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博弈
古斌非常不愿意往这个方向想，因为他觉得自己已经与“熊孩子”这个词结仇了，从进入“边缘”开始再到现在，他和低龄儿童这个群体就结下了不解之缘，古斌觉得如果在这里又碰上了相关的剧情，他抓狂的可能性会很高——;
这难道是报应？
难道说自己上辈子是一个祸害了众生的熊孩子，所以这辈子必须还债？
古斌对于孩童这个群体并没有恶感，不管一个孩子犯下了什么错误，只要他的智力还未发育健全，就始终拥有被当成弱势群体的权利，但是他很讨厌“边缘”的设计者的这种做法。
他很不理解为什么非得拿幼儿与孩童来当成副本剧情的关键元素，这不符合古斌的基础价值观。
想要搞清楚这些机器人，或者说机械玩偶“****”的动机，古斌必须要将完整的时间线整理出来，毕竟“freddy披萨餐厅”与其他的大型副本不同，它与外界的整个囚笼区，甚至于整个“边缘”大陆都是相连接的，打个比方，如果古斌等人能够弄来核弹，把整个囚笼384区和附近的区域全部轰平，那么“freddy餐厅”也就不攻自破。
这算得上是一条思路了，古斌看了看天花板，外力破坏这条道路很少出现在古斌的计划之中，因为这种方案的可行性总是有些难以预料。
外力破坏往往与“任务”本身是相矛盾的，而且很难控制一个“度”，或者说这个“破坏力度”本身就被计算在任务的系统之内。
以“freddy餐厅”的任务作例子，古斌或许可以找到一个军火狂人，孤注一掷地买来100枚火箭弹，冒着被系统npc警卫抓去监狱里捡肥皂的危险将披萨餐厅给夷为平地，这么做会有什么后果呢？
后果一，freddy披萨餐厅与它的系列任务全部消失了，古斌等人不会从中获得任何的惩罚和收益，然而很有可能那个针对古斌与赵言的惩罚任务会进行更换。
后果二，freddy披散餐厅就像一个战争堡垒一样，别说100枚火箭弹，来100个****都没办法轰平，强制古斌两人进行任务。
后果三，因为任务可能会给出类似于“调查真相”的要求，但是因为恶意破坏而导致任务流程里的元素消失，所以任务宣告失败，执行惩罚。
“搞破坏也是个技术活，然而那些赫赫有名的破坏狂大都是没能逃出惩罚范围的家伙……所以作为一个坏蛋，声名显赫与苟且偷生只能二选其一。”
古斌苦笑着在纸上画出了一条直线，准备开始正式工作，然而就在这时，门铃却突然响了起来，古斌赶忙起身过去开门。
“你，很冷吗？”
古斌一边将赵言让进来，一边惊奇道，他看见这个家伙居然穿着一件风衣，要知道这已经是夏天了，神他妈夏天穿外套，s市的气候闷热，穿两件能把人闷发霉。
杀进屋子里的赵言迫不及待地抓起旁边的空调遥控器，唰唰一下将温度调低，随后便小心翼翼地将身上的外套往下脱。
古斌惊诧地看着这个家伙将外套轻轻地搭在沙发上，平整地摊开。
他发现这件衣服似乎特别的重，那衣服里面像是装着什么零零散散的特别重的东西。
没等他问，赵言便伸手拿起了旁边桌子上的水果刀，用力地扎在风衣上，大概是用力过度，古斌只听“噗”地一下，这整把水果刀居然直接没入了沙发里，那风衣直接给钉在了上面。
赵言手忙脚乱地把水果刀拔出来扔在一旁，伸手抓住风衣内衬的裂口，用力往两边一撕！
“嗤！”
一阵声响后，那风衣彻底地给撕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古斌看到了其中露出了两片黑色的物体。
赵言哈哈一笑，随后便兴奋地将这两件东西取出，轻轻地放在了茶几上。
古斌凑上前仔细地看了两眼，发现这似乎是什么奇怪的装置，旁边可以看到线接口，还有一些不知功能是什么的开关按钮，不敢乱碰，古斌看着赵言像疯狗一样冲到自己的房间里，二话不说把他的手提电脑搬了过来，架在了桌子上。
古斌默然地看着赵言像着了魔一样忙上忙下，终于忍不住了，问道：“小子，你从进来开始就像拆迁一样，做啥呢……还有，就算有钱也不是这么挥霍的啊，你拿水果刀插沙发是什么意思？”
赵言支支吾吾了两句，随后就一摆手示意自己懒得回答，顺手将那设备的最后一根线插在了古斌的手提电脑上，按下了电脑的开机按钮。
