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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绝尘谷


晨月瞧着晨微、绝尘他二人离开的方向,鬼魅的笑了下,抬手一挥,手下收起弓箭。众大臣望着殿内,一人拱手轻声问他:“二皇子,眼下···”

        “皇上驾崩,吩咐内务府即刻料理后事。”

        “是。”老臣们为了在未来新君面前邀功,纷纷下了石阶,踉跄着走路,因生怕功劳被旁人抢了去,所以一路推搡着,赶着去张罗齐皇丧事。不到半个时辰功夫,宫中太监、宫女们将各宫上下全部布置成了白色。

        晨月命所有人在殿外守候,而后他只带了子离进入大殿。大殿内烛光昏暗,随着窗外微风的徐徐吹进,烛火轻轻摇曳,晨月走至屏风处突然停下了脚步,跟在他身后的子离也一并停住了脚步,子离不等他安排,匆匆折身回到门口处将殿门轻掩上,而后主仆二人一前一后进了内殿。

        齐皇坐在褐色木椅上,正襟危坐,和生前神态一模一样,晨月右手萦绕着一束蓝光,他举起手臂,手心朝齐皇散去,瞬间蓝光将齐皇身体内的几根蓝针吸附于掌心,晨月掌心的蓝光幻灭,蓝针幻化为普通的银针。子离上前一步,自衣服内里掏出一个白色的帕子,小心翼翼的将晨月掌心处的几根银针取出,而后放在自己的帕子里,待收集完毕,方才小心翼翼的将帕子再次折叠起来。

        晨月走近了齐皇,只见失去这些蓝针控制的齐皇瞬间皮肤色泽暗淡下来,他替齐皇合上了双目,而后抱着他放于内殿的床榻上。躺在床榻上的齐皇显得分外的安详。晨月盯着他瞧了片刻,自言自语道:“父皇你向来偏心,大哥母妃虽然去世的早,但您念着与先皇后的感情,所以他在几岁之时便被您册立为太子,受尽荣宠,晨曦自出生后也是被您捧在手心里,我和母妃像是这皇宫中多余之人,每年宫中宴席上,外出狩猎,您都是喜欢带着大哥或者三弟,从来没有想过还有一个二儿子。”,晨月转身离去,眼神里满是凌厉与悲怆:“总有一天我要将晨微和晨曦杀掉,我定要让您知道,只有我晨月才最适合做南齐君主。”

        晨曦知道今天是父皇的生辰,百鸟林中不比皇宫,一切物件一应俱全,所以他发了面,自百鸟林的后山摘了些赤红的大枣,一早将大枣用碱水泡了祛除泥垢,而后用发的面做了一个木盆大小的寿糕,寿糕上面用赤红色的大枣作为点缀,终于赶在傍晚前将寿糕放在锅里慢慢的蒸着。

        夜宴自百鸟林里捡了些枯树枝抱了回来,送去厨房的时候,瞧着晨曦正蹲在地上,趴在灶台跟下鼓着腮帮子吹火。“我来吧,你去休息会儿,刚才做了半天的寿糕,定是累了。”

        晨曦起身看了夜宴一眼,夜宴看着他花脸似得脸,“噗嗤”一声笑出声来,晨曦方才做寿糕,脸上粘了很多的面粉,适才吹火又粘了很多的灰烬。

        夜宴将柴火放在地上后,走到他身边,用衣袖轻轻掸去他脸上的污渍,待他脸上干净,夜宴瞧着他,竟不舍得移开自己的目光,晨曦只觉得脸上滚烫,低着头回了自己屋子。

        外面天色铅灰,瞧不见月亮和星星的影子,似是要下雨的样子。

        夜宴蹲在灶台边,小心翼翼的看着火候,生怕弄坏晨曦对齐皇的心意。自竹帘锅盖处的缝隙里窜出阵阵白色雾气,夜宴将火拨开,只留了一撮柴火在灶台中间处,又过了片刻,自锅盖里窜出阵阵香气,夜宴拿着手中的蒲扇跑进晨曦屋子:“寿糕做好了。”

        晨曦随他一起来到厨房,两人将锅盖打开,瞧着放进去的木盆大小的寿糕此刻熟了,已经膨胀成整个铁锅一般大小了。

        夜宴瞧着寿糕:“这么大,我们要多久才能吃完?”

