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通过考验
李笛不愧是要年长一些，虽然一开始出了错，但他很快冷静下来。
看到旁边有人面还很干，他便主动上前交涉，表示希望用湿面与人家的干面换。
离他最近的一个也是他问的第一人面露警惕，闻言连连摇头，直接拒绝了他。
李笛虽然失望，但也不气馁，接着去问另一个人。
另一个人自然也很警惕，看他上前凑近乎，先是看了一眼姜果，发现姜果并没有出言阻止，这才又看向李笛。
姜果越发觉得挺有趣的，也多注意了一下这个孩子。
被李笛问话的这个叫做付园，今年刚刚十二，五个人里算是较大的，放在现代也是个初中生。
付园听了李笛的想法，也没急着拒绝，而是先看看姜果。
姜果这回早有准备，没等他看过来，就恢复了面无表情状，完全不将自个儿的心思露出来。
不过看她这样子，付园倒是把心放回了肚子里。
今天来的时候，姜果就已经说过，今天她要让大家自个儿做出个面食来，根据大家做出来的东西来决定最后要不要留下。
所以他很快就向李笛提了个要求。
“跟你换可以，但是待会儿你也得帮我一个忙。”
他说完，还不忘再看一眼姜果的反应。
要不是不好表露出来，姜果都要乐出花来了，这付园还真是非常有意思的一个人。
听完付园这个要求，李笛先是迟疑了一下。
“这个忙得是个什么忙呢？”
姜果也有些好奇付园会怎么说，这个尺度不好把控，毕竟是还没有发生的事情。
“一物换一物。”付园抬了抬下巴，“现在你这个是什么样的，待会儿我要你帮的就会是什么样的。”
有意思。
李笛看了看左右，大家进度基本上都已经赶超上来了，他不再犹豫，点头应下。
两个人一拍即合，纷纷加快动作加紧赶上，终于赶在大家结束之前做出了合适的面团。
第三轮考核就是做花卷。
姜果先给五个人每人一个预先做好的花卷，等到尝过味道，再一一摆上各色调味品和葱姜蒜等配料，让大家依据自己试出来的味道进行复刻。
这一关看似容易，实际上却有很大难度。
各色调味品和配料虽然简单，一尝味道就能大致分辨出来，但具体如何搭配，用量多少，什么时候加，都是考验。
这一关用的时间也最长，五个人顶着渐渐炙热起来的太阳，头顶的汗直往下流。
终于，有一个人率先放弃了，他很是丧气地将手里四不像的一团丢下，对着姜果摇了摇头。
“我不比了。”
姜果了然，没说什么挽留的话，欣然道：“无事，回吧。”
那少年扁扁嘴，似乎心有不甘，“我们是来当学徒的，本来就什么也不会，根本就没学过，凭什么一来就要我们上手？”
“凭我是当师傅的人。”
姜果抬了抬下巴，无视这孩子眼神中的戾气。
“我要收什么样的徒弟，就收什么样的徒弟，做不到的不在少数，但能做到的大有人在。”
他张了张嘴，终于是无话可说，气冲冲地走了。
姜果不觉得可惜，方才这少年自洗手起就态度敷衍，草草了事，等到和面时，也多有不耐烦，明晃晃将浮躁的心思写在了脸上。
哪怕这人在某方面有天大的才能，她也不认为他适合跟着自己学习厨艺。
有了头一个放弃的人，很快另一个人也选择了放弃，他似乎明白自己确实做不到，也不太能适应姜果的行事作风，直接选择了离开。
姜果也表示理解，客客气气地将人送了出去。
剩下的三个人正是之前表现较好的三人，分别是十一岁的郭福喜、十二岁的付园，以及十四岁的李笛。
即便直接走了两人，他们的脸上也不见轻松，反而更加焦急了起来。
这第三关的难度自然不小，看似简简单单的花卷，看着和自己亲手做是完全不一样。
无人引领，莫说是做出花形来了，就是面团都拉扯不好。
三个少年也不能例外，对着面团和一堆的调料很是下不来手。
时间过了越来越久，终于年长点的李笛再次站了出来，主动邀请大家一起合作。
三个人主动交流互相的想法，有觉得合适的地方就肯定，意见不合的就分享自己的看法，再到达成一致。
就这么一点点摸索，终于算是琢磨出了些思路，花卷也渐渐有了形。
姜果点点头，“可以了。”
三个人将目光放在她身上，甚至还咽了咽口水，显得十分紧张。
“可是……”
李笛看了看手里才刚刚有了雏形的花卷，又看了看姜果，很是犹豫。
“我们这样，算是通过了吗？”
不仅郭福喜想知道答案，付园也想要知道。
“您会收下我们吗？”
三个人经过刚刚的合作，似乎已经初步建立了友谊。
