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黑衣的死神们
“过去是什么样的？”
黑夜下的沙丘上黑甲的老人与黑衣的剑士攀谈着。
“其实吧……和现在没什么区别。”A盘腿坐在沙地里，玩弄着细细的沙砾。
A随手抓了一把沙举过头顶，细沙从指尖滑落，重新融与广袤的沙漠里。
黑衣剑士自顾自的说到“无非是战争，战争，战争，不是这里爆发战争就是那里爆发冲突。你知道吗……曾经在我出生的时代，当王国的人口过多时候，国王们就会编造理由让奴隶们互相残杀。而现在……我甚至都不知道现在的人为什么而发动战争。”
黑甲的老人说道“宗教、信仰、意识形态、金钱、权力……数不尽的理由。”
“莫名其妙的理由。”
“对啊，莫名其妙的理由。”黑甲老人叹了一口气，躺在冰冷的沙地里缓缓睡去。
A慢慢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泥土看着星空回忆起过去。
神纪元1136年
“A……沙子老进我鞋子里。你们人类为什么不光着脚走路。”
“因为人体很脆弱啊，就算是最小的沙粒，也会割裂我们的皮肤。”
“……我只是抱怨一下而已。”
“好嘛，好嘛。”
两位黑衣死神行走在无边无际的沙漠里。寻找着前些日子从天而降的陨石。
“A……你是不是跟怕热。”
“呼……呼……没有啊。”
“傻子……调整呼吸，我的心脏会帮你降温的。”
黑衣少女触摸着A的胸口，随着每一次心脏的跳动，他逐渐不再感觉到炎热。
“A……你已经不是人类了……你知道的吧？”看着眼前面色稍微恢复正常的黑衣剑士，零温柔的对他说道，“我的心脏是最伟大的神的造物，现在它在你的胸腔跳动着，你已经是同我一样是神祇了。”
“可我并没有感觉有什么区别啊。”黑衣剑士一脸疑惑的看着对方。
零叹了一口气，挥舞长剑轻轻割开A胸口的皮肤。
她轻声对他说道，“去感受它的跳动。”
在A的注视下，随着每一次心脏的跳动，流血的伤口都会缓缓愈合。
奇妙的感觉流动全身，就像第一次在树林里看见她一样矛盾的感觉，既冰冷又温暖。
“如果拥有你的心脏的让我成了神，那么，你是不是变成人类了？”
黑衣少女微微一笑“怎么可能……我只是用我的身体保管着你濒死的心脏，仅仅是保证只要我没有被彻底消灭，你就不会真正意义的死去。”
“那假如有人斩下了我的头颅会怎么样？”A好奇的询问着微笑的零。
“你会………”黑衣少女撩开了被风吹散的刘海继续说道“你不必知道不会发生的事。”
“好嘛，好嘛。”
“快走吧，离陨石应该还有半天的路程。”黑衣少女又回归了冷若冰霜的表情，行走在A的的前方。
两人一前以后，缓步在沙丘上又行走了一天一夜。
黑衣少女偷偷看了看身后一脸平静的黑衣剑士，轻声的询问道
“A……你为什么不抱怨我估计错了路程。”
“因为我没有不满意啊。”黑衣剑士抓起一把沙土，举过头顶任由细细的沙粒流过手指缝隙，随风飘散。
“哦。”背对他的黑衣少女轻声回答的声音，有着奇怪温暖的感觉。
三天后的夜晚，两人终于到了陨石坠落的地方。
在被撞击形成的大坑里，躺着一块焦黑的陨石。
“A……别过去，这是纯粹的原始魔法，会伤到人类的心灵。”黑衣少女吩咐了一声，便跑向了百步开外的陨石处。
A在远处原地按着长剑静静的等待…没有一丝不满。
在第二天的白天，黑衣少女猛的站起身子，并以极快的速度向陨石反复挥剑。
陨石应声碎裂成了碎片。
黑衣少女低声吟唱着咒语，左手对着陨石轻轻一挥。
碎片崩裂成沙砾融入了沙漠。
零收回长剑回到了A的身边，轻声说道。
“A………有想去的地方吗？”
“啊？那个陨石是什么东西？”黑衣剑士指着远方的大坑。
“是我们………陨石就是从天空中坠落的流星。”黑衣少女欲言又止。
“零……”
“A………有的事你还是不知道比较好。”
“好嘛。”
“怎么样？有想去的地方吗？毕竟难得从冰原出来一次。”黑衣少女充满愁绪的眼神眺望着远方。
“我想去我那时候的国家看看。”
黑衣少女回头拉住了A的手，又露出了微笑。
“走吧…”
话音刚落，两人已经传送到了不知名的东方小国附近。
“A………是这里吗？你内心搜索的地方…”
两人看向四周，空无一人的荒野外，突兀的存在一个小土丘，而在土丘上有一颗挂满了红色丝带的巨大枯树。
“恩…大概吧，已经完全不一样了。”A迷茫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咱们随意走走看吧。”
“好。”