        “一定要吃完,我们南齐的习俗,要将寿糕吃完,过生辰的人才能长命百岁。”

        夜宴去取了抹布,担心晨曦被热气熏了手,他用抹布端着木盆的两端,小心翼翼的将寿糕端出。两人今晚没做任何晚饭,在晨曦对着寿糕为齐皇说了祝寿词后,两人便开动吃起了寿糕,为了满足晨曦的心愿,夜宴吃掉了一大半的寿糕,晚上去睡觉的时候,走路都是打着嗝的。

        此时天色越发的暗沉,朵朵雪花自窗子飘进晨曦和夜宴的屋子里,夜宴顿时清醒了许多,走到窗子处看着:“此时农历八月,怎的会飘雪呢?”

        “莫不是有冤情?”

        夜宴见晨曦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口处,此时冤情尚未可知,但是他知道今晚定会气温骤降,届时可要受冻呢,幸好厨房里有柴火,所以他在晨曦的屋子里点了火炉,为防夜里晨曦睡着中了毒,他将窗子开了一条缝隙,正对着火炉子。待一切安排好后,他只觉得眼皮子太重,躺下后没多久便睡着了。晨曦见他睡着起了身,将此前夜宴用羊皮为自己制成的那件褂子取出,点着脚尖走近了夜宴的床榻,在他薄薄的被褥上盖上了羊皮褂子,夜宴睡觉轻,身上陡然多了一件厚重的羊毛褂子,他瞬间醒了,为了不让晨曦担心,所以他佯装睡的很熟的样子,待晨曦蹑手蹑脚的回了自己屋子,他睁开眼,瞧了眼被子上的羊毛褂子,嘴角露出幸福的一抹笑意。

        晨微和绝尘自皇宫逃脱时,绝尘身上受利|器所伤,此前虽然封印了穴位,但是晨微担心他走这么久的山路体力吃不消,所以一路背着他,他趴在晨微后背不久便沉沉的睡去,晨微背着他,走在山间的道路上,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晨微和绝尘终于回到绝尘谷,绝尘谷谷口的大鹏鸟瞧着他二人回来,拍打着翅膀过去相迎。待走近了,晨微嘱咐它:“你今日留在谷口把守,切记万不能让任何人进入谷中。”,大鹏鸟扑打着翅膀,点了点头。

        晨微背着绝尘回了他的房间,将他放在床榻上后,点燃屋中的烛灯,而后自木箱子中找出绝尘所研制的中草药。

        晨微用木盆打了一盆清水回来,将绝尘右腿上的伤口清洗好后,用金创药和纱布包扎好。待收拾好后,已经是后半夜了,晨微将木盆放在案桌上,走至床边替绝尘掖了下被角,而后趴在床榻边上打了个盹儿,烛光映着晨微英俊的面庞,窗外的天色越发的白亮了起来。

        漫天雪花犹如春天的柳絮、秋天的芦花般不停的飞舞着,才一会儿的功夫,绝尘谷的山峰、松林处已经成了无限幽静白净的景象,纷纷扬扬,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一股子冷风自窗户吹进,正好吹进晨微的后脊梁处,他打了个寒颤,清醒了过来,打了个哈欠,瞧着熟睡的绝尘,他蹑手蹑脚的走近窗子前,透着白纸糊的窗子瞧着外面:“脉脉雪后海风寒,云来去,树枝雪,乱云低薄暮,急雪舞回风。”

        冷风自窗户、门缝隙处窜进了屋子,晨微不禁又打了个寒颤,昨夜一路奔波,此刻倒是有些发烧了呢,他走向床边,瞧着躺在床上的绝尘,眼神里满是心疼:“已经一宿了,怎的还没醒?”,他摸了下绝尘额头,只觉得绝尘的额头犹如刚从火炉子里拿出来的红薯一般滚热,吓得他忙缩回了手:“绝尘,绝尘。”

        床榻上的绝尘沉沉的睡着,丝毫没有苏醒的迹象。

        “不行,如此下去,定会出事的。”,晨微检查绝尘的伤口,昨晚回来包扎时,烛光太暗,此刻他才看清楚,绝尘的伤口是中了毒。

        晨微找出平日里绝尘解毒的各种药外敷,轮番在伤口处试着,却依然没有起色,就在他苦恼之际,猛的想起此前绝尘曾经和自己说过,绝尘谷后山山崖峭壁处生长着一株天山雪莲,那株雪莲可以解万毒,因长在悬崖峭壁上,所以他一直没有冒险摘下来。