姜果点头，“你们都是头一回做这个花卷，自然生疏，想来味道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她这话倒是直白的很，三个人面面相觑，多少有些尴尬。
“不过不要紧，本来考核的目的就不是看你们能做到多好吃。”
“那是看什么？”
“学习任何一门手艺，都是需要长期坚持的。我要看的，是你们有没有坚持下去的恒心和毅力，也是要看你们是否有足够的才智，在认知有限的情况下解决问题。”
郭福喜似懂非懂，“我肯吃苦的，只要能学手艺，我什么都肯学。”
到底还是孩子，姜果不觉带上几分笑意。
“这样很好。”
“那我们真的通过了吗？”李笛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就这么通过了？”
“还想比试一番吗？”
李笛连连摇头，“不不不，这样很好。”
外面的太阳越发狠辣了起来，照的人睁不开眼睛，姜果请三人进堂屋就坐。
一边的姜善挺好奇的，他才下课，刚刚送走季康，倒是手脚麻利的先给三人端上了凉茶，目光里带着几分打量。
三个人虽然较他年长几岁，但也不好意思受人看茶，连忙站起来推辞，推辞不过也是连连道谢，行动间透露几分拘谨。
姜果先等他们喝完茶歇息好，这才开口道：
“你们的表现还算过关，如果没什么问题，明日起便可上门同我学习手艺。”
以李笛为首的三人纷纷点头，来之前家里人早已叮嘱过一遍，这些他们自然是知道的。
刚刚确认下来，付园便带着几分激动地站起身来，作势就要行大礼，一边的两人也慌忙将手中的茶杯放下，跟着伏倒在地上。
“师傅在上，请受弟子……”
“且慢。”姜果内心无奈，连忙将三人扶起。
付园很是疑惑，一想还以为是自己礼数做的不够周全，脸上也带了几分不安。
“师傅……不不，姜师傅，是不是弟子太心急了？”
不等姜果回答，一边的李笛也已经反应过来，跟着道：
“是我们三鲁莽了，应当先回去禀报父母，明日带着拜师礼正儿八经的上门来拜师的。”
说完，三个人动作一致，十分默契的往头上拍了一拍，显现出些许懊恼。
再叫着三个孩子自己胡思乱想下去，这话可就说不清了，姜果忙道：
“这些都是小事，只是拜师之前，我有几句话要先同你们说明白。”
“师傅，原来是这样，您只管吩咐。”
三个人这才放下心来，疑惑的等待姜果后文。
“吩咐说不上，不过，我还是先将话说在前头。”姜果微微收紧下巴，显得庄重，“虽然我已同意你们三人同我学手艺，但具体后事如何，还要看你们的表现。”
“自然。”李笛连忙点头，“一切凭师傅定夺。”
“且先以一月为期，这一个月里，不论天资如何，都能跟着我学习。一个月后，看你们各自表现如何，实在没有天分的，也只能另求高就。”
“是这样的，弟子谨听师父教诲，一定认真跟着您学，绝不懈怠。”
姜果微微颔首，“话且不要先说的太满了，最后学习刻苦自然是无可避免，跟我学习手艺，我的要求自然就不一样。若是有所懈怠，随时走人，绝对没有半分情面可讲。”
三个人严肃了神色，一张张稚气未脱的少年面庞上，不觉写满了坚定。
“是！谨遵师父教诲！”
姜果没有露出半分缓和的神色，一如既往的严肃。
“既然是跟我学手艺，那就要按照我的规矩来办事，吃不得苦的，都可以回家去了。”
随后她又提点了几句，将日后有什么纪律，什么规矩，待遇如何都交代的一清二楚，确认三个少年人都已完全明白，这才留了三个人吃饭。
姜果没有藏着掖着，趁着做午饭的时间，将三个人招揽进厨房，让他们跟着她做事，看她掌勺。
既是进一步考量这三个少年，也是借此机会让这个三个少年对她的行事作风了解了解。
“日后若是学的好，不光能教你们做早食，练就一番谋生活的本领，还能教你们做正经膳食，就算是另谋天地，也无需担心找不到一碗饭吃。”
三个少年虽然年纪都不算多大，但出身穷苦，他们早已见识过了这个社会的残酷。
姜果虽然句句严厉，但其中都包含着对他们未来的考虑，他们自然听进了心里，也放进了心里，没有一个人将这当做是玩笑话。
甚至，还觉得很是感动，光是瞧着姜果的所说所做，就知道他们这个师傅是找对了人，姜果是半点没有藏私的心思在的，是真真正正认认真真要教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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