“这是屏蔽器，好东西！”，赵言笑嘻嘻地指了指那两片已经竖起来的，呈现为两个直角支架的黑色薄片，道：“有了这个，斌哥你现在可以去看一些爱情动作片而不被监控到。”
“……”
古斌伸手捏了捏自己的鼻梁骨，她突然发现赵言好像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样消沉，这家伙怎么被抓了一趟回来就变得这么跳！
他强行按住了赵言，沉声道：“讲讲，怎么回事？”
“这个装置，还有你被抓回去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全部说出来。”，古斌冷着脸问道，赵言看上去很不正常。
被古斌这么一按，赵言的身体当即颤动了一下，脸上的兴奋之色也渐渐地消去了，他把身子沉回了沙发上，似乎恨不得把自己整个藏到沙发里面去。
“他们想杀我。”，语不惊人死不休，赵言开口便让古斌浑身战栗。
“谁？”
“他们，两边的人都想。”，赵言强笑道。
古斌一时间有点回不过气，客厅只开了一盏小灯，光线有点昏暗，古斌可以看到赵言脸上的肌肉在不自觉地抽动。
他自己的表情一定也好不到哪里去，如果说现实战线的人想要弄死赵言，这可以理解，但为什么革新边缘的人也会产生这种想法？古斌想不通。
“他们达成协议了。”，赵言的表情很僵硬：“他们统一认为，我身上的情况已经超出了他们的实验预计。”
古斌坐直了身子，压着嗓子问：“你身上的情况？你是说身体异变？”
赵言惨然一笑，将身体凑到了手提电脑面前，对着古斌说：“来，斌哥，我给你表演一个魔术。”
“我现在给电脑一个命令，在我按下空格的瞬间，桌面上的图标会自己站起来打群架，你信不信？”
“whatthefxxk？”，古斌一时间不是很能理解对方的意思，然而赵言也不多做解释，他轻描淡写地用手指敲下了手提电脑的空格。
一个让古斌无法相信的场景出现了，一份在桌面上的文档文件伸出了卡通化的手脚，在那里四处乱蹦，紧接着，旁边的“回收站”图标也伸出了四肢，朝着之前的“文档”小人冲了过去。
它们扭打在一起，波及范围越来越大，最后，整个桌面上的所有图标都“活”了过来，杀成了一团。
这场闹剧持续了有一分多钟，直到赵言轻轻地用手指再次按下了空格才停止，那些打得昏天黑地的软件当即各自归位，但是它们的手脚却并未收起来。
“怎么不让它们恢复正常？”
古斌皱眉问道，他看到一个电影视频的文件居然在试图跳起来去抓旁边的鼠标图案，然而当古斌看向它的时候，这家伙又急急忙忙地缩成了一团，样子非常可笑。
赵言长叹了一口气：“这已经是极限了。”
“它们都活了……看到了吗？”，赵言的声音在发颤：“他们没有选择直接把我弄死，是在担心我鱼死网破，他们害怕我能够在最极限的时刻对最近的计算机下令，命令它们将这些足以震动世界的信息传出去！”
“如果你传出去了，会发生什么事？”
古斌低头问。
赵言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他没有撒谎，但是紧接着他就笑道：“不过他们很蠢，我的身体异变还没能达到可以隔空给电子设备下命令的程度，我又不是‘火种’，没那么容易制造变形金刚。”
“所以他们打算利用‘边缘’来达成目标吗？”，古斌算是明白了这整个事情的缘由，他骂了一句：“他们打算利用‘边缘’对于实验者的死亡效应来把你干掉，因为当你身处于游戏里的时候，你没有办法发出相关的指令。”
赵言点点头。
他抬起手，古斌注意到赵言的左手手腕上那个紫色的腕表已经换成了一个黑色的手环。
“他们对我作出了限制，允许我自由活动，但是却不允许我控制任何一台与网络连接了的电脑……否则，你懂的。”
“那这个？”，古斌指了指那屏蔽装置。
赵言脸上露出了自信的笑容：“他们自以为限制了我接入网络的能力就没问题了，但是我仍然有其他办法，屏蔽器只是为了防止我们说的话被听见而已，它是我以前捣鼓出来的，没想到现在真的派上用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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