        晨微来不及多想,他去侧室取了筐子,背在后背,然后迎着暴风雪去了后山,他一路走着一路嘀咕着:“昨日父皇的生辰,还是暑热天气,怎的今日突然飘雪了?”,晨微的脚印印在雪地里,厚重而坚实。

        绝尘谷后山悬崖峭壁,云遮雾绕、雄奇险幽、壁立千仞、怪石嶙峋。一路上根本没有路,只有一大块一大块的乱石,十分不平整,随时都可能掉到山谷里,粉身碎骨。天边赤色的乌云挤压在一起,如同山岳般压抑。狂风和暴雪怒吼,风卷着雪粒子,似利刃一般刮在晨微的脸上,晨微只觉得生疼,满山蓊郁荫翳的树木,此刻都被厚厚的积雪压着,与铅灰色的天空,缥缈的几缕云恰好构成了一幅雅趣盎然的淡墨山水画。他四下打量着天山雪莲的踪影,生怕这么贵重的东西被厚厚的积雪掩埋,猛的,他瞧见悬崖峭壁上似是有一处散发着荧荧亮光,他将手放在双眉处,点着脚尖仔细瞧着,确定是荧荧亮光。晨微背着竹篓,踩着悬崖峭壁上的乱石,渐渐的靠近那株天山雪莲,距离很近的时候,他脚下一滑,差点自悬崖上摔下去,幸好大鹏鸟及时赶来,用翅膀将他托住,晨微站稳后,再次向着那株雪莲攀爬。

        晨微冒着坠崖的生命风险将雪莲自峭壁上摘下,小心翼翼的放在身后的竹篓里,然后大鹏鸟载着他返回小木屋,临近中午时分,暴雪仍没有停下的意思,依旧飘散着大朵的雪花,一片片,一团团,犹如棉絮一般。早上晨微扫出来的一条小路此刻已经被暴雪淹没,大鹏鸟扑打着翅膀落地后,扇起地面上许多的雪花,晨微自它后背上下来,深一脚浅一脚的去了小厨房,靴子踩在雪地里,发出橐橐声,洁白的雪上顿时呈现一排厚重的脚印。

        他将雪莲用清水文火炖了大约半个时辰,思量着差不多了,遂将灶台上的两块抹布拿了起来,掀开石锅盖子,顿时一股热气溢出,他小心翼翼的端着盅回了绝尘屋子。

        绝尘此刻躺在床上,仍是不省人事,晨微将盅放在床榻旁的案桌上,而后将绝尘扶起,用汤匙一勺一勺喂绝尘喝下雪莲。绝尘因无意识,此刻无法自行吞咽,晨微只好将雪莲先自行含在嘴里,而后喂绝尘吃下。

        喂绝尘喝完雪莲,晨微替他盖好了被子,坐在一旁瞧着,不多会儿,绝尘的脸色开始慢慢好转,渐渐有了血色。晨微瞧了眼外面的天色,他估摸着绝尘还要过会儿才能醒来,趁着天黑前,到山上采些调理身体的草药,捡些枯树枝回来。

        晨微出门时,吩咐了大鹏鸟在窗外看着绝尘,一来谷中若是有生人“来访”它也可第一时间通知他二人,二来可以看着绝尘,如果他身子不适,到山上寻自己。

        大鹏鸟瞧着晨微走远,靠在廊下打了个盹儿,直到听到屋内传来阵阵咳嗽声,他欢快的拍打着翅膀跑近了屋子。

        绝尘醒来,瞧着晨微没在屋内,反倒是大鹏鸟欢雀的跑进了屋子:“晨微呢?”

        大鹏鸟拍打着翅膀指了指悬崖的方向。绝尘见了,眉头一皱:“他怎的上山了?”,方才他透过窗子瞧见了窗外的雪,不由得担心起了晨微。盛了雪莲的药碗案桌上,虽说碗里已经没了雪莲,但是绝尘还是闻出了浓郁的汤汁味道:“雪莲?”

