咬了咬牙咽了回去。
头靠在木板上,有一下没一下的磕,身体竟在不安的抖动。
“陈情,当年我虽有错,不过也是”
“是什么,是为了一个不人不鬼的男人,还是为了护你的老祖,‘血,气’。”
话音未落,门上的血字开始虚无缥缈起来,还未成型,另一股半透明的血字逐渐放大,压制着庞大的破坏力,把门上的血字硬生生的按了回去,烧焦的刺鼻味充斥着整个通道。
“停下,陈情!”
陈情转过身,抬起的手僵在半空中,反噬的冲击力道让她尝到了浓郁的血腥。
哦!她道是忘了,这元家血术还是她昧着陈家本意找元家帮着写完的。
血咒噬主,不无例外。
那又怎样!
当年,她可以不问对错,不问缘由。
但老祖死在这扇门前,佝偻的身体挺的那样笔直,瘦骨嶙峋的手稳稳的点在还没来得及收尾的地方,死死的不愿放手。
一直保持着。
直到她被陈家人再次找回,回来收拾这个烂摊子。
她死都难以忘记,因无法完成血术而怎么也无法移动的老祖尸体。
为了她这个离经叛道的女儿,为了保她,死在了血术完成前,这是不可否认的事实。
“陈情,我的错只是信错了人,而陈家的这些事,本就与我无关”
“与你无关!??”
震惊的话语还没落地,破旧的木门吱呀打开了。
站在门内的妇人,穿着白色的单衣单裤,双足赤脚,满头银发被一根木簪束在身后,长长的发丝垂到了脚裸。
眼下的泪痣泛着暗红,双眼里面空荡荡的,黑红的血坑,粘着奇怪的丝线。
没有一丝皱纹,岁月似乎没有改变她如花美艳的容颜,唯一的改变只是白了头,哑了嗓。
紧闭的双眼微微偏了偏,若无其事的抚摸了一下白色单衣袖,向前自然的走了两步。
“你这丫头还是这娃娃模样,看着让人真欢喜”
陈情震惊的看着轻而易举打开的门,震惊的都忽略了这句她最不喜的话。
说到底,陈情要身材那是凹凸有致风情万种,要能力那是口口金言霸王艳花。
就可惜了一张娃娃童颜,水灵灵的大眼睛长密睫毛扑闪闪的,小巧的薄唇还带着嘟嘟的可爱形状,的确一看就欢喜。
“你,你开,你打开,你,你的长相?,你,你的眼睛?”
陈情一个没站稳,崴到了脚,忍着剧痛,手软脚软的挺了挺胸,难以置信的结巴道。
当年她的血术是完成了的,还加了禁。
怎么?怎么可能?
还有她的这张脸??!!
她的眼睛?!
“这门”言婆顺了下耳边的银丝,侧过身准确无误的抬手拂过门上的一个名字。“这门的确能让我心甘情愿”收回颤抖的指尖,按压在眼帘上,帮助双眼闭紧,遮掩住恐怖的黑坑。
陈情不安的看着她,如果说,不是保护,,那,紧握的手指被捏的泛白。
“护着我?”言婆回过头似笑非笑的看着陈情,嘴角扬起讽刺的笑容,暗红的泪痣带着危险的红光
“那倒未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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