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他会去哪里？
第34章 他会去哪里？
醒来第二天，秦子赦不见了。
没有留下只言片语，他走了。
林珑看向李至孝，迟疑的：“他…..他会去哪里？“
往凌乱散开的床边走了一步，李至孝拉开床帘往里面看了一眼。又检查了一下旁边的床头柜。
秦子赦的手机还在里面——他不想让任何人找到他。
李至孝再看向林珑的时候，眼底多了一丝担忧。
林珑明白了这层担忧的意思，怔怔的：“他，他去找黄元峰了。“黄元峰去杀秦景峰了。
秦子赦要亲自阻止黄元峰杀害自己的父亲。
林珑的血色迅速地褪去，她扶着床尾的支架，勉强站住，甚至狠狠地咬了咬牙，“我的错。“
“林珑…..“
“如果不是我当初执意要….“林珑少有这么不镇定的时候，但想到秦子赦和黄元峰可能会出事，她就忍不住自责。
如果不是她执意要追查，就不会出现现在这种情况。如果，如果一开始就放弃，就好了。
林珑低头盯着地上的瓷砖，满是痛苦的表情。李至孝几步上前，拉住她的手，温柔的：“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
“黄元峰早就疯了，即使你不追查，他也迟早会查出真相。从一开始，他要的就是那一长列的名单，那些杀害他女儿的名单。”李至孝言辞激烈，捏着林珑的手指更加用力。
或者一开始靠近他们的时候，黄元峰真的没有想那么多，但是看到秦子赦后，就被激发了那种仇恨。
在看到李纯深的日记本后，那股恨意就更加沸腾了。冲动之下，黄元峰抢走日记本，刺伤秦子赦。
他要把李纯深提到的男人，一个个都赶尽杀绝。
没人为他伸张的正义，他要自己赤手空拳去讨。
但这世间天理循环，报应不爽，若是人人都能自当法官，还哪里需要法律？为了复仇，黄元峰居然要祭出性命。
秦子赦为了保护父亲，居然也打算以命相搏。无论是秦子赦还是黄元峰，他们之间注定要死一个。或者，同归于尽。
?“我累了。“林珑揉了揉眉心，为这错综复杂的现状。无论如何，都透支了她的热度和感情。
她只是个普通人，只想要一个普通的人生。不过想为朋友讨回一个公道，最后却要搭上那么条人命。
光是想到这一点，就像被人掐住喉咙一样，快呼吸不过来了。
李至孝低头看着她，垂着眼睫盯着她的眼睛，揉了揉她的头发，那动作透着说不出的悲伤意味。
“如果你想放弃，我会陪你。 “李至孝握着她的手，眼底流露出心疼。
林珑猛地把手抽回来，在房间里焦躁不安地走了几步，又转过头来，对着李至孝喃喃道，“就到这里了吗？“
前面是荆棘遍布，如果就此止步…..只到这里就可以吗？如果这样就放弃，李纯深会不会责怪她？
不。不会的。
李纯深和李至孝对她，有着一样的期待和信任。她一定会温柔地安慰她，没事，你就做你自己的想做的事情。
这对姐弟的温柔，几乎揉碎了她的心脏。
林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个早上，李至孝买了午餐回来，她还维持着他出去的姿势没有改变。
听到开门的动静她也没有回头，眼睛眨了眨，躺在沙发上，凝视着天花板，表情带着一种麻木。
李至孝换了鞋子，把早餐放在了她面前，手搭上去，俯身下去：“林珑，起来吃点东西好吗？“
林珑转了转眼珠：“…..“
“不管你想不想去阻止阿赦，你也要起来吃点东西。“李至孝拽着她坐了起来，把餐盒打开后，硬塞了筷子在她手里。
和听话懂事的玩偶一样，林珑拿着筷子，夹了根青菜放进嘴里，嚼了一会儿又放了诶下来。
“林珑，你听话…..“李至孝实在没有什么哄人的经验，此刻也觉得抓襟见肘，语气里都带了无奈。
林珑唇色发白：“我只是在想，黄元峰会什么时候动手。“
李至孝愣住了，盯着林珑的眼神里微微带了一丝激动。
林珑是南方人，哪怕是从女孩子的角度来看，林珑的体型也实在太过娇小。瘦弱的肩胛骨凸出来，仿佛伏在那处的一对翅膀。细胳膊细腿地蜷缩在沙发一角，只占了一个小小的位置。
小得甚至有点可怜。但就是这个小小的身躯里，总是蕴含着用不完的力量似的。她总能给李至孝带来精神上的冲击。
李至孝弯起眉眼，握住她的手，催促：“嗯，吃点东西脑子更活跃，我们先吃饭好不好。“
他的语气很像是哄劝小朋友，林珑或许真的想事情出神，乖乖地就低头吃了起来。吃完了，她也想清楚了。
“开机仪式。“林珑忽然冒出个词语。
?”什么？“李至孝不解。
“你刚出去买饭的时候，我查了一下，秦景峰这周五在月山有个开机仪式。他要到场。”林珑拨动了一下桌子上的筷子，表情带着肯定。
“你的意思是…..黄元峰会在哪里出手？可是，那么多人看着…..”忽然顿住了，对上林珑坚定的眼神，他忽然就明白了。就是要在人多的地方。
黄元峰不仅仅是复仇，他想要的是“审判”。用那些恶魔的血，来祭奠死去的女孩子们的冤魂。
“他不怕闹大，他怕事情闹不大。”林珑顿了顿，手指拢了起来微微有点紧张，“一个人，目睹了女儿的惨死，这么多年一直旁观着仇人不停地制造出受害者，什么都不能做。他的正义感和愧疚感现在已经累积到了顶点。对黄元峰来说，只是死亡是不够的。”
“…….”
“对于他来说，死亡只是附加的。他要的是这些男人身败名裂。”
“……”
“那些少女死的时候，是带着污名走的，他也绝不允许，这些凶手干干净净地离开这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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