        大鹏鸟疯狂的点头,它担心绝尘不明白,蹦蹦跳跳的给绝尘演绎了一番晨微如何上悬崖上摘雪莲,用文火炖煮,而后嘴对嘴喂他喝下。绝尘看着大鹏鸟卖力的学着晨微的动作,觉得好笑又感动。

        晨微在山上采摘了些平日里绝尘采摘的药材准备回家时,发现山下竟然有一妙龄女子路过,他躲在大树后侧,悄悄观察着女子。“此处是绝尘谷,怎会有陌生人?”,他定睛仔细瞧着女子,只见她十五六岁的模样,一双大眼乌溜溜地,满脸精乖之气。双眉弯弯,鼻梁微翘,颊边微现梨涡,肤色犹如白玉,头发乌黑,发髻上簪着一支绿色珠花的簪子,上面垂着流苏,项颈中挂了一串白色明珠,映的她肤色更加白皙,白底绡花的衫子,白色百褶裙,走在雪地里,宛如人间仙子一般,她自身侧背着的布袋子里掏出一个长筒似得东西四下瞧着,猛的,她瞧见了晨微,惊喜的收起了长筒望远镜,朝着他打招呼,随即她“啊”的一声,低头一瞧,不知从哪里钻出来一条蛇,竟将自己给咬了,她瞧着晨微,突然昏了过去。

        晨微自树后走出,一路跑到女子身旁,瞧着她脸色铁青,像是中毒的样子,顺着地上的痕迹瞧去,他发现了毒蛇逃跑的方向。“姑娘,你醒醒,姑娘。”,见她已经昏死过去,晨微只好先将她背至山洞里。

        雪越下越大,远远望去一片白色景象,丝毫不像是初秋有的天气。晨微将女子放在了山洞里的石桌上,用自己捡来的柴火生了火。这间山洞是绝尘建造的,为了上山采药时,能够中途休息,所以山洞里放了些粮食和水。晨微瞧着女子脸色越发变黑,只好卷起女子的裤腿:“此举非君子所为,姑娘,对不住了。”,他低头用小刀将姑娘腿上的伤口划开,顿时疼的姑娘皱了下眉,但却未醒。晨微用嘴吸出伤口处的蛇毒,一口,两口···吸完吐在地上,直到是鲜红色的血液,晨微才作罢,未免自己中毒,他用清水漱了下口,将衣服内里的底衬撕下来一截,将姑娘的伤口包扎好。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姑娘终于醒来,她瞧着自己躺在石桌上,顿时惊的跳了起来,但因伤口刚刚包扎好,所以顿时有血渍溢出。

        “你方才被毒蛇咬伤,恕在下将你伤口的血吸了出来,否则你将性命不保。”

        姑娘瞧着晨微,只觉得这张英俊的面庞甚是少见,起码整个巫族没有。姑娘是巫族公主荞荞,老巫主的幼女,今年十五岁,继承了老巫主的绝世医术和武功。她自口袋里找出一瓶药,仔细涂抹在伤口处,而后将药递给晨微:“抹在嘴上,可保你明日嘴不至于肿的说不出话来。”,晨微依照她的意思在嘴唇上涂抹了药,然后将药扔给了她。

        荞荞将药装进了口袋里,问他:“你叫什么?可有娶亲?”

        晨微摇头:“叫我晨微就好,未曾娶亲。”

        荞荞听闻他未曾娶亲,心中不免欢喜,但为了自己不失了身份,只好尽量掩饰自己欣喜的情绪。

        随即晨微又道:“不过我心里已经有了喜欢的人。”

        荞荞听的心里“咯噔”一下,他竟然有喜欢的人了?不过好在他还未娶亲,自己应该为了日后的幸福努力争取一下。

        晨微瞧着荞荞盯着自己看,眼神飘去了洞外,夜幕渐渐黑了下来,雪依然下着,他心里担心着绝尘吃了雪莲有没有苏醒过来,想到这儿,晨微起了身:“我还有事,先走了,这洞里有干粮和清水,外面雪下的大,你的腿又受了伤,你且在洞里住一晚再赶路吧。”

        告别荞荞,晨微匆匆赶回谷中小木屋。

        雪片簌簌坠下···

        夜宴瞧着窗外纷飞的大雪,只觉得这场景似曾相识,以前在北周时,每年的八月总会下几场大雪,来了南齐后,倒是第一次赶上,只是他已经失去了记忆,想不起在北周发生的事情,只是觉得雪景很是熟悉。