两人随着附近的漫长小路慢慢的走着，A看着身边的黑衣少女一路上都紧紧握住长剑，莫名的愁绪充满两人之间。
一路上两人车模不语，不知不觉已经来到了附近的小镇。
“零……这里和我记忆里，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是吗？”
“人类变化好大。”
路上有手持武器的豪爽游侠，戒备森严的士兵，叫卖小吃的商人，结伴而行的人类女性们欣赏着街上的华服、美食。
争吵的游侠们先是拳脚相交，然后又一起畅饮着酒水。
在城镇的外围，生活着在死亡线上挣扎的平民，饥荒，掠夺，欺压在这里随处可见，饿死的孩童，上吊的父母，荒凉和悲惨的景象与城镇中心截然相反。
而眼前的一切，对于两位死神这不过是过眼云烟，不过是人类历史上永远重复着着的悲剧，
突然温软的细哗啦啦的落下，落在两位漫不经心的死神的身上。
两人在雨中漫步，看见附近乘着纸伞的少女们走过，黑衣的少女向身边的黑衣剑士询问着。
“人类害怕雨吗？”
“恩……因为会生病吧。”
“人类真是脆弱……”黑衣少女看了一眼身边的A又说道“A……你要躲下雨吗。”
“哈！当然不用，我现在可是和你一样的神。”
“…………哦”
两人漫步在细雨中，欣赏着人类新奇的小镇子。
看着远处一对恋人争吵着抢夺雨伞的景象。
“A……”黑衣少女突然轻声呼喊着他的名字。
“怎么了？”A看着眼前的零，分不清她脸上到底是泪水还是雨水。
“回家好吗？我有话对你说。”
A感觉有些不安，拉起零垂下的手掌轻声应道。
“好。”
随着气流的扰动，两人回到了冰原零的居所，温暖的阳光再次照耀在两人的身上。
A清楚的看见此刻面对他的零眼睛里藏着一抹泪水。
“怎么了……零。”
黑衣少女伸出手指拭去眼泪。
“A……你还记得我们附近白色的巨塔吗？”
“啊……记得。”
“好，你跟我来。”零领着A来到了附近的白色的巨塔下。
“这是众神沉睡的居所，我要复活他们。”零在靠近巨塔的前方抬头望着塔顶接着说道
“好啊，我帮你。”黑衣剑士回应道。
“傻子！……如果我要杀了你呢？”
“没问题。”
黑衣少女低声用众神的语言说道。
“黑衣的使徒行走于人间，为众神奉献上第一位永生的人类……苏醒的众神终于可以重新统治整个大地。”
零转换回人类的语言接着说道。
“你明白我刚才在说什么吗？”
“明白一些。”
“只要我在这巨塔之下斩杀了你，我的同类就可以重新降临这个世界。”
黑衣少女拔出长剑，剑尖直指A的心脏。
“他们是和你一样善良的神吗？”A微笑着询问
黑衣少女摇了摇头。
“恩……那他们是和你一样的笨蛋吗？”A依然微笑着询问。
黑衣少女眉头紧锁，不知道对方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A靠近了零，让对方温暖的剑尖触及到了他的肌肤。
黑衣剑士轻声说道。
“这感觉…和第一次在森林里遇见你一样”
不同得是，就算A现在闭上了眼睛，他依然可以清楚的感觉到零的存在，感觉到她的心跳，她的呼吸，感觉到她现在的紧张与不安。
“零…作为一个注定死在战场的奴隶………能让你陪伴近一千年，已经足够了啊。”A前进了一步，长剑刺入了肉体。
面对黑衣剑士的举动，零倒吸一口凉气，立马抽回了长剑。
“你是白痴吗？！！”黑衣的少女一掌打飞了靠近身边的A，愤怒的声音荡漾在冰原深处。“怎么能把唯一的弱点对向敌人的长剑！！”
“……你又不是敌人。”
“你闭嘴！！”黑衣少女收回长剑，眼泪顺着她的脸颊滴落在巨塔下的水池里。
A靠近了她的身边，把她拥入了怀里，对她温柔的说道。
“你想骗我和你交战，让我杀了你，对吧？”
“你闭嘴！！！”黑衣少女带着哭腔吼叫着。
“好嘛，好嘛。”
“我让你闭嘴！！！！”
相拥的死神在神的巨塔下背叛了众神的预言。
他们决定永远不去复活众神，也再也不接近巨塔一步。
黑衣少女偶尔会在夜晚独自凝望着神的巨大白塔，她不知道未来等待着她的是怎么样的审判，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在神罚降下时保护黑衣的A。
而目睹一切的沉睡众神，陆陆续续在世界各地落下奇怪的陨石。
众神的意识开始渗透人类的社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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