        晨曦担心他冻着,拿了银狐袍子为他披上:“虽说现在是初秋,但是下了雪,仔细冻着。”,夜宴将银狐袍子上的两根带子系了起来,他瞧着晨曦穿的单薄,将袍子撩开,将晨曦拉至怀里,而后用袍子紧紧的裹了起来,晨曦只觉得脸上发烫,不敢抬头看着夜宴,夜宴喘息的气息拂在晨曦脸上,晨曦此时此刻只觉得岁月静好。

        夜宴道:“你穿的太少,手才会这么冰冷,一会儿睡了多盖一床被子,我记得早前我去集市上卖了榛子和水果,买了好几床被子回来。”

        “嗯,我都放在了柜子里,前几日才拿出来晒了,一会儿也给你拿过去一床。”

        “我们···”

        晨曦见他话说一半突然不说了,问他:“怎么了?”

        夜宴继续说:“我们换个地方吧,我总觉得这个地方不安全,二皇子野心难却,他登位后,难保他不会肆意屠杀你们这些皇族之人。”

        夜宴说的这些晨曦何尝不知,只是他和晨月一起长大,虽说晨月之前自称被幻术控制,用千符咒控制齐皇,但是在解了齐皇身上的符咒后,他念在幼时的感情,饶了晨月一次。之后晨月表现的也算规规矩矩,若不是自己贸然闯入大哥的灵堂,父皇也不会下旨将自己关押至发丘狱,他一直怀疑发丘狱的那些狱卒是晨月的人,但父皇忌惮他的心思怕是比晨月还要重,如此一来,那些人真正的主人不是齐皇就是晨月。晨曦母妃雪尘子离宫带发修行时,晨曦尚小,晨月经常来看望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关于晨月母妃去世一事,晨曦也有耳闻,所以纵然晨曦有几次怀疑晨月对自己下手,都因没有证据和证人而妄下判断。左右自己如今已不在宫中,只求他能善待父皇,做一个好君主。

        齐皇死后第三日,布告张贴到百鸟林附近的集市,到市集上采购东西的晨曦和夜宴看到后,晨曦只觉得眼前一阵黑,身子有些站不稳,夜宴急忙扶住他:“你还好吧,我们到一旁坐下吧。”

        雪后的天气寒冷异常,平日里摩肩接踵的集市,此刻小摊小贩比买东西的百姓要多。

        “冰糖葫芦,冰糖葫芦···”

        夜宴花了十个铜板买了两串糖葫芦回来,递给晨曦一串:“吃些甜的,或许心里就不那么苦了。”

        晨曦抬头望着他,脸颊上挂着泪珠,眸子里含着泪水:“我们回都城吧?”

        夜宴此前制造的木轮车在雪地上滑行比在土地上行走更加的快,他们赶在天黑前到了都城。

        夜宴发现城中居然有傀儡人,他们行踪不定,移形换影,夜宴自地上抓起一把石子,在这些石子上画下傀儡符,霎时间这些石头幻化成一个个傀儡人,朝着城中傀儡人追去。

        城郊处,夜宴幻化出的数个傀儡人终于将城中为首的傀儡人围城一团,为首的傀儡人身上氤氲着阵阵黑色的雾气,他张开嘴咆哮,牙齿竟然是黑色的,眼睛犹如雨夜里的闪电一样亮。

        夜宴幻化出的傀儡人和它撕打在一起,为首傀儡人以一敌众,转眼间占据了上风。

        晨曦和夜宴自背后抽出灭魂剑、夺魄剑,双剑交叉,散发出的荧荧之光瞬间将天色大地照亮。两人合力斩杀为首傀儡人。不到五招,为首傀儡人便被夜宴削去头颅。它在倒地的刹那,夜宴看到它的眼珠渐渐失去亮光,待到正常时,夜宴竟瞧出他的眼睛里竟然去过绝尘谷。

        “绝尘谷?莫非这些傀儡去过绝尘谷?”

        为首傀儡人浑身黑色雾气散尽,印刻在他身上的一张符咒飘散到地上,晨曦只是瞧了眼便认出这是大皇子晨微的生辰八字。

        他二人当即推断出大皇子可能还未死,而且很可能就在绝尘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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